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客廳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四姐妹圍著弟弟,眼睛通紅。
"說!這繳費單怎么回事?"
大姐把那張皺巴巴的醫院單子拍在茶幾上,十幾萬的金額觸目驚心。
"爸媽去世前一周的!你們是不是逼著他們改了遺產?"
二姐的聲音顫抖著,手指著弟弟的鼻子。
弟弟張了張嘴,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目光慌亂地看向站在一旁的妻子。
"我……"
"你什么你!兩套房、全部存款,我們姐妹四個連一分錢都沒有!"
三姐咬著牙,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公證書上的日期,爸媽臨終前一個月!他們那時候身體已經不行了,是不是你們趁機……"
四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直沉默的弟媳打斷了。
"夠了。"
弟媳深吸一口氣,臉色蒼白,"你們別逼他了,這事和他沒關系。要攤牌,就我來攤。"
01
靈堂的白布還沒撤,公證處的工作人員就上門了。
大姐李梅推開老宅的門,看見弟弟李強和弟媳王芳坐在堂屋里,
桌上擺著一份文件。公證員戴著眼鏡,正在核對什么。
"大姐來了。"
李強站起身,臉色有些不自然。
"什么事這么急?爸媽才走三天。"
李梅脫下外套,心里有種說不出的不安。
![]()
這幾天她忙著操辦喪事,幾乎沒合眼,眼眶腫得像核桃。
"是遺產的事。"
公證員推了推眼鏡,"按照老人生前公證的遺囑,需要所有繼承人到場確認。"
"遺囑?"
李梅愣了一下,"爸媽立遺囑了?"
"是的。"公證員翻開文件,
"這是一個月前在公證處辦理的,具有法律效力。"
李梅還沒反應過來,二姐李蘭、三姐李芳、四妹李娟也陸續趕到了。
四姐妹圍在桌邊,看著公證員一頁頁翻開那份遺囑。
"根據遺囑內容,位于城南的兩居室和三居室房產,以及名下存款共計四十八萬元,全部由兒子李強繼承。"
公證員的聲音很平靜,像在宣讀一份普通文件。
但這話落在四姐妹耳朵里,卻像一記悶雷。
"什么?"
二姐李蘭一把抓住文件,"全給弟弟?我們呢?"
"遺囑中未提及四位女兒的份額。"
公證員說得很客觀,"按照老人意愿,遺產全部由兒子繼承。"
李梅的手攥緊了,指甲陷進掌心。
她想起父親臨終前說的那句話。"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們幾個都是我的孩子。"
可現在,這份公證書像一把刀,狠狠割開了那句話的虛偽。
"不可能。"三姐李芳搖著頭,"爸媽不會這樣的,一定是搞錯了。"
"不會錯。"公證員翻到最后一頁,
"這是老人的簽字和指紋,還有見證人。日期是上個月十五號。"
李梅盯著那個日期,腦子里一片空白。
上個月十五號,父親還能下床走動,母親也能自己做飯。
那時候她打電話回家,母親還說"家里一切都好,別惦記"。
原來,"別惦記"的意思是,遺產已經分完了,不用再惦記了。
"我不認。"四妹李娟的聲音帶著哭腔,
"爸媽養了我們二十多年,憑什么一分錢都不給我們?"
"這是遺囑,有法律效力。"
公證員收起文件,"如有異議,可以通過法律途徑解決。"
"法律途徑?"李蘭冷笑一聲,"我們是要告自己的親弟弟嗎?"
她轉向李強,"你說,這遺囑怎么回事?爸媽臨死前一個月立的,你知不知道?"
李強低著頭,手指緊緊扣著膝蓋。
"我……知道。"
"你知道?!"
李梅一把抓住弟弟的肩膀,"那你為什么不告訴我們?為什么要瞞著?"
"爸媽讓我別說。"李強的聲音很低,"他們說不想讓你們操心。"
"不想讓我們操心?"李芳的眼淚掉了下來,"所以就把我們踢出繼承人名單?這叫不操心?"
王芳站在一旁,臉色蒼白,想說什么又咽了回去。
"行了。"李梅松開弟弟,深吸一口氣,
"遺囑既然有法律效力,我們也不鬧了。但這事不對勁,我要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她看向李強,"明天,我們再來,你最好想清楚該怎么解釋。"
四姐妹離開老宅時,天已經黑透了。
李梅走在最前面,腳步很重。她想起小時候,
父親總說"女兒也是傳后人,一樣的"。現在看來,那不過是哄孩子的話。
真到了分家產的時候,女兒終究還是外人。
第二天下午,四姐妹約在三姐李芳家碰頭。
李芳住在老城區的一棟老樓里,五樓沒電梯,爬上去要歇兩次。
客廳不大,擺著一套舊沙發,茶幾上堆著孩子的作業本和玩具。
"都坐。"李芳倒了四杯水,"慢慢說,這事到底怎么回事。"
李梅坐在沙發上,端著水杯沒喝,眉頭緊鎖。
"我昨晚想了一夜,越想越不對勁。"
她放下杯子,"爸媽一輩子最看重公平,就算重男輕女,也不至于一點都不給我們。"
![]()
"就是。"李蘭靠在沙發上,眼圈還是紅的,
"而且那份遺囑的日期,是爸媽去世前一個月。那時候他們身體已經很差了,怎么突然想起立遺囑?"
李芳點點頭,"我也覺得奇怪。爸媽平時連銀行卡密碼都記不住,怎么會主動去公證處辦這種事?"
"會不會是……"李娟壓低聲音,"弟弟和弟媳逼的?"
這話一出,客廳里安靜了幾秒。
"不能亂猜。"李梅皺著眉,"沒證據的事不能瞎說。"
"那你說,還能是什么原因?"
李蘭坐直了身子,"爸媽要真是自愿的,為什么不告訴我們?為什么要瞞著?"
李芳沉思了一會兒,"你們還記得去年媽住院的事嗎?"
"記得。"李梅說,"胃病復發,住了半個月。"
"那次我提出輪流去醫院照顧,媽拒絕了。"
李芳的眼神有些復雜,"她說你們都忙,有兒子兒媳就行,不用我們操心。"
"我也記得。"李蘭接話,
"當時我還挺生氣,覺得媽偏心。現在想想,那時候會不會就有問題了?"
"還有一件事。"李娟想起什么,
"今年春節,我回老家過年,爸偷偷把我叫到房間,問我'要是家里欠了錢,你們能幫忙還嗎'。"
"欠錢?"李梅猛地抬頭,"爸說欠錢了?"
"我當時以為他是隨口問問,就說'能啊,欠多少'。"
李娟回憶著,"結果爸搖搖頭,說'沒事沒事,就是問問',然后就把我趕出去了。"
李芳敲了敲茶幾,"這幾件事串起來,是不是有點問題?"
"媽拒絕我們照顧,爸問我們能不能幫忙還錢,然后突然立遺囑把所有財產給弟弟。"李梅把線索理了一遍,"中間肯定發生了什么。"
"那怎么辦?"李蘭看著姐妹們,"總不能就這么算了吧?"
"去找弟弟。"李梅站起身,"今天就去,問清楚。"
四姐妹收拾好東西,直奔李強家。
路上誰也沒說話,各自想著心事。
李梅腦子里反復回放父母生前的種種細節。
去年母親住院,她提出要去看望,母親在電話里說"不用來,浪費車費";
今年清明回老家,父親看起來瘦了很多,問他怎么回事,他說"年紀大了,正常";
上個月父親病重,她要請假回去,父親卻說"工作要緊,別耽誤"。
那些被她當作父母體貼的話,現在想來,每一句都透著古怪。
李強住在城北的一個新小區,三室一廳,裝修簡單但干凈。
王芳開門時,臉色明顯一慌。
"姐……姐們來了?"
"嗯。"李梅直接走進去,"李強在嗎?"
"在在在。"王芳慌忙讓開,"我去叫他。"
客廳里擺著一套深色的沙發,茶幾上放著水果和茶具。
李梅注意到,茶幾下面壓著一張報紙,邊角露出一截白色的紙。
"你們坐。"李強從臥室出來,額頭上有汗,"喝茶嗎?"
"不喝。"李梅開門見山,"昨天的事,你今天必須給我們一個解釋。"
"我……"李強看了眼王芳,"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說。"
"那就從頭說。"
李蘭坐在沙發上,"爸媽為什么立遺囑?為什么把所有財產都給你?你到底知道多少?"
"爸媽是自愿的。"
李強重復著昨天的話,"他們說想這樣分,我也沒辦法。"
"自愿?"李芳冷笑,"爸媽一輩子最講公平,會自愿做這種事?"
"我……"李強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
李娟在客廳里轉了一圈,目光落在茶幾下那張露出邊角的紙上。
她彎腰把報紙掀開,抽出那張紙。
"這是什么?"
那是一張醫院繳費單,皺巴巴的,像被揉過又展平。
上面打印著密密麻麻的項目。
CT檢查、核磁共振、病理切片、藥物治療……
最下面的總金額,十七萬三千元。
日期,上個月八號。
正是父母簽公證書的前一周。
繳費單像一枚炸彈,在客廳里炸開了。
"十七萬?!"李蘭一把奪過單子,"這是什么時候的?"
"上個月八號。"李娟指著日期,"爸媽立遺囑前一個星期。"
李梅接過單子,仔細看了一遍。
上面的項目觸目驚心。腫瘤標志物檢測、惡性腫瘤治療、化療藥物……
"爸媽生病了?"她的手在發抖,"重病?"
"這……"李強臉色煞白,想要解釋什么,卻被王芳拉住了。
"你別說。"王芳的聲音很低,但很堅定。
"為什么不能說?"
李蘭猛地站起來,"這繳費單是怎么回事?爸媽到底得了什么病?"
"還有。"李芳盯著李強,"這錢誰出的?十七萬不是小數目,爸媽的存款夠嗎?"
李強低著頭,手指緊緊攥著褲縫。
"說話!"李梅的聲音提高了,"你是啞巴了嗎?"
"夠了。"王芳突然開口,"你們別逼他了。"
"我們逼他?"李蘭冷笑,"我們是他姐,問清楚父母的事有什么錯?"
"沒錯。"王芳深吸一口氣,"但這事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那是怎么樣?"李芳走到王芳面前,"你說,我們聽著。"
王芳看了眼李強,后者依然低著頭,肩膀微微顫抖。
她咬了咬牙,像是下了很大決心。
"你們想知道真相?"她的聲音很輕,"那就都坐下,我慢慢說。"
四姐妹對視一眼,重新坐回沙發上。
客廳里很安靜,只能聽見墻上掛鐘的滴答聲。
![]()
王芳走到窗邊,背對著眾人,沉默了很久。
"去年十月。"她終于開口,"媽住院那次,不是簡單的胃病復發。"
李梅的心猛地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