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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元璋賜徐達一只空飯盒,暗示其自盡。徐達看后大笑,回了8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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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爹,你說,萬歲爺送來一個空盒子,是啥意思?”

      “意思就是……你爹我,飯碗到頭了。”

      空蕩蕩的朱漆食盒擺在桌上,像一口小小的,敞開蓋子的棺材。

      金陵城的濕氣,混著院子里的槐花味和病房里的草藥味,一股腦兒地鉆了進來。

      盒子里什么都沒有,又好像裝滿了整個天下最重的東西。

      一種看不見的寒意,從盒底慢慢地往外滲,爬上人的腳踝,讓滿屋子的人,連骨頭縫里都覺得冷...



      金陵城的夏天,總像是被泡在溫吞的黃酒里。黏糊糊的,膩得慌。

      空氣里浮著秦淮河的水腥氣,還有熟透了的枇杷爛在泥里的甜味。

      一道道高聳的坊墻把陽光切成一條一條的,照在濕漉漉的青石板上,蒸起一陣陣白蒙蒙的水汽。人走在里頭,像是在蒸籠里。

      這種天氣,最容易讓人的心思也跟著發霉。

      魏國公徐達府里的氣氛,比外頭的天氣還要壓抑。

      府邸是皇帝朱元璋賜的,金陵城里頭一份的氣派。

      黑漆大門上,銅釘亮得能晃瞎人的眼。可現在,這扇大門關得死死的,連一絲風都透不進來。

      府里的下人走路都踮著腳尖,說話用氣音,生怕一個不小心,弄出點聲響,驚擾了什么。

      因為老國公,徐達,病了。

      病得不輕。

      背上長了個疽,就是個毒瘡。一開始只是個小紅包,有點癢,徐達沒當回事。

      他戎馬一生,身上留下的刀疤箭孔,大大小小幾十處,哪個不比這個厲害。

      可這玩意兒邪性,幾天工夫,就長得有碗口那么大,紅得發紫,紫得發黑,往外流著黃綠色的膿水。

      御醫來了一撥又一撥,胡子白的一大把,跪在床前,手抖得像秋風里的落葉。

      一個個都說,這病,是“癰疽發背”,是大忌。尤其徐達這種常年吃燒鵝、火腿的大將軍,內里火毒積得深,最怕這個。

      藥是一碗一碗地灌下去,黑乎乎的,聞著就苦得讓人舌頭發麻。

      可那毒瘡,就像在徐達背上扎了根,不見好,反而一天比一天猙獰。

      整個金陵城都知道魏國公病了。但知道歸知道,心思卻各不相同。

      皇帝朱元璋,隔三差五就派人來問候。

      今天送一根百年老山參,明天賜一對西域雪蛤。

      宮里的太監流水似的往徐府跑,臉上堆著關切的笑,可那笑意,就是到不了眼底。

      朝堂上的文武百官,心思就更活泛了。

      胡惟庸的案子才過去沒多久,那顆被砍下來掛在城門上的頭,好像還在滴著血。

      宰相說殺就殺了,牽連出來的人,烏泱烏泱的,像割韭菜一樣倒下去。

      后來又是李善長,韓國公,也是跟著皇帝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老兄弟,最后呢?還不是落得個全家抄斬。

      大家伙兒都看明白了。這大明的天下,是姓朱的。

      一起打天下的老兄弟,現在一個個都成了皇帝眼里的釘子,肉里的刺。功勞越大,這釘子就扎得越深,刺就長得越尖。

      徐達,就是那根最大、最深的釘子。

      他是開國第一功臣,北伐滅了元朝,是“大明長城”?;实鄹枪庵ü砷L大的交情,一個村里出來的??梢舱驗檫@樣,他才最危險。

      “功高震主”這四個字,就像一把懸在徐家頭頂的刀。

      現在,徐達病了,這把刀,好像晃得更厲害了。

      這天下午,天更陰了,像是要下雨。

      皇宮里,剛散了小朝會。朱元璋坐在奉天殿的龍椅上,沒動。

      他那張臉,飽經風霜,溝壑縱橫,像一塊干裂的田地。

      一雙眼睛不大,卻亮得嚇人,掃過底下站著的幾個大臣,每個人都覺得后脖頸子發涼。

      他沒頭沒尾地開口,聲音沙啞,像是從喉嚨里磨出來的:“徐達的病,怎么樣了?”

      一個白胡子御醫趕緊出列,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回話:“回萬歲爺,魏國公的病……兇險。臣等,臣等已經盡力了?!?/p>

      “盡力了?”朱元璋的嘴角撇了一下,“盡力了,就是讓他躺在床上等死?”

      御醫的頭磕在冰涼的金磚上,砰砰響,不敢再出聲。

      大殿里一片死寂。只有朱元璋手指敲擊龍椅扶手的聲音,篤,篤,篤,像是在敲每個人的心。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又說話:“咱念舊。徐達是跟咱一起扛過槍,挨過餓的兄弟。他病成這樣,咱心里不好受?!?/p>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旁邊侍立的一個小太監身上。

      “去,到御膳房,拿一個食盒來?!?/p>

      小太監愣了一下,趕緊小跑著去了。

      不一會兒,小太監捧著一個食盒回來。

      那食盒,精致得不像話。

      通體是上好的紫檀木,包著金邊,上面雕著龍鳳呈祥的圖案,流光溢彩。一看就是宮里頭等的好東西。

      朱元璋站起身,親自走下臺階,圍著那食盒轉了一圈。他伸出粗糙的手,在光滑的盒蓋上摸了摸。

      然后,他對底下還站著的幾個心腹大臣說:“你們都看看。這是咱給徐達的一片心意。你們說,這里面,該裝點什么好?”

      大臣們面面相覷,誰敢接這個話茬?

      一個機靈點的,立馬躬身道:“萬歲爺仁德,賞賜什么,都是魏國公天大的福分?!?/p>

      “福分?”朱元璋笑了,笑得有點冷,“是福,還是禍,那得看他自己接不接得住了?!?/p>

      他對著捧著食盒的太監擺了擺手:“你,親自去一趟。把這個,送到魏國公府上。就說是咱賞的,讓他趁熱吃。”

      太監的臉一下子白了。他抱著那個華貴得有些燙手的食盒,感覺自己抱著的不是什么御膳,而是一道催命符。

      “萬歲爺……”太監的聲音發顫,“盒子里……還沒裝東西呢?!?/p>

      朱元璋轉過身,重新走回龍椅,坐下。他沒看那個太監,只是幽幽地說:“誰說沒裝東西?咱的心意,都裝在里頭了。送去吧。”



      捧著食盒的太監姓黃,是個老人了,在宮里待了一輩子,見過的風浪比秦淮河里的船還多。

      可今天,他覺得自己的腿肚子一直在抽筋。

      從皇宮到魏國公府,不過幾里路。他卻覺得像走在黃泉路上一樣漫長。

      他懷里的食盒,明明是木頭的,卻感覺有千斤重。

      路上,所有看見他這身行頭和手上東西的,都像見了鬼一樣,遠遠地就躲開了。

      街邊的小販不吆喝了,聊天的婦人閉嘴了,連追逐打鬧的小孩,都被大人一把拽回了屋里。

      整個金陵城,好像都知道了。

      皇帝給病重的魏國公,送去了一份“御膳”。

      黃太監走到徐府門口的時候,汗已經把里頭的衣服都浸透了。

      徐府的大門緩緩打開。

      徐達的兒子徐輝祖,帶著全家老小,黑壓壓地跪了一地。

      徐輝祖是長子,襲了爵位,也是一員猛將??涩F在,他那張素來剛毅的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

      “恭迎……天使。”徐輝祖的聲音,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黃太監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國公爺,不必多禮。萬歲爺體恤大將軍,特意賜下御膳,讓咱家送來。萬歲爺說,要趁熱吃。”

      “趁熱吃”三個字,像三根針,扎在徐家每個人的耳朵里。

      徐輝祖的妻子,謝氏,已經忍不住開始抹眼淚了。幾個年幼的孫子孫女,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是被這氣氛嚇得縮在大人身后,大氣不敢出。

      徐輝祖站起身,雙手有些顫抖地接過那個食盒。

      他沒有立刻打開,而是抬頭看了一眼黃太監。

      黃太監的眼神躲閃了一下,低下了頭。

      徐輝祖的心,一沉到底。

      他捧著食盒,一步一步地走進內院,走向父親徐達的病房。每走一步,都感覺腳下的地在晃。

      徐達的病房里,彌漫著一股濃重的藥味和皮肉腐爛的臭味。

      他躺在床上,整個人瘦得脫了形。

      曾經能開山裂石的臂膀,現在只剩下皮包骨頭。

      臉色蠟黃,嘴唇干裂。只有那雙眼睛,在昏暗的光線下,還透著一點神采。

      他看著兒子捧著那個華麗的食盒走進來,眼神動了動。

      “是……萬歲爺賞的?”他的聲音很虛弱,但還算清晰。

      “是,爹?!毙燧x祖把食盒輕輕放在床邊的桌子上,聲音哽咽。

      徐達的目光落在食盒上,看了很久。

      “打開吧?!彼f。

      徐輝祖的手有些不聽使喚。他深吸了一口氣,像是要用盡全身的力氣,才伸出手,搭在了食盒的蓋子上。

      屋子里所有人的呼吸,都停了。

      蓋子被緩緩地掀開。

      里面,空空如也。

      光滑的朱漆盒底,能映出人影。什么都沒有。沒有山珍海味,沒有靈丹妙藥,甚至連一張紙條都沒有。

      就是一個空盒子。

      “啊……”

      徐達的妻子謝氏,再也忍不住,發出一聲短促的悲鳴,整個人軟了下去,被旁邊的丫鬟扶住。

      徐輝祖的眼睛瞬間就紅了。他“哐”地一聲把蓋子合上,猛地轉身,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他一把抽出腰間的佩劍,劍身發出一聲龍吟。

      “爹!兒子這就進宮,找他朱元璋評理去!大不了一死!我徐家滿門忠烈,跟他出生入死打下這江山,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他不能這么對我們!”

      “站住!”

      一聲虛弱但充滿威嚴的呵斥,讓沖動的徐輝祖停下了腳步。

      徐達掙扎著,想從床上坐起來。兩個兒子趕緊上前,一邊一個,把他扶了起來,在他背后墊了幾個厚厚的靠枕。

      他靠在那里,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背上的傷口被牽動,疼得他額頭上全是冷汗。

      但他沒有吭聲。

      他的目光,又回到了那個空食盒上。

      “你們……都出去?!彼麛[了擺手,“讓黃公公也進來,在外面候著?!?/p>

      “爹!”徐輝祖不肯走。

      “出去!”徐達的聲音不大,但沒人敢違抗。

      屋子里的人,一步三回頭地退了出去。房門被輕輕關上。

      整個世界,仿佛只剩下徐達,和他面前那只空空如也的食盒。

      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

      外面的天色越來越暗,烏云壓得很低。風開始刮起來,吹得院子里的樹葉沙沙作響。

      屋子里,一點聲音都沒有。

      守在門外的徐輝祖等人,心急如焚。他們不知道父親在里面做什么。這種死一般的寂靜,比任何聲音都讓人恐懼。

      黃太監站在廊下,不停地用袖子擦著額頭上的汗。他心里也在打鼓。這差事,真是要命。魏國公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他自己也別想活。

      一炷香的工夫過去了。

      兩炷香的工夫過去了。

      就在徐輝祖快要忍不住,準備推門進去的時候。

      屋子里,突然傳出了一陣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

      笑聲一開始有點干澀,像是生了銹的鐵門被推開。但很快,就變得洪亮、爽朗起來。那笑聲里,充滿了說不出的暢快和釋然,中氣十足,完全不像一個垂死的病人能發出來的。

      門外的人,全都愣住了。

      徐輝祖和他弟弟面面相覷,一臉的不可思議。

      黃太監更是嚇得一個哆嗦,差點坐到地上去。

      這是……瘋了?

      還是回光返照?

      笑聲停了。

      屋子里又恢復了寂靜。

      過了一會兒,徐達虛弱但平靜的聲音傳了出來:“輝祖,拿筆墨紙硯來?!?/p>



      徐輝祖不敢怠慢,趕緊讓人取來文房四寶,從門縫里遞了進去。

      又是一陣漫長的等待。

      這一次,時間不長。大約一刻鐘后,房門打開了。

      徐達還是靠在床上,臉色依然蠟黃,但他的眼睛,亮得驚人。他手里捏著一張折好的紙條。

      他把紙條遞給站在門口,已經嚇得魂不附體的黃太監。

      寫罷,他將紙條小心折好,遞給早已嚇得不知所措的太監,平靜地說:“勞煩公公回復陛下,就說臣,謝主隆恩?!?/p>

      黃太監顫抖著雙手,接過了那張薄薄的,卻感覺有萬鈞之重的紙條。他不敢多看一眼,把紙條揣進懷里,像是揣著一塊燒紅的烙鐵。

      他對著床上躬了躬身,連滾帶爬地跑出了徐府。

      徐輝祖看著父親,滿臉的困惑和擔憂:“爹,你這……”

      徐達擺了擺手,臉上露出一絲疲憊的微笑:“扶我躺下吧。沒事了。都去歇著吧?!?/p>

      他閉上了眼睛,呼吸漸漸平穩,好像真的睡著了。

      徐府的生死,徐達的命運,似乎都系在了那張被黃太監帶走的,薄薄的紙條上。

      黃太監一路跑回皇宮,感覺自己的兩條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他沖進奉天殿的時候,朱元璋還坐在那里。

      跟下午不同,大殿里點起了幾十根巨大的牛油蠟燭,把整個殿堂照得亮如白晝。但朱元璋的臉,卻在燭光下顯得有些晦暗不明。

      他面前的桌子上,擺著幾樣簡單的小菜,一壺酒。但他一口沒動。

      他也在等。

      看到黃太監進來,他的眼皮抬了一下。

      “回來了?”

      黃太監撲通一聲跪下,把懷里的紙條掏了出來,高高舉過頭頂:“回萬歲爺,奴才……回來了。這是……魏國公寫給萬歲爺的。”

      朱元璋沒有立刻去拿,而是問道:“他看了盒子,是什么反應?”

      黃太監不敢隱瞞,一五一十地把徐府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從徐家人的驚恐,到徐輝祖的拔劍,再到徐達屏退眾人,獨自面對空盒。

      當他說到那陣突如其來的大笑時,朱元璋的眉毛挑了一下。

      “他笑了?笑得很大聲?”

      “是,萬歲爺。笑得……奴才心里發毛?!秉S太監老老實實地說,“笑完之后,就要了筆墨,寫了這張紙條。然后就說……謝主隆恩?!?/p>

      “謝主隆恩……”朱元璋低聲重復了一遍這四個字,嘴角浮起一絲難以捉摸的笑意。

      他朝黃太監招了招手:“拿過來,咱看看?!?/p>

      黃太監膝行幾步,把紙條呈了上去。

      朱元璋拿起紙條,緩緩展開。

      他的動作很慢,很沉穩,但身邊伺候的人都能感覺到,皇帝的心情并不像他表面那么平靜。

      紙條上,只有八個字。

      是用行草寫的,筆力遒勁,力透紙背,完全看不出是出自一個重病之人的手。

      那八個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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