<cite id="ffb66"></cite><cite id="ffb66"><track id="ffb66"></track></cite>
      <legend id="ffb66"><li id="ffb66"></li></legend>
      色婷婷久,激情色播,久久久无码专区,亚洲中文字幕av,国产成人A片,av无码免费,精品久久国产,99视频精品3

      加代闖廣州:收服雙刀左帥

      分享至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黃連華的事兒徹底擺平后,加代便一門心思撲在了生意上。要說他的產業有多大,還得看跟誰比 —— 要是跟尋常老百姓比,那可真是厲害到了骨子里!一家游戲廳,外加一家表行,兩家加起來,一年的純利潤足足能往上躥到 700 萬!

      那可是 1991 年啊!多少人這輩子連 1 萬塊錢的影子都沒見過,人家加代輕輕松松一年就能掙下六七百萬。這是什么概念?簡直是牛到了極點!我家的房子正好是 1991 年蓋的,三間東配房,滿打滿算下來也沒花到 6000 塊錢。

      可話又說回來,這點成就對加代而言,不過是小打小鬧。他的心氣兒高著呢,一心要當深圳王,要做深圳地界上的龍頭老大!就在他鉚足勁兒往前沖的時候,遠在廣州的老霍家,突然出了一樁天大的禍事。加代二話不說,連夜從深圳火急火燎地趕回廣州。到底出了什么事?加代又是怎么收服左帥的?這故事,說起來可真是精彩絕倫!

      時間一晃,就到了 1991 年的五月。咱們把視線拉到廣州 —— 在那個年代,賣表的生意可不光是越秀區的專利,白云、荔灣,城里城外的各個角落,到處都有表行的影子。畢竟,廣州整個城市做的都是批發買賣,全國各地的客商都來這兒進貨,總不能只許你越秀區賣表,別的地方就不能做了吧?

      就在這時候,白云區出了個老板,姓鄭,叫鄭琴。他在廣州做表行生意有些年頭了,名氣和實力幾乎和老霍家不相上下。兩家抬頭不見低頭見,也算是老相識,可關系卻一直僵得很,彼此看不順眼,明里暗里沒少較勁。

      老話講得好,同行是冤家。鄭琴和老霍家的梁子,就結在一個大客戶身上。這個大客戶以前一直是在鄭琴這兒拿貨,每次出手都不少于 50 萬,趕上行情好的時候,甚至能達到 100 萬。可最近,他卻突然變了卦,不再找鄭琴,反倒轉頭去了老霍家進貨。

      鄭琴心里憋著火,忍不住打了兩個電話過去質問:“李哥,您這最近怎么不在我這兒拿貨了?”

      “小鄭啊,既然你問到了,那李哥就跟你實話實說吧。老霍家,就是霍長杰他們家的貨,質量比你們家的確實要好上那么一點兒。所以啊,真是不好意思了。以后要是有機會,咱們再合作。大哥我畢竟是做買賣的,不能光講情面,還得為自己的生意著想啊。”

      “李哥!您這一晃,在我這兒拿貨都兩年多了,突然說換地方就換地方,我這心里頭,實在是太不適應了!再說您說我家貨質量不好,到底是哪塊兒不行?您倒是明說啊!就算是質量真差了點,我給您讓點差價也行啊!還有,您都在我這兒拿了兩年貨了,怎么早不說質量不好,偏偏今兒個才發現呢?那以前這些年,您都尋思啥了?”

      “兄弟,具體是怎么回事,我就不跟你多嘮了。你也別多心,我也沒必要跟你解釋那么多。我想在哪兒拿貨,就在哪兒拿貨。不好意思了!”

      電話 “啪” 的一聲就掛了,鄭琴握著聽筒,氣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 你這叫什么話!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難不成是你老霍家在背后耍陰招?給我的大客戶偷偷塞回扣,請吃請喝,才把我的客戶給撬走的?

      有這種想法,其實也挺正常。換作是誰,遇到這種事兒,心里都會犯嘀咕。鄭琴揣著這個念頭,琢磨了整整兩天。他這人,天生就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性子,屬于典型的小人 —— 明著跟你斗,我沒那個能耐;背地里給你使絆子,我有的是辦法!你不讓我好過,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好過!

      念頭一起,鄭琴立馬把身邊的司機小趙叫了過來。小趙一路小跑,到了門口,恭恭敬敬地問:“老板,您找我?”

      “你去給我辦件事!”

      鄭琴附耳過去,如此這般地交代了一番。小趙聽完,點了點頭,轉身就出了門。老板交代的這個任務,說起來,還真不是一般的艱巨。

      小趙不敢怠慢,四處打聽,托了好幾層關系,才通過朋友的介紹,把這事兒的門路給摸清楚了。

      當時他那朋友還特意叮囑他:“你去黃石東路那邊,那兒有個金燦舞廳。你到舞廳里頭,找一個姓左的小子,這小子叫左帥。你可別小看他,這小子下手忒狠了!我親眼見過他打架,他們七八個人,愣是把來砸場子的二十來號人給打跑了!”

      小趙一聽這話,心里頓時有了底,當即就往金燦舞廳趕。一進舞廳大門,就看見左帥的幾個小弟正坐在門口抽煙。小趙定了定神,走上前問道:“哥們,你好,我找一下左帥。”

      門口那七八個小子,一個個張揚得不行,光著膀子,身上紋龍畫虎,脖子上、后背上,甚至連臉上都有刺青,眼神里透著一股子兇戾之氣。其中一個上下打量了小趙一番,粗聲粗氣地問:“你是干啥的?!”

      這話一出,可把小趙嚇了一激靈。一點兒不吹牛,尋常老百姓看見這幫人,腿肚子都得打哆嗦。

      小趙強壓著心里的怯意,壯著膽子說:“哥們,你好。我要是說,想跟你們談筆買賣,你們感興趣不?”

      那小子挑了挑眼皮,咧嘴一笑:“你等著,我去給你喊人。”

      說罷,擺了擺手,轉身就進了里屋。沒過五分鐘,就見一個人從里頭走了出來 —— 一米八五的大高個,身形瘦瘦溜溜的,可渾身上下的腱子肉卻塊塊分明,看著就透著一股子力量感。單看這一身結實的肌肉,就知道是個不好惹的主兒。更難得的是,左帥長得還挺精神,模樣周正。

      他徑直走到小趙面前,微微低著頭,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 小趙才一米七的個頭,在他面前,足足矮了大半個頭。左帥開口,聲音低沉有力:“你找我?”

      “你好兄弟,你就是左帥?” 小趙連忙伸出手。

      左帥抬手和他握了握,干脆利落地回道:“對,我就是左帥。找我,什么意思?”

      一股無形的壓迫感瞬間撲面而來,就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愣是讓小趙半天沒回過神來。他定了定神,趕緊說道:“兄弟,實不相瞞,我是白云區鄭琴鄭老板的司機。我們老板讓我來的,找你們,肯定是有好事。不過丑話說在前頭,我們老板畢竟沒跟你們這些社會上的朋友打過交道,要是你們要價太高,我們老板怕是也不會同意。”

      左帥眉毛一挑:“那你倒是說說,你們想給多少錢?”

      “我們老板說了,最高,不能超過 2 萬塊錢。” 小趙小心翼翼地答道。

      “2 萬是吧?” 左帥盯著他,頓了頓,吐出三個字,“我干了!”

      “你…… 你真干?” 小趙一臉不敢置信。

      “我干了!咋的?2 萬還嫌少,不給?” 左帥挑眉反問。

      “給!給給給!2 萬咋能不給呢!給!” 小趙連忙點頭,心里的一塊石頭總算是落了地。

      這事兒,就這么敲定了。小趙回去之后,一五一十地跟鄭琴匯報:“老板,人我給找著了!那小子,大高個,長得賊猛,留著個小寸頭,特有派頭!聽說是石家莊來的,外地人,一看就不是善茬,絕對敢干!”

      “敢干就行!” 鄭琴一拍大腿,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你告訴他,這批貨,必須給我搶過來!把貨拿到手,這錢我一分不少給他!要是拿不到貨,哼,這錢,他想都別想!”

      “行,老板,沒問題!”

      當天晚上,小趙就領著左帥一伙人,在約定的地方會合了。說起來,左帥這幫人,日子過得是真挺難的。他們一伙人,全都是從石家莊老家過來的,當初揣著一腔熱血,雄心壯志地跑到廣州,一心想著要闖一闖,闖出一片屬于自己的天地,掙大錢,干一番大事業。

      可真到了廣州才知道,這兒的錢,哪有那么好掙!廣州這地界,不是誰都能像加代那樣順風順水的,想要站穩腳跟,得有機遇,得有天時地利人和。左帥這幫人,別的本事沒有,就只會打打殺殺 —— 光靠這個,在廣州能行嗎?

      轉眼就到了晚上十點多。小趙領著左帥手下的七八個兄弟,悄悄摸到了約定的地點。前方不遠處,停著一輛貨車。小趙壓低聲音,對著左帥說:“兄弟,就是這輛車!車上拉的全是手表,加起來,足足值 20 萬塊錢的貨!”

      這幫小子,果然是真敢下手!小趙指著那輛車,話音剛落,左帥就已經行動了。他低喝一聲:“我知道了!黑子,上!”

      話音未落,就見一個黑黢黢的小子應聲而出。這小子個子不高,也就一米七左右,皮膚黝黑得發亮。他得令之后,二話不說,“噌” 的一下就躥了出去,徑直沖到馬路中間,猛地一橫身。

      貨車司機正開著車往前趕路,冷不丁看見路中間突然躥出個人來,嚇得魂都快飛了,下意識地猛踩剎車。“吱 ——” 的一聲刺耳的剎車聲響起,貨車直接就悶在了原地。

      車一停穩,左帥當即一揮手,沉聲喝道:“都給我上!”

      七八個小子,呼啦啦一下子就圍了上去。貨車司機坐在駕駛座上,嚇得臉都白了,嘴唇哆嗦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就見左帥從后腰 “唰” 的一下抽出一把片刀,寒光閃閃。他沖著身邊一個小子喊道:“大東子,上去!把車門拽開,把那小子給我薅下來!”

      大東子得令,一個箭步沖上前,縱身一躍,就趴在了車門上。他伸手抓住車門把手,猛地一拽,隨后將那把明晃晃的片刀架在了司機的脖子上,厲聲喝道:“大哥!大哥!我就是個送貨的!我身上真沒錢啊!這車,也不是我的!”

      “你媽的!老子知道你是送貨的!少廢話,給我下來!下來!” 大東子瞪著眼睛,怒吼道。

      司機哪還敢多說一個字?車不是自己的,貨也不是自己的,但命是自己的啊!他哆哆嗦嗦地從車上爬了下來,站在車底下,腿肚子直打晃,一臉驚恐地看著眼前這幫人,顫聲問道:“大…… 大哥,你們…… 你們這是啥意思啊?”

      左帥轉過頭,看向一旁的小趙,問道:“趙哥,這車,怎么整?”

      “給他開走!” 小趙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說道。

      左帥身后一個兄弟,當即就跳上了貨車。他發動車子,掛擋,一氣呵成,當著司機的面,就把這輛滿載著貨物的貨車給開走了。小趙見狀,也趕緊上了車,跟著一起離開了。

      現場,只留下了左帥和他身后的那幫兄弟。左帥瞥了一眼還在瑟瑟發抖的司機,淡淡地說了一句:“走吧,兄弟。”

      “你們…… 你們把我的車開走了,我…… 我回去咋跟老板交代啊?” 司機都快哭了,聲音哽咽著,“老板要是問起來,我…… 我連你們是誰都不知道啊!我這工作,怕是保不住了啊!”

      “你回去告訴你老板,聽好了!我姓左,叫左帥!車,是我搶的!想要車,想要貨,就讓他來找我!我在白云區等著他!聽明白了嗎?滾!再敢多說一句,老子剁了你!” 左帥眼神冰冷地看著他,厲聲喝道。

      司機還想再說些什么,剛張了張嘴,還沒等說出話來,一旁的大東子就不耐煩了。他手里攥著片刀,往前一步,照著司機的腦袋就砍了下去。“噗嗤” 一聲,司機悶哼一聲,直接就被砍了個跟頭。

      大東子用刀指著倒地的司機,怒喝道:“滾!再敢逼逼兩句,老子還砍你!”

      司機這下是真的怕了,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他捂著流血的腦袋,連滾帶爬地躲到一邊。正好這時,路邊駛過一輛出租車,他拼了命地揮手,攔下出租車,狼狽不堪地鉆了進去,一溜煙地跑了。

      等司機一走,左帥就帶著兄弟們,徑直往鄭琴的表行趕去。鄭琴早已在表行里等候多時,一看見左帥他們押著貨回來,頓時樂得合不攏嘴。他走上前,看著那些足足值二十四五萬的手表,眼睛都亮了。

      左帥一行人走進表行,鄭琴打量著眼前這個高高瘦瘦的年輕人,并不認識他,也沒見過左帥。

      左帥走上前,看著鄭琴,開門見山地問道:“大哥,誰給咱結一下賬?”

      鄭琴這才邁步走上前來,臉上堆滿了笑容,說道:“我就是這兒的老板,我叫鄭琴。”

      “你好,鄭大哥。” 左帥伸出手,和他握了握。

      “老弟你好啊!聽口音,是北方人吧?哪兒的啊?” 鄭琴笑瞇瞇地問道。

      “我是石家莊的。” 左帥如是答道。

      “小伙子,不錯,不錯!” 鄭琴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臉欣賞地問道,“現在,都忙些啥呢?”

      “也沒啥正經事,就在黃石東路那邊,幫人看個舞廳,看個場子。” 左帥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那能掙幾個錢啊!” 鄭琴大手一揮,語氣豪爽地說道,“老弟,我看你們這幫小伙子,個個都挺不錯的,有股子沖勁,是塊好料!這樣吧,你要是愿意的話,就來我這廠子里邊,給我當個內保。你放心,在我這兒干,我保證你掙得比別的地方多得多!怎么樣?跟著我干,虧不了你!”

      左帥聞言,愣了一下,有些遲疑地說道:“大哥,我們…… 我們都是外地來的……”

      “老弟,這有啥!” 鄭琴拍了拍胸脯,一臉誠懇地說道,“哥就稀罕你這樣的!你要是真有本事,就留在我這兒!將來,哥有一口吃的,就絕對有你一口!”

      左帥看著鄭琴一臉真誠的樣子,心里頓時涌起一股暖流。他激動地說道:“大哥,您要是這么說,那小弟就先謝謝您了!”

      “嗨,客氣啥!” 鄭琴哈哈大笑,“那就這么定了!”

      “謝謝哥!那行,我這就回去收拾收拾行李,明天就搬過來!” 左帥興奮地說道。

      說罷,左帥就帶著兄弟們離開了。走在路上,左帥心里美滋滋的 —— 他覺得,自己總算是熬出頭了,轉運的時候到了!認識了鄭琴這么個有錢的老板,以后跟著他好好干,沒準真能出人頭地,混出個名堂來!

      第二天一大早,左帥就帶著兄弟們,搬去了鄭琴的表行。

      可另一邊,被搶了貨的司機,跌跌撞撞地跑回了老霍家,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經過跟霍長杰說了一遍。霍長杰聽完,當時就懵了,愣在原地,半天沒回過神來。他猛地回過神來,急忙問道:“你看沒看清,搶貨的人,長啥樣?叫啥名字?”

      “有一個人,親口告訴我,他叫左帥!” 司機捂著還在隱隱作痛的腦袋,急聲說道,“另外還有一個人,我看著,像是白云區老鄭家的那個司機!肯定是鄭琴那老小子,雇人干的!”

      “鄭琴是吧!好,好得很!” 霍長杰氣得咬牙切齒,他當即拿起電話,撥了過去,“老鄭,我是霍長杰!”

      “長杰啊,咋的了?” 電話那頭,傳來鄭琴不咸不淡的聲音。

      “我這司機剛回來跟我說,你是不是玩得有點大了?!還是說,你們找人辦差,辦錯人了?!怎么著,把我的貨車給劫走了?” 霍長杰強壓著怒火,沉聲問道,“老鄭,你別這么鬧!我那批貨,急著要發往福建呢!你看,是你把貨給我送回來,還是我再派個司機,去你那兒取?”

      鄭琴聞言,冷笑一聲,語氣冰冷地說道:“長杰啊,我還真不是難為你,也沒辦錯人!我辦的,就是你!你知不知道?!”

      “你…… 你啥意思?” 霍長杰心里咯噔一下,沉聲問道。

      “我啥意思?” 鄭琴的聲音陡然拔高,滿是怨憤地說道,“今天,我就好好跟你說道說道!我之前有個外地的大客戶,黑龍江的王哥,一直在我這兒拿貨,每次最少都是 50 萬,多的時候,甚至能到 100 萬!可現在呢?他告訴我,不在我這兒拿貨了,要去你們家拿貨!

      老霍!咱們哥們,認識五六年了吧?我以前怎么就沒發現,你竟然是這么個老陰逼!你敢在背后陰我,撬我的行!你可真行啊!”

      “老鄭!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你說話,得講證據!” 霍長杰怒聲反駁道。

      “證據?我講你奶奶個腿的證據!” 鄭琴破口大罵,“你做你的買賣,我做我的買賣,我不管!可你也不能這么做事啊!你這是壞了行規,懂不懂?!”

      “老鄭,你到底想干啥?” 霍長杰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火氣,問道。

      “你把我的大客戶給撬走了!我積壓了這么多手表,賣不出去,這損失,誰給我承擔?” 鄭琴的聲音里透著一股狠勁,“他不在我這兒訂貨了,我的損失找誰要去?我不管!你給我準備 50 萬!這 50 萬,你給我拿過來,咱倆這事兒,就算拉倒!不然的話,你那批貨,還有那輛車,就別想要回去了!”

      “老鄭,咱倆之間,能有多大的深仇大恨,你要這么整我?” 霍長杰只覺得一陣胸悶,沉聲問道。

      “我怎么整你了?!我不整你,我整誰?!” 鄭琴冷笑連連。

      “你這么整我,行!那你讓我想想,好好想想!” 霍長杰咬著牙說道。

      “行,你想吧!想好了,給我打電話!”

      說罷,鄭琴 “啪” 的一聲就掛了電話。

      這邊,老霍掛了電話,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他這輩子,沒經歷過什么大風大浪,一點事兒就容易著急上火。這一口氣沒上來,他 “哐當” 一聲,直接就栽倒在了地上,暈了過去。

      霍小妹聽到動靜,連忙跑進屋里。一看到父親暈倒在地,母親在一旁急得直哭,她心里也是又急又慌。老霍悠悠轉醒,躺在病床上,唉聲嘆氣,嘴里還念叨著一句話:“加代要是在這兒就好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霍小妹這些日子,天天都在盼著加代能回來。眼下,家里出了這么大的事,這不正是把加代叫回來的機會嗎?

      霍小妹當即說道:“爸,要不,我給加代打個電話吧?問問他,看他有沒有什么辦法。”

      “人家加代,現在遠在深圳呢!再說了,他都走了那么長時間了,離這兒這么遠,就算知道了,又能有什么辦法?” 老霍嘆了口氣,一臉頹然地說道。

      “爸,您就別管了,我給他打個電話試試!”

      說罷,霍小妹拿起電話,獨自走出了屋子。她快步走到院子里,撥通了加代的電話。

      而此時的加代,因為白天忙活了一天,早就睡得昏昏沉沉了 —— 此刻,正是凌晨三點鐘。

      電話鈴聲響了半天,加代才迷迷糊糊地接起電話,聲音帶著濃濃的睡意:“喂?”

      “小代,我是霍小妹。” 電話那頭,傳來霍小妹焦急的聲音。

      “霍姐?” 加代一下子清醒了不少,他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疑惑地問道,“我今天忙了一天,老早就睡了。你怎么這么晚打電話過來?出什么事了嗎?”

      “加代,咱家…… 咱家出大事了!” 霍小妹的聲音帶著哭腔,哽咽著說道,“我爸他,一點主意都沒有了!我在這兒,也幫不上什么忙!實在是沒辦法了,我才給你打的電話……”

      “出事兒了?出啥事兒了,姐?你別著急,慢慢說,慢慢說!” 加代的心一下子揪緊了,連忙問道。

      “咱們家的貨車,讓人給搶了!” 霍小妹急聲說道,“搶車的人,還逼著我爸拿 50 萬的賠償款!說要是不給這錢,車和貨,就別想要回去了!而且,那批貨特別著急,福建那邊的客戶還等著要呢!”

      “誰干的?!” 加代的聲音陡然變得冰冷,語氣中透著一股殺氣。

      “就是白云區的鄭琴!” 霍小妹連忙說道,“我爸說,他和鄭琴是多年的對手了!我還聽說,鄭琴找了一伙流氓,就是那幫人搶的貨!”

      “你別著急,姐!” 加代沉聲說道,“你跟老爺子說一聲,天一亮,我就趕回去!這事兒,交給我來處理!”

      “行,加代,謝謝你!” 霍小妹的聲音里,終于透出了一絲希望。

      掛了電話,霍小妹心里暗暗想著:自己為什么這么喜歡加代?就是因為代哥這個人,身上有一種獨特的人格魅力 —— 天塌下來,只要有代哥在身邊,就什么都不用怕。

      而另一邊,加代掛了電話,卻是再也睡不著了。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心里的火氣直往上躥。他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起身下床。

      江林和遠剛,和加代住在一起。聽到屋里的動靜,江林揉著眼睛,從床上坐起來,疑惑地問道:“哥,咋了?出什么事了?”

      遠剛也醒了過來,跟著問道:“是啊,哥,怎么了這是?”

      “老霍家出事兒了!” 加代沉聲說道。

      “老霍家出事兒了?出啥事兒了?” 江林和遠剛對視一眼,連忙問道。

      “貨車讓人給搶了!” 加代咬著牙說道,“我得回去一趟!江林!”

      “哥,我在!” 江林連忙應道。

      “我不在的這幾天,你把表行給我管好!” 加代看著他,叮囑道,“遠剛,游戲廳那邊,就交給你了!你倆都上點心,千萬別大意,把這兩個買賣給我看好了!”

      “哥,要不,我們跟你一塊回去吧?” 江林有些擔心地說道,“這事兒,怕是沒那么簡單!多個人,也多個照應!你一個人回去,萬一吃虧了咋辦?”

      “笑話!” 加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銳利如刀,“人都在那邊,我有什么可怕的?!”

      凌晨四點不到,天還一片漆黑。加代就開著自己的那輛佳美,從深圳出發,火急火燎地往廣州趕去。

      三個多小時后,天邊泛起了魚肚白。加代一路疾馳,終于趕到了廣州。早上八點多,他把車 “唰” 的一下停在了老霍家的門口。

      老霍家表行里的師傅們,早就起來上班了。一看到加代的車,又看到加代從車上下來,眾人連忙熱情地打招呼:“加代回來啦!這都多長時間沒見著你了,大伙兒都挺想你的!”

      張叔、趙叔、王叔…… 一個個熟絡的面孔,都笑著和加代打招呼。加代也笑著和他們挨個握手,說道:“叔,我回來辦點事兒,先不跟你們嘮了,我先進屋!”

      說著,加代抬腳就往屋里走,一邊走,一邊大聲喊道:“霍叔!霍叔!我回來了!”

      這兩聲 “霍叔”,如同帶著魔力一般。躺在里屋床上的老霍頭,聽到這熟悉的聲音,仿佛瞬間過了電一樣,渾身一激靈,“噌” 的一下就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知道,自己的主心骨,回來了!

      老霍頭激動地喊道:“哎呀!加代回來了!小妹!小妹!快!快出去看看!”

      他話音剛落,就聽見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霍小妹早就等在門口了,一看到加代,她的眼睛瞬間就亮了,臉上洋溢著難以掩飾的喜悅,聲音里滿是歡喜:“加代!”

      “姐,我霍叔呢?” 加代連忙問道。

      “在里屋呢!”

      加代跟著霍小妹,快步走進里屋。

      霍長杰看到加代,激動得熱淚盈眶,他一把抓住加代的手,哽咽著說道:“加代!可把你給盼回來了!叔跟你大姨,實在是沒招了啊!”

      加代拍了拍他的手,一臉沉穩地說道:“沒事兒,叔!您別著急!什么事兒,您跟我說說,我給您解決!”

      “我跟那老鄭,我倆斗了五六年了!” 霍長杰嘆了口氣,緩緩說道,“他那個大客戶,真不是我撬的!是他那個客戶,主動找上門來的!你說,送上門的生意,我能往外推嗎?”

      “那是自然!” 加代點了點頭,沉聲問道,“那他,到底想干啥?”

      “他非說我撬了他的客戶!” 霍長杰氣得臉色發白,“那個客戶,確實是個大客戶,每次訂貨,都是五十萬、一百萬的!他就因為這個,懷恨在心,找了一幫社會人,還是外地來的,把我的貨車給搶了!”

      霍長杰說得實在:“我現在別的都不差,那批貨值二十多萬,我也不是賠不起。但眼下最著急的是福建的客戶 —— 人家在那邊等著提貨,我這一時半會兒發不過去,廠里也趕制不出來新貨,這以后生意的信譽不就全沒了嗎?”

      “我去幫你找他談,” 加代沉聲道,“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小妹在一旁聽了,連忙說道:“加代,我跟你一起去!”

      “我自己去就行。”

      “不行,我必須跟你一起去!你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我得陪著你。”

      加代拗不過她,點頭應下:“行,姐,那你就跟我一起去。”

      兩人坐上車,直奔白云區鄭琴的廠子。車在廠門口穩穩停下,兩人剛走進大門,就見門口的保安已經換了人 —— 正是左帥的兄弟大黑子,正叼著煙,大馬金刀地坐在那兒。

      黑子見有人進來,“噌” 地一下站起身,粗聲粗氣地問道:“找誰?”

      加代回過頭,客氣地說:“哥們你好,我找你們老板鄭琴。”

      “我們老板可不是隨便能見的,” 黑子上下打量了兩人一番,“你在這兒等會兒,我打個電話問問。”

      他掏出電話撥了過去,倒是挺負責任:“老板,我是門口黑子。外邊來了一男一女,說要見你,我問他們干啥的,他們……”

      加代反應快,不等黑子說完,立刻揚聲道:“我是客戶!”

      黑子對著電話重復道:“他說他是客戶,讓進是吧?好嘞!”

      掛了電話,黑子臉上堆起笑容,連忙擺手:“大哥,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你們是客戶,是我眼拙!快往里請,老板在三樓呢!”

      加代瞥了他一眼,沒吱聲,帶著小妹徑直往里走。上到三樓,鄭琴也不知道來的是何方神圣,已經急匆匆地迎了下來,滿臉堆笑:“哎呀,你好你好,哥們!是哪兒來的朋友?”

      加代看著他,開門見山:“你是鄭琴?”

      “對,我是鄭琴,這廠子是我的。”

      “我介紹一下,” 加代語氣平靜,“我叫加代,是霍長杰的親戚。”

      鄭琴臉上的笑容瞬間淡了幾分,上下打量著加代:“老霍家讓你來的?”

      “對。”

      “請,請吧。” 鄭琴側身引路,嘴上客氣,腳下卻故意放慢了步子,不動聲色地給身后的司機使了個眼色。那司機心領神會,悄悄退了下去 —— 這是要去喊左帥他們過來撐場面了。

      鄭琴陪著加代和小妹進了辦公室。另一邊,司機小趙快步跑到左帥的辦公室 —— 左帥如今是保安部經理。小趙推門進去,急聲道:“帥子!”

      “趙哥。” 左帥抬頭。

      “老板那邊來客人了,是老霍家的,一男一女。老板的意思,讓你帶兄弟過去撐撐場面,嚇唬嚇唬他們!”

      “行,我馬上過去!” 左帥當即起身,朝門外大喝一聲,“都出來,集合!”

      話音一落,門口立刻站出七八個兄弟,加上左帥,正好八個人。一行人抄起家伙,風風火火地從保安室直奔鄭琴的辦公室。

      這邊,加代已經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他年紀不大,才 29 歲,眼看就要 30 了,可那派頭卻沉穩老練得很。他翹著二郎腿,神態自若,小妹挨著他坐在一旁,眼神里滿是依賴,那模樣,竟像是守著自家老公一般 —— 她心里巴不得,自己能真的成為加代的媳婦!

      加代看著鄭琴,開門見山:“鄭老板,我聽說了你們之間的事,特意從深圳趕回來的。家里老爺子把前因后果都跟我說了。咱們做生意,講究的是公平競爭,對不對?但你這一手,說實話,玩得確實不太干凈。生意場上,競爭再激烈,也不能搶人家的貨車吧?”

      鄭琴冷笑一聲,挑眉反問:“你是來教育我的?”

      “不敢,我只是就事論事。”

      “那你想怎么樣?” 鄭琴抱著胳膊,滿臉不屑,“還特意從深圳回來,深圳回來又能怎么樣?”

      “我就一個想法,” 加代直視著他,“把貨車和貨還給老霍叔。我也不白要,我在深圳也是開表行的。你把這批貨還回去,往后你們兩家別再針鋒相對。你不就是少個大客戶嗎?鄭老板,我答應你,我回深圳之后,一個月之內,最少給你介紹五個客戶,加起來的訂貨量,絕對不比你那個黑龍江的老李少!你看行不行?

      我還希望,你能跟老霍家化干戈為玉帛,以后當朋友相處。做生意嘛,雖說同行是冤家,但我更信一句話 —— 和氣生財!”

      這番話說得有格局、有氣度,可鄭琴卻根本聽不進去。他壓根不認識加代,更不知道加代的底細,只覺得這小子是在這兒畫大餅。

      鄭琴上下打量著加代,嗤笑一聲:“小伙子,你才多大年紀,就跑到我這兒來洗腦、上課?別說你了,就是老霍家的霍長杰親自來了,在我這兒也照樣沒面子!我實話告訴你,我這人認錢不認人!沒有 50 萬拍在這兒,天王老子來了也不好使!想把貨車和貨取走,拿錢來換!”

      加代微微皺眉,語氣冷了幾分:“這么說,是談不攏了?”

      “談不攏!” 鄭琴斬釘截鐵。

      話音剛落,辦公室的門 “哐當” 一聲被踹開了。左帥帶著七八個兄弟,氣勢洶洶地闖了進來。他一米八五的身高,往那兒一站,自帶一股兇戾之氣,走路都帶著風。他站在辦公室中央,眼神兇狠地掃過加代,手指著他,厲聲喝道:“小子,說話注意點兒!在這個屋里,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你最好想清楚!惹急了老子,今天讓你橫著出去!你信不信?”

      小妹嚇得臉色一白,下意識地攥住了加代的胳膊。加代拍了拍她的手背,輕聲安慰:“別怕,姐,有我在,沒事。”

      隨后,他抬眼看向左帥,平靜地問道:“你是哪條道上的兄弟?”

      “我姓左,叫左帥!”

      “行。” 加代轉向鄭琴,語氣冰冷,“鄭老板,既然談不攏,那我就問你最后一句話。我也不是嚇唬你,這批貨,你到底還,還是不還?你要是還了,咱倆以后還是朋友,你跟老霍家也能化敵為友。你要是不還,那咱們就事兒上見!”

      鄭琴往椅子上一靠,瞥了左帥一眼,冷笑道:“聽見沒?他要跟我事兒上見呢!”

      左帥往前一步,臉幾乎湊到加代面前,腦袋微微晃動,語氣囂張至極:“怎么著?想跟我見見?行啊!你說怎么玩,老子奉陪到底!”

      加代看著他,眼神里沒有一絲懼意,淡淡問道:“老弟,你真不怕死?”

      “我怕死?” 左帥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怒聲喝道,“我今天就讓你知道知道,什么叫死!”

      “好樣的,兄弟。” 加代點了點頭,又問,“我們老霍家的司機,是誰砍的?”

      左帥身后,一個滿臉橫肉的小子站了出來 —— 正是大東子。他梗著脖子,囂張地說道:“我砍的!怎么著?你想替他出頭?”

      “行,是你砍的就行。” 加代站起身,看著左帥,“現在,我能走了嗎?兄弟,我沒別的意思,你這是打算扣下我?”

      左帥死死盯著他,惡狠狠地說:“想找死,你就再回來!聽清楚了,我叫左帥,這是我大哥鄭琴!”

      加代看了一眼身旁的小妹,輕聲說:“姐,咱們走。”

      說著,他第一次牽起了小妹的手。那手掌寬大而溫暖,小妹的身子瞬間像是過了電一般,微微顫抖,險些軟倒在加代懷里。辦公室里七八個兇神惡煞的漢子,個個紋龍畫虎,瞪著眼睛嗷嗷直叫,加代怕她害怕,緊緊牽著她的手,往門口走去。

      走到左帥面前,加代停下腳步,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沉聲喝道:“讓一讓!”

      他又拍了拍旁邊一個小弟的肩膀,冷聲道:“閃開點兒,我要出去。我記住你了,左帥!”

      他伸手指了指左帥,一字一句地重復:“我記住你了!”

      左帥也瞪著他,咬牙道:“我也記住你了!”

      加代不再多說,牽著小妹,轉身就走,“噔噔噔” 地快步下樓。走出大門口,兩人站在車旁,左帥他們也跟著下來了。大門口,加代回頭看向左帥,左帥也抬眼望著加代。兩人四目相對,那眼神里的鋒芒碰撞,竟像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的緣分。

      加代對著左帥,隔空指了指,沉聲說道:“兄弟,你屈才了!你放心,我一定會來找你!”

      左帥冷笑一聲,吼道:“不怕死,你就來!”

      “好樣的!” 加代贊了一句,拉開車門,帶著小妹上了車,一腳油門,車子疾馳而去。

      車上,小妹還有些驚魂未定,聲音發顫地問:“加代,這…… 這可怎么辦啊?”

      加代目視前方,眼神銳利如刀,淡淡吐出三個字:“打他唄。姐,咱先回去,回頭再來收拾他!”

      聽到 “打他” 兩個字,小妹瞬間像是看到了當年在北京城的那個加代 —— 有膽、有識、有魄、有剛,一個人單刀赴會,將她從危難中救出來的那個加代,仿佛又回來了!

      回到老霍家,一進門,老霍和他媳婦就急忙迎了上來,滿臉焦急地問:“小妹,加代,這事兒怎么樣了?談攏了嗎?”

      加代拿起電話,語氣沉穩地說:“霍叔,大姨,你們把心揣到肚子里!我加代既然回來了,就一定把這事兒給你們辦得明明白白的再走!你們放一萬個心!”

      他頓了頓,眼神變得凌厲:“我必須得打他!”



      這份魄力,直接讓老霍愣在了原地。他看著加代,滿臉震驚地問:“加代,你…… 你還有兄弟?你還認識道上的人?”

      “您不用管我認識誰,” 加代微微一笑,“您就等著看,我怎么把這事兒給您辦利索!”

      小妹在一旁連忙說道:“爸,你就別管加代了!人家加代可厲害了,跟那些人處得跟兄弟似的!你懂什么呀?一輩子就知道老實巴交的,讓人欺負!”

      老霍瞪了女兒一眼,沒好氣地說:“你這丫頭!還沒嫁人呢,胳膊肘就往外拐了!這要是真嫁了,還能認我這個爹嗎?”

      “爸!你瞎說什么呢!” 小妹臉頰微紅,心里卻甜滋滋的 —— 她太想嫁給加代了,可加代卻始終沒有松口,兩人之間,仿佛隔著一層無形的屏障,沒有緣分一般。

      這邊,加代已經撥通了電話,語氣熟絡地喊道:“南哥!”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爽朗的聲音:“誰呀?是加代兄弟嗎?”

      “南哥,最近挺好的吧?”

      “好啥呀!一天到晚瞎忙活,就是想你小子!” 對方哈哈一笑,“你啥時候回來看看我?”

      “哥,我已經回廣州了。”

      “在哪兒呢?我這就去接你!晚上必須喝兩杯!”

      “哥,喝酒是小事。” 加代話鋒一轉,“你看能不能在沿江路,幫我招呼點兒兄弟?”

      “咋的了?跟哥說說!” 對方的語氣立刻嚴肅起來。

      “我跟白云區一個廠子的老板有點誤會,那小子太狂了,想跟我裝大尾巴狼。你看能不能幫我一把?”

      “這叫啥話!” 對方一拍胸脯,“加代,你等著!我馬上在沿江路集合兄弟!這幫老板要是知道你加代有事兒,肯定都樂意幫忙!你放心,啥問題沒有!哥馬上給你張羅!”

      “好,南哥。你張羅好人之后,直接來霍叔的廠子找我。”

      “行!哥馬上就去!你等我消息!”

      掛了電話,老霍湊了過來,滿臉好奇地問:“加代,你找的是誰呀?這么大本事?”

      “您認識的,霍叔。” 加代微微一笑,“杜鐵男,杜大疤瘌。”

      “啥?” 老霍嚇得臉色一變,連連擺手,“加代,叔說句話你別往心里去!你咋跟這種人混在一起呢?那都是流氓無賴,道上的狠角色!你跟他們在一起,容易吃虧啊!”

      “叔,您放心。” 加代語氣誠懇,“我跟他們,處的是兄弟情義。”

      小妹也幫腔道:“爸!你懂什么!加代厲害著呢!跟他們處得跟親兄弟似的!哪像你,一輩子老實巴交的,讓人欺負!”

      老霍被女兒懟得說不出話,只能悻悻地嘆了口氣。

      加代沒再多說,又撥通了一個電話,喊道:“喂,廣龍!在哪兒呢?”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代哥!我在海珠區,南站這邊呢!”

      “廣龍,幫哥個忙,行不行?”

      “代哥,你這說的是什么話!” 對方立刻說道,“兄弟之間,義不容辭!是不是要去深圳?我馬上過去!”

      “不是。我回廣州了,是廣州這邊的事兒。”

      “在哪兒呢,哥?我這就去找你!”

      “廣龍,哥這事兒,要的是面子。” 加代沉聲道,“你能不能幫哥多找點兒兄弟?哥想打一個面子仗,讓那小子知道知道,我加代不是好惹的!”

      “代哥,你放心!” 對方拍著胸脯保證,“啥問題沒有!”

      “我已經找了杜鐵男,他那邊的兄弟不知道有多少。你再幫哥劃拉點兒人,我在老霍家的廠子等你。”

      “行,代哥!我馬上就去張羅人!馬上過去!好嘞!”

      掛了電話,老霍看著加代,眼神里滿是震驚。他這才意識到,眼前這個年輕人,雖然年紀不大,但已經厲害到了他無法想象的地步 —— 雖說還沒達到巔峰,但早已不是普通人能比的了!

      沒過一個小時,加代和老霍正在屋里喝茶,電話突然響了。加代接起電話,就聽杜鐵男的聲音傳來:“兄弟!我到你門口了!你出來,還是我進去?”

      “南哥,你進來吧,直接進廠子就行。”

      “行!那我進來了!”

      掛了電話,沒過幾分鐘,就聽見廠門口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眾人抬頭一看,好家伙!杜鐵男領頭,身后跟著足足四十號人!一個個都是沿江路各個歌廳、舞廳的內保,個個精壯,眼神銳利,一看就不是善茬。

      沿江路的老板們,誰不給加代面子?杜鐵男一開口,說要幫加代辦事,這幫老板二話不說,直接讓自家的內保都跟著來了,還特意囑咐:“好好干,幫代哥把事兒辦利索!”

      就這么輕輕松松一劃拉,沿江路就來了四十多號人。杜鐵男領著人進了院子,那些工人師傅們嚇得紛紛躲到一邊,竊竊私語:“這是干啥呀?咋來了這么多社會人?”

      加代連忙迎了出去,杜鐵男大步走上前,一把抱住加代,激動地說:“兄弟!可想死我了!”

      “南哥,麻煩你了!” 加代拍了拍他的后背。

      “什么話!” 杜鐵男哈哈一笑,轉頭看向一旁的老霍,連忙伸出手,客氣地說,“霍叔,你好!以前有啥不對的地方,你別往心里去!我跟加代,是生死兄弟!”

      老霍哪見過這陣仗,連忙伸出手,結結巴巴地說:“行…… 行,我知道,知道。”

      小妹的母親也湊了過來,小聲對小妹說:“這加代才來多久啊,跟這些人關系咋這么好?”

      小妹一臉驕傲地說:“那你以為呢!人家加代在北京的時候就相當厲害了!我看好的人,肯定差不了!這就是龍,到哪兒都得發光,到哪兒都能飛上天!”

      四十多號人在院子里站著,個個精神抖擻,齊聲喊道:“代哥!代哥!”

      那聲音震天動地,聽得老霍心驚膽戰,卻也暗暗佩服加代的本事。

      眾人正說著話,門口又傳來一陣汽車喇叭聲。加代的電話再次響起,是周廣龍打來的:“哥!我到門口了!咱們是直接走,還是我進去?”

      “你怎么來的?” 加代問道。

      “打車過來的,大哥!” 周廣龍嘿嘿一笑,“啥指示?”

      “車別讓他們走,你直接進來吧。”

      “行!那我進院了!好嘞,哥!春秋!”

      電話那頭傳來周廣龍的喊聲,隨后是一個響亮的回應:“龍哥!”

      “走!帶兄弟們下車!跟我進去!”

      話音剛落,就見周廣龍領著人,大步流星地走進了院子。他帶來的人不算多,不到三十個,但個個都是東北漢子,身材高大,滿臉彪悍之氣 —— 全是黑龍江來廣州打工的小伙子。一天掙不了幾個錢,周廣龍一說 “跟我去幫代哥辦事”,這幫小子二話不說,立馬就跟著來了。周廣龍還趁機新收了十幾個小弟。

      周廣龍一進門,身后的人就齊刷刷地喊道:“代哥!”

      最惹眼的是,周廣龍身后的人,手里竟然還拎著四把漆黑的五連子!那家伙什往那兒一放,瞬間就讓院子里的氣氛緊張起來。

      張春秋和張寶軍也跟著走了進來,對著加代恭敬地喊道:“哥!”

      這陣仗,直接讓老霍看傻了,嘴里喃喃自語:“這加代…… 這是混上社會了?”

      小妹卻看得兩眼放光,心里美滋滋的 —— 這才是她心目中的英雄!不僅能為她遮風擋雨,還能為她沖鋒陷陣!這樣的男人,怎么能讓人不喜歡?簡直太喜歡了!

      周廣龍快步走到加代面前,恭敬地喊道:“代哥!”

      張春秋和張寶軍也跟著喊道:“哥!”

      張寶軍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加代身旁的小妹,連忙笑著喊道:“嫂子好!”

      小妹臉頰一紅,連忙擺手:“別瞎叫,我是他姐!”

      張寶軍一愣,連忙撓著頭,不好意思地說:“不好意思,姐!不好意思,哥!我認錯了!”

      加代也笑著說:“別瞎說。”

      “哥,我這不是看你從深圳回來,以為你領嫂子回來了嘛!” 張寶軍嘿嘿一笑。

      小妹卻紅著臉,小聲說了一句:“沒事兒,沒事兒…… 早晚的事兒。”

      眾人都笑了起來,院子里的氣氛頓時輕松了不少。

      杜鐵男和周廣龍也認識,兩人握了握手,杜鐵男問道:“廣龍,這事兒,你看怎么弄?”

      周廣龍看向加代,恭敬地說:“聽代哥的!”

      加代環視了一圈眾人,沉聲道:“走!直接出發!霍叔,您就在家等著,等我的好消息!”

      老霍連忙問道:“你…… 你還需要叔跟你一起去嗎?”

      “不用,叔,您在家等消息就行。” 加代擺了擺手,轉頭看向小妹,“姐,我出發了!”

      “我跟你一起去!” 小妹連忙說道,“我想跟你一起去!”

      “好,那咱一塊兒去!” 加代點頭應下。

      小妹頓時樂開了花,連忙跟上加代的腳步。

      一行人從院子里走出來,加代走在最前面,小妹挽著他的胳膊,跟在他的右邊,那模樣,竟像是一對夫妻,小妹儼然成了 “大嫂”。這種成就感,是多少錢都買不來的 —— 這是她的男人,親手為她掙來的!

      雖說加代從來沒說過要跟她處對象,但小妹早已經把自己當成了加代的女人,當成了這群人的 “大嫂”。

      身后,杜鐵男和周廣龍領著七十多號人,浩浩蕩蕩,氣勢如虹。

      廠門口,杜鐵男有車,周廣龍也有車,再加上加代自己的車,三輛車走在最前面。后面的兄弟們,全都坐上了出租車,足足十三輛車!

      1991 年的廣州,能有這樣的派頭,試問有幾個人能做到?這牌面,簡直太足了!

      七十多號人,十三輛車,浩浩蕩蕩地直奔白云區。車子在鄭琴的廠子門口停下,周廣龍連忙讓人把四把五連子放進后備箱,沉聲道:“都把家伙收好,聽代哥的!”

      加代走了過來,看著眾人,沉聲說道:“大伙兒聽著,都別拿槍!廣龍,我告訴你,這兒離白云分局太近了,萬一出點事兒,不好收場!咱們拿刀進去,一樣好使!”

      “明白,代哥!” 周廣龍立刻轉身,對著身后的人喊道,“春秋!告訴大伙兒,都把刀帶上!槍都留下!”

      后備箱 “哐當” 一聲被掀開,里面的砍刀整整齊齊捆了好幾摞。周廣龍伸手就往外拎,挨個分發:“來,每人一把!拿著!”

      杜鐵男那伙人的家伙什就雜多了,戰刀、大砍刀、西瓜片刀,還有鋼管、鎬把,五花八門的,看著就透著一股子狠勁兒。

      七十多號人,呼啦一下就把鄭琴的廠子門口圍了個水泄不通。那些出租車也沒走,就在路邊等著 —— 都是包好的車,100 塊錢一臺,等打完仗,還得拉著兄弟們回去。

      加代站在最前頭,瞇著眼往院里瞅。門口收發室里的大黑子,早就瞅見了這陣仗。一看到門口黑壓壓站了七八十號人,他當時就有點腿肚子轉筋,趕緊摸起桌上的電話,還沒等撥號呢,加代已經邁步走了過來,抬手敲了敲窗戶玻璃,聲音平靜地說:“老弟,我不打你,你不用緊張。給你老板打個電話,再把你那個左大哥叫下來,讓他們都下來!”

      “你…… 你等會兒!” 黑子咽了口唾沫,連忙跑到座機旁,哆哆嗦嗦地撥了過去,“喂,老板!樓下來人了!就是上午那個叫加代的,他領了好幾十號人過來了!”

      “好幾十號人?” 鄭琴的聲音瞬間拔高,滿是驚慌,“他們想干啥?”

      “不知道啊老板!瞅著全是社會上的人!這…… 這咋整啊?”

      “我知道了!你先盯著點,再給左帥打個電話!” 鄭琴說完,“啪” 的一聲掛了電話。

      黑子連忙又給左帥撥了過去,左帥聽完,只撂下一句:“知道了,等著!”

      掛了電話,鄭琴看著一旁的左帥,臉色發白地說:“左帥,不行…… 不行咱報警吧!這么多人,咱扛不住啊!”

      左帥斜睨了他一眼,眼神里滿是不屑,冷聲說道:“大哥,你這叫啥話?咱混一回社會,講究的就是個血性!打仗就打仗,報警?傳出去,不叫人笑掉大牙?”

      “可…… 可他們人多啊!大哥怕你吃虧!” 鄭琴急得直跺腳。

      “沒事兒!” 左帥一擺手,轉身就往門外走,“拿家伙!下樓!”

      話音一落,他那幫兄弟立刻轉身去取家伙 —— 他們的家伙就是清一色的戰刀,之前收拾行李的時候,特意把刀都帶了過來。一人抽了一把亮閃閃的戰刀,左帥更狠,直接拎了兩把 —— 往后,“雙刀左帥” 的名號,那可是響當當的!

      左帥扛著兩把戰刀,跟玩兒似的走在最前頭,路過收發室的時候,還扔給黑子一把,沉聲道:“拿著!”

      一共八個人,拎著刀,氣勢洶洶地走到大門口,“哐當” 一聲就把門給拽開了。左帥一馬當先地走了出來,鄭琴卻沒那個膽子下樓,只敢縮在三樓的窗戶后面,扒著窗沿往下瞅。司機小趙站在他旁邊,嚇得臉都白了,顫聲說:“老板,這下…… 這下完了!來這么多人,咱…… 咱肯定扛不住啊!”

      鄭琴也傻眼了,他是真沒想到,加代竟然這么厲害,能一下子調來這么多人!

      這邊,左帥已經大步走到了加代面前。最讓加代欣賞的是,左帥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懼意,眼神依舊兇狠。旁邊的黑子、大東子,還有另外六個兄弟,緊緊跟在他身后,八個人,八把刀,左帥雙手持刀,往那兒一站,沉聲喝道:“怎么個意思?想找茬?”

      杜鐵男一看他這囂張的樣子,當時就火了,指著他的鼻子就罵:“你個小兔崽子!敢跟咱代哥叫板?今天老子不打死你,我就不姓杜!信不信?”

      “鐵男!” 加代抬手攔住了他,目光落在左帥身上,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兄弟,上午不是你說的嗎?讓我來找你,咱倆事兒上見!我這不來了嗎?咱倆嘮嘮!”

      “嘮個屁!” 左帥眼神一厲,雙手的刀 “唰” 的一下就舉了起來,“別廢話!要打就直接來!”

      “兄弟,你真不怕?” 加代看著他,緩緩說道,“我身后這么多人,你就八個人,你不怕?”

      “少他媽廢話!到底打不打?” 左帥怒吼一聲,渾身的戾氣直往外冒。

      加代不再多說,只是回頭瞥了周廣龍一眼。周廣龍立刻心領神會,往前一步,指著左帥就罵:“你媽的!找死!春秋!砍他!給我往死里砍!”

      一聲令下,加代往后退了兩步,小妹嚇得連忙躲到他身后,兩人站在了最后面。

      周廣龍沒動,張春秋卻已經按捺不住了。他 “唰” 的一下就把戰刀的鞘給拔了下來,刀身寒光閃閃,映得人眼睛發花。張春秋、張寶軍、桂啟、連軍,四個人拎著刀,嗷嗷叫著就沖了上去。杜鐵男一看,也立刻大喊:“兄弟們!砍他!給我砍!”

      喊聲一落,他身后的四十多號人,呼啦一下就沖了上去,瞬間就把左帥他們八個人給圍了個水泄不通。

      換作是普通人,這時候早就嚇得掉頭跑了 —— 誰他媽不要命了?七八十號人圍上來砍,砍身上不得見血?換做是誰,指定得跑!

      可左帥偏不!他是真有鋼、有魄,有膽識!也算是藝高人膽大,兩把戰刀往身前一橫,眼神兇狠得像頭豹子。他身后的兄弟雖然少,但也都是敢打的狠角色,跟著左帥,掄起刀就往上沖!

      左帥左手拿刀格擋,右手的刀就跟砍瓜切菜似的,呼呼生風,專往人身上招呼。那身手,是真猛!是真厲害!不服不行!一看就是打慣了仗的,身手利落,招招致命!

      張春秋、桂啟、張寶軍,哪個不是跟著周廣龍常年在外打仗的好手?個個都是狠角色!

      就說桂啟,他拎著戰刀,瞅準了機會,一刀就朝著左帥的腦袋劈了過去!左帥反應極快,左手的刀 “鐺” 的一下就架住了,火花四濺!緊接著,他右手的刀順勢一撩,“唰” 的一下就劃向了桂啟的胸口!動作干凈利落,快得讓人反應不過來!

      周廣龍的兩員虎將,一左一右夾著左帥砍,可左帥愣是不落下風!張春秋的胳膊挨了兩刀,桂啟更慘,后背挨了一刀,前胸也挨了一刀,鮮血瞬間就浸透了衣服!反觀左帥,只是胳膊上被劃了一道小口子,連骨頭都沒碰到!你說厲不厲害?

      實話實說,以左帥的身手,三五個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他本身就長得人高馬大,力氣也足,普通人挨他一刀,肯定得躺地上!會打和不會打,那真的是天差地別!

      加代看得都傻眼了,心里暗暗贊嘆:人才!這絕對是個人才!是個好手!

      可再看左帥身后的那幫兄弟,黑子、大東子他們,就沒那么好運了。七八十號人圍上來,一個打不過你,兩三個還打不過?三下五除二,左帥身后的七個兄弟,全被撂倒在了地上!

      大東子和黑子還在苦苦掙扎,手里的刀胡亂揮舞著,身上已經挨了五六刀,鮮血直流,可他倆還是咬著牙,不肯認輸!小妹看得心驚膽戰,連忙喊道:“加代!別…… 別砍死了!差不多就行了!”

      加代正想開口喊停,就見桂啟被左帥一腳踹了個跟頭,張春秋身上也挨了好幾刀,鮮血直流!而此時,已經有五六個小子,圍著左帥瘋狂砍殺!左帥身上也見紅了,可他依舊死死咬著牙,手里的雙刀舞得密不透風,愣是沒倒下,還在拼盡全力反抗!

      周廣龍一看這情況,眼神一狠,猛地轉身就往身后的車跑去!他 “哐當” 一聲掀開后備箱,一把五連子 “唰” 的一下就被拽了出來,槍膛早就擼好了!他舉起槍,對著天空 “哐” 地就是一槍,怒吼道:“都給我停下!誰敢再動一下,老子崩了他!”

      “砰” 的一聲槍響,震耳欲聾!所有人都瞬間停了手,連左帥也不例外。他雙手持刀,又急砍了兩下,逼退了身前的人,然后往后退了兩步,拄著刀,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渾身的衣服都被汗水和血水浸透了。

      地上的黑子、大東子他們,再也撐不住了,“撲通” 一聲就癱在了地上,動彈不得。杜鐵男和周廣龍的兄弟,也都停了手,不敢再上前。

      周廣龍拎著五連子,一步步朝著左帥走了過去,眼神兇狠得嚇人 —— 這時候,就算加代喊停,他也未必會聽了!他已經殺紅了眼!

      周廣龍走到左帥面前,一把就把槍口頂在了他的腦袋上,厲聲喝道:“小子!狂啊!繼續狂啊!給我跪下!聽見沒?跪下!老子就數三個數!你要是不跪,老子今天就打死你!一!二!”

      “加代!怎么辦啊?” 小妹嚇得臉都白了,緊緊抓著加代的胳膊,聲音發顫。

      加代卻笑了笑,邁步走到周廣龍身邊,抬手就按住了他的槍,沉聲道:“廣龍!住手!”

      周廣龍急了,轉頭看著加代,吼道:“代哥!這小子太他媽狂了!今天必須廢了他!不然咱這面子往哪兒擱?”

      加代沒理他,只是看著左帥,緩緩說道:“兄弟,練過?”

      “練過又怎么樣?” 左帥梗著脖子,眼神依舊倔強,“你們不就是人多嗎?想讓我跪下?不可能!”

      周廣龍一聽這話,火氣更旺了,抬手就對著左帥身后的地面 “哐” 的開了一槍,然后又把槍口頂在了左帥的腦袋上,怒喝道:“你他媽試試!老子這槍里有的是子彈!”

      “廣龍!我說話你聽見沒?” 加代的聲音冷了幾分。

      左帥看著加代,眼神里滿是桀驁,一字一句地說道:“有本事,你就打死我!想讓我服軟,做夢!”

      加代呵呵一笑,轉頭對著身后喊道:“把槍給他頂上!”

      張春秋一聽,立刻轉身跑回后備箱,又拎出一把五連子,快步走到左帥面前,“唰” 的一下就把槍口頂在了他的太陽穴上,厲聲喝道:“把刀放下!聽見沒?放下!”

      左帥這時候也看明白了,這幫人是真敢開槍!他就算再能打,也架不住槍子兒!更何況,就算沒有槍,對方七八十號人一擁而上,他今天也必死無疑!

      左帥咬了咬牙,雙手一松,兩把戰刀 “哐當” 一聲就掉在了地上。

      加代看著他,沉聲道:“寶軍!拿把槍來!”

      張寶軍立刻跑回后備箱,拎了一把五連子遞給加代。加代接過槍,周廣龍和張春秋也都拎著槍,三人呈三角之勢,將左帥圍在了中間。小妹緊緊跟在加代身后,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四個人,拎著三把槍,徑直就往廠子里面走。

      三樓的鄭琴,早就嚇得魂飛魄散了。他扒著窗戶,眼睜睜看著加代他們拎著槍往里走,雙腿一軟,差點癱在地上,顫聲對小趙說:“小趙!加代他們進來了!他們…… 他們拎著槍呢!這可咋辦啊?”

      小趙也嚇得面無人色,哆哆嗦嗦地說:“我…… 我也不知道啊老板!”

      兩人正慌神呢,就聽見樓梯口傳來一陣 “噔噔噔” 的急促腳步聲。加代拎著槍,大步流星地沖上了三樓。周廣龍一腳就把辦公室的門給踹開了,然后抬手對著天花板 “哐” 的就是一槍!

      “砰” 的一聲槍響,直接把鄭琴嚇尿了!溫熱的液體順著褲腿往下淌,他連滾帶爬地就朝著加代跑了過去,“撲通” 一聲就跪在了地上,嚎啕大哭道:“兄弟!饒命啊!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給你跪下了!求求你,別殺我!”

      加代走到他面前,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然后緩緩抬起槍,將槍口頂在了他的腦袋上,沉聲道:“鄭琴,我回來找你了!”

      “兄弟!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鄭琴嚇得渾身發抖,一個勁兒地磕頭,“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跟老霍家作對了!求求你,饒了我吧!”

      “鄭琴,我也不難為你。” 加代的聲音依舊平靜,“我只說三點。第一,老霍家確實沒撬你的客戶,是客戶自己找上門的。第二,你搶老霍家的貨,這事你做得不地道。第三,從今天起,不準再找老霍家的麻煩!把貨車和貨還給老霍家,我可以不打你,也可以不殺你!”

      “不…… 不找了?” 鄭琴愣了一下,不敢置信地看著加代。

      “對!” 加代的眼神一厲,“但是你記住,要是再敢跟我逼逼叨叨,或者再敢找老霍家的麻煩,我下次來,就不是這么客氣了!你不是覺得自己挺社會嗎?你看看我,夠不夠社會?”

      “夠!夠!太夠了!” 鄭琴連忙點頭如搗蒜,“兄弟,我服氣了!我真的服氣了!車就在后院呢!你現在就可以讓人開回去!”

      “行!” 加代收回槍,冷冷地看著他,“咱倆的事兒,今天就算拉倒了!你記住,我是老霍家的人!以后再敢跟老霍家作對,你自己掂量掂量后果!”

      “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 鄭琴哭著說道,“就算借我八個膽子,我也不敢了!”

      “知道就好!走!” 加代一擺手,轉身就往外走。

      他做事,向來就是這樣 —— 有理有據,從不仗勢欺人,也從不趕盡殺絕!除非對方做得太過分,否則他絕不會輕易下死手!

      這邊,張寶軍那小子最會來事兒。他一看加代搞定了鄭琴,立刻就跑到后院,找到了那輛貨車。車鑰匙還在車上插著,他二話不說,上車打火掛擋,“呲啦” 一聲,貨車就開了出來。

      加代看著他,沉聲道:“寶軍!你先把車開回老霍家!把貨還給霍叔!”

      “行!代哥!我這就去!” 張寶軍應了一聲,開著貨車就一溜煙地跑了。

      貨車一開走,鄭琴的事兒就算徹底解決了。加代辦得漂亮,有理有據,任誰也說不出一個 “不” 字!

      解決了鄭琴,加代轉頭就往外走。院子里,左帥他們八個人,還被圍在中間。加代雙手插兜,走到左帥面前,眼神平靜地問道:“上午,我問過,老霍家的司機是誰砍的?是誰砍的?”

      左帥抬頭看著他,沉聲說道:“我砍的!”

      “我沒問你!你別吱聲!” 加代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張春秋一聽,立刻用槍把子懟了左帥一下,怒喝道:“閉嘴!代哥沒問你!”

      加代的目光掃過地上的人,最后落在了大東子身上,他伸手指著大東子,緩緩說道:“上午,是不是你跟我說的?是你砍的?”

      大東子渾身是傷,癱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聽到加代的話,他咬了咬牙,說道:“是!是我砍的!”

      話音一落,杜鐵男和周廣龍的兄弟立刻就圍了上來,一把薅住大東子的頭發,硬生生把他從人群里拽了出來,然后 “撲通” 一聲,像扔死狗似的扔在了地上。

      左帥一看這情況,急了,連忙喊道:“大哥!是我讓他砍的!這事跟他沒關系!”

      “你先閉嘴!” 加代看了他一眼,然后對著周廣龍喊道,“廣龍!拿把槍來!”

      周廣龍立刻遞過來一把五連子。加代接過槍,緩緩抬起槍口,頂在了大東子的腿上。大東子嚇得魂飛魄散,連忙喊道:“大哥!饒命啊!別殺我!求求你,饒了我吧!”

      “兄弟,冤有頭,債有主!” 加代的聲音冰冷刺骨,“司機也是人!他也是我的兄弟!你砍了他一刀,我今天就打折你一條腿!咱倆的賬,就算兩清了!你覺得,行不行?”

      “大哥!不要啊!求求你,饒了我吧!” 大東子哭得撕心裂肺。

      “沒用!” 加代的眼神沒有一絲波瀾,“這條腿,我今天必須得要!”

      說著,他抬手就想扣動扳機!

      可就在這時,誰也沒想到的一幕發生了!

      左帥猛地掙扎了一下,張春秋手里的槍頂得更緊了,厲聲喝道:“別動!再動我打死你!”

      “大哥!” 左帥看著加代,聲嘶力竭地喊道,“是我讓我兄弟砍的!這事兒跟他沒關系!這賬,我給你扛了!行不行?我給你了了!”

      “你給我扛了?你怎么扛?” 加代看著他,眼神里帶著一絲玩味。

      “哥!你看著!” 左帥咬著牙,猛地一低頭,看向了掉在地上的兩把戰刀。

      他伸出手,從地上撿起了一把戰刀!

      張春秋和周廣龍他們,全都懵了!誰也沒想到,他竟然敢撿刀!

      左帥單手拎著戰刀,眼神決絕,然后猛地抬起手,朝著自己的腦袋,“唰” 的就是一刀!

      “噗嗤” 一聲!

      這一刀,又快又狠!直接就把自己的腦袋給劈開了一道口子!鮮血瞬間就涌了出來,順著臉頰往下淌,染紅了他的衣服!

      所有人都看傻了!加代、周廣龍、杜鐵男,還有那些兄弟,全都傻眼了!誰也沒想到,他竟然會自殘!

      小妹更是嚇得 “啊” 的一聲尖叫,捂住了眼睛,不敢再看!

      張春秋也嚇了一跳,手里的槍差點掉在地上!

      左帥手里的戰刀 “哐當” 一聲掉在了地上,他死死咬著牙,渾身都在顫抖,鮮血糊住了他的眼睛,但他依舊倔強地看著加代,沉聲說道:“哥!這一刀,算我給你賠罪了!求你…… 求你放了我兄弟!”

      這一刻,加代、周廣龍、張春秋、杜鐵男,所有人的心里,都狠狠地震動了一下!

      什么叫男人?什么叫血性?什么叫兄弟情義?

      這就是!

      就算打不過,就算明知必死,也要為兄弟扛下所有!這份膽識,這份情義,讓人不得不佩服!

      加代看著他,沉默了幾秒,然后緩緩放下了槍,沉聲說道:“兄弟!放下刀!”

      張春秋連忙上前,打掉了左帥手里的刀。左帥用手捂著腦袋,鮮血從指縫里不斷涌出,他看著加代,聲音沙啞地說道:“哥…… 行不行?”

      加代看著他,緩緩說道:“兄弟,咱倆的賬,今天就算兩清了!”

      “謝謝…… 謝謝哥!” 左帥松了一口氣,差點癱在地上。

      加代看著他,緩緩說道:“你在這兒當保安?”

      左帥點了點頭,沒說話。

      “這樣!” 加代看著他,眼神誠懇地說道,“你要是瞧得起我,就跟我走!我帶你回深圳!帶你掙大錢!你所有的兄弟,我都養著!我挺喜歡你的!跟我走吧!”

      左帥看著他,沉默了幾秒,然后搖了搖頭,沉聲說道:“大哥!咱倆萍水相逢,我知道你是個好人!但是…… 老板對我不錯!我不能走!今天,我是打不過你,但我不是服你,也不是怕你!我只是…… 不想讓我兄弟斷了腿!”

      加代看著他,笑了笑,沒有強求。他從兜里掏出筆和紙,寫了一個電話號碼,遞給左帥,沉聲說道:“兄弟!人各有志,我不為難你!這是我的電話!將來如果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幫忙,不管是在廣州,還是在深圳,你都可以給我打電話!就算咱倆認識一場,交個朋友!”

      換作是你,是左帥,聽到這話,心里能不佩服嗎?

      左帥看著手里的電話號碼,眼眶微微泛紅,他輕輕說了一個字:“行!”

      加代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轉身對著身后的人喊道:“走!”

      一聲令下,所有人都跟在加代身后,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到了門口,眾人紛紛上車,加代坐上了自己的佳美,杜鐵男和周廣龍也都上了自己的車,剩下的兄弟,全都擠上了出租車。

      七八十號人,十三輛車,浩浩蕩蕩地離開了。

      等加代他們一走,鄭琴才敢從辦公室里出來。他跑到左帥面前,看著他腦袋上的傷口,嚇得臉色發白,連忙說道:“左帥!你…… 你這腦袋沒事兒吧?”

      “大哥,給你丟人了!” 左帥咬著牙說道,“我們人太少,沒打過!”

      “沒事兒!沒事兒!” 鄭琴連忙說道,“這算啥!趕緊的!上醫院!小趙!快!把他們都送醫院!”

      小趙不敢怠慢,連忙招呼人,把左帥他們八個人都送上了車,直奔醫院而去。

      八個人,沒有一個不受傷的!數左帥傷得最重,腦袋上那一刀,縫了足足二十多針!

      左帥這幫兄弟,個個掛彩,沒一個好的。輕的挨了三刀五刀,重的身上劃開十多道口子,隨便一個傷口縫起來,最少也得十針二十針,就沒有輕傷的,齊刷刷全躺進了醫院。

      可鄭琴這事兒辦得,實在不地道。他就給醫院留了一萬塊錢,多一分都不肯掏。

      小趙在旁邊看著都覺得寒心,忍不住勸道:“老板,這一萬塊肯定不夠啊!咱這兒可是八個人呢!”

      鄭琴臉一沉,唾沫星子亂飛地反駁:“不夠?多少才夠?我管得過來嗎?當初是我讓他們去打架的嗎?我讓他報警,他偏不聽!逞能!明知道對面幾十號人,還敢往上沖,不是虎是什么?

      你看我,服個軟認個錯,現在不照樣好好的?我能給他們拿一萬塊,就已經仁至義盡了!他們還拿我工資呢!再說了,前幾天他不是還從我這兒掙了兩萬塊嗎?我給他扔一萬就不錯了!咱這是雇傭關系,不是什么大哥小弟!他就是個保安!就這么定了,一萬塊,愛要不要!”

      他這話,站在商人的角度,好像也有點道理 —— 滿腦子都是算計,半點江湖情誼都沒有。可那一萬塊錢,真的是杯水車薪。八個人住院,三天都撐不下來,手術費、住院費、后續的打針吃藥,雜七雜八算下來,一萬塊錢夠干啥的?

      果然,三天之后,護士就找上門來催繳費了。左帥腦袋上纏著厚厚的紗布,頭發也剃光了,聽到這話,當時就愣住了:“什么錢?”

      “先生,你們的住院費該續了,卡里已經沒錢了,得趕緊存上。”

      “我們老板沒給我們存錢嗎?”

      “你們老板就存了一萬塊。”

      “我能打個電話嗎?”

      “可以,麻煩你盡快把費用交一下。”

      左帥強撐著起身,走到護士站,撥通了鄭琴的電話,語氣盡量客氣:“鄭哥。”

      電話那頭傳來鄭琴漫不經心的聲音:“哎,左帥啊,恢復得咋樣了?啥時候回來上班啊?廠子現在都沒人看了,我又雇了個老頭,還花了好幾百呢!”

      左帥咬了咬牙,開口問道:“鄭哥,那個住院費……”

      “住院費?我不是給你們存了一萬塊嗎?”

      “哥,那錢不夠了,醫院催繳費了。”

      “不夠?” 鄭琴的聲音瞬間拔高,帶著一絲不耐煩,“老弟,你自己手里不是有錢嗎?你之前給我辦事,不是掙了兩萬塊嗎?你自己先墊上唄!你給我打電話是什么意思?就因為你們不在崗,我還得額外花錢雇人!”

      左帥的心沉了下去,聲音也冷了幾分:“鄭哥,我明白了,打擾了。”

      “沒事兒沒事兒,” 鄭琴假惺惺地說,“你在我這兒當保安,我還給你開工資,手術費我也給你拿了,這就夠意思了!你不能啥事兒都指望我吧?你自己也不是沒錢!我管你們吃管你們住,你總不能啥都跟我要吧?”

      “我知道了,好嘞。”

      掛了電話,左帥一句話都沒說。鄭琴的話,聽著好像挺在理 —— 他確實掙了兩萬塊。可那錢,早就分給兄弟們了,他自己兜里就剩四五千塊。能怎么辦?先交上吧!

      四五千塊錢交進去,兩天不到,又見底了。人太多,花銷太大,實在撐不住了。左帥思來想去,咬了咬牙,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出院!不住了!

      護士一聽就急了,連忙勸道:“你這傷太重了,腦袋上還有傷,最少還得住半個月院,不能出院!”

      “不住了!” 左帥的語氣斬釘截鐵,“誰傷得重誰留在這兒,剩下的跟我走!”

      他把黑子、大東子他們叫到跟前,幾個人湊在一起商量,實在是沒辦法,被逼無奈,只能讓五個傷得輕一點的兄弟出院,留下三個傷重的繼續治療。沒錢,能怎么辦?跟誰借?鄭琴不管,他們只能自己扛!



      付費解鎖全篇
      購買本篇
      《購買須知》  支付遇到問題 提交反饋
      相關推薦
      無障礙瀏覽 進入關懷版 主站蜘蛛池模板: 男人天堂久久| 婷婷丁香社区| 熟妇人妻av中文字幕老熟妇| 国产人人干| 欧美精产国品一二三区| 五月天黄色电影| 国产欧美日韩综合精品二区| 无套内谢孕妇毛片免费看看 | 99久久人妻无码精品系列蜜桃 | 久久精品国产6699国产精| 亚洲熟妇AV乱码在线观看| 婷婷五月色| 337p粉嫩大胆噜噜噜| 强行无套内谢大学生初次| 18av千部影片| 欧美中文字幕精品人妻| 无码人妻一区二区三区线花季传件| 国产l精品国产亚洲区| gogogo高清免费观看| 成人福利午夜A片| 江华| 天堂在线中文| 亚洲成人在线| jizz喷水| 大香蕉欧美| 久久无码av中文出轨人妻| 精品无码国产自产拍在线观看| 亚洲高清中文字幕| 福安市| 色情无码一区二区三区| 免费裸体美女网站| 亚洲精品国产第一页第二页_久久精品国产亚洲a片无码_国产精品乱码一区二区三 | 婷婷亚洲综合五月天小说| 疯狂的欧美乱大交| 国产美女久久久亚洲综合| 久久熟女| 九九精品免费观看| 天天爽夜夜爽人人爽一区二区| 亚洲熟妇色xxxxx亚洲| 亚洲欧美另类在线| 中文日韩人妻丝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