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電話那頭,孟瑤的聲音已經完全失控,尖利得像要劃破聽筒,帶著一種不可理喻的瘋狂。
“江哲,你瘋了嗎!你竟然敢凍結那張卡!那套房子我們都已經看好了,你是不是想讓我死!”
我沒有理會她的咆哮,只是靜靜地聽著,甚至能想象出她在售樓處那副由得意轉為驚慌失措的嘴臉。
“那套房子?”我輕笑一聲,聲音里帶著前所未有的冰冷,“你是指用我的錢,給你弟弟買的婚房嗎?”
她在那邊瞬間語塞,我則緩緩開口,一字一句地告訴她,也像是在告訴曾經那個愚蠢的自己。
“孟瑤,我們離婚了。我的東西,你一分一毫也別想再拿走?!?/str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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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小時前,民政局門口的空氣還帶著一絲初秋的涼意。
我和孟瑤并肩站著,手里各攥著一本深紅色的離婚證。
七年婚姻,從一本紅到另一本紅,不過幾步路的距離。
我心中翻涌著一種復雜的悵然,像是看完了一場漫長的電影,燈光亮起,只剩下無盡的空虛。
我側頭看了一眼孟瑤,她精致的妝容下,看不到絲毫傷感,甚至連偽裝都懶得偽裝。那是一種如釋重負的輕松,仿佛終于甩掉了一個沉重的包袱。
“那,就這樣吧。”她率先開口,語氣輕快得像是在說“明天見”。
我點了點頭,喉嚨有些發干,吐不出一個字。
我們在路口分別,她走向地鐵站,我走向停車場。坐進車里,我沒有立刻發動,只是呆呆地看著方向盤。車內還殘留著她慣用的香水味,一種甜膩的、帶著侵略性的花香,曾經讓我沉迷,此刻卻讓我感到窒息。
鬼使神差地,我發動了車子,沒有設定任何目的地,只是漫無目的地在車流中穿行。城市的喧囂隔著車窗,變得模糊而不真切。我像一個幽魂,飄蕩在這座我生活了三十三年的城市里,卻第一次感到如此陌生。
車子拐過一個街角,一個熟悉的身影闖入我的視線。是孟瑤。她并沒有去坐地鐵,而是和她的父母孟德海、王秀蓮站在路邊,上了一輛網約車。王秀蓮的臉上掛著藏不住的興奮,孟德海則挺直了腰板,帶著一種即將檢閱自己領地的威嚴。
一種不祥的預感攫住了我的心臟。
我下意識地踩下油門,不遠不近地跟了上去。那輛網約車穿過半個城市,最終停在了一個我只在財經雜志上見過的樓盤前——“天譽府”。金碧輝煌的四個大字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刺得我眼睛生疼。這里是這座城市新晉的富人區地標,以奢華和昂貴著稱。
他們來這里做什么?
我將車停在馬路對面的一個隱蔽角落,熄了火。售樓中心的玻璃幕墻巨大而通透,像一個巨大的魚缸,展示著里面上演的一切。
我看到孟瑤一家三口被一個穿著精致套裙的銷售經理畢恭畢敬地迎了進去。孟德海外套的扣子都仿佛繃緊了幾分,王秀蓮則像劉姥姥進了大觀園,眼神里是毫不掩飾的貪婪和新奇。
而孟瑤,她是絕對的主角。她步態優雅,神情自若,仿佛這里就是她家的后花園。她熟稔地與銷售經理交談,指點著巨大的沙盤,那份意氣風發,是我在七年婚姻里從未見過的模樣。
距離太遠,我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我推開車門,走了下去,像個竊賊一樣,悄悄靠近那片巨大的玻璃窗。售樓中心里開了冷氣,但我站在外面,卻感覺渾身發冷,手腳冰涼。
我的位置剛好能聽到一些飄散出來的聲音,混雜著銷售人員熱情的介紹和空調的嗡嗡聲。
“……我們這個頂層復式是整個樓盤的樓王,視野絕佳,俯瞰整個江景……”
然后,我聽到了孟瑤的聲音,清晰得如同在我耳邊響起。她的聲音里充滿了壓抑不住的激動和炫耀。
“就這套!爸,媽,你們看,以后小凡結婚,住這里多有面子!”
王秀蓮激動得捂住了嘴,孟德海則重重地點了點頭,臉上是一種虛榮心得到極大滿足的紅光。
接著,孟瑤說出了那句將我徹底打入冰窖的話。
她微微揚起下巴,對著銷售經理,也像是對著全世界宣告:
“不用考慮了,就這套頂層復式,今天,我們就全款拿下!”
全款。
拿下。
這兩個詞像兩把沉重的鐵錘,狠狠地砸在我的胸口。我眼前一陣發黑,幾乎站立不穩。
全款?將近三百萬的房款,她從哪里來的全款?
答案不言而喻。那張卡,那張我名下的銀行卡,存著我們這些年幾乎全部積蓄的銀行卡。按照離婚協議,這筆錢我們本該一人一半??涩F在,離婚證的油墨還沒干透,她就要用我們“兩個人”的錢,去買一套屬于她“娘家”的豪宅。
不,甚至連“兩個人”的錢都算不上。
我的身體開始控制不住地發抖,不是因為憤怒,而是一種徹骨的寒冷。從腳底升起,瞬間傳遍四肢百骸。
原來,所謂的七年感情,所謂的和平分手,從頭到尾,都只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騙局。一場針對我的,徹頭徹尾的洗劫。
巨大的背叛感像一盆冰水,兜頭澆下,瞬間熄滅了我心中所有殘存的溫情和悵然,只剩下絕對的清醒。
我退回到自己的車里,關上車門,隔絕了外面那片虛假的繁華。車廂里狹小的空間讓我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窒息。我靠在椅背上,大口地喘著氣,試圖平復那顆狂跳不止的心臟。
過去七年的種種,如同一幀幀快進的電影,在我的腦海里瘋狂閃回。
去年春節,孟瑤的父母突然說要去北歐看極光。
孟瑤給我打電話時,我正在工地上對著圖紙,周圍是震耳欲聾的機器轟鳴聲。
“我給爸媽報了個芬蘭的深度游,旅行社那邊催尾款了,你轉一下吧。”她的語氣不是商量,是通知。
我摘下安全帽,走到一個安靜的角落,捏了捏眉心:“瑤瑤,他們去年秋天才從澳洲回來,我們這個月的房貸還沒……”
我的話被她不耐煩地打斷了:“哎呀,才多少錢?我爸媽辛苦了一輩子,想出去看看世界有什么錯?”
她頓了頓,聲音軟了下來,帶著慣用的撒嬌和綁架:“你這個做女婿的,總得表示表示吧?他們在外人面前夸你,你臉上不也有光嗎?”
于是,那筆六萬八的“尾款”從我的卡里劃了出去。
之后,我又陸陸續續接到了幾個她在國外打來的電話。
“江哲,我媽看上一個包,說是芬蘭限定款,國內買不到的。”
“我爸的沖鋒衣有點薄,這里商場打折,我看中一件,順便也給你買了件一樣的,算情侶裝吧?!?/p>
我沒有看到我的那件,但我的信用卡賬單上,清晰地記錄著那家奢侈品戶外店兩萬多的消費記錄。
他們回來那天,我去機場接機。孟德海和王秀蓮滿面紅光,給我看的不是極光的照片,而是他們在新買的IPAD里存的、在各個奢侈品店門口的合影。
王秀蓮拉著我的手,笑得合不攏嘴:“還是我們家江哲有本事,瑤瑤的朋友都羨慕她,說她找了個會掙錢又孝順的好老公!”
那一刻,我看著他們身上嶄新的名牌,和我自己腳上那雙穿了三年的、沾著泥點的工裝鞋,一種難以言喻的荒謬感涌上心頭。
還有孟瑤的弟弟,孟凡。那個被全家人捧在手心里的“創業奇才”。
前年他說要開一家新式茶飲店,孟瑤抱著我的胳膊,眼睛亮晶晶的。
“我弟這次的商業計劃書寫得特別好,他很有想法的!我們幫他一把,就當是投資了,肯定能回本!”
我拿出了自己當時一個大項目剛發的十萬塊獎金。
半年后,茶飲店因為經營不善倒閉了。我問錢的去向,孟瑤說:“創業哪有一次就成功的?交學費了嘛!”
她對此輕描淡寫,仿佛那不是我熬了無數個通宵換來的血汗錢,而是一堆廢紙。
去年,他又迷上了直播帶貨,說這是風口。
有一天深夜,我被孟瑤的哭聲驚醒。她坐在床邊,哭得梨花帶雨。
“江哲,小凡出事了!”
“他跟人簽了合同,進了一大批貨,現在賣不出去,對方要告他違約!要賠三十多萬!”
我心里一沉:“他又搞什么了?”
“他只是運氣不好!你幫幫他,我們不能讓他年紀輕輕就背上官司,那他這輩子就毀了!”她死死抓住我的手,指甲幾乎要嵌進我的肉里,“我們不幫他,誰幫他?”
我看著她淚流滿面的臉,最終還是心軟了。我動用了備用金,幫他還清了貨款。
事后,我開車去他租的那個小倉庫,想看看那批貨到底是什么,能不能幫他處理掉。
倉庫里堆著一些包裝廉價的雜牌化妝品和零食,許多已經積了灰。而孟凡,我找到他的時候,他正戴著耳機,在倉庫附近的一家網吧里,聲嘶力竭地吼著“沖!沖!推塔!”
我站在他身后看了十分鐘,他沒有賣貨,沒有聯系客戶,只是在打游戲。
那天晚上,我第一次對孟瑤發了火。
“你弟弟根本就不是在創業,他是在用我們的錢滿足他的好逸惡勞!”
孟瑤的反應比我更激烈,她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炸毛。
“江哲你什么意思!你看不起我弟是不是?他壓力多大你知道嗎?他只是放松一下!你一個只會畫圖的,你懂什么叫商業運作嗎?你沒創過業,你沒資格說他!”
那晚,我們第一次分房睡。我躺在冰冷的書房里,一夜無眠。
還有我們這個家,這個為了滿足孟瑤所謂的“精致生活”而存在的樣板間。
當初換這套大房子的時候,我的意見是再等兩年,等我再升一級,手頭更寬裕一些。
孟瑤卻一天都等不了。
“我閨蜜們住的都是兩百平以上的大平層,我們還擠在那個小兩居里,我每次都不好意思請她們來家里玩!”
“房子是女人的第二個臉面,你愛不愛我,就看你愿不愿意給我一個配得上我的家!”
最終,我們背上了幾乎是我全部工資收入的月供,住進了這個大房子。
房子大了,她的開銷也更大了。
她每個季度都要買最新款的名牌包,她的梳妝臺上,那些我連名字都叫不出的瓶瓶罐罐,單價就沒有低于四位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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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我看到信用卡賬單上又多了一筆五萬多的消費,是一個包。我實在忍不住了。
“瑤瑤,我們能不能省著點花?這個月的月供,我還差一點才湊夠。”我的語氣近乎哀求。
她正對著鏡子涂抹著昂貴的面霜,聞言,從鏡子里瞥了我一眼,皺起了好看的眉頭。
“江哲,你能不能別這么沒追求?你看看我那些朋友的老公,哪個不是主動給老婆買包買車的?你倒好,我花自己的錢(她當醫美顧問的工資),你還要在這里說三道四?!?/p>
她站起身,走到我面前,整理了一下我的衣領,動作很輕柔,話語卻像刀子。
“我打扮得漂亮,出入的都是高級場所,認識的都是有層次的人,這對你的人脈不也是一種拓展嗎?帶我出去,你臉上不也有光嗎?”
我無言以對。
我以為這是婚姻,是責任,是我作為一個丈夫、一個女婿應盡的本分。我以為我的包容和付出,能夠換來一個家的安穩和幸福。
現在看來,這一切都只是一個笑話。一個天大的笑話。
在他們一家人眼里,我不是丈夫,不是家人,我只是一臺會走路的ATM機,一個可以被無限度壓榨的工具人。當他們覺得這臺ATM機里的余額即將被他們掏空,或者說,他們找到了一個可以一次性提走全部余額的機會時,就毫不猶豫地將我一腳踢開。
售樓中心里那刺眼的一幕,讓我徹底明白了。他們早就計劃好了一切。離婚,只是為了更名正言順地占有那筆錢。
我拿起手機,屏幕上還停留在通話記錄界面,最頂上的那個名字是“老婆”。我盯著那兩個字,感覺無比諷刺。我按下了撥號鍵。
電話響了很久,就在我以為她不會接的時候,那邊接通了,但傳來的卻不是孟瑤的聲音,而是一陣嘈雜。緊接著,電話被直接掛斷了。
忙音“嘟嘟”地響著,像是在無情地嘲笑著我的天真。
這個動作,這個毫不猶豫的掛斷,徹底粉碎了我心中最后一絲情分,最后一縷幻想。
我將車子在路邊停穩,拉起手剎。我看著前方川流不息的車輛,每一個都行色匆匆,奔向各自的目的地。而我的目的地,在這一刻,也變得無比清晰。
我深吸了一口氣,胸腔里那股翻騰的怒火和寒意,被我強行壓了下去。我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滑動,找到銀行的客服熱線,撥了出去。
電話接通,聽筒里傳來客服人員甜美而標準的聲音:“您好,XX銀行,請問有什么可以幫您?”
我的聲音異常平靜,平靜到仿佛在說一件與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你好?!?/p>
“我丟了一張卡,卡號是XXXXXXXXXXXX?!?/p>
“麻煩立刻幫我做緊急掛失,并且凍結賬戶?!?/p>
天譽府的售樓中心里,氣氛正值高潮。
孟瑤端坐在鋪著絲絨的沙發上,姿態優雅地啜飲著銷售經理親手為她端來的現磨咖啡。她的周圍,是其他看房客戶投來的艷羨目光,和銷售人員們此起彼伏的恭維聲。
“孟女士真是好福氣,有您這么孝順又有能力的女兒,叔叔阿姨后半輩子就等著享福吧!”
“是啊,這套頂層復式可是我們這兒的絕版戶型,多少人搶著要呢。也就是孟女士您有這個魄力,說拿下就拿下!”
孟德海和王秀蓮的腰板挺得筆直,臉上洋溢著前所未有的光彩。他們仿佛已經透過這富麗堂皇的售樓大廳,看到了自己住進那三百平米豪宅,俯瞰整座城市江景的未來。王秀蓮甚至已經開始跟身邊的銷售小聲盤算著,哪間房給兒子孟凡做婚房,哪間房留著自己和老頭子住。
孟瑤享受著這一切。
她覺得,這才是她應得的人生。這才是她人生的高光時刻。
她徹底擺脫了那個沉悶、古板、只會畫圖、不懂情趣的江哲。那個男人,除了會掙點死工資,還有什么?他不懂浪漫,結婚紀念日只會帶她去吃那些毫無新意的西餐廳;他不懂生活,從不舍得為她的家人一擲千金;他甚至不懂得欣賞她的美,在她換了新發型、買了新衣服時,永遠只會說一句“挺好的”。
和他在一起的七年,她覺得自己的光芒都被掩蓋了。她就像一顆被蒙塵的鉆石,而江哲,就是那層厚厚的灰塵。
現在,她自由了。她即將開啟真正屬于自己的、閃閃發光的上流生活。這套三百萬的豪宅,就是她新生活的入場券。
在簽訂完厚厚一疊購房意向書后,銷售經理笑容滿面地將他們一家引至財務室。
財務室不大,但裝修得同樣考究。空氣中彌漫著高級香薰和金錢混合的味道。
孟瑤從她新買的香奈兒包里,慢條斯理地拿出那張銀行卡。那張她早已覬覦許久的,存著他們“共同財產”的卡。她將卡片遞過去,動作帶著一絲舞臺劇般的優雅,指尖輕輕在卡片上劃過,仿佛在進行某種神圣的交接儀式。
她對埋首在電腦前的財務人員說,聲音不大,卻足以讓整個房間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刷卡,全款。”
財務室內的氣氛安靜下來,只剩下POS機連接電腦時發出的輕微電流聲。
財務人員是個年輕的女孩,她接過銀行卡,臉上帶著職業性的微笑,熟練地在POS機的鍵盤上輸入那一長串令人心跳加速的數字。
“三百萬,麻煩您確認一下?!?/p>
孟瑤矜持地點了點頭,目光卻忍不住瞟向一旁站著的父母。孟德海和王秀蓮的臉上,是毫不掩飾的激動和緊張,呼吸都仿佛停滯了。
財務人員將卡在POS機上一刷,輸入密碼的環節被跳過,因為是大額交易,需要驗證其他信息。
然而,預想中打印小票的“滋滋”聲并未響起。
取而代之的,是POS機發出的“滴滴”兩聲短促而尖銳的錯誤提示音。屏幕上跳出了一行小字:交易失敗。
“嗯?”財務人員愣了一下,以為是網絡波動或者機器接觸不良。她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孟女士,可能是網絡有點問題,我再試一次?!?/p>
她又重復了一遍剛才的操作。
“滴滴?!?/p>
還是同樣的結果。
孟瑤臉上得意的笑容,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慢慢凝固了。她放在膝蓋上的雙手,不自覺地攥緊了名牌包的鏈條。
一旁的孟德海有些不耐煩,他不懂這些機器,只覺得是對方辦事效率太低,影響了他即將成為豪宅主人的光輝形象。他沉著臉催促道:“怎么回事???快一點啊,刷個卡怎么這么費勁?”
他的聲音讓財務室里本就微妙的氣氛變得更加尷尬。
年輕的財務人員額頭上滲出了一絲細汗,她知道這單生意對整個銷售中心意味著什么。她不敢再嘗試,而是抬頭求助地看向了聞聲走過來的財務經理。
財務經理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沉穩老練。他接過那張卡,仔細看了看卡面,確認是一張有效的高額儲蓄卡。他沒有再用POS機,而是拿起桌上的電話,直接撥通了銀行的對公業務部門進行核實。
“您好,這里是天譽府售樓中心,我們這里有一筆大額交易,需要核實一下卡片狀態……”
他報上了卡號。
整個財務室里鴉雀無聲,只有他壓低聲音與電話那頭交談的聲音。
孟瑤的心,隨著他每一句話的停頓,一點點地懸了起來。
一種不祥的預感,像藤蔓一樣,從她的腳底開始向上攀爬,纏繞住她的心臟,越收越緊。
短暫的幾分鐘,卻像一個世紀那么漫長。
終于,財務經理掛斷了電話。
他轉過身,臉上依然帶著職業性的、無可挑剔的微笑,但那微笑里,卻多了一絲難以察覺的歉意和疏離。
他走到孟瑤面前,微微躬了躬身,這個動作在幾分鐘前還讓她覺得備受尊重,此刻卻像是一種無聲的嘲諷。
他看著孟瑤已經開始發白的臉,一字一句地說道:
“孟女士,您的這張銀行卡,已經被凍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