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東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表姐發消息：你家空調給我拆走！我回復：不巧，剛答應送鄰居了，人家正在搬
手機屏幕上，表姐趙敏的消息跳了出來："江晴，聽說你們要換新空調？舊的那臺給我，我讓你姐夫明天去拆。"
語氣里的理所當然讓我深吸了一口氣。三十年了，從小到大，她要走了我多少東西？
這一次，我不想再退讓了。
我緩緩打字回復："真不巧，昨天剛答應送給樓下的李阿姨了，她家剛搬來，經濟困難。人家今天就要來搬走。"
發送。
十秒后，表姐的電話打了進來，聲音尖銳得幾乎要刺破耳膜："江晴！你給外人都不給我？你還有沒有良心！"
要說我和表姐趙敏的關系，得從三十年前說起。
我比她小五歲，從記事起，她就是家里那個"懂事的大姐姐"。每次家庭聚會，大人們都夸她聰明伶俐，而我則是那個"還小，要讓著姐姐"的妹妹。
小時候，我有個特別喜歡的洋娃娃，金色卷發，穿著藍色裙子。那是爸爸出差給我帶回來的生日禮物，我寶貝得不得了。
一天，表姐來我家玩，看見了那個娃娃。
"晴晴，這娃娃真漂亮，給姐姐玩玩唄？"她笑瞇瞇地說。
我猶豫地遞過去，她抱著娃娃愛不釋手。臨走時，舅媽拉著我媽的手說："咱敏敏可喜歡這娃娃了，晴晴玩具那么多，這個就讓給姐姐吧？"
我媽看看我，又看看表姐期待的眼神，最后還是點了頭："行，拿走吧。姐姐喜歡就給姐姐。"
我哭了一整晚，可娃娃再也沒回來過。
這樣的事情，在我的童年里反復上演。我的漂亮裙子、嶄新的文具盒、進口巧克力......只要表姐看上的，最后都會被"讓"給她。
理由永遠是："你是妹妹，要讓著姐姐。"
長大后，這種"讓"并沒有停止，反而變本加厲。
高考那年，我考上了本市的重點大學，表姐則在外地讀了個普通二本。大學期間，她隔三差五就來我這兒蹭住，每次一住就是半個月。
她說是來散心，實際上是把我當成了免費旅館。住我的、吃我的，走的時候還要順走我的護膚品和衣服。
有一次我實在忍不住了："姐，你這次拿的那件風衣是我新買的，還沒穿過呢。"
"哎呀，你那么多衣服，少一件怎么了？"她不以為然，"再說了，姐姐穿上不也挺好看的嗎？"
我說不出話來。因為從小到大，我就沒學會怎么拒絕她。
畢業后，我留在本市工作，表姐也回了老家。本以為距離遠了，這種"索要"會少一些，可實際上，她變得更加理直氣壯了。
兩年前，我結婚了。老公叫陳宇，是個溫和體貼的人。婚房是我們倆一起貸款買的，雖然不大，但裝修得很溫馨。
婚禮那天，表姐帶著姐夫來了。酒席上，她拉著我的手，眼圈微紅："晴晴啊，姐姐真替你高興。你看你現在多幸福，有房有車，老公又疼你。"
我笑著說："姐，你和姐夫也很好啊。"
她嘆了口氣："哪能跟你比。你姐夫就是個死工資，我們到現在還租房住呢。"
我心里一緊，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沒過幾天，表姐就打來電話："晴晴，你家那個備用的電飯煲能不能借姐用用？我家那個壞了，現在手頭緊，先用你的頂一陣子。"
我說："姐，借倒是可以，但那是陳宇媽媽送的，我得問問他......"
"什么借不借的，咱們姐妹還分這么清楚？"表姐不高興了，"行了行了，我讓你姐夫去拿，就這么定了。"
她掛了電話，我還沒反應過來，她已經把我家地址發給了姐夫。
那個電飯煲最后被拿走了，再也沒有歸還的意思。
類似的事情接二連三地發生。
去年冬天，表姐看上了我的羽絨服，說她要參加個重要場合，借穿一次。結果穿走后就再也沒還，我問起來，她說："哎呀，我一時粗心洗壞了，算了算了，反正你也不差這一件。"
春節時，我和陳宇商量著給雙方父母各買了一臺按摩椅。表姐來我家，看見了我爸媽那臺，當場就說："舅舅舅媽年紀大了，腰腿不好，這按摩椅正合適。不過我爸媽的腰更不好，晴晴你再買一臺，這臺讓給我爸媽用吧。"
我媽心軟，竟然真的同意了。
我和陳宇又花了四千多重新買了一臺，心里說不出的憋屈。
陳宇拉著我的手說："老婆，你也太軟弱了。這樣下去，她會得寸進尺的。"
"我知道。"我苦笑，"可她是我表姐，從小我就被教育要讓著她。現在我都不知道該怎么拒絕了。"
"那你就得學。"陳宇認真地看著我，"家人也要有邊界，不能什么都讓。"
我點點頭，心里卻沒底。畢竟三十年的習慣，哪能說改就改？
轉機出現在上個月。
那天，我下班回家，發現客廳的空調有些不對勁，制冷效果越來越差。陳宇檢查后說："這臺空調用了五年了，老化得厲害。咱們趁著夏天前換一臺新的吧。"
我同意了。我們在網上訂了一臺新空調，準備等貨到了再把舊的處理掉。
這事兒我隨口在家族群里提了一句："家里空調要換新的了，舊的還能用，有誰需要可以免費拿走。"
當時我想的是，舊空調雖然制冷差了點，但基本功能還在，與其扔掉不如送給需要的親戚。
沒想到，這句話成了導火索。
第二天早上，表姐就發來消息："晴晴，舊空調給我。我家那臺壞透了，你這個正好。"
我看著這條消息，心里涌起一陣復雜的情緒。
又來了。又是這種理所當然的語氣，仿佛我的東西本來就該歸她。
我沒有立刻回復，而是放下手機，坐在沙發上發呆。
陳宇看出了我的糾結："又是你表姐？"
我點點頭。
"你想給她嗎？"他問。
我沉默了很久才說："我不想。我真的不想再這樣下去了。"
"那就拒絕她。"陳宇握住我的手，"晴晴，你要學會說不。這不是自私，這是保護自己。"
可我該怎么拒絕呢？直接說不給？那表姐肯定會鬧，舅媽也會來找我媽，最后還是我要讓步。
我陷入了兩難。
轉機出現得很突然。
那天傍晚，我去樓下便利店買東西，碰見了新搬來的鄰居李阿姨。她五十多歲，一個人帶著讀高中的孫女住。
李阿姨拉著我的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江晴啊，我想跟你打聽個事兒。你知不知道附近哪里有賣二手空調的？"
"李阿姨，您家空調壞了？"
"哪是壞了，是根本沒有。"她苦笑，"這房子是租的，房東沒配空調。我本來想買個新的，可我這個月剛給我孫女交了學費，手頭實在緊張。二手的便宜點，能湊合用。"
我心里一動，想起了家里那臺舊空調。
"李阿姨，我家有臺舊空調，用了五年，制冷效果差一些，但基本功能都好著呢。您要是不嫌棄，我免費送給您。"
李阿姨的眼睛瞬間亮了："真的嗎？這怎么好意思呢......"
"沒事的，反正我們要換新的，舊的留著也占地方。您要是需要就拿去用，也算是物盡其用。"
李阿姨拉著我的手，眼眶都紅了："孩子，你真是個好人。這空調對我來說可解了大問題了。"
回到家，我把這事兒跟陳宇說了。
他笑了："這不正好嗎？空調有了去處，你也不用為難了。"
我也松了口氣。可隨即又想到，表姐那邊怎么交代？
"實話實說唄。"陳宇聳聳肩，"你已經答應送給李阿姨了，這是事實。難道要你反悔，去跟李阿姨要回來？"
說得對。我已經答應了李阿姨，這是事實。表姐再怎么不高興，也不能讓我出爾反爾吧？
我深吸一口氣，打開微信，回復了表姐那條兩天前的消息。
我打字："姐，真不巧，昨天剛答應送給樓下的李阿姨了。她家經濟困難，孫女要讀書，買不起空調。我看她挺不容易的，就答應送給她了。人家今天就要來搬走。"
發送。
手機屏幕上顯示"已送達"，我的心跳得厲害。
三秒、五秒、十秒......
突然，手機鈴聲響了。
是表姐打來的。
我猶豫了一下，接通了。
"江晴！你什么意思！"表姐的聲音尖銳得刺耳，"你寧愿給外人，都不給我這個親表姐？你還有沒有良心！"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姐，不是我不給你，是我已經答應了人家。"
"答應了又怎么樣？你不會反悔嗎？"表姐理直氣壯地說，"她一個外人，憑什么比我這個表姐還重要？"
"姐，這不是誰重要的問題。"我感到一陣疲憊，"我已經給了承諾，不能說話不算數。"
"承諾？"表姐冷笑，"給我的時候怎么不說承諾？江晴，我算是看透你了，你這是故意的吧？故意找個借口不給我！"
"姐，你別這樣......"
"我怎么樣？"她打斷我，"我從小讓著你，疼著你，現在我有點困難，你連個空調都不肯給我？江晴，你太讓我失望了！"
我聽到這里，突然笑了。
那笑聲里帶著三十年的委屈和諷刺。
"姐，你說你讓著我？"我的聲音有些發抖，"從小到大，到底是誰讓著誰？我的娃娃、我的衣服、我的東西，哪一樣不是被你拿走的？我結婚后，電飯煲、羽絨服、按摩椅，哪一樣不是你要走的？"
"那都是小事......"
"對你來說是小事，對我來說就不是！"我第一次打斷了她的話，"姐，我不是你的提款機，不是你想要什么就該給什么。我也有自己的生活，也有自己的難處。"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然后，表姐的聲音變得更加尖銳："行！江晴，你長本事了是吧？翅膀硬了是吧？我告訴你，這事兒沒完！"
她掛了電話。
我握著手機，整個人都在發抖。陳宇走過來抱住我："沒事了，你做得很好。"
可我知道，事情不會這么簡單就結束。
果然，半小時后，我媽的電話來了。
"晴晴啊，你怎么能這樣對你表姐呢？"媽媽的語氣里滿是責怪，"你舅媽剛才給我打電話，說你把空調給了外人，不給你表姐。這像話嗎？"
我深吸一口氣："媽，我已經答應送給樓下的李阿姨了。她家確實困難，我不能出爾反爾。"
"那你再買一臺給你表姐不就行了？"
"媽！"我忍不住提高了聲音，"憑什么啊？那是我和陳宇的錢，不是大風刮來的！"
"你這孩子怎么說話呢？"媽媽也生氣了，"你表姐是你親戚，你怎么能這么對她？"
"那我就該什么都給她嗎？"我的眼淚掉了下來，"媽，從小到大，我讓給她的還不夠多嗎？我的娃娃、我的衣服、我的一切，只要她想要，最后都是她的。我現在結婚了，成家了，難道還要繼續這樣嗎？"
媽媽在電話那頭沉默了。
良久，她嘆了口氣："晴晴，我知道你委屈。可你表姐家確實不容易，你姐夫收入不高，他們現在還租房住......"
"那是他們自己的問題。"我擦掉眼淚，"媽，我不是沒有同情心。但我也有我的生活，我也要存錢，也要過日子。我不能因為她過得不好，就什么都往外掏。"
"可她是你表姐啊......"
"是，她是我表姐。但這不意味著她可以無限制地索取。"我的聲音堅定了起來，"媽，這次我不會讓步。空調我已經答應送給李阿姨了，這是事實。表姐要是真的需要，可以自己想辦法。"
說完這些話，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輕松，同時也有些害怕。
我知道，這一次，我真的跟表姐撕破臉了。
第二天上午，我正在家里休息，門鈴突然響了。
打開門，表姐和姐夫站在門口，身后還跟著兩個穿著工作服的師傅。
"晴晴，讓開。"表姐的臉色鐵青，"我今天來拆空調。什么鄰居，什么李阿姨，都是你編出來的借口吧？"
我愣住了："姐，你這是......"
"別裝了！"表姐推開我往里走，"我就不信真有這么個鄰居。你不就是不想給我嗎？行，今天我自己來拿！"
陳宇從臥室走出來，臉色很難看："表姐，你這是強搶嗎？"
"強搶怎么了？"姐夫也梗著脖子，"這空調本來就該給我們！"
表姐已經走到客廳，指著墻上的空調對師傅說："就是這臺，拆下來！"
師傅有些為難地看著我們。
這時，門鈴又響了。
我打開門，李阿姨和她孫女站在門口，身后也跟著兩個安裝師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