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字經》有云:“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學,不知義。”
每個孩子都是一塊璞玉,只待雕琢便能成大器,可若是這雕琢的過程出了岔子,璞玉也能變成頑石。
很多家長都遇到過這樣的怪事:孩子明明小時候機靈得很,背唐詩算算術樣樣精通,可一上了學,就像變了個人。
屁股上像長了刺,坐不住,眼神發直,學不進去,成績一落千丈。
你以為是孩子厭學,是多動癥,是由于電子產品的誘惑。
但你有沒有想過,或許是家里的“氣場”亂了,是文昌位上擺了不該擺的東西,擋住了孩子的“慧根”。
如果不把這些晦氣物清理出去,補課班報得再多,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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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張蘭手里捏著那張皺皺巴巴的數學試卷,指關節因為用力過度而隱隱發白。
五十八分。
鮮紅的分數像是一只嘲諷的眼睛,死死盯著她。
客廳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只有墻上的掛鐘發出“咔噠、咔噠”的聲響,每一聲都像是敲在張蘭的心口上。
陳浩宇坐在餐桌對面,低著頭,手里無意識地摳著桌布的邊緣。
他今年剛上初二,正是最關鍵的時候。
“浩宇,你看著媽媽。”
張蘭的聲音壓得很低,她在努力克制著胸腔里翻涌的怒火。
陳浩宇緩緩抬起頭,眼神有些渙散,像是透過張蘭在看她身后的什么東西。
那眼神空洞得讓人心慌。
“這道題,昨天晚上我才給你講過,一模一樣的題型,連數字都沒怎么變,你怎么還是做錯了?”
張蘭把卷子拍在桌子上,手掌震得生疼。
陳浩宇瑟縮了一下,嘴唇動了動,沒發出聲音。
“說話!”
一直坐在沙發上抽煙的陳建突然吼了一嗓子。
煙霧繚繞中,陳建那張滿是疲憊的臉顯得有些扭曲。
他把煙頭狠狠按進煙灰缸里,站起身,幾步走到餐桌前。
“天天給你報補習班,一對一,一個小時三百塊,你老子我要在外面跑多少單外賣才能賺回來?你就考這點分?”
陳建的手指幾乎戳到了兒子的腦門上。
陳浩宇猛地往后一仰,椅子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我……我看不進去。”
陳浩宇終于開口了,聲音沙啞,帶著一絲詭異的顫抖。
“看不進去?你玩手機的時候怎么看得進去?看小說的時候怎么看得進去?”
陳建揚起手就要打。
張蘭一把攔住丈夫的手臂。
“別打孩子!你除了打還會干什么?”
張蘭眼圈紅了,把兒子護在身后。
陳建氣得胸口劇烈起伏,指著娘倆罵道:“慈母多敗兒!你就慣著吧,我看他以后能有什么出息!”
說完,陳建摔門而去。
防盜門“砰”的一聲巨響,震得墻皮似乎都掉了幾塊。
屋子里重新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張蘭轉過身,看著兒子。
陳浩宇依舊低著頭,仿佛剛才的爭吵跟他毫無關系。
“浩宇,你跟媽說實話,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學校里有人欺負你?”
張蘭蹲下身,視線與兒子平齊。
陳浩宇搖了搖頭。
過了好半天,他才抬起眼皮,那雙原本靈動的眼睛此刻布滿了紅血絲。
“媽,屋子里太吵了。”
張蘭一愣。
家里除了剛才的爭吵聲,明明安靜得很。
“哪里吵?是你爸剛才摔門嚇著你了?”
陳浩宇搖搖頭,眼神飄向自己的臥室方向,瞳孔微微收縮。
“不是爸……是屋子里,有人在說話,好多人……他們在背書,背得好快,我聽不清,但我腦子好亂……”
張蘭覺得后背竄起一股涼氣,直沖天靈蓋。
她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兒子的臥室。
房門虛掩著,里面黑洞洞的,像張沒牙的嘴。
02
張蘭帶著陳浩宇去了市里的三甲醫院。
掛了神經內科,又轉去心理科。
腦電圖、CT、核磁共振,能做的檢查都做了一遍。
醫生拿著厚厚的一疊報告單,推了推眼鏡。
“身體機能沒什么大問題,可能是青春期焦慮癥,加上注意力缺陷,開點安神補腦的藥,平時多注意疏導。”
走出醫院大門時,正午的陽光刺得張蘭睜不開眼。
她看著手里那袋子花花綠綠的藥盒,心里卻一點底都沒有。
如果是生病,吃藥總該見效。
可這藥吃了一周,陳浩宇的情況不僅沒好轉,反而更嚴重了。
以前只是上課走神,現在他在家里也開始變得古怪。
每天晚上,張蘭起夜上廁所,總能聽見兒子的房間里有動靜。
那是翻書的聲音。
“嘩啦、嘩啦……”
很有節奏,不像是看書,倒像是在機械地翻頁。
有好幾次,張蘭悄悄推開門縫往里看。
借著窗外透進來的月光,她看見陳浩宇端坐在書桌前,背挺得筆直,直得僵硬。
他手里并沒有書。
他在對著空氣做翻書的動作。
一邊翻,嘴里還一邊念念有詞,聲音極低,含混不清,根本聽不懂在說什么。
張蘭嚇得不敢出聲,第二天問起,陳浩宇卻一臉茫然,說自己睡得很沉,什么都不記得。
陳浩宇的眼圈越來越黑,臉色蠟黃,整個人瘦了一大圈。
學校老師又打來電話,說陳浩宇在課堂上突然大喊大叫,說有人搶他的筆。
張蘭急得嘴角起了好幾個燎泡。
陳建也開始覺得不對勁了。
那天晚上吃飯,陳建盯著兒子看了半天,突然放下碗筷。
“老婆,咱們是不是……找錯地方看了?”
張蘭心里咯噔一下。
“你什么意思?”
陳建壓低了聲音,神色有些慌張。
“我聽工地上一個老哥說,有些事兒,醫生看不了一定要找明白人看。浩宇這孩子,看著不像是有病,倒像是……撞著什么了。”
張蘭本來是不信這些的,她是讀過書的人。
可看著兒子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她心里的防線崩塌了。
“那……去哪找明白人?”
張蘭的聲音有些發抖。
陳建從兜里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條。
“這是老哥給我的地址,在城南老巷子里,聽說有個姓文的老太太,看這種事很準,尤其擅長看孩子的文昌運。”
張蘭接過紙條,上面歪歪扭扭寫著一個地址:柳樹井胡同44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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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柳樹井胡同在老城區的最深處,連導航都導不到。
夫妻倆帶著陳浩宇,七拐八繞走了快一個小時才找到。
這一帶都是等著拆遷的平房,墻皮斑駁,電線像蜘蛛網一樣纏繞在頭頂。
巷子里陰沉沉的,即使是大白天,也感覺不到多少暖意。
44號是一個不起眼的小院子,黑漆大門緊閉著。
陳建上前敲了敲門環。
“篤、篤、篤。”
聲音在空曠的巷子里回蕩。
過了許久,門“吱呀”一聲開了。
開門的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穿著一身素凈的布衣,面無表情。
“找誰?”
“找文大娘,有人介紹來的。”
陳建賠著笑臉說道。
女人側過身,“進來吧,別踩門檻。”
院子里很干凈,只有一棵老槐樹,樹冠遮天蔽日,把院子籠罩在一片陰影里。
堂屋正中間供著一尊神像,香煙繚繞。
一個滿頭銀發的老太太正坐在太師椅上閉目養神,手里盤著一串發亮的珠子。
張蘭拉著陳浩宇走進去,大氣都不敢出。
老太太緩緩睜開眼,那雙眼睛并不渾濁,反而亮得嚇人,像是能看穿人的五臟六腑。
她的目光落在陳浩宇身上,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孩子過來。”
老太太招了招手。
陳浩宇有些抗拒,往張蘭身后縮了縮。
“去吧,奶奶看看。”
張蘭輕輕推了推兒子。
陳浩宇挪著步子走過去。
老太太伸出干枯的手,在陳浩宇的頭頂摸了摸,又捏了捏他的后頸。
“這孩子靈竅是開的,是個讀書的料。”
老太太開了口,聲音有些沙啞。
張蘭一聽,眼淚差點掉下來,“大娘,您說得太對了,他以前成績很好的,就是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怎么學都學不進去。”
老太太冷哼了一聲。
“學得進去才怪。”
她收回手,目光凌厲地掃向張蘭夫婦。
“他身上背著東西呢。”
陳建腿一軟,差點跪下,“大娘,背著什么?是不是那臟東西?”
老太太搖搖頭,“不是外面的臟東西,是家里的。”
“家里的?”
張蘭和陳建面面相覷。
“你們家里最近是不是添置了什么大件?或者改動了什么布局?”
老太太問道。
張蘭想了想,“沒有啊,日子過得緊巴巴的,哪有錢添置大件。”
老太太瞇起眼睛,“不對,家里肯定有東西在作祟,而且這東西就在孩子的文昌位上,死死壓著他的運勢,讓他心神不寧,魂不守舍。”
張蘭急了,“那怎么辦啊大娘?您給指條明路。”
老太太沉吟片刻,“光聽你們說沒用,我得去你們家看看。”
04
第二天是個陰天,烏云壓得很低。
文大娘坐著陳建的電動三輪車到了他們家樓下。
張蘭家住在六樓,老式小區,沒有電梯。
文大娘雖然年紀大了,但腿腳利索,爬上六樓居然臉不紅氣不喘。
一進家門,文大娘就沒有說話,而是從隨身的布包里掏出一個羅盤。
羅盤只有巴掌大,古銅色,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她托著羅盤,在客廳里慢慢走了一圈。
指針微微顫動,但幅度不大。
“客廳還可以,雖有雜亂,但不傷根本。”
文大娘淡淡地說道。
她轉過身,走向陳浩宇的臥室。
剛走到門口,羅盤上的指針突然瘋狂地旋轉起來,像是失控了一樣。
文大娘停下腳步,臉色一沉。
“就是這里。”
張蘭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大娘,這里面有什么?”
文大娘沒有回答,推開門走了進去。
陳浩宇的房間不大,只有十來個平方,擺了一張單人床,一個大書柜,還有一張書桌。
窗簾拉著,屋子里光線昏暗。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像是舊紙張發霉的氣味,又夾雜著一絲甜膩的香氣。
陳浩宇正坐在書桌前,聽見有人進來,猛地回過頭。
他的眼神里充滿了警惕和敵意,就像一只被侵犯了領地的幼獸。
“出去!誰讓你們進來的!”
陳浩宇吼道。
張蘭嚇了一跳,“浩宇,不得無禮,這是文奶奶,來幫你看病的。”
“我沒病!滾出去!”
陳浩宇抓起桌上的一本書就砸了過來。
書“啪”的一聲砸在文大娘腳邊。
文大娘紋絲不動,只是靜靜地看著陳浩宇。
“孩子,你累嗎?”
文大娘突然問了一句。
陳浩宇愣住了,那股暴戾之氣瞬間凝固在臉上。
“你每天背著那么重的東西,腦子里幾百個聲音在吵,你想睡睡不著,想學學不進,你不想解脫嗎?”
文大娘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
陳浩宇的眼眶瞬間紅了,身體開始劇烈地顫抖。
“哇”的一聲,這個十四歲的半大少年突然崩潰大哭起來。
張蘭心疼得就要沖過去,被文大娘伸手攔住了。
“別過去,讓他哭出來,心里的郁氣散一散。”
文大娘走到書桌前,目光如炬,掃視著桌上和周圍的擺設。
她的眼神最終定格在幾個看似尋常的物件上。
“果然是這些東西。”
文大娘嘆了口氣。
“本來是好意,結果變成了催命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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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陳建這時候也湊了過來,小心翼翼地問:“大娘,到底是啥東西啊?”
文大娘轉過身,指了指整個房間。
“文昌位,講究的是清凈、明亮、氣場流通。”
“你們愛子心切,想把最好的都給他,結果卻是把一堆‘煞物’堆在了最關鍵的位置上。”
“這四樣東西,看起來是助學的,實際上是大兇。”
“它們聚陰、招噪、亂神、奪志。”
“只要這四樣東西還在這個房間里,還在這個書桌上,文殊菩薩來了也救不了他。”
張蘭聽得冷汗直流,看著滿屋子的東西,覺得哪樣都像是禍害。
她走到書桌旁,伸出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擊了兩下。
那聲音清脆,卻讓張蘭的心跳漏了一拍。
文大娘拿起桌角的一個物件,舉到張蘭和陳建面前。
“你們看看,這是什么?”
那是一件很常見的東西,幾乎每個學生的書桌上都有。
但在文大娘的手里,這東西似乎散發著一種讓人不舒服的寒意。
“這……這就是個……”陳建結結巴巴地剛要說出口。
文大娘立刻打斷了他,眼神嚴厲。
“別說名字,名字就是咒。”
“你們現在馬上去找個黑色的塑料袋來。”
張蘭手忙腳亂地沖進廚房,拿了一個最大的黑色垃圾袋跑回來。
“大娘,袋子拿來了。”
文大娘把那個物件扔進袋子里,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這是第一樣。”
“這東西放在文昌位,叫‘白虎開口’,天天對著孩子的腦門,他在那里坐著,就像是被槍口指著腦袋,能學進去才怪。”
接著,文大娘又轉身,目光鎖定了書桌左側墻壁上的一個裝飾物。
“這是第二樣。”
“這東西看著好看,實際上是‘斷頭煞’,掛得越高,孩子的思路斷得越快。”
陳建趕緊把那東西摘下來,扔進袋子里。
文大娘又指了指書桌底下。
“把那下面那個東西拖出來。”
陳建鉆到桌子底下,費勁地拖出了一個落滿灰塵的箱子。
打開一看,里面裝著的是第三樣東西。
“這是第三樣,積塵納垢,這是‘鎖腳鐐’,放在腳邊,孩子想往前走都邁不開步。”
最后,文大娘的目光落在了陳浩宇的床頭。
那里擺著一個看起來很精致的小擺件。
“這是最兇的一個。”
文大娘的聲音沉了下來。
“這東西,你們是怎么敢放在孩子睡覺的頭頂上的?”
“這叫‘夢魘石’,夜夜吸人精氣,亂人心智。”
“難怪這孩子晚上不睡覺,對著空氣翻書。”
張蘭嚇得臉都白了,伸手就要去拿。
“慢著!”
文大娘喝止了她。
“這最后一樣,不能直接拿手碰,碰了晦氣沾手,甩都甩不掉。”
張蘭的手僵在半空中,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那……那怎么辦?”
文大娘看著那四樣已經被找出來的東西,深吸了一口氣。
“聽好了,我現在告訴你們這四樣東西到底是什么,為什么要扔。”
“這四樣東西,很多家庭都有,甚至被當成寶貝供著。”
“但它們就是毀掉孩子成績的罪魁禍首。”
“如果不馬上處理掉,別說考高中,這孩子能不能正常長大都是問題。”
張蘭顫抖著聲音問:“大娘,那第一樣到底是什么?”
文大娘目光如電,指著那個黑色塑料袋,緩緩開口道:
“趕緊把袋子口扎緊了!千萬別讓里面的氣跑出來!”
“你們兩口子站穩了,第一樣,就是你們每天都讓孩子看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