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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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丈夫的車里,準備回家。
我的手輕輕搭在方向盤上,動作熟練地喚出車載智能。
“導航回家。”我平靜地說道。
可屏幕上顯示出來的,卻是一個陌生小區的位置。
緊接著,甜美的語音在車內響起。
“好的呢,準備出發,已為您定位到‘阿硯與淺淺的小家’。”
我的心底猛地一沉。
淺淺是誰?這個疑問瞬間在我腦海里炸開了鍋。
我眉頭緊鎖,心里滿是疑惑和不安,立刻撥通了丈夫的電話。
電話一通,我著急地問道:“你車上的導航是不是被人亂設了地址?”
那頭沉默了一秒,安靜得讓我心里發慌。
隨后,傳來丈夫輕快的笑聲。
他滿不在乎地說:“害,上周老謝借車接女友。”
又補充道:“估計是小年輕肉麻瞎設的。”
還拍著胸脯保證:“回頭我說他。”
我強顏歡笑,輕輕應聲。
然后掛斷了電話。
我的指尖緩緩滑過車載屏幕,心里有些緊張。
在“阿硯與淺淺的小家”幾個字下方,清晰地顯示著凌晨00:30的抵達記錄。
那數字如同一把尖銳的刀,直直刺進我的心里。
我雙眼瞬間瞪大,雙手猛地抓緊方向盤。
我毫不猶豫地調轉方向,朝著那個陌生的小區疾馳而去。
一路上,風在耳邊呼嘯,那聲音像是在嘲笑我的狼狽。
車子如離弦之箭,快速穿梭在街道上。
終于,引擎熄火的聲音響起。
車載智能那機械的聲音傳入耳中,格外刺耳。
“抵達目的地——阿硯與淺淺的小家。”
我深吸一口氣,強忍著內心的憤怒與悲傷。
靠邊將車停下。
就在這時,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在我的視線里。
是蘇淺淺。
她是傅硯今年新收的博士生。
蘇淺淺看到那熟悉的車,原本隨意散著的頭發輕輕晃動了一下。
她扭動著身子,邁著小碎步,一步一步朝著車子走來。
走到車窗邊,她熟練地扭了扭腰,抬起手敲了敲車窗。
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微笑,聲音嬌柔地說道:“傅老師忘帶門卡啦?”
我坐在車里,看著她那故作姿態的模樣。
心中的怒火越燒越旺,像熊熊燃燒的火焰。
我緩緩降下車窗,臉上似笑非笑。
蘇淺淺原本正漫不經心地站著。
聽到我的聲音后,神色瞬間一僵。
她的笑容有些尷尬,連忙開口改口道:“師母,您怎么來了?”
我雙手抱臂,目光淡淡地看著她。
直接開門見山:“傅硯車里的導航把我導到了這里。”
“而我又在這里見到了你。”
“解釋。”
蘇淺淺顯然沒料到我會如此直白。
她的眼睛瞬間微微睜大,原本化著精致妝容的臉上,閃過一絲明顯的錯愕。
不過,她只是愣了那么一瞬。
很快,她又風情萬種地笑了起來,那笑聲嬌滴滴的,如同銀鈴一般,嬌聲說道:“是這樣的啦。”
我冷冷地看著她,問道:“那你說說,到底怎么回事?”
蘇淺淺趕忙解釋:“謝老師的女友是我的好朋友兼室友。”
我皺了皺眉,追問:“然后呢?”
“上周謝老師借傅老師的車去接她的時候,順便接上了我。”蘇淺淺接著說。
我冷笑一聲:“就這么簡單?”
“然后我們就導航到了這里。”蘇淺淺回答。
她微微低下頭,臉上帶著些歉意的神情,用輕柔的口吻說:“師母,讓您誤會了,真是抱歉。”
我哼了一聲:“光說抱歉可不夠,有證據嗎?”
“你們看啊!”蘇淺淺一邊說著,一邊急忙掏出手機。
她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動,把聊天記錄截圖翻出來,還展示了當天出游的照片,說道:“這些可都是證據呢。”
一番話說得那叫一個滴水不漏,語氣禮貌又得體,臉上還帶著恰到好處的微笑。
可我心里卻犯起了嘀咕。
他們在編造這個謊言的時候,好像都忘了一件事。
傅硯這人,有極重的潔癖。
平時別人碰過的東西,他連看都不愿多看一眼,更別提再去碰了。
我忍不住開口問:“將自己的愛車借給一個并不相熟的同事去泡妞,這事兒怎么想都不靠譜,你們讓我怎么相信啊?”
他們聽了,有些尷尬地互相看了看。
謝老師撓了撓頭,支支吾吾地說:“這個……”
蘇淺淺也眼神閃躲,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我沉默不語,目光慢慢移到蘇淺淺懷里捧著的那個臟衣簍上。
臟衣簍里的東西堆得有些雜亂,最上方,一條黑色的男士平角內褲格外顯眼。
我定睛一看,內褲邊緣的品牌刺繡字母‘C’有點磨損。
那磨損的痕跡,我再熟悉不過了。
曾經,我還用寶藍色的絲線仔仔細細地補好它。
因為絲線顏色和原本的不同,所以有明顯的色差。
我目光掃過,一眼就認出,那竟然是傅硯的內褲。
剎那間,我的心口像是被一塊巨大的石頭狠狠堵住,悶得我心慌意亂。
我手指顫抖著指向那條內褲,故作調笑地說道:“喲,這是男朋友的?還真巧呢,和傅硯弄丟的那條簡直一模一樣,就連補線的顏色都和我用的一樣呢。”
我努力扯出一個笑容,可那笑容卻十分僵硬,眉目間冰冷得如同寒夜的霜雪。
蘇淺淺被我這突如其來的指認嚇了一跳。
她下意識地將內褲往身后一藏,動作十分慌亂。
她的面色瞬間變得煞白,嘴唇微微顫抖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看著她這副模樣,我心中已然明白了一切。
我冷著臉,坐進車里。
一腳油門,將車開出了小區。
車子緩緩停在路邊。
我坐在車里,深吸了一口氣。
心跳得厲害,手也有些發抖。
我開始一個個登錄傅硯的支付平臺和社交媒體賬號。
剛登錄一個,屏幕上就彈出提示。
緊接著,傅硯那邊肯定也收到了登錄提示。
我再次嘗試登錄時,系統提示“密碼錯誤”。
原來,他已經修改了全部密碼。
下一秒,我的手機鈴聲驟然響起。
來電顯示正是傅硯。
手機備注上那“我先生”三個字,就像尖銳的針,直直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又深吸一口氣,手指顫抖著接起電話。
電話那頭,傅硯的聲音又輕又緩,帶著一種獨特的溫柔。
就好像在哄一個驕縱任性的小孩。
他說:“知意,我現在要開報告會,得用到手機呢。”
我心里有些酸澀,剛想開口說話。
他又接著說道:“要是你想看我手機,今晚回家咱們慢慢看,嗯?”
我嘴唇動了動,還沒等我把心里的話說出來。
他的聲音突然放低了,好像怕被旁人聽見。
他說:“我這邊要開會了,先掛了哈。”
隨著電話“嘟嘟”的掛斷聲,我的心也跟著沉了一下。
這時,微信提示音響起。
是傅硯發來的消息。
內容是【老婆,這段時間我實在太忙了,讓你沒有安全感,這都是我的責任。】
我的手指輕輕劃過屏幕,看著這些字,心里五味雜陳。
緊接著又是一條消息彈出來。
【但你要相信,我這心里啊,只愛你一個人。】
我的眼眶微微濕潤,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之后還有一條消息。
【并,永遠忠誠于你。】
我的眼淚終于忍不住流了下來。
可此時,小區門口的梧桐樹下。
我靜靜地站在那里,目光呆滯地看著傅硯。
只見他滿臉不耐煩,隨手將手機甩到一邊。
這時,蘇淺淺正朝著他狂奔而來,那模樣急切又慌亂。
傅硯一下子就將她擁入懷里。
緊接著,兩人的唇就貼在了一起。
這個吻,急切得像是久別重逢。
又纏綿得讓人移不開眼。
我的耳邊,像是有無數只蜜蜂在嗡嗡作響。
腦袋里亂成了一團。
鼻腔里一陣酸澀,那股酸意直往上涌。
我拼命地壓著,不讓眼淚流下來。
我顫抖著雙手打開手機,手指在屏幕上滑動。
開始取證。
每一張照片,每一段視頻,都像是一把把刀子,刺痛著我的心。
取證完畢后。
我轉身走向車子。
打開車門坐進去。
發動車子,頭也不回地離去。
車載廣播驟然響起,一個女人清脆又響亮的聲音傳了出來:“姐妹們,男人的誓言啊,和狗叫沒什么兩樣。你們永遠都不要相信!”
那聲音,就像是在我耳邊大聲吶喊,一下又一下地提醒著我這殘酷的現實。
當晚,傅硯給我打來了電話。
電話那頭,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歉意,說道:“寶貝,學校有點事,我今晚就不回家了。”
我淡淡地應了一聲,隨后掛斷了電話。
沒想到,沒過多久,他就把所有社交平臺的賬號密碼都發給了我。
我看著手機屏幕上顯示的那些密碼,心里頭五味雜陳。
我登錄了他的賬號,開始仔細地查看每一條動態。
不得不說,他把有關蘇淺淺的一切處理得十分仔細,幾乎找不到任何痕跡。
可我不甘心就這么放棄。
我想起多年前的那筆可疑轉賬,那可是一個隱藏在黑暗中的線索。
我順著這個線索,一點點地摸索著,就像是在黑暗中努力尋找一絲光亮。
終于,我順藤摸瓜找到了一個戀愛賬號。
看著那個賬號里的甜蜜互動,我的心徹底涼透了。
賬號里出鏡的女生是蘇淺淺。
畫面中,男人只露出了手和下半身。
我定睛一看,心中“咯噔”一下,一眼就認出,那男人就是傅硯。
我氣得手都有些顫抖,一條一條往下翻著視頻。
“2023年5月16日。”
那是我在酒店準備婚禮的那晚。
視頻里,蘇淺淺穿著我的主紗,婚紗的裙擺拖在地上,顯得格外刺眼。
她滿身都是紅痕,嬌弱地倚在傅硯懷中。
配文寫著:“【房子、床、婚紗,她的。男人,我的。】”
我看著這配文,只覺得一陣惡心。
“2025年4月19日。”
那是我不幸流產,在醫院痛哭的那晚。
蘇淺淺曬出兩條杠的驗孕棒,驗孕棒放在一個精致的小盒子上。
旁邊,是我家被翻得亂七八糟的兒童房,玩具扔得到處都是,墻壁上的卡通貼紙也被扯掉了一角。
配文:“他說還是在這里做最刺激,順便感謝前人栽樹,用不上的衣服和玩具我笑納啦~”
“那是2025年5月14日。”
我出了車禍,受了重傷,而這竟引發爺爺病危。
就在那一晚,蘇淺淺輕輕倚在傅硯溫暖的懷中。
她滿臉調笑,還特意和渾身插滿藥管的我爺爺合影。
配文道:“我替她見了老頭最后一面。死老頭眼瞎,還一直拉著我的手,嘴里叫著知知呢,真有意思。”
看到手機屏幕上這些內容,我的手瞬間就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我拼命想要拿穩手機,可那力氣卻一點點地從指尖溜走。
腦海中,婚禮時那件領口沾有吻痕的婚紗,猛地浮現出來。
還有兒童房內那些不翼而飛的服裝和用品,也在我眼前晃悠。
更有爺爺去世前,氣息微弱卻用力地一遍遍對家人說的那句話:“我看見知知過得好,我看見遼……”
那一刻,我心里就隱隱有了異樣的感覺。
我不停地安慰自己:“也許是我太敏感了。”
又想:“也許是我太多疑了。”
甚至自我催眠:“這說不定只是爺爺臨終前的幻覺罷了。”
然而現在,我才明白,這一切根本不是我想的那樣。
我就像個徹頭徹尾的小丑,在他們精心編排的劇本里跑龍套。
還天真地以為自己是那個擁有真愛的女主角,真是可笑至極。
喉嚨里,像是被什么滾燙的東西死死堵住,難受得我眼淚都快出來了。
密密麻麻的酸楚,從心臟開始,如潮水般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
“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對我!”我再也忍不住,聲嘶力竭地尖叫起來。
發了瘋般,我沖進傅硯的房里。
“噼里啪啦”,我將里面的一切都砸得粉碎。
文件在揚起的塵土中四處散落,像一群迷失方向的蝴蝶。
突然,我瞥見了蘇淺淺準備答辯的博士畢業論文。
“這……這怎么和我的論文這么像?”我心里“咯噔”一下,驚叫道。
我趕忙蹲下身子,撿起地上散落的文件,一一比對起來。
仔細一看,論文哪是什么基本吻合,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除了引言與致謝外,核心數據圖表、分析邏輯、結論推導竟完全一致。
旁邊,還有傅硯用藍色簽字筆寫下的段段批注。
一段批注寫著:【這段沈知意實驗室數據昨天有精進,記得修改。】
我瞪大了眼睛,咬牙切齒地說:“好啊,傅硯,你還挺細心呢!”
另一段批注則是:【夫妻一體,她的就是我的,別害怕抄。】
我氣得渾身發抖,怒吼道:“夫妻一體?你好意思說!”
“她學術論文年年發,你的畢業論文可就一次,讓給你是她的榮幸。”
聽到這話,我忍不住嗤笑一聲。
心中的怒火瞬間升騰起來,我緊緊握著手中那本初稿,指關節都泛白了。
我怒目圓睜,將那本初稿狠狠朝著地面摔去。
只聽“啪”的一聲,紙張散落一地,像一群戰敗的士兵。
我氣得聲音都變了調:“這傅硯,不僅背著我出軌,現在還妄想竊取我團隊多年的研究結晶,去給他的心上人搭建攀高的階梯?他簡直是在做夢!”
我氣得渾身發抖,立刻掏出手機聯系院長。
撥通電話后,我著急地說道:“院長,我想參與明日的博士生答辯。”
可還沒等我把心里的話說出口,院長就搶先開了口。
院長笑瞇瞇地看著我,說道:“傅硯把今年去北京帶隊研學的機會讓給你了。你趕緊準備準備,明天就帶隊赴京。”
我一下子愣住了,大腦瞬間空白,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我心里那叫一個五味雜陳,既對傅硯這莫名其妙的行為感到憤怒,又滿心疑惑他為啥要這么做。
第二天一大早,我還在房間里手忙腳亂地收拾行李。
突然,門鈴響了。我打開門一看,竟然是傅硯特意趕回家了。
他站在門口,眼睛直直地看著我,說:“走吧,我送你去機場。”
我沒說話,只是默默地轉身拿起行李,跟著他出了門。
一路上,他的目光就像膠水一樣,緊緊追隨著我,幾乎是寸步不離。
我每向前走一步,都能清晰地感覺到他那熾熱的視線黏在我身上。
到了車旁,他幫我把行李放進后備箱,輕聲說道:“一定要注意安全。”他的聲音里滿是擔憂。
我點了點頭,說:“放心吧,我會的。”
就這樣,在他注視的目光中,我登上了飛機。
進入頭等艙后,我看到教授和學生們正圍在一起,忙得不可開交,原來是在連飛機自帶的wifi。
一個學生著急地喊道:“這wifi怎么連啊?我弄半天都沒弄好。”
教授回應著:“我來看看。”然后就開始幫忙操作。
過了一會兒,終于連上wifi了。他們興奮地打開了A醫大博士答辯直播。
鏡頭轉到了A醫大博士答辯現場,攝像機緩緩掃過教授席。
一個學生指著屏幕,大聲說道:“看,那不是蘇淺淺嗎?”
所有人都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見蘇淺淺被特許坐在傅硯身旁,那個原本屬于我的位置。
傅硯正拿著話筒,準備發言。他的黑眸沉靜如水,渾身上下帶著一種天然的權威感。
他清了清嗓子,沉穩有力地說道:“下面我宣讀一下本次博士答辯的規則。”
宣讀完畢后,他話鋒一轉,語調突然軟了下來。
他雙手攤開,臉上帶著幾分打趣的笑容,說道:“插一句與答辯無關的話題哈。”
眾人一臉好奇地盯著他,豎起耳朵聽著。
他接著又說道:“愛徒坐在你們師母的原本位置,那是學術探討的需要。”
他頓了頓,繼續說:“所以啊,請大家不要過度腦補與傳播,可別讓傅老師我有回家跪搓衣板的風險。”
聞言,眾人哄堂大笑起來。
辦公室里,同事們笑得前仰后合,有的還拍著桌子,邊笑邊喊:“太逗了!”
教室里,學生們也都笑得東倒西歪,氣氛十分歡快。
一位同事在微信上發來了善意的調笑:“傅老師,可別真跪搓衣板啦!”
有學生也跟著打趣:“傅老師,師母不會這么兇吧!”
而我呢,卻絲毫沒被這熱鬧的氛圍感染。
我面無表情地緊盯著手機屏幕,眼神像是要把屏幕看穿。看著蘇淺淺戀愛賬號在一分鐘前更新的動態,那動態的小圖標還閃著新鮮的光芒。
時間顯示得清清楚楚,是2025年6月15日上午8:45。
動態里詳細地寫著:傅硯發言的時候,他被桌椅擋住的下半身,有一條穿著黑絲的小腿輕輕地勾著他,還上下撩撥著,動作曖昧極了。
配文是:【師母的位置坐著多累啊,還是師傅腿上舒服~】
答辯的日子終于到了。
現場的氣氛有些緊張,空氣都好像凝固了一樣。學生們一個個神色嚴肅,有的緊握著拳頭,有的不停地深呼吸。
很快,就輪到蘇淺淺上臺了。
蘇淺淺邁著自信的步伐走向講臺,每一步都走得穩穩當當。她臉上帶著得體的微笑,那笑容就像春天里的花朵一樣燦爛。
她輕輕打開PPT,動作十分優雅。然后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各位老師,今天我站在這里,我的研究有著明確的目標。”
“主要是想要解決CAR - T細胞治療實體瘤時面臨的兩大難題。”
臺下有人小聲議論起來。
“什么難題啊?”一個同學好奇地問道。
“好像是脫靶效應和腫瘤微環境抑制這兩大瓶頸。”另一個同學回答道。
蘇淺淺繼續說道:“這兩大瓶頸,嚴重影響了CAR - T細胞治療實體瘤的效果。”
我站在一旁,冷冷地看著臺下的傅硯。
只見傅硯微微揚起嘴角,那神情近乎虔誠,臉上帶著一種縱容的表情,就好像蘇淺淺做什么都是對的。
旁邊有同學輕輕碰了碰我,小聲說:“你看傅老師那眼神。”
我沒好氣地回了句:“我看見了。”
傅硯的目光里,沒有急切想要炫耀的神色。只有一種溫柔的驕傲,仿佛在說:“你看,我就知道她很優秀。”
我的心里一陣酸澀,默默地想著,他從沒用這樣的眼神看過我。
我毅然放棄了生育治療。
那治療過程本就充滿了痛苦與無奈,每一針藥劑注入身體,都像是帶著絕望的詛咒,那種刺痛感從皮膚一直傳到心里。
我自愿承受著輻射損傷。
那輻射如同一頭無形的猛獸,瘋狂地啃噬著我的身體,每一次照射,都讓我感覺生命在一點點流逝,我能感覺到身體變得越來越虛弱。
我熬過了無數個夜晚。
那些夜晚,實驗室里只有冰冷的儀器和慘白的燈光相伴,儀器發出的嗡嗡聲在寂靜的夜里格外刺耳。
我在數據的海洋里苦苦掙扎,眼睛布滿了血絲,就像布滿了紅血絲的蜘蛛網。手指在鍵盤上敲得生疼,每敲一下都好像敲在我的神經上。
終于,我得出了那篇對癌癥有巨大進步意義的論文成就。
當我滿心歡喜地以為能得到認可時,質疑聲卻如潮水般涌來。
他,和那群人站在一起。
他皺著眉頭,眼神里滿是不信任,板著臉訓誡我。
“知意,”他語氣冰冷,“你沒有能力在短短一年內就得出這樣的數據。”
“不要做讓我失望的事。”
隨后,他緩緩伸出手,動作看似隨意,卻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我有些不舍地將實驗報告遞到他手中。那報告上,每一頁都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字,每一個字都是我日夜奮斗的心血,凝聚著我無數的汗水和希望。
他連看都不看一眼,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不屑,直接將報告揚進了路邊焚燒秸稈的火堆里。火焰“呼”地一下躥起來,瞬間吞噬了我的成果。火星噼里啪啦地四濺開來,就像是我的夢想在一點點破碎,我的心也跟著揪了起來。
可此刻,情況卻截然不同。其他教授圍在一起,對著蘇淺淺的實驗報告竊竊私語。
“這數據怎么可能這么精準?”一位教授皺著眉頭,眼睛緊緊盯著報告,滿臉懷疑。
“是啊,會不會有問題?”另一位教授也隨聲附和,還輕輕搖了搖頭。
傅硯站在一旁,毫不猶豫地拿起話筒。他眼神堅定,目光掃視全場,聲音洪亮得響徹整個會場。
“蘇淺淺的課題設計很有價值,創新性極強。”
他微微揚起下巴,語調不高,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堅定。
“她可是我的愛徒。”
他頓了頓,眼神里滿是信任。
“以她的能力,若有更高的科研成就,都不意外。”
全場安靜極了,所有人都靜靜地看著他。只見他穩穩地護在蘇淺淺跟前,身體微微前傾。
“CAR - T細胞療法這個研究方向。”
他目光掃視全場,加重語氣。
“放眼國內外,沒有誰比我妻子沈知意成就更高。”
稍作停頓,他又補充道。
“這份論文,就算她來,也不會提出任何異議!”
眾人聽了,瞬間噤若寒蟬。那些教授們,一個個都低著頭,畏懼于我和傅硯在科研圈的地位與實力,誰都不敢再吭聲。
過了一會兒,有個教授小聲說:“看來這論文是沒問題了。”
另一個教授趕忙點頭,臉上堆著笑。
“是啊是啊,肯定能通過。”
就在所有人決定一致通過蘇淺淺論文答辯的時候。一位教授滿臉堆笑,湊到蘇淺淺跟前。
“蘇同學這論文質量高啊,不日便可發表要刊。”
又有教授附和。
“沒錯沒錯,留校任教也是指日可待啊。”
一道沉穩的聲音,突然從觀眾席上傳了出來。
“我有異議。”
這聲音好似一塊石頭投入了原本平靜的恭維聲湖面,眾人的恭維聲瞬間一滯。他們下意識地抬起頭,四處找尋這聲音的來源。
傅硯聽到這聲音,原本還算溫和的眉目瞬間冷了下來。他迅速拿起話筒,話語里滿是輕蔑。
“閣下哪位?”
此時,本應帶隊在北京研學的我,從觀眾席的角落站起身來。
我輕輕揚起眉眼,那動作優雅又自然。睫毛微微顫動,仿佛蝴蝶扇動著翅膀。我嘴角勾起一抹恰到好處的微笑,十分得體地沖著那些發出驚呼的學生們打了個招呼。
“同學們好呀。”我的聲音溫柔又清晰。
然后,我的目光不偏不倚地對上了傅硯那滿是錯愕的黑眸。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神里滿是震驚。我挺直了脊背,聲音清晰,擲地有聲。
“我,A醫大終身榮譽教授,沈知意。”
緊接著,我再次大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有異議!”
剎那間,答辯廳內安靜得落針可聞。幾千道目光,全都驚愕地釘在我身上。大家的眼睛都睜得大大的,嘴巴微微張開,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就在這時,手機屏幕亮起,是閨蜜秦梔發來的消息。屏幕上顯示著她發來的兩個字:“知意!”
我剛走到閨蜜秦梔面前,她就一把拉住我的手。她的手暖暖的,很有力量。她滿臉笑意地說道:“你的孩兒們我接到啦!”
我看著她,眼中滿是感激。
她接著說:“你就把心放進肚子里,這次研學我會替你好好教導她們的。”
我感激地看著她,點了點頭,說道:“那就辛苦你啦,我得去處理點事兒。”
秦梔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神里滿是鼓勵。
“放心去錘死渣男賤女吧,有我在,你沒牽掛!”
時間回到三小時前。我在候機大廳里,手里緊緊握著手機。我的手因為焦急而微微顫抖,我焦急地撥通了秦梔的電話。
電話剛一接通,我就急切地說道:“秦梔,我這邊出了點狀況,這次研學的學生能不能麻煩你幫忙照顧一下?”
電話那頭傳來秦梔干脆的聲音:“沒問題啊,你放心,我肯定把孩子們照顧好。你遇到啥事兒了?”
我深吸一口氣,說道:“我發現了渣男賤女的破事兒,我得去解決。”
秦梔語氣堅定:“行,你去處理你的,學生交給我。”
和秦梔溝通好后,我找到同事。我滿臉歉意,低著頭說:“真不好意思啊,我家里突然有點急事,這次研學我去不了了,學生就拜托你和其他同事先照顧一下,秦梔教授一會兒就來接手。”
同事理解地點點頭,說:“行,你先去忙你的,這邊我們會處理好。”
接著,我又找到機組人員。我臉上帶著誠懇的神情,說:“麻煩您,我有特殊情況,不能乘坐這趟飛機了。”
機組人員很和善,微笑著說:“沒問題,您去處理您的事情吧。”
然后,我下了飛機。現下。我站在會場門口,深吸一口氣。我能感覺到空氣進入我的鼻腔,涼涼的。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撫平衣服上的褶皺。
然后迎著教授席上那道最難以置信地目光,眉目沉靜。我一步一步,穩穩地走向蘇淺淺的身旁。
蘇淺淺感覺到了我的目光,剛與我對上視線,就飛速垂下了頭。她的臉漲得通紅,眼神慌亂。
她無助地望向傅硯,小聲地說:“傅硯……”
傅硯坐在那里,身體微微前傾,眉頭微微蹙起,臉上露出一絲糾結的神情。他的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要開口說些什么。
然而,我沒有給他機會,直接抬手做了一個干凈利落的手勢,果斷地打斷了他。
現場的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空氣仿佛都凝固了。主持人瞧見我的舉動,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硬著頭皮開口問道:“沈教授,您這是……”
我神色平靜,目光堅定,淡淡回應道:“申訴程序,符合規定。”
我的目光緩緩掃過周圍那些滿臉驚愕的眾人,大家有的張大了嘴巴,有的瞪大了眼睛。我聲音不高不低,清晰地說道:“對于蘇淺淺同學的論文成果,我提出嚴重質疑。”
蘇淺淺站在操作臺前,原本紅潤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如紙,身體也微微顫抖著。
我直接無視她,伸出指尖輕輕一點。只聽“嗖”的一聲,身后巨大的LED屏畫面瞬間切換。
一份實驗數據原始記錄掃描件出現在眾人眼前。上面的信息十分清晰,時間、日期一目了然。操作人簽名處,“沈知意”三個字格外醒目。儀器自動生成的序列號也清清楚楚。
我看著眾人,不疾不徐地解釋道:“這是蘇淺淺同學論文核心數據圖表一的原始來源。”
她的這份數據,詳細記錄于3月17日凌晨2點08分。那時候,夜色正濃,整個城市都沉浸在靜謐的夢鄉之中。
地點是A醫大腫瘤研究所的3號生物安全P2+實驗室。實驗室里,儀器閃爍著微弱的光芒,各種設備有序地排列著。
我當時全神貫注,眼睛緊緊盯著儀器,認真地記錄著每一個數據。
屏幕畫面應聲切換,兩幅圖并列展示在眾人眼前。
左邊,是蘇淺淺論文中那幅被她稱為“關鍵突破”的細胞活力對比圖。圖上的線條和數據點,看似普通,卻蘊含著重要的信息。
右邊,則是我那份原始記錄上的原始圖譜。原始圖譜上,每一個細節都記錄得清清楚楚。
除了圖例標注被刻意抹去,換上了蘇淺淺的名字外。數據中的圖像曲線、數據點分布,甚至連背景噪音的細微特征都一模一樣。
這簡直就像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臺下議論聲如潮水般涌來。
有人驚訝地喊道:“這人抄襲連原始圖譜都不改?這抄襲也太明目張膽了。”
另一個人難以置信地說:“蘇淺淺瘋了?抄到沈教授頭上了?蘇淺淺怎么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呢。”
還有人調侃道:“我嘞個豆,傅教授剛才還說這篇論文創新性極強來著。傅教授的話此刻顯得那么尷尬。”
有人小聲嘀咕:“但按理,就算論文有異議,看在家人的面子上,沈教授那么得體一個人也不至于讓傅教授當場難堪啊……”
大家都在猜測著背后的原因。
眾人似乎猜想到什么,目光在我、傅硯與蘇淺淺三人之間游離。
而傅硯猛地起身,原本平靜的眼底瞬間破裂,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焦急。他著急地說:“知意,這是學術場合,有什么誤會我們私下……”
他想阻止事情進一步發展。
我冷冷地回應:“誤會?”
我微微瞇起眼,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銳利。我伸出手,動作果斷而干脆,直接打斷他的話。唇角輕輕勾起,那絲嘲諷清晰可見。
隨即,我緩緩將目光轉向身側的蘇淺淺。只見她的臉色一片慘白,白得就像一張毫無瑕疵的白紙,沒有一絲血色。她的身體也在微微顫抖著,像是寒風中的樹葉。
我冷冷地開口,聲音不帶一絲溫度:“蘇淺淺同學,我想請你親自解釋一下。”
“你耗時整整一年,對外宣稱是獨立完成的‘重大創新成果’。”
“可它為什么會和我三個月前,隨手記錄在實驗室廢稿紙上的草稿圖,分毫不差呢?”
蘇淺淺的雙手緊緊攥著衣角,指節都因為用力而泛白了。她深吸一口氣,胸脯起伏著,強逼著自己鎮定下來。
她眼眶泛紅,眼中滿是委屈,看向我,聲音帶著哭腔:“沈教授。”
“我知道,您因為傅教授車上導航的事,一直記恨于我。”
“但現在,這是我學生生涯中最重要的時刻啊。”
“您不能因為自己完不成實驗操作,就拿一張來源不明的圖譜來對我進行誹謗污蔑吧。”
此話一出,原本安靜圍觀的眾人瞬間炸開了鍋。大家開始嘰嘰喳喳地議論紛紛,聲音嘈雜得像一群麻雀。
一個戴著眼鏡的男生皺著眉頭,語氣認真地說道:“也有道理啊。”
“這圖譜PS一下誰都能說抄襲了。現在P圖技術那么厲害,光憑一張圖可不能就斷定抄襲呀。”
旁邊一個扎著馬尾的女生也跟著附和,雙手抱在胸前:“就是就是,我也覺得不能這么草率。”
這時,人群中又傳出一個聲音。一個穿著休閑裝的男生大聲說道:“導航那件事我知道。”
“就是謝老師借傅老師車接了小女友和蘇淺淺而已,也沒做什么別的事啊。”
他的話剛說完,另一個穿著運動服的男生也跟著嚷嚷起來:“對啊。”
“就這么點事兒,沈教授有必要鬧成這樣?搞得大家都沒法好好進行畢業答辯了。”
又有一個女生小聲嘀咕道:“而且現在是畢業答辯誒。”
“沈教授這么做不就是在利用自己的身份欺凌學生嗎?咱們學生在教授面前本來就處于弱勢,他這樣太不公平了。”
聽著臺下瞬間倒戈的風向,我嘴角微微上揚,輕笑一聲。
我伸出手指,輕輕地點了點。
只見那巨大的LED屏上,“唰”地一下彈出了一段監控攝像視頻。
視頻里,蘇淺淺那模樣囂張得簡直要沖破屏幕。她邁著大步,大搖大擺地闖進我的實驗室,臉上滿是對一切的不屑。她走近實驗臺,隨手就把我精心擺放的實驗材料弄得亂七八糟,瓶瓶罐罐東倒西歪。接著,她掏出手機,開始快速盜攝我所有的實驗數據,眼睛里閃爍著貪婪的光。
我似笑非笑地望向她,緩緩開口說道:“實驗室門口的攝像頭確實壞了。”
蘇淺淺嘴角上揚,露出一絲得意到極點的笑,“哼,壞了就死無對證了。看你能把我怎么樣!”
我又緩緩說道:“但誰告訴你我的實驗室只有一個攝像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