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寧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1999年，我被邀約回村參加婚禮。
從小家里窮，被堂哥一家瞧不起。
參加婚禮時，身為村里首富的堂哥，總是在我面前炫耀。
沒想到的是，酒席上，縣里首富卻來給我敬酒后。
堂哥看到這一幕后懵了......
01 歸鄉遇堂哥
1999年的秋風，卷著田埂上的枯葉，撲在我臉上。
我叫陳陽，剛在外打拼兩年，事業剛起步，接到發小柱子的婚禮邀請，特意趕回老家陳家村。
村口的老槐樹下，圍了不少看熱鬧的村民。
一輛嶄新的嘉陵摩托“突突”駛來，車上的人穿著亮面皮夾克，頭發梳得油光锃亮，正是我堂哥陳強。
他是村里的首富，靠開磚窯賺了不少錢，在村里說話比村長還管用。
“喲，陳陽回來了？”陳強剎住摩托，摘下墨鏡，上下打量我一番。
我穿著洗得發白的夾克，褲腳還沾了點路上的泥，跟他的派頭比，確實寒酸。
“哥，我回來參加柱子的婚禮。”我笑著迎上去。
陳強拍了拍我的肩膀，力道不輕，語氣帶著幾分施舍：“在外混得一般就踏實點，別好高騖遠。”
“回村就聽我的，跟著我轉兩天，我教你怎么做人做事，少走點彎路。”
周圍的村民跟著附和：“強子說得對，陳陽你就聽你哥的，他現在可是咱們村的能人。”
“是啊，跟著強子混，不比在外瞎闖強？”
我心里掠過一絲不適，但畢竟是堂哥，又是回村參加婚禮，沒必要爭執。
“好，聽哥的。”我點了點頭。
陳強滿意地笑了，跨上摩托：“走，跟我去婚禮現場看看，幫著搭把手，也學學場面話。”
我跟在摩托后面，看著他疾馳的背影，還有村民們羨慕的目光，心里暗暗嘆了口氣。
這趟回村，看來少不了被他“指點”。
婚禮現場設在柱子家的院子里，已經搭起了帆布棚，幾個村民正忙著搭灶臺、擺桌椅。
空氣中飄著豬肉燉菜的香味，夾雜著村民的喧鬧聲，透著濃濃的鄉土氣息。
陳強一到，立刻有人圍上來遞煙：“強子來了，快坐快坐。”
他擺擺手，一副指揮若定的樣子：“桌椅擺整齊點，長輩的座位要靠里，別亂了規矩。”
我找了個角落坐下，看著他在人群中穿梭，儼然一副主人的姿態。
我知道，接下來的兩天，這樣的“指點”還多著呢。
02 婚禮上的“規矩”
第二天，婚禮正式開始。
院子里擠滿了人，鞭炮聲噼里啪啦響，熱鬧非凡。
陳強全程沖在前面，一會兒指揮村民接親，一會兒安排上菜順序，比新郎柱子還忙。
“陳陽，過來。”他朝我招了招手。
我走過去，他一把拉住我的胳膊：“跟我去給長輩敬酒，學學怎么跟人打交道。”
我沒法拒絕，只能跟著他走到主桌旁。
主桌坐著村里的老人和長輩，陳強端起酒杯，笑容滿面：“各位叔伯嬸子，今天柱子結婚，我代表陳家晚輩敬大家一杯。”
喝完酒，他轉頭指著我，對眾人說：“這是我堂弟陳陽，在外頭打工，人太老實，沒什么心眼，在外總吃虧。”
“以后還得我多帶帶他，教他點人情世故，不然怎么混社會？”
有村民跟著起哄：“強子有本事，陳陽跟著你肯定錯不了。”
“就是，強子可是咱們村的驕傲，跟著他學準沒錯。”
陳強聽得眉開眼笑，更得意了。
他端起另一杯酒，塞到我手里，壓低聲音叮囑：“敬酒要先敬最年長的，雙手遞杯，腰稍微彎一點，說話要客氣。”
我按照他說的做，給長輩們一一敬酒。
剛敬完一圈，陳強又把我拉到一邊，皺著眉頭：“你剛才遞煙怎么用一只手？太沒規矩了。”
“在外頭跟人打交道，這些細節不注意，很容易得罪人，知道嗎？”
“我知道了，哥。”我低聲應著。
心里卻泛起了波瀾，我在外打拼，靠的是踏實做事，從來不是靠這些所謂的“規矩”立足。
可看著他一副“為我好”的樣子，還有周圍村民認同的目光，我終究沒把話說出口。
宴席開始后，陳強被一群人圍著敬酒，嘴里說著場面話，臉上滿是春風得意。
我找了個靠邊的位置坐下，默默吃著菜。
鄰座的村民湊過來：“陳陽，你哥真能耐，你可得好好跟他學。”
我笑了笑，沒說話。
我知道，在他們眼里，陳強有錢有派頭，就是有本事的象征。
可他們不知道，真正的本事，從來不是靠擺派頭和講規矩撐起來的。
03 端菜時的難堪
宴席進行到一半，陳強突然走到我身邊。
“陳陽，去后廚幫忙端菜。”他語氣不容置疑。
“哥，我不太會……”我想推辭。
“端個菜有什么不會的？”陳強打斷我，“正好鍛煉鍛煉你的情商，跟后廚的人打好關系，也是本事。”
我沒法拒絕，只能起身走向后廚。
后廚里悶熱得厲害，灶臺的火苗竄得老高，油煙嗆得人直咳嗽。
幾個幫忙的婦女正忙著裝盤，看到我進來，笑著說：“強子的弟弟來了，快幫忙把這幾盤菜端出去。”
我拿起托盤，端起四盤菜，小心翼翼地往外走。
剛走到院子中央，腳下突然被一塊磚頭絆了一下。
我連忙穩住身形，可還是有少量菜湯灑了出來，濺到了地上。
“哎喲，菜灑了。”周圍有人喊了一聲。
陳強聞聲趕來，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陳陽，你怎么搞的？端個菜都毛毛躁躁的。”他指著地上的菜湯，語氣刻薄。
“這么點小事都做不好，你還能干什么？”
周圍的村民紛紛圍過來看熱鬧，有人忍不住笑出了聲。
“看來這城里的活，也沒教會陳陽什么真本事。”
“還是強子厲害，換做強子，肯定不會出這種岔子。”
那些議論聲像針一樣扎在我心上。
我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嵌進掌心，強壓著心里的火氣和委屈。
“對不起，哥，我下次注意。”我低聲道歉。
“下次注意？”陳強冷哼一聲，“就你這能耐，在外頭也掙不到大錢。”
“聽我的，別在外頭瞎闖了，回村跟我干，我給你開高工資，不比你在外頭受氣強？”
他的話像一把錘子，狠狠砸在我的自尊上。
我深吸一口氣，沒再說話，端起托盤，加快腳步把菜送到桌上。
回到后廚，幫忙的婦女安慰我：“別往心里去，強子就是這脾氣，也是為你好。”
我點了點頭，沒吭聲。
我知道，爭辯沒用。
只有真正拿出實力，才能讓這些輕視我的人閉嘴。
接下來的時間，我默默在后廚端菜，不管遇到什么情況，都盡量做到穩當。
陳強沒再過來指點，但我能感覺到，他看我的眼神里，滿是不屑。
我心里暗暗較勁，這口氣，我一定要爭回來。
04 不速之客的敬酒
婚禮漸漸進入高潮，到了新郎新娘給賓客敬酒的環節。
陳強又拉著我，走到人群邊緣。
“一會兒新郎新娘過來，跟著一起敬酒。”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再教你怎么跟大人物說話，別露怯。”
“記住，跟大人物說話，要謙虛，多聽少說，懂嗎？”
“我知道了，哥。”我應著，目光卻不經意間掃向村口。
就在這時，一陣汽車引擎聲傳來。
不同于摩托的“突突”聲，這聲音低沉而有力量。
村民們紛紛轉頭望去，只見一輛黑色桑塔納緩緩駛進村里，停在了婚禮現場門口。
1999年的陳家村，能見到汽車就不錯了，更別說桑塔納這種高檔車。
全場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輛車上。
車門打開，一個穿著黑色西裝、梳著整齊頭發的男人走了下來。
他身材高大，氣質沉穩，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是趙宏遠！”有人驚呼出聲。
趙宏遠，全縣的首富，開著好幾家工廠，是遠近聞名的大人物。
陳強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臉上的不屑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諂媚。
他趕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皮夾克，又順了順頭發，快步迎了上去。
“趙總，您怎么來了？”陳強伸出雙手，語氣恭敬到了極點，“歡迎歡迎，快里面請。”
然而，趙宏遠卻沒看他一眼，甚至沒跟他握手，徑直繞過他，朝著人群這邊走來。
陳強伸著雙手僵在原地，臉上的笑容凝固了，顯得格外尷尬。
周圍的村民也都懵了，沒人知道趙宏遠為什么會無視村首富陳強。
我也心頭一震，不知道趙宏遠要找誰。
只見趙宏遠一步步走到我面前，停下腳步。
他從隨行人員手里拿過一杯酒，端到我面前，臉上露出真誠的笑容。
陳強僵在不遠處，嘴巴張得大大的，眼神里滿是震驚和不解。
全場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盯著我們倆。
我也愣住了，下意識地站直了身體。
就聽趙宏遠開口，聲音清晰而洪亮：“陳陽兄弟，今天特意來敬你一杯，當年的事，多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