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東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賣房給兒子湊首付80萬，兒媳說：媽我們慢慢還您。我正想說不用還，兒子的話卻讓我淚流滿面
簽完賣房合同的那天，我坐在空蕩蕩的客廳里，看著住了二十八年的老房子，眼眶有些發酸。
兒媳小雨拉著我的手，眼圈紅紅的："媽，這80萬我們會慢慢還您的，您放心。"
我正想說"不用還了，這錢就當媽給你們的"，話還沒出口，兒子忽然開口了。
他說的那番話，讓我愣在原地。
然后，眼淚就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我叫趙桂蘭，今年五十六歲。
這輩子最驕傲的事，就是把兒子趙明宇拉扯大，供他念完了大學。
明宇他爸走得早，那年明宇才八歲。
出車禍的消息傳來時，我整個人都傻了。站在醫院走廊里，看著那張薄薄的死亡通知書，我連哭都哭不出來。
"媽媽，爸爸去哪兒了？"明宇拉著我的手，仰著小臉問我。
我蹲下身，把他摟進懷里，聲音發抖："爸爸......爸爸去很遠的地方了，以后就剩咱娘倆了。"
那一年，我二十八歲，明宇八歲。
我一個人，撐起了這個家。
日子有多難，只有我自己知道。
丈夫在世的時候，我在紡織廠當工人，一個月工資八百多塊。他走后，廠里效益不好，沒過兩年就下崗了。
為了養活明宇，我什么活都干過。
白天去菜市場賣菜，晚上去餐館洗碗。寒冬臘月的凌晨，我騎著三輪車去批發市場進貨，手凍得裂開了口子，貼上膠布繼續干。
最難的時候，我們娘倆一天只吃兩頓飯。
有一次，明宇看到別的小朋友在吃肉包子，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我攥著口袋里僅剩的五塊錢，咬咬牙，給他買了兩個。
他捧著包子，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然后遞到我嘴邊："媽媽，你也吃。"
那一刻，我抱著他，哭得稀里嘩啦的。
再苦再難，我也要把他養大。
明宇很懂事，從小就知道心疼我。
別的孩子放學后到處玩，他放學就回家寫作業，寫完作業幫我摘菜、洗碗、做家務。
有一次我病了，發高燒躺在床上起不來。
那年他才十歲，踩著小板凳站在灶臺前，給我煮了一碗面條。
面條煮得坨成一團，咸得要命，但我吃著吃著，眼淚就掉進了碗里。
"媽媽，不好吃嗎？"他緊張地問。
"好吃，特別好吃。"我抹了把眼淚，"媽媽就是太高興了。"
他松了一口氣，笑了："那我以后天天給媽媽做飯！"
從那以后，我就知道，這孩子沒白養。
明宇學習很爭氣，從小學到高中，成績一直名列前茅。
高考那年，他考上了省城的重點大學。
拿到錄取通知書的那天，他抱著我，哭得像個孩子："媽，我考上了！我以后能掙錢了，就不用你這么辛苦了！"
我拍著他的背，眼淚止不住地流。
"好，好，媽的苦日子到頭了......"
可我沒告訴他，為了湊他的學費和生活費，我把家里值錢的東西都賣了，還跟親戚借了一萬塊錢。
大學四年，我白天賣菜，晚上去超市理貨，沒日沒夜地干。
每個月給他寄生活費的時候，我總說"媽這邊挺好的，不用擔心"。
其實那幾年，我連一件新衣服都沒買過。
但值了，我兒子有出息了。
大學畢業后，明宇留在了省城，進了一家不錯的公司。
頭兩年工資不高，他省吃儉用，每個月都要給我寄錢。
我說不用，他不聽："媽，你辛苦了大半輩子，該享享福了。"
后來他一步步升職，收入越來越好。
三年前，他帶回來一個女孩，叫林小雨。
小雨是他的同事，圓圓的臉，笑起來眼睛彎彎的，一看就是個好姑娘。
"阿姨好！"她甜甜地叫我。
"好好好，快進來坐！"我高興得不知道手往哪兒放。
那天我做了一大桌子菜，小雨吃得很香，還幫我洗了碗。
臨走的時候，她拉著我的手說："阿姨，明宇經常跟我說您的事。您真的很了不起，一個人把他養大，供他讀完大學。"
我擺擺手："沒什么了不起的，當媽的都這樣。"
"不是的。"她認真地看著我，"您是我見過的最偉大的媽媽。"
那一刻，我就知道，這姑娘行。
兩年前，明宇和小雨結婚了。
婚禮辦得很簡單，就請了雙方的親朋好友，在酒店辦了十來桌。
我坐在臺下，看著兒子穿著西裝、挽著新娘的手，眼淚止不住地流。
"媽，你怎么哭了？"旁邊的親戚問我。
"高興，太高興了......"
我想起他小時候的樣子，想起我們娘倆相依為命的那些年，想起那些起早貪黑、省吃儉用的日子......
一切都值了。
我的兒子，終于成家了。
婚后，明宇和小雨在省城租房住。
他們的收入加起來有兩萬多，在省城算是中等水平。但房價太高了，一套像樣的房子動輒三四百萬，首付就要一百多萬。
"媽，我們先租著，等攢夠了錢再買。"明宇每次打電話都這么說。
我嘴上說"不著急"，心里卻一直惦記著。
沒有自己的房子，總歸不是長久之計。
去年年底，明宇打電話來，聲音有些興奮。
"媽，我們看中了一套房子！"
"在哪兒？多大？"
"在我們公司附近，九十多平，三室一廳。位置好，以后孩子上學也方便。"
"那挺好的啊！多少錢？"
"總價三百二十萬。"他頓了頓，"首付要一百萬，我們手里有四十萬，還差六十萬......"
我心里一沉。
六十萬，不是個小數目。
"媽，您別擔心，我們再想想辦法。"他趕緊說，"大不了再攢兩年。"
掛了電話，我坐在沙發上，想了很久。
六十萬......我能湊出來嗎？
其實，我手里是有些積蓄的。
這些年賣菜、做小工、省吃儉用，攢下了二十多萬。本來是準備養老用的。
但這點錢，離六十萬還差得遠。
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忽然，我想到了一個辦法。
賣房子。
我住的這套老房子，是當年單位分的房改房，六十多平，位置不算好，但這些年房價漲了，應該能賣個五六十萬。
加上我的積蓄，湊夠八十萬應該沒問題。
可是......賣了房子，我住哪兒？
我想了一夜，最后做了決定。
兒子比我重要。
我這把年紀了，住哪兒都一樣。大不了租個房子，或者去養老院。
兒子的前途不能耽誤。
第二天，我給明宇打了電話。
"明宇，媽想好了。房子的事，媽幫你們湊。"
"媽，您哪來的錢？"
"媽這些年攢了點，加上把咱家的老房子賣了，應該夠八十萬。"
電話那頭沉默了。
"媽，不行。"明宇的聲音有些急，"那房子是您住了快三十年的家，您賣了住哪兒？"
"住哪兒不是住？媽租個房子就行了。"
"那怎么行！媽，您聽我說，房子的事我們自己想辦法，您的房子不能賣......"
"明宇。"我打斷他，"媽問你，你是不是真的想買那套房子？"
他沉默了一會兒："想......小雨懷孕了，我們想給孩子一個穩定的家。"
我的心猛地一顫。
小雨懷孕了？
"媽，您別擔心，我們會想辦法的......"
"什么想辦法？"我的眼眶濕了，"你媳婦都懷孕了，還能讓她挺著大肚子租房子住？媽把話說清楚，房子我賣定了，你別跟我爭。"
電話那頭，傳來明宇哽咽的聲音。
"媽......"
"行了，別婆婆媽媽的。"我抹了把眼淚，"媽這輩子就你一個兒子，你好了，媽就好了。"
賣房子的事，比我想象的順利。
我找了中介，掛牌不到一個月，就有人看中了。
最后成交價五十八萬，加上我的積蓄二十二萬，正好湊夠八十萬。
簽合同那天，我一個人去的。
把房子的鑰匙交給買家的時候，我的手有些發抖。
這套房子，我住了二十八年。
明宇在這里出生、長大，我在這里送走了丈夫，獨自把兒子拉扯大。
每一個角落，都有我們娘倆的回憶。
"大姐，您沒事吧？"中介小伙子看我站在門口發呆，有些擔心。
"沒事。"我笑了笑，最后看了一眼那扇熟悉的門，轉身離開了。
人往前走，就不能老惦記著過去。
錢打到明宇的賬上后，他和小雨專門回來接我去省城。
"媽，您以后就跟我們一起住。"明宇說。
"不用不用，你們小兩口有自己的日子，我住著多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新房子三室一廳，您住一間，我們住一間，還有一間留給孩子。"
"可是......"
"媽，您就別推辭了。"小雨挽著我的胳膊，"這房子有您的一份，您當然得住。再說了，我懷著孩子呢，以后生了小寶寶，還得您幫忙帶呢。"
我看著她隆起的肚子，心里暖暖的。
"好，媽聽你們的。"
新房子買在一個新建的小區里，環境很好，樓下就是公園。
交房那天，我們三個人站在空蕩蕩的客廳里，誰也沒說話。
陽光從落地窗灑進來，照在我們身上，暖洋洋的。
"媽，以后這就是咱們的家了。"明宇說。
我點點頭，眼眶有些濕潤。
是啊，家。
裝修用了三個月。
明宇和小雨工作忙，很多事都是我幫忙盯著的。
選地板、選瓷磚、選家具......雖然累，但我心里高興。
這是我兒子的房子，我多費點心是應該的。
裝修完搬家那天，我們請了幾個朋友來暖房。
小雨的肚子已經很大了，再過兩個月就要生了。
她挨著我坐，笑盈盈地說："媽，這房子多虧了您。要不是您賣了老房子，我們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才能住進來。"
我擺擺手："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們好好過日子，比什么都強。"
"媽，這80萬我們會慢慢還您的。"她認真地說，"雖然可能要還好幾年，但我們一定會還的。"
我看著她真誠的眼睛，心里很感動。
這姑娘懂事，知道感恩，我兒子沒選錯人。
我正想說"不用還了，這錢就當媽給你們的"，話還沒出口，明宇忽然開口了。
他放下手里的杯子，看著我，眼眶有些紅。
"媽，這錢確實要還。"
我愣了一下："你說什么？"
"我說，這80萬，我們一定會還您。"他的聲音有些哽咽，"但不是還錢，是還恩。"
"什么意思？"
他深吸一口氣，站起來，走到我面前，蹲了下來。
"媽，我八歲那年，爸走了，是您一個人把我拉扯大。"他的聲音開始發抖，"這些年您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我都看在眼里。"
"明宇......"
"您為了供我讀書，什么活都干過。凌晨四點去批發市場進貨，手凍得裂開口子；晚上洗碗洗到十一二點，累得腰都直不起來。您省吃儉用，連一件新衣服都舍不得買，把所有的錢都花在我身上。"
我的眼淚"刷"地流了下來。
"媽，我不是不知道。"他握住我的手，"我都記得。記得小時候您餓著肚子把吃的省給我，記得您為了我的學費到處借錢，記得您一個人扛起整個家的樣子。"
"明宇，別說了......"
"媽，我要說。"他抬起頭，眼淚順著臉頰滑落，"這80萬，是您大半輩子的心血。您賣的不是房子，是您二十八年的家，是您最后的退路。"
他深深地看著我，一字一句地說：
"媽，這筆錢我們必須還。不是因為欠您，是因為......您值得。"
我愣住了，眼淚止不住地流。
"您這輩子為我付出了太多，從來沒為自己活過一天。"他的聲音哽咽得厲害，"現在我成家了，有能力了，該輪到我來照顧您了。"
"明宇......"
"媽，我跟小雨商量好了。"他握緊我的手，"從今天起，這個家就是您的家。您的房間我們已經布置好了，以后吃穿用度，都是我們的。"
"可是那80萬......"
"80萬我們會還的。"他認真地說，"但不是還到您手里，是存到一個賬戶里，專門給您養老用。"
我完全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