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1970 年，王璐成為知識青年下鄉的一份子。
總有萬般不肯，也不得不向現實低頭。
到了大西北后，被眼前的貧瘠震驚了。
幸好有趙強相伴左右，一來二去中有了感情，甚至未婚先孕。
孩子出生后，王璐卻毅然決然地回了北京。
40 年后，兒子找去了北京，當見到生母時，當場傻眼……
1970 年的時候，當時社會比較動蕩，王璐作為家里的獨生女，不僅不聽父母的安排去學校，甚至連一份正經的工作都沒有。
那個年代的女孩子通常比較安分守己，起碼能夠做到懂禮貌，可王璐就是個特例。
每天就像個二流子一樣，混跡在北京的各大胡同，身邊圍繞的都是一幫小青年。
母親為此整夜的失眠，苦口婆心找王璐談了很多次，可都無濟于事。
“姑娘，你好歹是個女孩子家，而且已經 20 歲了，再這么混下去，將來連個婆家都找不到，怎么也要為自己名聲考慮一下吧？我和你爸臉都不知道往哪里擱。”
王璐依舊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既然這樣的話，你們倆以后出門直接戴著頭套好了，這樣臉就有地方擱了。我都已經是成年人了，憑什么總要管著我，我想怎么做都行，反正只要不犯法就可以了。”
這樣的母女對話不知道經歷過多少次，按理說母親應該早就免疫了，可看著女兒不成事，心里還是萬般的悲痛。
“姑娘，我像你這個年紀都已經當媽媽了，咱們女孩子家將來還是要找個好婆家的。像你這樣整天和小混混在一起玩，周邊的人都認識你，怎么可能會給你介紹好的婆家？這輩子豈不是毀了嗎？”
一旁的老父親也是唉聲嘆氣，腳底下滿是抽完的煙頭。
“我們家雖然算不上大富大貴，可我和你媽也算是知識分子，怎么生了你這么個丫頭？這些年來我跟你媽出門都抬不起頭，背后竟被別人戳脊梁骨。”
正在化妝的王璐卻冷笑了一聲，“真不知道你們倆的脖子到底有多硬，為什么總是抬不起來頭？要不就給你們脖子打個支架吧？直接將腦袋給支起來。”
話音剛落，氣的老父親直接將手里的煙頭給砸在地上，還不忘踩上幾腳。
母親繼續哽咽地哭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從小到大父母都很重視王璐的教育，恨不得將她送去北京最好的學校讀書。
可自從文革開始，王璐的父母工作相繼受到影響，反而知識分子不被待見。
從那以后，王璐的性情發生了很大的轉變，在學校也無心學習，最后到了高二不得不輟學。
父親托關系將她送進廠里當一名女工，也算是端上了鐵飯碗。
可王璐剛去上班不到三天就直接辭職了，說什么也不愿意回到廠里。
不管父母怎么勸說，她就是不愿意去工作，主要是因為不想被束縛。
王璐天生就喜歡自由，喜歡無拘無束的日子，可這也不接近現實。
就在父母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突然見到了知識青年下鄉的通知，王璐就是其中一員。
那天父母準備了一桌豐盛的晚餐，足足等到了 8 點多鐘，王璐才蹦蹦跳跳地從外面回來。
推開家門，看到滿桌子的飯菜，王璐頓時心情大好，拿起筷子就吃了起來。
“今天你們老兩口是想通了嗎？還是家里有什么喜事，怎么做這么多好吃的？這一個月的飯票都花完了吧。”
母親卻突然流下了眼淚，然后心疼地看著王璐。
“姑娘，我和你爸也是瞞不下去了，實情告訴你吧，你下鄉的地方是甘肅，遠在千里之外，往后可要照顧好自己，我和你爸都不在身邊。”
王璐頓時就傻眼了，直接扔掉了手里的筷子，惡狠狠地看著父母。
“你們在開什么玩笑？憑什么要去甘肅那個鬼地方？我又沒有答應去當知識青年。”
面對女兒的歇斯底里，母親急得立馬捂住了她的嘴巴。
“小祖宗，算是我們求求你了，千萬不能胡說，小心隔墻有耳。這個時代就是這樣，必須要去，如果不去的話，咱們家就會被打成反派，可能連日子都過不下去。”
就連一向比較嚴肅的父親也眼眶泛紅，“姑娘，要怪就怪爸媽沒有本事，也怪你生在了這個時代。今天晚上就讓你媽給你收拾好衣服，明天一大早就要跟著大部隊去甘肅了。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最多呆上個兩三年就能回來。”
王璐用力地推開母親，隨后朝著父親吼道：“你是瘋了吧？那可是甘肅，聽說大西北連洗臉的水都沒有，居然讓我在那邊待個兩三年，這豈不是要逼死我？”
眼看父母都默不作聲，王璐開始耍起無賴，直接躺在地上尋死覓活。
可不管她如何吵鬧，這件事已成事實，根本就沒有辦法改變，只能選擇認命。
當天晚上母親就收拾好了行李，第二天一早專門有人過來接王璐。
就這樣，王璐成了那個時代的一個縮影，也可以理解為一粒塵埃，命運自己無法左右，只能踏上了前往甘肅的火車。
一路上王璐幾乎都沒有說話，甚至飯都沒有吃上幾口。
根本就沒有心情，她只顧著看著窗外，當火車駛入甘肅境地的時候，王璐真的是傻眼了。
以前只是在地圖上看過大西北，也聽學校的老師描述過，沒有想到當她真正踏上大西北的土地，才發現當地是如此的貧瘠。
作為知識青年下鄉，王璐運氣沒有那么好，并沒有分配到甘肅的城市，而是在鄉下。
也算是當地特別落后的地方，下了火車以后又坐了兩個多小時拖拉機才到目的地。
到了當地已經是傍晚時分，太陽快要落山了，王璐背著大包小包從拖拉機上跳了下去。
擺在眼前的就是一座座破舊的窯洞，那邊不管男人還是女人都喜歡扎著頭巾，穿的衣服十分簡樸，甚至有的男人還打著赤膊。
盡管王璐在北京喜歡和小年輕混在一起，可當她看到打著赤膊的男人還是有點羞澀，不自覺地轉過臉去。
這時遠處走來一個年長的男人，大概四五十歲的樣子，手里還拿著個大煙袋子。
慢吞吞走到王璐的面前，操著一口地道的陜北話。
“你就是王璐，對吧？你被分配到了咱們村當知識青年，從今天開始你就住在趙強的家里。”
說完就接過了王璐手里的行李，可王璐的性格特別執拗，壓根就不松手。
“我根本就不想到鄉下來，我是被逼的，更不愿意住到趙強家，反正我又不認識，今天無論如何我都要回北京去。”
扔下這句話，王璐就背著行李往反方向走。
可她還是太稚嫩了，那可是大西北，哪怕是走上一個月也根本走不出去。
就在她口干舌燥的時候，迎面來了一股妖風，風沙立馬漫天飛舞，王璐咳嗽不止。
可她還是不想放棄，抿著嘴巴繼續前行，甚至扔掉了手里比較重的包袱。
就這樣整整走了一個小時，從天亮走到天黑。
借著漫天的星光，王璐開始絕望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整個人痛哭起來。
靠著兩條腿不可能走到北京的，這簡直就是幻想。
加上當時又餓又累，王璐整個人昏昏欲睡，差一點就要暈過去，就在這時看到遠處有個人打著燈過來。
王璐仿佛看到了希望，連忙打起了精神，死死地盯著遠方的燈光。
不一會兒迎面走過來的是一個年輕的小伙子，到了王璐面前蹲了下來。
“你就是王璐吧，沒想到你還挺能堅持的，居然走了這么久。村長叫你安排住在我們家，看你一直沒有回去，讓我出來接你。”
王璐盯著趙強看了幾分鐘，眼前這個男人和自己年齡相仿，可看起來卻滄桑了不少。
不僅皮膚黝黑，還一臉的憨笑，尤其是那雙手布滿了老繭，一看就是干農活的料。
王璐直接冷哼了一聲，“住在你們家你也好意思說，你們這里到處都是窯洞，那算是哪門子家？不會是讓我住在洞里面吧？萬一塌了可怎么辦？我也不想死在這里。”
沒想到趙強不僅沒有生氣，反而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你就放心好了，咱們陜北的窯洞可結實了，都是大師傅箍出來的，不可能會塌掉。”
隨后趙強就撿起了地上的行李，然后又背對著王璐蹲了下去。
“走了這么久，你也累了吧？趕緊上來吧，我背你回去。”
王璐一副嫌棄的樣子，可看了看四周的確沒有可去的地方，也只能勉為其難地趴在了趙強的背上。
就這樣，趙強一路上將王璐背了回去，不得不說趙強的體力的確很好，算是給王璐帶去了不錯的印象。
當天晚上王璐就睡在了趙強的家里，雖然只是一間破舊的屋子，房間只有一張床和一張桌子，還有一盞煤油燈。
但是對于王璐來說，起碼有一個落腳的地方總比睡在外面強。
從那以后，趙強處處照顧王璐，不僅每天給她準備飯菜，就連下地干活的時候趙強也會搶在前面。
其實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趙強就是對王璐有意思，所以才處處照應她。
一開始王璐倒也沒有放在心上，畢竟是北京走出來的大城市女孩兒，一下子來到大西北根本就不能適應。
只要是遇到困難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趙強。
有時在地里干活熱了，干脆直接將鋤頭扔在一邊，耍起了大小姐的脾氣。
作為旁人來說自然不必理會，甚至在背地里說三道四，指責王璐一點都不能吃苦，將來長大了嫁人也是害了婆家。
這樣的閑言碎語早就進了王璐的耳朵，可她并不介意，甚至都懶得理會。
對于王璐來說，趙強才是自己在大西北真正的朋友。
漸漸的兩個人關系越來越近，尤其是逢年過節的時候，王璐格外的思念家鄉。
每當這時她就會喊趙強一起出去，坐在星空下聊一聊家常，也將自己的思緒吐露出來，省得憋在心里難受。
趙強就像一個合格的情緒垃圾桶，一直不斷地包容王璐，而且還要反復地開導她。
時間久了，王璐發現自己對趙強越來越依賴，甚至離不開這個男人。
其實也就是對趙強有了好感，只是自己一時間沒有發覺而已。
好幾次機會趙強都想直接向王璐表白，但是就是鼓不起勇氣。
主要還是因為自卑，畢竟趙強的原生家庭并不好。
作為土生土長的甘肅人，家里祖上幾代都是貧農。
趙強上面還有三個姐姐，姐姐們相繼都嫁人了，而且婆家生活條件也不好，可以說是自顧不暇，哪里有能力管得了娘家弟弟。
在趙強十幾歲的時候，父親也意外離世，整個家庭的重擔都壓在了母親肩膀上。
母親身體也是越來越不好，活脫脫的藥罐子，最后到了下不了床的地步。
就這樣一個支離破碎的家庭，如果按照當地的風俗，趙強注定一輩子打光棍，根本就娶不到媳婦兒。
畢竟沒有哪家父母愿意將女兒推進火坑，嫁到這樣的窮人家庭只能等著受罪。
其實趙強也早就放棄了婚姻，只希望能夠為母親養老送終，然后照顧好自己就行了。
可當他遇到來自北京的王璐時，心臟會不自覺地怦怦跳動，那就是一見鐘情的感覺吧。
兩個人相處的時間越久，趙強這種感覺會越發地強烈，恨不得將整顆心都掏出來放在王璐的面前。
最終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王璐還像往常一樣，再一次約趙強出去看星星。
他們去的也是老地方，村頭的草垛，那里已經是他們的 “秘密基地” 了。
借著月光，趙強沉迷于王璐的顏值中，久久不能自拔。
恍然間腎上腺素爆棚，一把抓住了王璐的肩膀，直勾勾地看著她的嘴唇，就這么親了上去。
王璐也是渾身緊繃，雙拳握得緊緊的，一時不知所措。
可是王璐很享受這種感覺，也沒有拒絕趙強，兩個人那天晚上正式確立了關系。
此后他們更加大膽，隔三差五的就要去草垛旁聊一聊，雖然沒有夫妻之名，但早就有了夫妻之實。
就在他們感情不斷升溫的時候，王璐突然收到了返程的消息。
本來以為會在甘肅待上個兩三年，沒想到一年多的時間而已，就有了回到北京的機會。
當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王璐自然是格外地激動，更多的還是興奮。
可是當王璐冷靜下來的時候，心中又會有很多的悲傷，畢竟她和趙強已經在一起了。
倘若就這么突然離開的話，趙強可怎么辦？豈不是對不起人家？
思來想去，王璐還是決定和趙強坦白，但是心里已經有了答案，北京非回去不可。
畢竟北京是自己從小長到大的家鄉，自己的家也在北京，父母也在北京。
而且和北京這樣的大城市相比，大西北實在是太落后了，如果待在那里的話可能一輩子都沒有出路。
那一刻王璐仿佛瞬間長大了，思想也更加的成熟。
即便內心多么舍不得趙強，可還是要決定斬斷這段感情，然后走自己的路。
當天晚上王璐偷偷向趙強約了出去，趙強畢竟年輕氣盛，是個血氣方剛的小伙子。
等了半個多小時，終于看到王璐過來了，他一把就抱住了王璐，然后撲向了草垛。
就在趙強準備有下一步動作的時候，突然被王璐給制止了。
“趙強，你能不能不要這么著急？我今天晚上找你出來是有正經事的，可不是為了這種事的。”
趙強卻是一副死皮賴臉的樣子，雙手也開始不老實，卻被王璐拍走了。
“好了，好了，你不要跟我嬉皮笑臉的，我找你出來真的是有正經事。”
看著王璐的臉色格外嚴肅，趙強也冷靜了下來。
“到底是什么事情？你趕緊說吧，是不是你身體不舒服？”
王璐搖了搖頭，然后雙眼緊緊地盯著趙強，一字一句地說道。
“就在今天上午我接到了能夠返回北京的消息，也就是說再過幾天我就要回北京了，咱們兩個人的感情到此為止。”
當王璐說出這個結果的時候，趙強整個人都愣住了，完全不能接受。
“你在開什么玩笑？我們兩個人都在一起了，我還有結婚的打算，現在你突然要回北京，那我該怎么辦？豈不是要將我一個人丟在大西北。”
看著趙強難過的表情，王璐心里也不是個滋味，但她的心意已決。
“趙強，感情都是你情我愿的，不管怎么說，我們兩個人還沒有領證結婚，最多就算是情侶而已。現在我已經有了回北京的機會，我肯定不會放棄的，那里才是我的家。”
難過的趙強撲通一聲就跪在了王璐面前，“王璐，我對你的感情是真的，在我眼里你已經是我的媳婦兒了，千萬不要拋棄我。只要你愿意留下來和我一起過日子，我一定會好好地照顧你，什么重活、累活、臟活都不讓你干。”
趙強的這個行動真的是驚到了王璐，王璐連忙將他扶了起來。
“咱們都已經是成年人了，你能不能不要這么幼稚？或許這是你的初戀，可能用情比較深，我也能夠理解。但是你放心好了，時間能夠治愈一切，等我走了以后，你一定會把我忘記的，以后還會有其他的女孩子陪著你。”
丟下這句話，王璐就準備轉身離開，卻被趙強一把抓住。
兩個人拉扯之下，王璐瞬間覺得惡心難受，轉過頭就開始吐了起來。
趙強的神情也變得緊張起來，“你這是怎么了？好好的為什么會吐起來？是不是胃不舒服？明天一早我就帶你去衛生院看看。”
就這樣，當天晚上兩個人并沒有說出個所以然，第二天一大早，趙強就拉著王璐去了衛生院。
本以為開點胃藥調理一下，可結果萬萬沒有想到王璐居然懷孕了。
這在當時那個年代，兩個人又沒有結婚，王璐懷孕的消息立馬就滿天飛。
村民開始七嘴八舌地議論著，甚至指責王璐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面對這樣的結果，王璐也無法接受，甚至整夜整夜地失眠。
思考了好幾天，她心里有了答案，和趙強結婚相比，回北京才是人生大事。
于是王璐自己一個人偷偷去了衛生院，打算直接流產。
可按照當時的規定，單身女青年是沒有流產資格的，必須要有家屬的簽字和陪同。
也就是說必須有趙強的簽字才可以完成，于是王璐只能被迫去找趙強聊這件事。
沒想到趙強當場就拒絕了，“王璐你不要太過分，我都已經答應娶你了，你居然還要去流產，不管怎么說，你肚子里的也是我的孩子，反正我就是不同意。”
看到趙強的態度，王璐當時真的快絕望了，歇斯底里地朝著他怒吼。
“趙強你怎么能這么不要臉？我只是你的女朋友，又不是你老婆，你休想用孩子來限制我的自由。”
可不管王璐如何發瘋，趙強就是不答應，甚至還跑回家和自己母親商量這件事。
母親得知以后特別地開心，自己要有孫子了。
“兒子，只要這個孩子生下來，王璐就跑不掉了，只有孩子才能拴得住女人。你千萬不要答應去給她做流產簽字，只有這樣她才無計可施。”
母子倆商量好之后，真的是將王璐置于水火之中，想跑也跑不掉。
王璐也考慮過就這樣帶著孩子回北京，可回北京又能怎么樣？無非是遭到父母的辱罵。
一旦將孩子生下來，那么在北京就是單親媽媽，此后的人生更加難走，對孩子也是不公平的。
最終走投無路，王璐只能暫時不回北京，選擇在大西北生下了孩子。
孩子出生以后，王璐給他取了個名字叫做趙磊。
趙強看到自己的兒子特別開心，本以為能夠擁有一個幸福的家庭。
畢竟母親交代過他只要有了孩子，女人就肯定跑不掉。
可最終趙強還是想多了，就在孩子出生一周后，王璐就突然人間蒸發。
臨走之前，王璐并沒有見趙強一面，只是將孩子放在了搖籃里，然后留下了一封書信。
書信中王璐告知了自己在北京的地址，然后又將自己脖子上的那枚小銀鎖拆了下來，戴在孩子脖子上。
也算是祝福孩子以后健康成長，就這樣王璐帶著不舍踏上了返回北京的火車。
一路上王璐的心情都非常沉重，腦海中都是孩子的小臉龐。
自己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可盡管眼淚都快哭干了，她也沒有回頭的想法。
自從得知王璐走了以后，趙強只能當起了單親父親。
年邁的母親身體還有病，沒有辦法照顧孫子，所有的重擔都壓在了趙強的身上。
可他并沒有抱怨，反而覺得很幸福，起碼自己有了后代。
盡管王璐遠離了自己，但起碼還留下了一個孩子，這已經是最好的恩德了。
從小到大趙強對孩子都十分地照顧，真的是既當爹又當媽，尤其注重孩子的教育。
還別說趙磊從小就乖巧懂事，幾歲的時候就知道幫著爸爸干活。
就在趙磊 5 歲的時候，奶奶因病去世了，家里只剩下父子倆。
雖然也有人給趙強介紹過對象，但是都被趙強給拒絕了。
對方不僅是二婚，也帶著一幫孩子，這樣兩個人組建家庭只會傷害孩子們。
相比之下，趙強還不如當個單親父親，將自己親生孩子撫養長大就行了。
可這對于趙磊來說一點都不公平，小小年紀就聽到小伙伴背后議論自己，甚至說自己是野孩子。
那個時候奶奶還沒有去世，趙磊覺得委屈極了，只能跑回家問奶奶。
“奶奶，為什么別的小朋友都有媽媽？可我都沒有媽媽，我從來都沒有見過我媽長什么樣子，你知不知道我媽去哪里了？”
面對孫子的詢問，奶奶真的是氣得不得了。
“你那個媽就是個狠心的母狼，或許已經死掉了吧，以后不要再提起她。”
聽到自己媽媽已經死掉的信息，趙磊別提有多難受了，小小年紀的他很多次都一個人躲在角落哭泣。
他渴望獲得母愛，也渴望見到母親的長相，可從奶奶那里得知自己母親去世的消息，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
后來奶奶去世了，趙磊的年齡也越來越大，想要主動找父親詢問這件事。
一開始父親也不愿意告知具體情況，每次都是搪塞孩子。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管，你只要好好讀書就行了。”
時間過得很快，40 年過去了。
因為家里窮，趙磊還是單身漢一人，可父親身體卻一日不如一日。
他不僅要下地干活，還要負責照顧父親的身體，隔三差五就要陪著父親去醫院。
后來趙強眼看自己身體不行了，這件事不能再瞞下去，于是在臨終前將趙磊叫到了床前。
“兒子，關于你媽的事情不能再瞞下去了。其實你媽并沒有死，你奶奶當年是騙你的。你媽媽是北京人，在你出生沒幾天她就回北京去了，這些年都沒有回來看過我們爺倆。”
說完趙強就從枕頭下面拿出一個鐵盒子，然后遞給了兒子。
趙磊連忙將鐵盒子打開，發現里面有一個銀鎖，還有一封信。
“兒子，信上有你母親在北京的地址，等我走了以后，你去北京找她吧。”
留下遺囑之后，趙強就這么撒手人寰了。
辦理完父親后事之后，趙磊直接將老宅子給賣了，然后家里的幾十畝地承包了出去。
一個人背著行囊遠赴北京，無論如何他都決定要見自己母親一面。
主要是想問一問當年母親為什么要丟下自己走了，這個心結已經伴隨趙磊 40 年。
就這樣趙磊也踏上了前往北京的路，仿佛 40 年前和母親一樣。
一路上趙磊的心情都很激動，更多的還是期待。
腦海中不斷地猜測著母親的樣子，而且也暗暗地下定決心，只要母親當年有不得已的苦衷，自己一樣可以選擇原諒。
剛到北京的時候，人生地不熟，趙磊按照信封中的地址找了過去。
當時已經是晚上了，他隨意找了間招待所住下，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母親的家。
那是北京的一個胡同，幾十年過去了肯定和以前不一樣，早已物是人非。
當趙磊站在門前的時候，發現早已破敗不堪。
別說住人了，估計一年到頭也不會有人來這里。
就在他絕望的時候，巷口一個年邁的阿婆走了過來。
“小伙子從來都沒有見過你，你不是本地人吧？怎么突然來這里？”
阿婆的態度特別熱情，一看就是本地人，趙磊似乎見到了希望。
“阿婆，請問您認識王璐嗎？40 年前他家就住在這里。”
阿婆想了想，“我當然認識王璐了，我們都是老鄰居，當年我和她父母還是好朋友。”
趙磊激動得差點跳了起來，“阿婆，請問王璐現在在哪里？我有急事要找她。”
可是阿婆卻搖了搖頭，“他們家多年以前就搬走了，不過我知道王璐現在的地址。”
按照阿婆給的地址，趙磊馬不停蹄地找了過去，發現那是一個高檔小區。
趙磊站在小區外看了很久，沒想到這些年母親過得如此滋潤，居然都住上了別墅。
簡單收拾了一下心情，趙磊勇敢地走到了別墅門前，直接敲響了門。不一會兒門打開，出現在眼前的一幕讓趙磊驚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