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冬至的夜,冷得像是要把人的骨髓都凍裂。
繁華的商業街上,霓虹燈閃爍,將夜空染成了曖昧的紫紅色。這里是這座城市的銷金窟,每晚都有無數豪車穿梭,有錢人揮金如土,窮人望眼欲穿。
陳默縮在立交橋下的背風處,身上裹著那件撿來的、早已看不出顏色的軍大衣。他面前放著一個缺了口的搪瓷碗,里面孤零零地躺著幾枚硬幣。
“行行好,給點吃的吧……”
他的聲音嘶啞,混雜在呼嘯的北風中,顯得那么微不足道。
誰能想到,這個蜷縮在垃圾堆旁、滿臉污垢的乞丐,五年前曾是這座城市最耀眼的創業新星?誰又能想到,他曾為了心愛的女人,豪擲千金,只為博紅顏一笑?
命運這只翻云覆雨的大手,把他從云端狠狠按進了泥里,還踩上一萬只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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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臭要飯的!這是我們的地盤,誰讓你在這擺碗的?”
幾個染著黃毛的小混混踢踢踏踏地走了過來,為首的一個穿著緊身皮褲,滿臉橫肉。
陳默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規矩,但他實在是太餓了,三天沒吃一口熱乎飯,才冒險來了這個據說“油水多”的地方。
“大哥,我這就走,這就走……”陳默不敢抬頭,慌亂地收拾起地上的破碗和幾張廢報紙。他不想惹事,現在的他,連一只螞蟻都惹不起。
“走?沒那么容易!”皮褲男一腳踢翻了陳默的碗,那幾枚可憐的硬幣滾進了下水道,“壞了規矩,不留下點什么就想走?”
幾個混混圍了上來,拳腳像雨點一樣落在陳默身上。
陳默沒有還手,只是死死地護住懷里的一個舊信封。那是他身上唯一值錢的東西,也是他活下去的最后一點念想。
信封里,是一張泛黃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孩穿著白色的連衣裙,笑得像朵盛開的百合花。那是蘇淺淺,他用生命愛過的女人。
“媽的,這要飯的懷里還藏著寶貝呢!搶過來看看!”
“別動!這是我的!”陳默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嘶吼,那是他最后的尊嚴。
爭搶中,信封被撕破,照片掉在地上,被皮褲男一腳踩住。
“喲,還挺漂亮!這妞是你以前的老相好?做夢呢吧你!”
陳默瘋了。他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猛地推開皮褲男,趴在地上用袖子拼命擦拭著照片上的腳印。
“別碰她……你們別碰她……”
鮮血順著他的額頭流下來,滴在蘇澈淺淺的笑臉上,顯得格外刺眼。
這一幕,正好被不遠處剛停穩的一輛黑色邁巴赫里的人看在眼里。
車窗緩緩降下,露出一張精致得讓人窒息的側臉。
蘇淺淺。
五年過去了,她褪去了當年的青澀,多了一份上位者的凌厲和冷艷。她現在是知名的生物科技公司總裁,身家過億,是無數男人夢寐以求的女神。
但此刻,她的眼神卻死死地盯著那個在地上護著照片的乞丐,眉頭微微皺起。
那個背影,那種為了保護某樣東西而不顧一切的姿態,為什么讓她感到如此熟悉,又如此心痛?
“停車。”蘇淺淺的聲音冷得像冰。
司機老張愣了一下:“蘇總,那邊臟亂差,您……”
“我讓你停車!”
邁巴赫穩穩地停在了路邊。
蘇淺淺推開車門,踩著十公分的高跟鞋,一步步走向那個混亂的角落。
那幾個混混看到豪車下來的人,頓時有些發憷。這氣場,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
“滾。”蘇淺淺只說了一個字。
混混們互相對視一眼,罵罵咧咧地散了。
陳默還趴在地上,渾身顫抖。他不敢抬頭。他聞到了那股熟悉的香水味,那是他當年送給蘇淺淺的第一瓶香水——祖馬龍的藍風鈴。
雖然這味道在寒風中很淡,但在陳默心里卻如驚雷般炸響。
是她。
真的是她。
陳默絕望地閉上了眼睛,把頭深深地埋進滿是泥垢的軍大衣領子里。他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當年的陳默,是可以在幾百人的禮堂里侃侃而談的創業才俊,是可以為了她單槍匹馬去和投資人談判的英雄。
而不是現在這個連狗都不如的乞丐。
蘇淺淺站在他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抬起頭來。”蘇淺淺的聲音有些顫抖。
陳默不動,身體抖得更厲害了。
蘇淺淺蹲下身,伸出手想要去拉他。
陳默像被燙到一樣猛地縮回手,聲音沙啞得像破風箱:“別碰我……臟……”
就在這一瞬間,蘇淺淺看到了陳默手腕上那根已經褪色、磨損得快要斷掉的紅繩。
那是五年前,蘇淺淺生病住院時,親手編給他的,說是能保佑他平平安安。
眼淚瞬間決堤。
蘇淺淺再也控制不住,一把抓住了那只粗糙、布滿凍瘡和傷痕的手。
“陳默!你還要躲我到什么時候!”蘇淺淺哭喊著,聲音撕心裂肺,“五年了!我找了你整整五年!你知不知道我快瘋了!”
陳默渾身僵硬。
他想掙脫,卻發現蘇淺淺的力氣大得驚人。
“放手吧,淺淺。”陳默低著頭,眼淚混著血水流進嘴里,咸澀無比,“我已經是個廢人了。你也看到了,我現在就是個要飯的。你走吧,別臟了你的手。”
“廢人?”蘇淺淺冷笑一聲,擦干眼淚,從昂貴的手包里掏出一張黑色的銀行卡,狠狠地摔在陳默面前的破碗里。
“陳默,你給我聽好了。”
蘇淺淺站起身,恢復了那個雷厲風行的女總裁模樣,但眼神里卻滿是執著和瘋狂。
“當年你為了給我治病,賣了公司,欠了五十萬高利貸。這筆賬,我一直記得。”
“現在,我有錢了。這張卡里有一千萬,沒有密碼。”
“陳默,跟我回家!這次換我包養你!”
陳默是被兩個保鏢強行架上車的。
豪車里暖氣開得很足,但他卻覺得渾身發冷。他縮在真皮座椅的角落里,盡量不讓身上的臟衣服碰到蘇淺淺。
蘇淺淺卻毫不在意,緊緊抓著他的手,仿佛一松手他就會再次消失。
車子駛入了一片高檔別墅區。
這是陳默以前連想都不敢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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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別墅,陳默驚呆了。
這里的裝修風格,竟然和他當年創業時那間簡陋的出租屋一模一樣。
墻上掛著他們當年的合照,書架上擺著他最愛看的書,甚至茶幾上還放著那個他當年熬夜做出來的產品模型。
這里的一切,都在無聲地訴說著這五年來蘇淺淺對他的思念。
“去洗澡。”蘇淺淺指了指浴室,“柜子里有你以前的衣服,我都洗干凈了。”
陳默走進浴室,看著鏡子里那個胡子拉碴、面容枯槁的自己,自卑感像潮水一樣涌上來。
他真的配得上現在的蘇淺淺嗎?她是天上的鳳凰,而他只是地里的爛泥。
半小時后,陳默換上那件白襯衫走了出來。雖然衣服有些舊了,但他那種骨子里的清冷氣質依稀可見。
蘇淺淺坐在沙發上,手里拿著一份體檢報告和一疊陳舊的信件。
那是陳默當年寫好但沒寄出的信。他在流浪的日子里,每當撐不下去的時候,就會給蘇淺淺寫信,記錄他還債的艱辛,記錄他對她的思念。后來他以為自己快餓死的時候,把這些信藏在了以前租房的墻縫里,沒想到竟然被蘇淺淺找到了。
“陳默,告訴我,當年為什么不告而別?”蘇淺淺的聲音很平靜,但卻透著一股暴風雨前的壓抑。
陳默低頭:“因為我欠了錢,不想連累你。”
“撒謊!”蘇淺淺猛地把信件摔在桌子上,“為了五十萬你就不要我了?你陳默是那種怕連累的人嗎?你連命都可以給我,會在乎這點錢?”
“真的是因為錢……”
“是因為趙天豪對嗎?”蘇淺淺突然打斷他。
陳默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驚恐。
趙天豪,那個富二代,那個當年追求蘇淺淺不成,就設計陷害陳默,導致他公司破產、背上巨債的罪魁禍首。
“不……不是他……”陳默矢口否認。
蘇淺淺冷笑一聲,站起身,走到別墅角落的一扇暗門前。
“你不說是吧?那就讓你親眼看看。”
蘇淺淺輸入密碼,打開了通往地下室的門。
一股陰冷的風吹了上來。
蘇淺淺拉著陳默走了下去。
地下室里燈光昏暗,正中間放著一把椅子,椅子上綁著一個人。
那個人嘴里塞著布條,滿臉恐懼,正在拼命掙扎。
借著燈光,陳默看清了那個人的臉,瞳孔瞬間地震,徹底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