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奶奶,你去哪兒?"凌晨三點半,我從床上爬起來,準備把院門的鐵鏈鎖上。剛走到院子里,身后傳來孫子小寶的聲音。
我回頭,4歲的小寶站在門口,睡眼惺忪地揉著眼睛。
"鎖門呢,快回去睡。"我壓低聲音。
"奶奶你聽。"小寶突然抬起頭,小手指向廚房,"爺爺又在里面做紅燒肉了,鏟子碰鍋的聲音,叮叮當當的。"
我握著鐵鏈的手僵住了。老伴劉德山進山采藥已經半年,生死不明。可小寶說,爺爺每天晚上都會回來,在廚房做我最愛吃的紅燒肉,一直做到天亮。
"小寶,別胡說。"我聲音發抖。
"真的。"小寶認真地看著我,"爺爺還說,他快回來了。"
![]()
01
我叫王秀芝,今年62歲,住在克雷斯特山腳下的埃文斯鎮。這是個安靜的小鎮,鎮上大部分年輕人都去了大城市,留下的多是老人和孩子。
我老伴劉德山在鎮上小有名氣,大家都叫他"劉藥師"。他從二十歲開始跟著師傅學采藥,一干就是四十多年。克雷斯特山上的草藥他認識上百種,鎮上誰家有個頭疼腦熱,都會找他配點草藥。
我們的兒子劉建國在海外做生意,兒媳婦李雅也跟著去了。他們把4歲的小寶留給我們帶,說是等孩子大一點再接出去。小寶是個聰明的孩子,特別黏他爺爺,每次老伴進山采藥,小寶都要哭著喊著要跟去。
那天早上,天剛蒙蒙亮,我被廚房傳來的聲音吵醒。
我披上外套走到廚房,老伴正在燉肉。灶臺上的砂鍋冒著熱氣,整個廚房彌漫著紅燒肉的香味。
"這么早就做飯?"我靠在門框上問。
老伴回頭笑了笑:"今天要進山,可能半個月才回來,給你多燉點紅燒肉。"
"怎么燉這么多?"我走過去看,鍋里滿滿一大鍋。
"你最愛吃我做的紅燒肉,多做點,省得我不在你嘴饞。"老伴用鍋鏟翻動著肉塊,"這次要去北坡深處,那邊有種草藥很難找,有人出高價要。"
我心里有些不安:"北坡?那邊不是很少有人去嗎?"
"正因為少人去,好東西才多。"老伴關了火,"放心,這山我走了四十年,閉著眼都能找到路。"
小寶這時候也醒了,光著腳跑進廚房:"好香啊!"
老伴蹲下身,摸摸孫子的頭:"小寶乖,爺爺要出遠門幾天,你在家聽奶奶的話。"
"爺爺去哪兒?"小寶拉著老伴的衣角。
"去山里找寶貝。"
"我也要去!"
"等你長大了,爺爺帶你去。"老伴親了親孫子的額頭,"等爺爺回來,給你做更多好吃的。"
吃完早飯,老伴背上那個用了十幾年的竹背簍。背簍里裝著藥鋤、繩索、水壺、干糧,還有一些采藥用的工具。
我追到鎮口送他。
"山里蛇多,小心點。"我幫他整理背帶。
"知道了。"老伴轉身要走,又回頭看我,"秀芝,冰箱里還有肉,你隔幾天熱一下吃。"
"你也注意安全,手機開著,有事打電話。"
"嗯。"
我看著老伴的背影消失在山路的轉彎處。那是我最后一次見到他。
![]()
02
頭十天,我每天都能接到老伴的電話。
"秀芝,今天采到不少好東西。"
"山里冷不冷?"
"不冷,我帶的衣服夠。"
"那就好,早點回來。"
到第十一天,老伴的電話就打不通了。我想可能是山里信號不好,也沒太在意。可到了第十五天,我開始坐不住了。
我找到鎮上幾個也會采藥的人,一起進山去找。
我們沿著老伴常走的路線往北坡走,走了整整一天,在一處斷崖邊發現了老伴的背簍。
背簍被扔在崖邊的灌木叢里,里面裝滿了草藥,有些我認識,是很貴重的品種。背簍的帶子斷了,上面沾著泥土。
"劉哥的背簍!"老藥農趙大發撿起背簍,"這帶子像是被割斷的。"
我蹲下來,手抖得厲害:"老劉呢?人呢?"
"大嫂,你看這里。"另一個人指著旁邊的樹干。
樹干上有明顯的抓痕,很新鮮,樹皮都被抓掉了一塊。地上的草被踩得亂七八糟,還有凌亂的腳印。
更可怕的是,我在崖邊的灌木叢里看到了暗紅色的痕跡。
"是血。"趙大發蹲下來看,"還沒干透。"
我的腿一軟,差點摔倒。幾個人趕緊扶住我。
"報警吧。"有人說。
警方來得很快,帶著搜救隊在山里找了三天三夜。第三天下午,在山崖下的河道里,搜救隊找到了老伴的外套和一只鞋。
外套上有撕裂的痕跡,鞋子被河水泡得發脹。
"大嫂。"搜救隊長是個三十多歲的年輕人,他看著我,語氣很沉重,"這個河水很急,從崖頂掉下去,基本上……"
"不可能!"我打斷他,"我老伴不可能死!他那么熟悉山路,怎么會掉下去?"
"這里的地形很復雜,可能是失足,也可能……"隊長頓了頓,"也可能遇到了野獸。"
我抱著那件外套,聞著上面熟悉的味道,哭到虛脫。
小寶跟著鄰居趙嬸來了,他拉著我的衣角:"奶奶,爺爺去哪兒了?"
我不知道該怎么告訴孩子。我只能抱緊他,一遍遍說:"爺爺出差了,很快就回來。"
搜救持續了一個月。警方把搜索范圍擴大到方圓二十公里,出動了直升機和搜救犬,可除了那些衣物,什么都沒找到。
"大嫂,您要做好心理準備。"警察來家里做筆錄的時候說,"根據現場情況判斷,劉德山很可能已經遇難了。只是遺體可能被河水沖走了,不好找。"
"不會的。"我搖頭,"他答應過我要回來的。"
警察嘆了口氣,沒再說什么。
搜救隊撤離后,家里突然變得特別安靜。我每天看著廚房里那口砂鍋,里面還剩著半鍋紅燒肉,已經發霉了。我舍不得倒掉,又不敢吃。
小寶不哭也不鬧,只是經常站在門口往山那邊看。
"小寶,在看什么?"我問。
"等爺爺回來。"
我把他抱進屋,心里像被刀割一樣疼。
![]()
03
老伴失蹤兩個月后,詭異的事情開始了。
那天深夜,我被說話聲吵醒。睜開眼,看到小寶坐在床上,對著空氣說話。
"爺爺,你什么時候回來啊?"
"小寶?"我打開床頭燈,"你在跟誰說話?"
小寶轉過頭看我,眼睛睜得很大,很清醒:"跟爺爺啊。"
我渾身起了雞皮疙瘩:"爺爺不在家,你別亂說。"
"爺爺在啊。"小寶指著床尾,"他就站在那里,在跟我說話。"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什么都沒有。只有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地板上。
"小寶,別嚇奶奶。"我把孫子摟進懷里。
"我沒有嚇你。"小寶掙扎著坐起來,"爺爺說他在做紅燒肉,說是做給你吃的。"
我的后背冒出冷汗。
"爺爺還說,他很快就回來了,讓你別擔心。"小寶說得很認真,根本不像在撒謊。
我抱緊孫子,整晚都沒敢睡。
第二天,我以為那只是孩子的夢話。可到了晚上,同樣的事情又發生了。
凌晨兩點多,小寶突然坐起來,看向廚房的方向。
"爺爺又在做飯了。"他說。
"小寶,爺爺不在家。"我按住他的肩膀。
"奶奶你聽。"小寶歪著頭,"鏟子碰鍋的聲音,叮叮當當的。"
我豎起耳朵,一開始什么都聽不到。可過了一會兒,我真的聽到了。
很輕微的響動,從廚房那邊傳來。像是有人在翻動碗筷,又像是鍋鏟碰到鐵鍋的聲音。
我的心臟狂跳。
"你在這兒別動。"我下床,抓起床頭的手電筒。
客廳里漆黑一片,只有冰箱發出輕微的嗡嗡聲。我慢慢走到廚房門口,手心全是冷汗。
深吸一口氣,我猛地推開門,手電筒的光照進去——
空無一人。
鍋碗瓢盆整整齊齊擺在架子上,灶臺干干凈凈,什么都沒有。
可當我走進去的時候,發現灶臺是溫熱的。
我伸手摸了摸,確實有溫度,就像剛用過一樣。可我明明記得,晚飯后我關了火,灶臺應該是涼的。
我看向碗柜,門虛掩著。我記得睡前明明關好了。
打開冰箱,我愣住了。昨天晚上我買的那塊五花肉,少了一大塊。
我以為自己記錯了,但第二天晚上,同樣的事情又發生了。冰箱里的肉又少了一些,調料瓶被挪動過,菜刀的位置也變了。
我開始懷疑有小偷進屋。可門窗都好好的,沒有被撬的痕跡。而且小偷偷東西,為什么只偷食材,不偷值錢的東西?
小寶越來越頻繁地說"聽到"爺爺。有時候是半夜,有時候是凌晨,每次都說爺爺在廚房做紅燒肉。
"爺爺說,做紅燒肉要先焯水,把血沫去掉。"
"爺爺說,炒糖色要用小火,不能著急。"
"爺爺說,最后要收汁,讓肉更入味。"
小寶說得頭頭是道,這些都是老伴做紅燒肉的步驟。可小寶才4歲,他怎么可能知道得這么清楚?
我去鎮上的診所,帶小寶做了檢查。
"孩子很健康。"醫生說,"可能是太想念爺爺了,產生了一些幻覺。小孩子的想象力豐富,這很正常。"
"那要不要緊?"
"多陪陪他,轉移注意力就好了。"
可我知道,事情沒那么簡單。
![]()
04
第三個月,我決定找出真相。
我去鎮上買了一個監控攝像頭,安裝在廚房門口,鏡頭對準灶臺。
"這樣就能看到到底是誰在搞鬼了。"我對自己說。
當晚,小寶又說聽到了廚房的聲音。我看了看時間,凌晨兩點十五分。
"爺爺在切肉。"小寶說,"篤篤篤的聲音。"
我這次沒有起身,而是躺在床上等。如果真有人在廚房,監控會拍下來。
第二天早上,我迫不及待地打開手機,查看監控錄像。
從晚上十點到凌晨五點,畫面一直很正常。廚房里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
可到了凌晨兩點十五分,畫面突然變成了雪花。
滿屏的雪花點,什么都看不見。這種狀態持續了二十分鐘,然后畫面恢復正常。
恰好是小寶說"聽到聲音"的時間段。
"怎么會這樣?"我反復看了好幾遍,都是一樣的結果。
我以為是攝像頭壞了,又去買了一個新的,還是貴的那種。
可結果還是一樣。每到凌晨兩點左右,畫面就會中斷,變成雪花。
我開始用別的方法。在廚房里做記號:在調料瓶上用筆畫了標記,在地板上撒了一層薄薄的面粉,還在門把手上綁了一根細線。
如果有人進去,一定會留下痕跡。
第二天早上,我發現:
調料瓶被挪動過,上面的標記位置變了。
面粉上有腳印,但很模糊,看不清尺碼。
門把手上的細線斷了。
冰箱里又少了一些五花肉。
灶臺旁邊的菜刀,刀刃上有新鮮的油漬。
我拿起菜刀聞了聞,有一股淡淡的肉香。
鄰居趙嬸知道這些事后,來家里看我。
"秀芝啊,你聽我一句勸。"趙嬸壓低聲音,"你老伴是不是舍不得你,魂回來了。"
"趙姐,我不信這些。"我搖頭。
"不信也得信啊。"趙嬸看了看廚房,"我們村以前也有過這種事,有個老人去世后,總在家里出現。后來他兒子找人做了法事,才安靜下來。"
"我老伴還沒死呢!"我有些激動,"搜救隊只是沒找到人,不代表他死了。"
"好好好,我說錯了。"趙嬸趕緊賠不是,"我就是擔心你。"
那天晚上,趙嬸走后,我一個人坐在廚房里。
灶臺上擺著那口砂鍋,里面的紅燒肉早就倒掉了。我把鍋洗得干干凈凈,卻不敢再用它做飯。
"老劉。"我對著空氣小聲說,"如果真是你,你就給我個準信。告訴我你在哪兒,還活著嗎?"
沒有回應。
只有墻上的鐘滴答滴答地走著。
我在廚房坐到天亮。
05
第四個月,小寶做了一件讓我震驚的事。
那天下午,我在院子里洗衣服,小寶拿著蠟筆在紙上畫畫。他畫得很認真,一筆一畫,舌頭還舔著嘴唇。
"小寶,畫的什么呀?"我走過去看。
"爺爺讓我畫的。"小寶說。
我的手一抖,肥皂掉在地上。
"爺爺什么時候讓你畫的?"
"剛才啊。"小寶抬起頭,"爺爺說,讓我把這個畫下來,給你看。"
我拿起那張畫。
畫面上是一個黑色的洞穴,洞口有一塊巨大的巖石,巖石旁邊有一棵樹。那棵樹很特別,樹干上有個疤痕,看起來像是一只眼睛。
洞穴里畫著一個小人,躺在地上。
"這是什么地方?"我的手在發抖。
"爺爺說,這是他住的地方。"小寶指著畫上的小人,"這是爺爺。"
我蹲下來,緊緊抓住小寶的肩膀:"小寶,你再說一遍,爺爺在哪兒?"
"在這個洞里。"小寶很肯定,"爺爺說,他在等你去找他。"
我立刻拿著畫去找鎮上的老藥農。
"趙大哥,你看這棵樹,你見過嗎?"
趙大發戴上老花鏡,仔細看了很久:"這樹……我好像在哪兒見過。"
"在哪兒?你仔細想想。"
"讓我想想。"趙大發皺著眉頭,"這疤痕像眼睛的樹,很少見。我記得在克雷斯特山的北坡深處,有一棵這樣的樹。當地人叫它'獨眼樹'。"
"北坡?"我心跳加速,"那附近有山洞嗎?"
"有的。"趙大發點頭,"獨眼樹后面確實有個山洞,但那地方很隱蔽,不是本地人根本找不到。而且那一帶很危險,懸崖峭壁的,很少有人去。"
"帶我去!"我抓住趙大發的手,"求你了,帶我去那里看看。"
"可是秀芝,搜救隊都找過北坡了,沒有發現什么。"
"他們可能沒找到那個山洞。"我把畫舉起來,"小寶不可能憑空畫出這些,一定是老劉告訴他的。"
趙大發猶豫了一下:"行,那我陪你去一趟。但那地方真的很難走,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我立刻開始收拾行李。手電筒、繩索、水、干糧、藥品,能想到的都準備了。
兒子劉建國從海外打來視頻電話。
"媽,趙叔跟我說了,你要進山?"兒子的臉色很難看,"你這是胡鬧!"
"我不是胡鬧。"我把手機支在桌上,"小寶畫的那個地方,可能就是你爸藏身的地方。"
"媽,你清醒一點好不好?"兒子的聲音提高了,"爸他已經……你要接受現實。"
"我不接受!"我打斷他,"只要沒找到遺體,我就不會放棄。"
"媽……"兒子哽咽了,"你這樣下去會出事的。小寶也跟著你胡思亂想,你們都需要看心理醫生。"
"我沒病!"我掛斷了視頻。
出發前一天晚上,我睡不著。起來在廚房里準備第二天要帶的干糧。
月光透過窗戶照進來,廚房里很安靜。
我從冰箱里拿出最后一塊五花肉,還有姜、蒜、醬油。我把它們擺在灶臺上,整整齊齊的。
"老劉。"我對著空氣說,"如果真是你,給我個準信。我明天就去找你了。"
我等了很久,沒有任何回應。
凌晨一點多,我回到臥室,躺下。迷迷糊糊睡著了。
天快亮的時候,我突然驚醒。外面傳來小寶的聲音。
我起身走出去,看到小寶站在廚房門口。
"小寶,你怎么醒了?"
"奶奶。"小寶轉過頭看我,眼睛亮亮的,"爺爺剛才來過了。"
我的心臟漏跳了一拍:"什么?"
"爺爺在廚房里弄那些肉和菜。"小寶拉著我的手,"你去看看。"
我沖進廚房。
燈一打開,我看到灶臺上的那些食材。
五花肉被切成了整整齊齊的塊狀,每一塊大小都一樣。
姜被切成了薄片,整齊地碼在旁邊。
蒜被剝好了,放在小碟子里。
這是準備做紅燒肉的樣子。
這是老伴的刀工。我太熟悉了,四十年的夫妻,他切菜的手法我閉著眼都能認出來。
我的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
"老劉,真的是你嗎?"我抓起那些肉塊,手抖得厲害,"你在哪兒?你到底在哪兒?"
![]()
06
凌晨三點半,我起床準備出發。
趙大發和另外兩個采藥人已經在門口等我了。他們背著大背簍,帶了繩索和工具。
"秀芝,東西都準備好了嗎?"趙大發問。
"好了。"我背上背包,里面裝著水、干糧和急救用品。
"那我們走吧。趁天涼快,多趕點路。"
我轉身準備鎖門,突然聽到小寶的聲音。
"奶奶,你去哪兒?"
小寶站在門口,睡眼惺忪地揉著眼睛。
"小寶,你怎么醒了?"我走過去,"快回去睡。"
"奶奶你聽。"小寶突然抬起頭,小手指向廚房,"爺爺又在里面做紅燒肉了,鏟子碰鍋的聲音,叮叮當當的。"
我握著鐵鏈的手僵住了。
"小寶,別胡說。"我聲音發抖。
"真的。"小寶認真地看著我,"爺爺還說,他快回來了。"
我蹲下身,緊緊握住小寶的手:"小寶,告訴奶奶,爺爺還說了什么?"
小寶想了想:"爺爺說,讓你去洞里找一個牛皮紙袋。"
"牛皮紙袋?"
"對。"小寶點頭,"里面有爺爺想告訴你的秘密。他說,紙袋在他左邊。"
我的手抖得更厲害了。
"小寶,你確定爺爺這么說的?"
"嗯。"小寶很肯定,"爺爺說了好幾次,讓我一定要告訴你。"
我站起來,深吸一口氣。
"趙大哥,我們走。"
"秀芝,你沒事吧?"趙大發看出我的異常。
"沒事。"我擦了擦眼淚,"我們快走。"
天剛蒙蒙亮,我們就出發了。
進山的路很難走,越往北坡去,路就越崎嶇。我們要穿過密林,翻過幾道山梁,還要沿著懸崖邊的羊腸小道走。
走到中午,我們在一塊大石頭旁邊休息。
"還有多遠?"我問。
"快了。"趙大發指著前面,"翻過那座山,再往下走兩個小時,就能看到獨眼樹了。"
我喝了幾口水,繼續趕路。
腳上磨出了泡,腿也酸得不行,但我不敢停。我必須找到那個山洞,找到老伴。
下午三點多,我們終于看到了那棵樹。
"就是那棵!"我指著前面,"跟小寶畫的一模一樣!"
那棵樹很高大,樹干上確實有個疤痕,像是一只眼睛。
"獨眼樹。"趙大發說,"山洞應該就在附近。"
我們在樹周圍仔細搜索。山洞的入口被藤蔓和灌木遮蓋著,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這里!"其中一個采藥人撥開藤蔓,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
我的心臟快要跳出胸膛。
"我先進去看看。"趙大發打開手電筒。
"不,我先進去。"我搶過手電筒,"老劉要是在里面,我得第一個見到他。"
我彎腰鉆進山洞。洞里很深,空氣潮濕陰冷,有一股霉味。
手電筒的光照在石壁上,洞越來越寬。
我繼續往里走,腳下是濕滑的石頭。
突然,手電筒的光照到了一個人影。
我的呼吸停住了。
那個人靠在洞壁上,頭發亂蓬蓬的,胡子拉碴,瘦得脫了形。
但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老劉!"我沖過去,跪在他面前。
老伴緩緩抬起頭,眼睛適應了光線后,看清了我的臉。
"秀……秀芝?"他的聲音沙啞得可怕,"真的是你嗎?"
"是我,是我!"我抱住他,眼淚止不住地流,"你還活著,你還活著!"
老伴的手抬起來,摸了摸我的臉:"我……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別說話,我們這就帶你出去!"我回頭喊,"趙大哥,快進來!"
"秀芝,等等。"老伴虛弱地說,"牛皮紙袋……在我左邊……"
我順著他的手看過去,在洞壁的一個凹槽里,放著一個泛黃的牛皮紙袋。
我拿起紙袋,感覺里面鼓鼓的,裝著東西。
"這是什么?"我問。
"打開……看看。"老伴說。
我的手開始顫抖,紙袋里的東西讓我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