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東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掏光積蓄給兒子創業60萬，兒媳說：媽您放心我們一定成功報答您。我正要說媽不圖什么，兒子卻說了讓我心如死灰的話
銀行柜臺前，我顫抖著手，把存折遞給工作人員。
"全部取出來。"
六十萬，是我這輩子全部的積蓄。
兒媳小芳握著我的手，眼眶紅紅的："媽，您放心，我們一定會成功的，一定會好好報答您的。"
我笑著拍拍她的手，正想說"媽不圖你們什么報答"。
一直站在旁邊沉默的兒子忽然開口了。
他說出的那句話，像一盆冰水兜頭澆下，讓我愣在原地。
心，像是被人攥住，一點一點揉碎了......
我叫錢桂英，今年五十六歲。
這輩子最驕傲的事，就是把兒子陳浩然拉扯大。
浩然他爸走得早，那年浩然才四歲。
肝癌，發現的時候已經是晚期了。從確診到走，只有三個月。
臨走前，他拉著我的手，眼淚流了一臉。
"桂英，對不起......浩然就交給你了......"
我握著他冰涼的手，使勁點頭，哭得說不出話來。
那年我二十六歲，浩然四歲。
從那天起，就剩我們娘倆相依為命。
日子有多難，只有我自己知道。
丈夫走后，留下兩萬塊錢的積蓄和一屁股的醫藥費欠款。
我咬著牙，一邊還債，一邊拉扯兒子。
那時候我在紡織廠上班，一個月工資三百多塊。光是還債就要還好幾年，剩下的錢根本不夠我們娘倆過日子。
我只能拼命找活干。
白天在廠里上班，晚上去菜市場幫人賣菜。周末去給人家當保姆，洗衣做飯帶孩子，什么活都接。
那幾年，我的手常年泡在水里，裂開的口子一道又一道。冬天最冷的時候，手上全是凍瘡，又腫又癢，可我不敢停下來。
浩然很懂事，從小就知道心疼我。
別的孩子放學后到處玩，他一放學就往家跑，幫我做飯、掃地、收拾屋子。
有一次我病了，發高燒躺在床上起不來。
他才六歲，踮著腳尖站在灶臺前，給我煮了一碗面。
面煮得坨成一團，他端到我床邊，一勺一勺喂我。
"媽媽，你吃，吃了就不疼了。"
我摟著他，哭得稀里嘩啦。
"媽媽沒事，很快就好了。"
從那以后，我就告訴自己，再苦再累也不能倒下。
我是浩然唯一的依靠。
浩然學習很爭氣，從小學到高中，成績一直名列前茅。
高考那年，他考上了省城的重點大學，學的是計算機專業。
拿到錄取通知書的那天，他抱著我，哭得像個孩子。
"媽，我考上了！等我畢業了，一定讓你過上好日子！"
我拍著他的背，笑著說："好，媽等著。"
可我沒告訴他，為了湊他的學費，我把家里值錢的東西都賣了，還跟親戚借了一萬塊。
大學四年，我更加拼命地干活。
白天在廠里上班，晚上去飯店洗碗，周末去工地上給人做飯。一天只睡四五個小時，累得像頭老牛。
每個月給他寄生活費的時候，我總說"媽這邊挺好的，你別擔心"。
其實那幾年，我連肉都很少買，饅頭就咸菜，對付一頓是一頓。
但我心里高興。
我兒子有出息了。
大學畢業后，浩然留在了省城，進了一家互聯網公司做程序員。
頭幾年工資還不錯，他每個月都要給我寄錢。
我說不用，他不聽："媽，您辛苦了大半輩子，該享享福了。"
那時候，我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媽媽。
后來他談了個女朋友，叫林小芳。
小芳是他的同學，圓圓的臉，笑起來有兩個酒窩，看著很甜。
第一次見面，她甜甜地喊我"阿姨"，還給我帶了很多禮物。
"阿姨，浩然經常跟我說您的事。您一個人把他養大，太不容易了。我以后一定會對您好的。"
我高興得合不攏嘴，覺得這姑娘懂事、知禮，是個好孩子。
戀愛三年后，他們結婚了。
婚禮那天，我坐在臺下，看著兒子穿著西裝、挽著新娘的手，眼淚止不住地流。
旁邊的親戚問我："大姐，你怎么哭了？"
"高興，太高興了。"
我想起浩然小時候的樣子，想起我們娘倆相依為命的那些年......
一切都值了。
婚后，浩然和小芳在省城租房住。
他在公司干得不錯，幾年時間就升到了技術主管，月薪兩萬多。
我在老家繼續干活，雖然退休了，但閑不住，在小區附近找了份保潔的工作。
日子過得還算安穩。
這些年下來，我省吃儉用，加上浩然給我的錢，攢了差不多六十萬。
這錢，我想著以后留給浩然買房、帶孫子、養老，都能派上用場。
沒想到，事情的轉變來得這么快。
那是去年年底的事。
浩然忽然打電話來，聲音里透著一股興奮。
"媽，我想辭職創業！"
"創業？做什么？"我有些意外。
"做互聯網教育，現在這個行業特別火。我和幾個朋友研究了很久，覺得有很大的市場。"
"可是你現在工作不是挺好的嗎？"
"打工能有什么出息？"他的聲音越來越激動，"媽，我不想一輩子給人打工。我想趁年輕拼一把，要是成功了，以后就能讓您享福了。"
我聽了，心里有些擔憂。
創業哪有那么容易？多少人說創業，最后血本無歸。
可我又不想打擊他的積極性。
"那......你自己想好就行。"
"媽，還有件事......創業需要啟動資金，我手里只有二十萬，還差不少。"
我心里一沉。
"差多少？"
他沉默了幾秒，說："差......差六十萬左右。"
六十萬。
正好是我所有的積蓄。
掛了電話后，我坐在窗前，呆呆地看著外面的天。
六十萬，是我三十年省吃儉用攢下來的。
每一分錢都是我用汗水換來的。
那些凌晨四點起床去菜市場的日子，那些在工地上頂著烈日做飯的日子，那些手凍得裂開口子還要洗碗的日子......
我不是舍不得給浩然。
我只是怕，萬一創業失敗了，這錢就打水漂了。
我老了，還能再掙多少？
可是......
我想起浩然小時候的樣子——
那個六歲就踮著腳給我煮面的小男孩，那個拿著錄取通知書說要讓我過上好日子的少年。
他這輩子沒享過什么福，從小跟著我吃苦。
現在他想創業、想拼一把，我能不支持嗎？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想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我做了決定。
"浩然，那六十萬媽給你。"
電話那頭，浩然愣住了。
"媽，您哪來的六十萬？"
"媽這些年攢的。"我笑著說，"你好好干，媽相信你。"
"媽！"他的聲音一下子哽咽了，"那是您的養老錢，不能動啊！"
"養老什么養老？媽身體好著呢。"我故作輕松，"再說了，你創業成功了，還怕媽沒錢花？"
"可是......"
"別可是了。"我打斷他，"你是媽的兒子，媽不支持你支持誰？"
電話那頭安靜了幾秒，然后傳來浩然的聲音，有些沙啞。
"媽，謝謝您......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好，媽等著你的好消息。"
掛了電話，我擦了擦眼角。
六十萬，說給就給了。
以后怎么辦？以后再說吧。
兒子能有出息，比什么都重要。
取錢那天，浩然和小芳專門從省城趕來陪我。
銀行里人不多，我們取了號，坐在等候區等著。
小芳一直拉著我的手，眼眶紅紅的。
"媽，這錢您真的不用給我們。我們可以去貸款，可以找投資人......"
"傻孩子，貸款要利息，找投資人要讓出股份。"我拍拍她的手，"媽的錢給你們，什么條件都沒有。"
"可是......"
"別可是了。"我笑著說，"你們好好干，把日子過好了，就是對媽最大的報答。"
輪到我們了。
我走到柜臺前，把存折遞過去。
"全部取出來。"
工作人員核對了信息，開始辦理。
我站在那里，看著屏幕上跳動的數字，心里五味雜陳。
六十萬，我攢了三十年。
從今天起，就全歸他們了。
辦完手續，我把銀行卡交到浩然手里。
"拿著，好好干。"
他接過卡，手有些發抖。
"媽......"
"別說那么多。"我笑著說，"創業不容易，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成功了最好，萬一不成功，也別灰心，從頭再來就是了。"
小芳在旁邊抹著眼淚。
"媽，您放心，我們一定會成功的，一定會好好報答您的。"
我笑著拍拍她的手，正想說"媽不圖你們什么報答"。
一直站在旁邊沉默的浩然忽然開口了。
"媽，有句話我必須跟您說清楚。"
我抬起頭，看著他。
他的表情很認真，甚至有些冷。
"這六十萬，您既然給了我們，就別想著以后靠我們養老。"
我愣住了。
"什么？"
他的聲音繼續，每一個字都像刀子一樣扎進我心里：
"您現在給我們錢，以后別指望住進我們家。我們的日子是我們的，您的日子是您的。"
我整個人僵在那里，像被雷劈了一樣。
腦子里"嗡嗡"作響，半天回不過神來。
他......他說什么？
別想靠他們養老？別指望住進他們家？
我攥著空蕩蕩的存折，手不停地發抖。
這就是我養了三十年的兒子？
這就是我省吃儉用、把全部積蓄都給他的回報？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皮都沒眨一下。
好像......好像他在提前跟我劃清界限。
拿了我的錢，就撇清了養老的責任。
我張了張嘴，想說點什么，卻發現喉嚨像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小芳在旁邊愣住了，臉色煞白。
"浩然，你說什么呢！"
"我說的是實話。"浩然看著我，表情依舊平靜，"媽，您心里應該清楚，我說的是什么意思。"
我看著他，眼淚不受控制地涌了出來。
"浩然......你怎么能......怎么能說這種話......"
"媽，您聽我說......"
"我不聽！"我打斷他，聲音顫抖得厲害，"我把全部積蓄都給你了，你就跟我說這個？"
"媽......"
"你嫌我老了是累贅？怕我以后去拖累你們？"我的眼淚流了一臉，"好，好......既然你這么說了，我就當沒生過你這個兒子......"
我轉身就往外走。
"媽！您聽我解釋！"浩然在后面喊。
我不聽，我不想聽。
我渾渾噩噩地走出銀行，也不知道自己往哪兒走。
眼淚模糊了視線，路人紛紛側目，我也顧不上了。
六十萬，我攢了三十年。
我以為，我在幫兒子圓夢。
我以為，他會感激我。
沒想到，換來的是這么一句話。
"別指望住進我們家。"
這句話像一把刀，一下一下剜在我心上。
我想起這三十年來為他做的一切——
凌晨四點去菜市場批菜，冬天手凍得裂開口子。
在工地上給人做飯，熱得汗流浹背。
一件衣服穿了十幾年，舍不得買新的。
每頓飯都是饅頭咸菜，肉都不敢多吃。
我省下的每一分錢，都是為了他。
可他呢？
拿了我的錢，就開始跟我劃清界限了？
我蹲在路邊，哭得渾身發抖。
路人投來異樣的目光，有人停下來問我怎么了，我擺擺手，說不出話來。
這輩子，我第一次覺得這么累。
不是身體累，是心累。
累得不想活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后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媽！"
是小芳的聲音。
她跑過來，蹲在我面前，滿臉淚痕。
"媽，您聽我說，浩然他不是那個意思......"
"他什么意思？"我抬起頭，聲音沙啞，"他說得很清楚了，讓我別指望住進你們家。他是怕我去拖累你們，是不是？"
"不是的！"小芳急得直掉眼淚，"媽，您誤會了！"
"誤會？"我冷笑一聲，"他說的話那么清楚，我還能誤會什么？"
"媽，您真的誤會了！"她握住我的手，哭著說，"浩然他......他是......"
"是什么？"
她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就在這時，浩然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媽。"
我回過頭，看到他站在幾步之外，手里拿著一個文件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