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shí)關(guān)聯(lián)
陽哥心腹九哥
陽哥手底下的頭一號大管家,人稱九哥,那可是陽哥身邊最得用的心腹。
陽哥這人,行事跟杰哥、康哥比起來,那是截然不同??蹈缱约鹤鲑I賣,把大小事務(wù)都交給徐剛打理;杰哥也是親自經(jīng)營生意,手底下也有那么兩三號管事的人。唯獨(dú)陽哥,他本就不沾生意場的邊,兜里也從來不缺錢??裳鄢蛑@幫二代一個個生意做得風(fēng)生水起,排場都不小,陽哥心里就犯了嘀咕:我差啥???論輩分,我還是你們的老祖宗呢!你們能干,我憑啥不能干?
可話雖這么說,陽哥既不懂做生意,也打心底里懶得操心這些瑣事。得了,干脆找倆人替自己管著得了。這九哥,就是陽哥挑中的大心腹。這些年跟著陽哥,跑腿辦事、打理生意,樣樣都辦得妥帖,早就在陽哥跟前攢下了十足的信任。
這天,九哥的電話打到了代哥的手機(jī)上。代哥一瞅來電顯示,半點(diǎn)不敢怠慢,當(dāng)即接了起來:“九哥?!?/p>
“在哪呢?” 九哥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
“我在深圳呢?!?/p>
“找個沒人的地方,我跟你說兩句話。”
“行,你等一會兒。” 代哥轉(zhuǎn)頭就出了屋,找了個僻靜處,這才開口,“什么指示,九哥?”
“商量點(diǎn)事兒?!?/p>
“還商量啥,你直接吩咐就完了,需要我?guī)兔Φ牡胤?,你盡管開口。”
九哥話鋒一轉(zhuǎn),突然問道:“我聽說當(dāng)年,你跟香港的張子強(qiáng)對上的時候,是自己揣著倆手雷進(jìn)的那屋,有這事兒嗎?”
“有這事兒啊?!?代哥坦然應(yīng)道。
“就你自己去的?”
“啊?!?/p>
“挺有派啊?!?/p>
代哥聽著不對勁,忍不住追問:“九哥,你打電話到底是問這事兒,還是有別的正事兒啊?”
“嗨,我這剛吃完飯,正開車往深圳趕呢,還有一個多小時到,路上閑著沒事兒,就給你打個電話。我就問問,確認(rèn)有這事兒就行。這么著,你在表行等著我,一個半小時后,我到你表行門口,你別走,咱倆見面細(xì)嘮,真有事兒找你?!?/p>
“行,那你過來吧,我在這兒等你。” 代哥應(yīng)下,掛了電話。
這通電話讓代哥心里犯了嘀咕,九哥愣是沒說找他到底是干啥。沒多大一會兒,一個多小時眨眼就過了,江林出門辦事去了,偌大的表行里就剩代哥一個人,在屋里踱來踱去。
忽然,門口停下一輛大賓利。代哥眼尖,趕緊迎了出去:“九哥!”
兩人握了握手,九哥掃了眼表行,笑著問:“表行是不是裝修了?”
“嗯,后來新裝的。”
“我就說呢,我半年前過來過一回,這都好長時間沒來了。買賣還行???”
“挺好的。”
“走,上我車。你吃飯沒?”
“吃過了?!?/p>
“來來來,上我車,咱倆找個咖啡廳坐會兒,找你有正事兒。”
“走吧?!?/p>
代哥沒帶旁人,獨(dú)自一人上了九哥的車。兩人找了家咖啡廳,挑了個包廂坐下,各自點(diǎn)了杯咖啡。代哥忍不住先開口:“九哥,到底啥指示???整得這么神秘?!?/p>
“我這回來,是想找你幫我辦件事兒?!?九哥也不賣關(guān)子了。
“你說?!?/p>
“我在江門搗鼓了個項目,這事陽哥還不知道。實(shí)話說,我挺想把這個項目拿下來的。這里面的關(guān)系盤根錯節(jié),我也摸不清底細(xì),但這都無所謂。真要是到了最后,白道上的關(guān)系擺不平了,我再跟陽哥開口?,F(xiàn)在能自己辦,就別勞煩陽哥出面了。你也知道他的性子,最不樂意管生意上的這些雜事,這些年不都是我在負(fù)責(zé)嘛,掙錢也好,賠錢也罷,他一概不問,你還能不知道陽哥這人?”
“我知道我知道,他確實(shí)不樂意過問生意上的事兒?!?代哥連連點(diǎn)頭。
“對。上個月我在那邊,跟當(dāng)?shù)貛讉€領(lǐng)導(dǎo)處得都挺好,項目的事兒也都談得差不多了,地皮的事兒也基本敲定。可誰知道,突然冒出來個愣頭青。我找人打聽了,是當(dāng)?shù)氐模硕冀兴A哥,具體叫啥名兒,我還真不清楚。聽說這人厲害得很,在江門黑白兩道通吃,說是只手遮天都不為過。我尋思著,讓你跟我過去走一趟,看看能不能跟他談?wù)?,讓他別摻和這地皮的事兒,這項目還是得我來干?,F(xiàn)在他跳出來了,擺明了是要跟我爭這塊地?!?/p>
代哥皺了皺眉,問道:“他不知道你什么身份啊?”
“我不能提。我不跟你說了嘛,陽哥從來不讓我打著他的旗號出去做買賣,他最反感這個?!?/p>
“啊,那我明白了。意思就是我跟你過去,跟那邊嘮嘮,是吧?”
“對,就是這個意思?!?/p>
“那你沒提前跟他嘮嘮?”
“嘮了,他不給面子?!?/p>
“不給面子,那不就得打架了嗎?是這意思不?”
九哥笑了笑:“我來之前為啥問你跟張子強(qiáng)那事兒?不就是因?yàn)槟阏f有這事兒嘛?!?/p>
代哥一愣:“???”
“那你這么的,再給我整一遍唄?!?/p>
代哥徹底懵了:“我再給你整一遍?整一遍啥呀?”
“我就一直好奇,得多大的魄力、多大的膽識,才敢揣著兩個手雷進(jìn)屋跟人談判啊?那跟同歸于盡有啥區(qū)別?我之前一直覺得這事兒是假的,根本不可能?!?/p>
“不是,九哥,你啥意思?。俊?代哥越聽越糊涂。
“你聽我說,今天下午我打聽著,晚上有七個地產(chǎn)界的老板聚餐,這華哥就在里頭。他歲數(shù)不小,比我大個四五歲。我尋思著,今晚咱就去飯店堵他,然后你露一手。”
代哥連忙擺手:“用不著九哥,我?guī)c(diǎn)兄弟過去,把他圍在屋里,再跟他談。他要是不答應(yīng),直接扇他嘴巴子,把五連子頂他腦門上,你看他怕不怕?”
“我不跟你說了嘛,第一,這華哥在當(dāng)?shù)睾诎變傻蓝己檬梗^對不是善茬;最主要的是,我對你當(dāng)年香港那事兒,一直有點(diǎn)懷疑,總覺得不可能有這么膽大的人。”
“你可別逗我了!我當(dāng)時那么做是沒辦法!那張子強(qiáng)是一般人嗎?我兄弟被他扣著,我沒別的招了才那么干!這事兒跟那不一樣,我?guī)c(diǎn)人去就行。”
“怎么著?九哥說話不好使了?再說了,這華哥什么場面沒見過?你得整點(diǎn)真能鎮(zhèn)住場的手段才行。”
“我?guī)值苋?,一樣能?zhèn)住場,你放心吧!九哥,你這是求我辦事,還是玩我呢?”
“算九哥求你一回,行不行?我手下有的是打手,也不缺打架的兄弟。這不尋思著離你近,才找你幫忙的嘛。”
“不是九哥,我真跟你沒法嘮。我給你找兄弟,然后我親自帶隊跟你去,行不行?”
“你要是愿意這么去,那也行;你要是不愿意,我就不用你了。我就是想掙點(diǎn)面子,那華哥跟我打電話的時候,說話狂得很,張口閉口說自己在當(dāng)?shù)囟嗪檬埂N耶?dāng)時就尋思,俏你娃的,我找個比你更牛逼的人來!”
代哥問:“今天晚上?。俊?/p>
“對,就今天晚上。”
代哥嘆了口氣:“你呀,也就你是我九哥!換第二個人,我能這么辦事兒,我就是愣子!”
說著,代哥掏出手機(jī)撥了個號:“耀東啊?!?/p>
“哎,哥!”
“你手里還有沒有那香瓜?”
“有啊!哥,你要用???”
“你趕緊送到表行來,晚上我跟九哥出去辦點(diǎn)事?!?/p>
“行,哥,你等我!我這就給你送過去!” 耀東應(yīng)得干脆,掛了電話。
九哥抱了抱拳:“代弟,我啥也不說了!我主要就是想讓那華哥知道,我九哥不是一般人。你看我不能提陽哥,那不就得在道上整點(diǎn)排面嘛,到那兒必須給他鎮(zhèn)住!”
“行,等會兒吧,耀東一會兒就送過來了?!?/p>
沒多大一會兒,耀東就趕來了,把兩個香瓜往桌上一放。代哥拿起一個,沖九哥揚(yáng)了揚(yáng):“你瞅瞅,是這玩意兒不?”
“哎呀,代弟,這玩意兒好整不?” 九哥眼睛一亮。
“好整啥??!揣兜里都硌得慌。咱幾點(diǎn)走?”
“盡快吧,現(xiàn)在就出發(fā)奔江門,那邊挺遠(yuǎn)的?!?/p>
“走!”
耀東在旁邊瞅著,忍不住開口:“哥,哥!”
代哥轉(zhuǎn)頭看他:“嗯?”
“你要打架的話,我跟你去就完了唄!你帶這玩意兒干啥???我說句不好聽的,你真遇上那不要命的,人家就逼你拉線,你拉還是不拉?”
九哥一擺手,笑道:“沒事兒,老弟,我跟你代哥都嘮明白了,你不知道這里面的門道。是吧,代弟?”
“對,我都嘮明白了。耀東,左帥那腿還沒好利索,你給遠(yuǎn)剛打個電話,再叫上丁健,問問孟軍他們幾個好點(diǎn)沒。要是好得差不多了,你在深圳組織點(diǎn)人,我們先過去,你們隨后跟上,也奔江門來?!?/p>
“我估計這事兒……” 耀東還想說什么。
“沒事兒,你趕緊去張羅人?!?代哥打斷他,“我跟九哥先走?!?/p>
“行!”
說罷,代哥坐上九哥的車,直奔江門而去。耀東留在原地,立刻開始聯(lián)系兄弟們。
當(dāng)天晚上不到七點(diǎn),兩人就到了江門。這會兒,耀東他們也在往這邊趕的路上,算下來,能來個五六十號人。
九哥轉(zhuǎn)頭看向代哥:“咱倆直接去飯店找他?”
“行,走吧。你跟那華哥提過我沒?”
“提過了?!?/p>
“他說知不知道我?”
“他要是說不知道,我還能讓你這么整嗎?他知道你深圳加代的名號。”
“行,走吧。你打個電話問問他到?jīng)]到。”
九哥應(yīng)了一聲,又叮囑道:“代弟,一會兒就看你的了?!?/p>
“放心吧,我知道。”
九哥當(dāng)即撥了個電話,那邊一接通,就傳來一個略帶倨傲的聲音:“喂?!?/p>
九哥笑著開口:“你好啊,我得管你叫聲華哥吧,你比我大?!?/p>
“我沒別的意思,咱倆是不是得見面聊聊?我已經(jīng)到江門了,你在飯店等著我吧?!?/p>
華哥一聽,頓時懵了,心里直犯嘀咕:他怎么知道我在酒店?嘴上卻硬氣道:“行,你過來吧,我在酒店等你。包廂你知道吧?”
“我知道,那你等著我?!?九哥撂下電話,轉(zhuǎn)頭沖代哥一笑,“代弟,好戲開場了?!?/p>
“我知道,走吧。”
九哥沒跟華哥說代哥會來。司機(jī)把車停在酒店門前,兩人下了車。代哥雙手往兜里一插,低聲道:“你走前面,我跟在你后邊。”
兩人邁步往里走,徑直來到包廂門口。九哥抬手推開門,只見包廂里坐著七位地產(chǎn)老板,身邊還圍著助理、司機(jī)、秘書,前前后后加起來有二十來人,男女都有。
九哥一進(jìn)屋,那六個老板都不認(rèn)識他,但來之前聽華哥提過,說是有個上海來的老板要找他。華哥站起身,抬手招呼道:“你好。”
兩人握了握手,華哥目光落在代哥身上,挑眉問道:“后邊這位是?”
“我兄弟,不知道你認(rèn)不認(rèn)識?!?九哥淡笑道。
“認(rèn)不認(rèn)識?看著挺眼熟,好像在哪見過。來,兄弟,握個手唄,貴姓?” 華哥說著,就想伸手。
代哥壓根沒搭理他,反手從兜里掏出香瓜,同時 “咔噠” 一聲,把門反鎖了。
這一下,可把華哥驚得不輕,他瞪大了眼:“老弟,這是什么意思?”
代哥瞥了他一眼,轉(zhuǎn)頭看向九哥:“九哥?!?/p>
“哎。” 九哥應(yīng)了一聲。
“是他們吧?”
“對,老弟,你先別急,我跟他說兩句?!?/p>
“沒什么好說的。” 代哥語氣冰冷。
他往前邁了一步,盯著華哥,沉聲問道:“你就是那個華哥?”
“對,是我。什么意思?” 華哥強(qiáng)裝鎮(zhèn)定。
“沒啥意思。我不管你們今天晚上研究什么事,九哥把我叫來了,我也不跟你們掖著藏著。我告訴你我是誰 —— 深圳加代!”
華哥轉(zhuǎn)頭跟旁邊六個老板對視一眼,那六人里,有兩三個聽過代哥的名號,頓時交頭接耳起來。他們都是正經(jīng)做買賣的,跟道上的人沒什么交集,此刻臉上都寫滿了驚訝。
華哥定了定神,硬聲道:“知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我今天跟九哥來,不為別的,就為把地皮的事談明白。”
華哥臉色一沉:“談不明白!我不管這九哥什么背景,有多大靠山、多硬的關(guān)系,我聽說是上海來的,但那跟我沒關(guān)系!本地的活兒,就得本地人來干,輪不到你們外地人插手!你加代在深圳有點(diǎn)名氣,我知道,但不好意思,我平時不跟你們這些社會人打交道。你也別跟我嘮什么江湖嗑,到了江門,就得守我的規(guī)矩!”
他頓了頓,語氣愈發(fā)囂張:“我也不怕告訴你們,我在江門黑白兩道通吃!別總拿你們的名號說事,你們來江門之前,最好先打聽打聽我!”
代哥聽完,沖九哥一擺手:“九哥,你過去,上那邊坐著。”
“行。” 九哥點(diǎn)點(diǎn)頭,徑直走到沙發(fā)旁坐下。
華哥還在盯著代哥,滿臉疑惑。
代哥往前又走了幾步,和華哥擦肩而過,走到桌子旁邊。華哥轉(zhuǎn)過身,皺眉問道:“老弟,你到底什么意思?有話明說!”
“來來來,你過來。” 代哥沖他勾了勾手。
華哥本在門口的位置,聞言又走回了桌子旁。
代哥環(huán)視一圈包廂里的人,朗聲道:“我沒想把這事鬧大,一塊地皮而已。九哥也好,我也好,誰也不差這點(diǎn)錢,這項目可有可無。但九哥今天既然把我找來了,這項目咱就必須拿下來!不然,丟不起這個人!這是其一。其二,我不管你在江門是干什么的,你記住一句話 —— 咱倆要是都是道上的人,碰到一起,那就得是棍兒踩著棍兒!這是江湖的規(guī)矩!我沒別的要求,今天這事兒,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聽明白了嗎?華哥!”
華哥被這番話氣得發(fā)笑:“哎呀,你可真叫我開眼了!在我這一畝三分地,還沒人敢這么跟我說話!兄弟,你敢讓我打個電話不?”
那六個老板本就是跟著華哥混飯吃的,沒什么能耐,此刻都嚇得不敢出聲。唯有華哥,眼睛都沒眨一下,死死盯著代哥。
代哥冷笑一聲:“你打吧!你想清楚了,我敢就我們兩個人進(jìn)你這門,就不怕你耍花樣!你盡管打!”
華哥咬了咬牙,掏出手機(jī)就開始摁號碼,剛摁出個 “1”,就見代哥從兜里掏出兩個香瓜,“啪” 的一聲拍在了桌面上。
華哥還沒反應(yīng)過來,依舊低頭摁著號碼,可包廂里其他六個老板和秘書們,瞬間炸開了鍋,尖叫道:“哎呀媽呀!啥玩意兒???華哥!華哥!炸了!炸了!”
華哥猛地一轉(zhuǎn)頭,看清桌上的東西,手里的號碼才摁到第三位,手指就僵住了,手機(jī)也不由自主地放了下來,怔怔地看著代哥。
代哥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接著打??!你要是覺得我這玩意兒是假的,我往那墻角扔一個,咱聽聽響怎么樣?炸到誰,我可不管!”
華哥連忙擺手:“不用不用!誰也別動!這事兒是沖我來的!兄弟,沒必要吧!我知道你在深圳是混社會的,咱倆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就為這么一塊地皮,犯不著拼個你死我活吧?不就為點(diǎn)錢嘛!有啥不能聊的?再說了,我華哥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你也想想,你就帶這么兩個玩意兒,今天要是把我撂在這屋里,你覺得你能走得出去嗎?真要鬧起來,我手下的兄弟一到,你們倆插翅難飛!你說呢?”
代哥淡淡應(yīng)了一聲:“行?!?/p>
華哥見狀,連忙沖旁邊的秘書喊道:“那個誰,把位置讓出來!一點(diǎn)眼力見沒有!兄弟,你坐下說,坐下聊!”
“不用聊!” 代哥語氣斬釘截鐵,“這地皮,誰干?”
華哥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咬了咬牙:“你干!都要拼命了,為這么個項目犯不著!我服了,兄弟!我也算見過大風(fēng)大浪的人,你這手段,是真硬!”
他轉(zhuǎn)頭沖秘書吼道:“那誰!把合同拿過來!我當(dāng)著你面,把合同撕了!這是我跟衙門那邊簽的,我撕了,你們接手!行不行?”
“我看著。” 代哥冷冷吐出三個字。
“拿過來!” 華哥沖秘書喝道。
秘書一臉舍不得,磨磨蹭蹭地走過來,小聲喊了句:“華哥……”
“拿過來!” 華哥瞪了他一眼。
秘書不敢再犟,連忙把合同遞了過去。
另一邊,九哥坐在沙發(fā)上,抽著煙,心里頭是徹底服了。一是佩服代哥的膽識魄力,二是打心眼里覺得,代弟這小子,真招人稀罕!怪不得他在深圳那么好使,怪不得陽哥、勇哥都那么待見他!當(dāng)年他單槍匹馬面對張子強(qiáng)、葉繼歡那幫人,肯定也是這般氣勢!
華哥把合同遞給代哥,讓他過了目。桌上的兩個香瓜還在,代哥掃了一眼合同,點(diǎn)頭道:“撕了吧?!?/p>
華哥二話不說,抓起合同,“刺啦刺啦” 幾下,就撕了個粉碎。
代哥轉(zhuǎn)頭沖九哥道:“九哥,這兩天你準(zhǔn)備準(zhǔn)備,接手就行?!?/p>
“早準(zhǔn)備好啦!我家里的施工隊、工人還有設(shè)備,今天半夜就到江門!代弟,剩下的事,你幫我跟他聊明白?!?九哥笑著應(yīng)道。
代哥轉(zhuǎn)回身,看著華哥,緩緩開口:“華哥,咱的事兒,得講清楚?!?/p>
“你說,兄弟,我聽著?!?華哥此刻哪里還有半分囂張。
“你說不想跟咱結(jié)仇,咱也不想跟你結(jié)仇。今天我之所以拿這兩個玩意兒來,不是為了嚇唬誰。你得明白,我要是帶著兄弟過來,咱倆難免就得拼個生死 —— 要么我把你兄弟銷戶,要么你把我兄弟撂倒,咱倆也得掛彩,弄不好還得沒一個。我覺得那樣沒必要。我把這兩個玩意兒放這兒,行與不行,總得有個說法。行,這玩意兒就不響;不行,這玩意兒響了,也不用麻煩兄弟們,咱倆就沒一個!你看,這不挺簡單的嗎?”
“兄弟,你嘮嗑,屬實(shí)在理!” 華哥連忙點(diǎn)頭。
“好。那我第二句話是,既然咱達(dá)成了協(xié)議,不管是口頭的還是啥的,這地皮你交給我們,我們接手。你別找后賬!我加代今天能把這兩個玩意兒拿來,放在這兒跟你談,你就得明白,我不想把事兒鬧大。你要是敢找后賬,那咱倆就只能魚死網(wǎng)破!我話就說到這,你明白吧?”
“明白!兄弟,你想多了!絕對不可能有那一步!你就放心大膽在江門干!你看著,指定沒人敢找你后賬!” 華哥拍著胸脯保證。
“那行,謝謝你了,華哥。” 代哥說著,把桌上的兩個香瓜揣回兜里,“我就拿著這玩意兒走了。”
“行!九哥,你也請!” 華哥連忙側(cè)身讓開道。
九哥站起身,沖代哥笑道:“代弟,咱走唄?”
“走。”
代哥把兩個香瓜揣進(jìn)上衣兜,沖九哥道:“九哥,你先走。”
“行?!?九哥點(diǎn)點(diǎn)頭,轉(zhuǎn)身走到門口,打開門鎖,大步走了出去。
代哥聞聲應(yīng)下,目光掃過眼前空曠的工地,沉聲道:“沒錯,就七八十人。你盯緊點(diǎn),他只要沒挪窩,今晚這事兒就不算黃?!?/p>
電話那頭的小弟連忙應(yīng)承:“華哥你放心,我眼睛都不帶眨的,他但凡動一步,我立馬給你報信!”
華哥 “嗯” 了一聲,掐斷電話,轉(zhuǎn)頭看向身旁的大勇。屋里黑壓壓站了二十多個精壯漢子,人人手里攥著家伙,砍刀泛著冷光,獵槍斜挎在肩上,雷管也分裝在布包里,看得人頭皮發(fā)麻。
大勇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黃牙:“華哥,人都齊了,啥時候動手?兄弟們早就憋不住了!”
華哥站起身,撣了撣身上的西裝褶皺,眼神陰鷙得像淬了毒:“急什么?等后半夜,三點(diǎn),天最黑的時候。那時候人困馬乏,加代就算有防備,也架不住咱人多勢眾?!?/p>
他頓了頓,又補(bǔ)充道:“記住了,進(jìn)去之后,別跟他們廢話。見設(shè)備就砸,見人就砍,尤其是加代和那個九哥,能弄死就別留活口!我要讓他們知道,在江門這塊地上,敢跟我華哥搶食,是什么下場!”
“明白!” 大勇一揮手,屋里的漢子們齊聲應(yīng)和,聲音震得窗戶嗡嗡響。
華哥冷笑一聲,端起桌上的白酒,一飲而盡。酒液入喉,燒得他喉嚨發(fā)疼,可他心里的火氣,卻燒得更旺 —— 他混了這么多年,還從沒吃過這么大的虧。被人拿兩個手雷逼得撕合同,傳出去,他以后還怎么在江門立足?
不行,這口氣必須出!就算魚死網(wǎng)破,他也得讓加代和九哥付出代價!
另一邊,工地上。
夜色漸深,涼風(fēng)吹過,卷起地上的塵土。代哥背著手,站在工地的大門口,身后跟著耀東、劍波等人,一個個面色凝重,手里都握著家伙。
耀東湊過來,低聲道:“哥,兄弟們都準(zhǔn)備好了,可咱這七八十人,真能扛住華哥的人嗎?他在本地經(jīng)營這么多年,手底下的人肯定不少?!?/p>
代哥沒回頭,目光落在遠(yuǎn)處的路燈上,沉聲道:“扛不住也得扛。九哥把這事兒托付給我,我就不能讓他的項目泡湯,更不能讓咱兄弟吃虧。”
他頓了頓,又道:“放心,援軍在路上了。軍子和二紅從廣西趕過來,徐老五的人從汕尾調(diào)過來,沙剛他們也在往廣州飛。最遲后半夜,大伙兒就能到齊?!?/p>
劍波在一旁接話:“哥,要不咱主動出擊?先去端了華哥的老窩,省得他半夜來偷襲?!?/p>
代哥搖了搖頭:“不行。咱現(xiàn)在人少,主動出擊太冒險。守著工地,以逸待勞,等援軍到了,再跟他硬碰硬?!?/p>
正說著,代哥的手機(jī)響了,是聶磊打來的。
“喂,代哥,我到廣州了,剛下飛機(jī),現(xiàn)在正往江門趕呢!滿林跟我一塊兒來的,帶了二十多個兄弟,都是能打的!” 聶磊的聲音透著一股子興奮,像是巴不得馬上開打。
代哥心里一暖,笑道:“行,路上注意安全,到了給我打電話?!?/p>
掛了電話,代哥轉(zhuǎn)頭沖耀東他們笑了笑:“聽見了吧?援軍到了,底氣也足了。今晚這仗,咱不僅要打贏,還要打得漂亮,讓華哥知道,咱深圳的兄弟,不是好惹的!”
耀東和劍波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底氣。是啊,代哥的兄弟遍布各地,只要他一聲招呼,大伙兒立馬就到。就憑華哥這點(diǎn)人,想跟代哥斗,還差得遠(yuǎn)呢!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夜越來越深。
工地上靜悄悄的,只有風(fēng)吹過的聲音,還有兄弟們偶爾的低語聲。每個人的神經(jīng)都繃得緊緊的,眼睛死死盯著門口的方向,等著華哥的人來。
后半夜兩點(diǎn)多,遠(yuǎn)處傳來一陣汽車引擎的轟鳴聲,由遠(yuǎn)及近,越來越響。
耀東猛地站直身子,低喝一聲:“來了!”
代哥也握緊了手里的家伙,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起來。他抬頭望去,只見遠(yuǎn)處的馬路上,亮起了一片車燈,少說也有二三十輛車,正朝著工地的方向疾馳而來。
“兄弟們,抄家伙!” 代哥一聲令下,身后的七八十號人立刻舉起了手里的砍刀和鋼管,眼神里滿是殺氣。
車燈越來越近,最后停在了工地門口。車門 “哐當(dāng)哐當(dāng)” 地打開,一群手持家伙的漢子從車上跳下來,為首的正是大勇。
大勇手里拎著一把獵槍,指著工地上的人,扯著嗓子喊道:“加代!給老子滾出來!今天我要讓你知道,在江門,誰才是老大!”
代哥冷笑一聲,邁步走出人群,站在最前面,朗聲道:“大勇是吧?華哥不敢來,派你這個跑腿的過來送死?”
大勇被噎了一下,隨即怒道:“少廢話!今天這工地,還有你加代的命,都得留下!兄弟們,給我沖!”
話音未落,身后的漢子們就嗷嗷叫著,朝著工地沖了過來。
“兄弟們,跟他們干!” 代哥一聲怒吼,率先沖了上去。
耀東和劍波緊隨其后,七八十號人如同猛虎下山,迎著沖過來的漢子們就殺了過去。
一時間,工地上喊殺聲震天,砍刀和鋼管碰撞的聲音、慘叫聲、怒罵聲交織在一起,亂成了一團(tuán)。
代哥身手矯健,手里的鋼管舞得虎虎生風(fēng),但凡靠近他的人,都被他一棍子撂倒在地。耀東也不含糊,一把砍刀砍得又快又狠,身上濺滿了血點(diǎn)子,卻絲毫沒有退縮。
可華哥的人實(shí)在太多了,足足有二三百號,而且個個手里都有家伙,獵槍時不時還會響上一聲,子彈擦著頭皮飛過,險象環(huán)生。
漸漸地,代哥這邊的人開始落了下風(fēng),被逼得連連后退。
耀東胳膊上挨了一刀,鮮血直流,他咬著牙,吼道:“哥,這樣下去不行!咱人太少了!”
代哥也急了,援軍怎么還沒來?
就在這危急關(guān)頭,遠(yuǎn)處又傳來了一陣汽車引擎聲,而且比剛才的還要響。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遠(yuǎn)處的馬路上,又亮起了一片車燈,密密麻麻的,少說也有四五十輛車!
為首的一輛車上,跳下來兩個人,正是軍子和二紅。
軍子手里拎著一把五連發(fā),朝著這邊大喊:“代哥!我們來了!”
緊接著,徐老五的人也到了,沙剛和二勇帶著人也沖了過來。聶磊和李滿林更是一馬當(dāng)先,手里的家伙舞得呼呼作響,直接沖進(jìn)了人群里。
援軍一到,局勢瞬間逆轉(zhuǎn)!
代哥這邊的人一下子多了兩百多號,而且個個都是悍不畏死的狠角色。華哥的人本來就被打得有點(diǎn)懵,這下更是慌了神,被沖得七零八落。
大勇一看情況不對,轉(zhuǎn)身就想跑,卻被聶磊一把揪住了后領(lǐng)子,一腳踹倒在地。
聶磊踩著他的后背,罵道:“想跑?晚了!”
大勇疼得嗷嗷叫,手里的獵槍也掉在了地上。
代哥走過去,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冷聲道:“回去告訴華哥,這項目,我們要定了。他要是識相,就乖乖滾遠(yuǎn)點(diǎn),別再惹事。不然,下次就不是這么簡單了!”
大勇嚇得連連點(diǎn)頭:“我知道了!我一定轉(zhuǎn)告華哥!”
代哥沖聶磊使了個眼色,聶磊松開了腳。大勇連滾帶爬地跑了,剩下的人一看老大跑了,也紛紛扔下家伙,四散逃竄。
一場混戰(zhàn),終于落下了帷幕。
工地上一片狼藉,到處都是散落的家伙和血跡。兄弟們有的坐在地上喘氣,有的在包扎傷口,臉上卻都帶著笑意。
聶磊走過來,拍了拍代哥的肩膀,笑道:“代哥,過癮!好久沒打過這么痛快的仗了!”
代哥笑了笑,心里卻松了一口氣。還好,兄弟們都沒事,項目也保住了。
他抬頭看向天邊,東方已經(jīng)泛起了魚肚白。
新的一天,要開始了。
就在這膠著的當(dāng)口,遠(yuǎn)處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汽車引擎聲,車燈刺破夜色,直直地往工地這邊沖。
是援軍到了!
滿林最先跳下車,手里的五連發(fā)一甩,扯開嗓子喊:“代哥!我們來了!”
話音未落,聶磊帶著人也沖了過來,侯毅、冷三的兄弟們緊隨其后,徐老五從汕尾調(diào)的人也嗷嗷叫著往前沖。原本守在周邊賓館的五六十號人,瞬間匯成一股洪流,沖進(jìn)了混戰(zhàn)的人群里。
局勢瞬間反轉(zhuǎn)!
華哥那邊的人本來就被代哥這七十來號人打得有點(diǎn)懵,這會兒突然冒出來這么多生力軍,頓時慌了神。尤其是大勇那幫人,剛才還仗著人多耀武揚(yáng)威,此刻被前后夾擊,直接亂了陣腳。
代哥見狀,眼睛一亮,振臂一呼:“兄弟們,給我沖!今天就讓他們知道,江門不是他們?nèi)鲆暗牡胤?!?/p>
身后的兄弟們齊聲應(yīng)和,喊殺聲震天動地。
丁健本來還護(hù)著受傷的耀東,見援軍到了,頓時來了勁,一把將耀東推到身后:“你歇著!看我的!” 說著,拎著家伙就沖進(jìn)人群,專挑人多的地方扎,那股狠勁,看得對面的人直往后縮。
鐵驢更是個猛人,手里的家伙舞得虎虎生風(fēng),但凡靠近他的,不是被撂倒就是被嚇退,硬生生殺出一條血路。
馬三剛才還有點(diǎn)發(fā)懵,這會兒也來了精神,跟在鐵驢身后,見縫插針地補(bǔ)刀,嘴里還罵罵咧咧:“讓你們跟代哥作對!找死!”
二紅屁股挨了一槍,疼得齜牙咧嘴,卻愣是沒退一步,咬著牙拖著傷腿往前沖,嘴里喊著:“代哥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今天不死也得扒他們一層皮!”
華哥的親弟弟本來帶著人堵后門,結(jié)果被聶磊帶人一通猛沖,直接被打散了。他自己也慌了神,扭頭就想跑,卻被聶磊一把揪住了后脖領(lǐng)子,反手一棍子掄在背上,疼得他嗷嗷直叫,當(dāng)場就癱在了地上。
再看大勇,后背挨了耀東三槍,本來就疼得鉆心,這會兒見大勢已去,更是魂飛魄散,掙扎著想要爬起來跑,卻被滿林一腳踩住了后背。
滿林蹲下身,拍了拍大勇的臉,冷笑道:“跑???怎么不跑了?剛才不是挺橫的嗎?”
大勇疼得直抽抽,嘴里嘟囔著:“別打了…… 別打了…… 我錯了……”
滿林根本不理他,抬手又是一巴掌,打得大勇嘴角直流血。
另一邊,華哥坐在車?yán)?,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人被打得七零八落,一個個抱頭鼠竄,臉都白了。他怎么也沒想到,代哥竟然藏了這么多后手!他以為代哥身邊就剩六七十號人,以為這是個穩(wěn)贏的局,可到頭來,輸?shù)靡粩⊥康氐氖撬约海?/p>
司機(jī)在旁邊急聲道:“華哥!快跑吧!再晚就來不及了!”
華哥回過神,渾身都在發(fā)抖,咬著牙低吼:“走!快走!”
司機(jī)不敢耽擱,一腳油門踩到底,車子猛地竄了出去,差點(diǎn)撞到旁邊的人。
代哥眼尖,一眼就瞥見了那輛想跑的車,當(dāng)即喊道:“攔住他!別讓華哥跑了!”
聶磊聽見了,剛想追,卻被幾個倒地的人絆了一下,等他掙脫開,那輛車已經(jīng)沖出了工地大門,消失在夜色里。
聶磊氣得直跺腳:“媽的!讓他跑了!”
代哥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跑了就跑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他這一跑,江門這塊地,以后沒人敢跟咱搶了。”
聶磊喘著粗氣,點(diǎn)點(diǎn)頭:“代哥說得對!今天這仗,打得痛快!”
此時,工地上的混戰(zhàn)已經(jīng)漸漸平息。華哥的人要么被打倒在地,要么早就跑沒影了,只剩下滿地狼藉,還有兄弟們此起彼伏的喘氣聲。
代哥環(huán)顧四周,看著受傷的兄弟們,心里一陣發(fā)酸。耀東半邊臉都是血,正被人扶著坐下;二紅捂著屁股,疼得直咧嘴;還有不少兄弟掛了彩,卻一個個臉上都帶著笑。
代哥走上前,聲音有些沙?。骸靶值軅儯量嗄銈兞?。”
耀東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帶血的牙:“哥,不辛苦!能跟你打仗,值了!”
滿林也湊過來:“代哥,這華哥跑了,以后咋辦?要不要我?guī)巳グ阉境鰜恚俊?/p>
代哥搖了搖頭:“不用。他現(xiàn)在就是喪家之犬,不敢再露面了。等天亮了,九哥的施工隊就能安心開工了?!?/p>
正說著,遠(yuǎn)處傳來了警笛聲,由遠(yuǎn)及近。
耀東臉色一變:“哥,警察來了!”
代哥卻很鎮(zhèn)定:“別怕。九哥那邊會處理。咱把兄弟們扶上車,先去醫(yī)院?!?/p>
話音剛落,九哥就帶著人匆匆趕來了。他一看到工地上的景象,再看看受傷的兄弟們,眼眶都紅了:“代弟!辛苦你了!兄弟們受苦了!”
他轉(zhuǎn)頭沖身后的人吼道:“快!把車開過來!送兄弟們?nèi)メt(yī)院!所有費(fèi)用,我全包了!”
代哥拍了拍九哥的肩膀:“九哥,項目保住了。”
九哥緊緊握著代哥的手,哽咽道:“代弟,大恩不言謝!以后,我九哥的命,就是你的命!”
天邊泛起了魚肚白,第一縷晨光刺破了夜色,灑在這片狼藉卻又充滿希望的工地上。
兄弟們互相攙扶著上了車,警笛聲越來越近,可代哥的心里,卻無比踏實(shí)。
“開刃了,純手工鍛的,吹毛可斷,我平時都供起來的,你借這個干啥?” 韓子一臉納悶,拉著馬四往屋里走。
馬四沒多說,只沉聲道:“辦點(diǎn)事,用完就還你。”
韓子也沒多問,轉(zhuǎn)身進(jìn)了里屋,從一個木盒里小心翼翼地捧出一把唐刀,刀鞘是黑檀木的,鑲著幾顆不起眼的銅釘,看著樸實(shí),卻透著股寒氣。他把刀遞給馬四:“你可得小心點(diǎn),這玩意兒快得很,別傷著自己?!?/p>
馬四接過刀,掂了掂分量,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放心,心里有數(shù)?!?/p>
又跟韓子扯了兩句家常,馬四揣著刀就往飯店趕。到地方的時候,正好七點(diǎn)五十,他沒急著進(jìn)包廂,就在大堂找了個不起眼的位置坐下,眼睛盯著樓梯口。
八點(diǎn)整,包廂的門開了,曲哥率先探出頭,左右看了看,沖著外面招招手:“陽哥,這邊!”
陽哥穿著一身休閑裝,慢悠悠地走了進(jìn)來,身后跟著兩個隨從,步子不快,卻自帶一股氣場。曲哥趕緊迎上去,滿臉堆笑:“陽哥,可算把你盼來了,快里邊請!”
華哥跟在曲哥身后,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那三個動手打九哥的小子,更是縮著脖子,跟在最后面,臉都白了。
馬四瞇著眼睛瞅著,等陽哥進(jìn)了包廂,門關(guān)上的瞬間,他才站起身,理了理衣服,握著懷里的刀,不緊不慢地往樓梯口走。
包廂里,曲哥正忙著給陽哥倒酒:“陽哥,這事兒是我那老弟不懂事,你大人有大量,別跟他一般見識。來,華子,趕緊給陽哥賠個罪!”
華哥連忙端起酒杯,腰彎得像個蝦米:“陽哥,我錯了,我有眼不識泰山,不該動九哥的人,您罰我,怎么罰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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