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北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你們知道，一個男人奮斗十年終于成功的那天，最怕聽到什么話嗎？
不是"恭喜你"，不是"你真厲害"。
而是——"你現在有錢了，該幫幫家里人了。"
公司上市那天，我站在交易所的敲鐘臺上，看著大屏幕上跳動的數字，手心全是汗。
十年創業，無數個不眠之夜，我終于等到了這一刻。
我的股權分紅，稅后8000萬。
這筆股權是我創業前用婚前財產投入的，按照當初簽的婚前協議，屬于我的個人財產。
我以為這是我人生的轉折點，卻沒想到，這是我婚姻的分水嶺。
回到酒店，我給妻子林雨打了電話。
"雨雨，告訴你個好消息。公司上市了，我這次分紅了……980萬。"
我抹掉了一個零。
電話那頭，她激動得尖叫起來："真的嗎？980萬？老公你太厲害了！"
我靠在沙發上，閉上眼睛。
我不是不信任她，我只是不信任，當巨額財富突然降臨時，那些圍繞在她身邊的人。
尤其是她的父母，和她那個28歲還在家啃老的妹妹。
果然，我的預感應驗了。
第二天晚上，我剛回到家，門鈴就響了。
01
林雨開門的瞬間，我就知道要出事。
她的臉上掛著一種勉強的笑容，那種笑容我太熟悉了——每次她父母要來"有事相求"之前，都是這個表情。
岳父岳母并肩站在門口，身后還跟著小姨子林晴。
"爸、媽，你們怎么來了？"我迎上去，語氣盡量自然。
"怎么，我們就不能來看看女兒女婿？"岳母笑著走進來，目光卻在客廳里掃視，"聽說你公司上市了？出息了啊，江成！"
"運氣好，趕上了風口。"我遞上拖鞋。
岳父在沙發上坐下，點了根煙，"運氣？我看是你有本事?？?000萬了吧？這可是多少人一輩子都掙不到的錢。"
我心里一沉。
980萬這個數字，我昨晚才告訴林雨，今天岳父就能精確報出來。
林晴抱著手機坐在單人沙發上，頭也不抬，"姐夫，我在網上查了，你們公司市值挺高的，持股比例按你之前說的，分紅應該不止這個數吧？"
空氣瞬間凝固了。
我轉頭看向林雨，她低著頭，不敢看我。
"晴晴，別瞎說。"岳母瞪了小姨子一眼，然后轉向我，笑容更加熱切，"江成啊，媽也不跟你繞彎子。你小姨子今年28了，在北京工作這么多年，連個房子都沒有。你看，你現在手頭寬裕了，能不能幫幫她？"
來了。
我深吸一口氣，"幫她什么？"
"在北京買套房。"岳父把煙按滅在煙灰缸里，"不用太大，80平就行。"
"北京80平，按現在朝陽區的房價，至少要……"我故意停頓。
"500萬差不多夠了。"林晴抬起頭，眼睛發亮，"我看中了一套二手房，掛牌價480萬，還能講點價。姐夫，你不是正好有將近1000萬嗎？拿出一半，幫幫我唄。"
我笑了，笑得有些冷，"你們都商量好了？"
"江成！"林雨終于開口，聲音里帶著哭腔，"你別這樣說話。我爸媽是為了晴晴好。她一個女孩子在北京漂著，連個房子都沒有，你讓她怎么嫁人？"
"她28歲，有手有腳，有工作。為什么不能自己攢錢買房？"
"她工資才多少？"岳母的聲音陡然拔高，"一個月8000塊，在北京房租就要3000，吃喝拉撒，還能剩幾個錢？江成，你是不是發了財就看不起我們晴晴了？"
"媽，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岳父猛地站起來，"500萬對你來說不過是一半，但對晴晴來說，那是她后半輩子的安全感！你當姐夫的不幫，誰幫？"
我看著他們一家人，忽然覺得很可笑。
980萬，在他們眼里，已經是我的"全部身家"，所以他們連討價還價都省了，直接要求我拿出一半。
如果我真的只有980萬，今天這場談話，就會變成一場逼我大出血的道德綁架。
"那如果我說，我拿不出來呢？"我靠在椅背上，語氣平靜。
"拿不出來？！"岳母的聲音幾乎是尖叫，"你昨天還跟雨雨說分紅了快1000萬，今天就拿不出500萬了？江成，你當我們是傻子嗎？"
"我沒說我沒有，我是說，我拿不出來。"我一字一句地說，"這980萬，是我未來五年的生活保障，是我父母的養老錢，是我們未來孩子的教育基金。我憑什么，要把一半的錢，拿出來給林晴買房？"
"因為你是她姐夫！"岳父一拍桌子，"因為我們是一家人！"
"一家人。"我重復著這三個字，"那我問你們，林晴工作六年，存了多少錢？"
林晴臉一紅，不說話。
"我替她回答，不到5萬。"我轉向她，"你月薪8000，年薪將近10萬，六年就是60萬。除去房租生活費，怎么也能存個20萬?？赡阒淮媪?萬不到，其余的錢去哪了？"
"我……我在北京開銷大……"林晴的聲音越來越小。
"開銷大？"我拿出手機，調出一張截圖，那是林晴的朋友圈。
名牌包、高檔餐廳、每個月的美容美甲、一年至少三次旅游。
"這就是你口中'活著都難'的生活？林晴，你不是買不起房，你是不愿意為了買房降低生活質量。你想要的，是既能繼續享受，又能有人給你買單。而那個人，憑什么是我？"
"江成！"林雨猛地站起來，眼淚奪眶而出，"你怎么能這樣說晴晴？她是我妹妹！"
"我知道她是你妹妹，但她不是我妹妹。"我看著林雨，"你們一家人，是不是覺得，只要搬出'一家人'三個字，我就應該無條件付出？"
"你這是什么話！"岳母氣得渾身發抖，"雨雨嫁給你的時候，我們家什么條件？你家什么條件？我們要彩禮了嗎？我們要車要房了嗎？現在你有錢了，幫襯一下家里人怎么了？"
"媽，您說得對。"我點頭，"當年確實是林雨下嫁給我。所以這些年，我拼了命地工作，為的就是讓她過上好日子。但我不記得，當初的婚約里，包括'供養全家'這一條。"
"江成，你真的變了。"林雨哭著說，"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我以前什么樣？"我苦笑，"我以前窮，所以無論你們家提什么要求，我都只能忍著、受著?，F在我有點錢了，我想守住我的底線，就變成了冷血？"
我站起身，走到他們面前，"我可以幫林晴，但不是白幫。我有一個方案。"
岳父的眼睛亮了，"什么方案？"
"我出200萬，算是借給林晴的首付款。這筆錢不是白給的，需要簽借款協議，按銀行利率計息，約定十年內還清。剩下的房款，你們一家人一起湊，或者她自己貸款。月供和利息，由林晴自己承擔。"
"什么？！"岳母簡直不敢相信，"你讓我們也出錢？"
"對。"我平靜地說，"買房是投資，投資就要承擔風險。我出200萬已經是極限，剩下的，你們自己想辦法。而且這200萬我要打借條，不是白給。"
"你這算什么狗……什么破方案！"岳父氣得臉色鐵青，"你明明有快1000萬，為什么只肯借200萬，還要打借條？"
"因為剩下的錢，是我的生活保障。"我一字一句地說，"如果你們覺得買房這么重要，為什么不肯拿出你們的積蓄？你們有退休金，有存款，為什么不能支持自己的女兒？"
"我們的錢是養老錢！"岳母脫口而出。
"那我的錢呢？"我反問，"我的錢就不是用來生活的嗎？憑什么你們的養老錢不能動，我的錢就必須拿出來？"
空氣再次凝固。
岳父岳母對視一眼，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仿佛第一次認識我這個女婿。
02
僵持了大概有五分鐘。
最后，還是林晴打破了沉默。
"算了，我不買了。"她站起身，拎起包，"我就不該指望你。"
她走到門口，回頭看著我，眼神里滿是怨恨，"江成，你等著，你會后悔的。"
說完，她摔門而去。
岳父岳母也站起身，臨走前，岳母指著林雨，"你好好想想，你到底嫁的是人還是錢！"
門再次被重重關上。
客廳里只剩下我和林雨。
她坐在沙發上，抱著抱枕，低聲抽泣。
我走過去，想拉她的手，她甩開了。
"林雨……"
"你別碰我。"她抬起頭，眼睛紅腫，"江成，你變了，你真的變了。"
"我沒變，是你們變了。"我在她對面坐下，"林雨，你捫心自問，如果今天要買房的不是你妹妹，而是我弟弟，你會這樣逼我嗎？"
她愣住了。
我繼續說，"你不會。你會說，讓他自己奮斗。你會說，我們不能慣著他。但為什么換成林晴，標準就變了？"
"因為她是我妹妹！"林雨聲嘶力竭，"我就這么一個妹妹，她在北京那么辛苦，我想幫她怎么了？"
"幫她可以，但不能是這樣幫。"我嘆了口氣，"林雨，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今天真的拿出500萬給她買房，明天她會不會要裝修錢？后天會不會要生活費？大后天會不會要創業資金？這個口子一旦開了，就永遠堵不上了。"
"你就是看不起我們家。"林雨的聲音冷下來。
"我沒有。"
"你有。"她站起身，"你嫌我爸媽市儈，你嫌我妹妹不爭氣，你從骨子里就覺得，你比我們家強。"
我也站起來，"如果我真的看不起你們家，我當初為什么會娶你？"
"因為我當時條件比你好！"林雨的話像一把刀，狠狠刺進我的心臟，"你當時窮得叮當響，我爸媽只要了8萬8的彩禮，我跟著你擠在30平的出租屋里，我圖什么？我圖的就是你老實本分，能對我好?？赡悻F在呢？有錢了就翻臉不認人！"
"所以在你心里，我當年娶你，是高攀了？"
"難道不是嗎？"她冷笑。
我盯著她，忽然覺得很陌生。
這個和我結婚八年的女人，此刻看我的眼神里，沒有半點溫情，只有算計和怨恨。
"好。"我點頭，"既然你這么說，那我也不藏著掖著了。林雨，我問你，980萬這個數字，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一愣，"你……你告訴我的啊。"
"對，我告訴你的。"我走近一步，"但你有沒有想過，我為什么要告訴你這個數字？"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盯著她的眼睛，"如果我真的只分紅了980萬，我會全盤告訴你嗎？還是會留一手？"
她的臉色瞬間變了。
"你……你騙我？你到底分紅了多少？"
我轉身走向書房，從保險柜里取出一份文件，扔在茶幾上。
那是我的股權分紅協議，上面清清楚楚寫著：稅后8000萬。
林雨拿起文件，手在顫抖。
"8000萬……你分紅了8000萬？"
"對。"
"那你為什么要騙我？"她的聲音尖銳起來。
"因為我想知道，當你們以為我只有980萬的時候，你們會怎么做。"我平靜地說，"現在我知道了。你們會毫不猶豫地，要求我拿出一半，去滿足林晴的欲望。"
"這不是欲望！這是她的需要！"
"需要？"我冷笑，"在北京買房是需要，在老家買房就不是需要了？林晴如果真的想要個家，她可以回老家買，可以去二三線城市買。但她不，她非要在北京買，還非要朝陽區。這不是需要，這是虛榮。"
"你！"林雨氣得說不出話來。
"林雨，我再問你一遍。"我看著她，"如果今天你知道我有8000萬，你還會要求我拿出500萬，不，拿出5000萬給你妹妹買房嗎？"
她張了張嘴，沒說話。
但她的眼神，已經給了我答案。
會的。
她會的。
在她心里，我的錢，就是"我們的錢"。而"我們的錢"，就應該幫助"我們的家人"。
至于什么是"我們的家人"，顯然，我父母不算。
只有她的父母，她的妹妹，才算。
我忽然覺得很累。
"林雨，我們分開一段時間吧。"
"你說什么？"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說，我們冷靜一下。"我轉身走向臥室，"你今晚回你爸媽家，我們都好好想想，這段婚姻，還有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
"江成！"她沖過來拉住我，"你什么意思？你想離婚？"
我掙脫她的手，看著她的眼睛：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今晚這場測試，你沒有通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