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聽說了嗎?城西那個送外賣的林曉東,前兩天被警察帶走了!”
“怎么回事?那小伙子看著挺老實的啊。”
“誰知道呢,知人知面不知心。聽說是因為一塊金表,在典當行被老板當場報了警。”
“金表?他一個送外賣的哪來的金表?八成是偷的吧?”
“可不是嘛,這年頭,窮瘋了什么事干不出來。”
街頭巷尾,人們竊竊私語。流言像長了翅膀一樣飛快地傳播著。沒有人知道,那塊引發軒然大波的“金表”,背后究竟隱藏著怎樣一段驚心動魄的故事。
深冬的夜晚,寒風像刀子一樣刮在臉上。鵝毛般的大雪紛紛揚揚地落下,將整座城市裹進了一片銀白之中。
林曉東騎著他的電動車,頂著風雪,艱難地在空曠的街道上穿行。他剛剛送完了今天的最后一單外賣,雖然凍得手腳發麻,但心里卻是暖的。因為這一單是個大單,配送費加上顧客給的打賞,足足有五十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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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攢一攢,媽的手術費就有希望了。”林曉東在心里默默盤算著。
路過城西的一座立交橋時,借著路燈昏黃的光,他看到橋洞的角落里蜷縮著一個人影。
那是一個衣衫襤褸的老人,身上裹著幾層破舊的報紙,正瑟瑟發抖。他的頭發亂蓬蓬的,臉上滿是污垢,看起來像是一尊被遺棄在風雪中的泥塑。
林曉東的心猛地揪了一下。這么冷的天,這老人要是沒人管,恐怕很難熬過今晚。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停下了車。他從保溫箱里拿出了原本給自己準備的晚飯——兩個熱乎乎的肉包子和一杯豆漿。
“大爺,醒醒,吃點東西吧。”林曉東蹲下身,輕輕推了推老人。
老人渾身一顫,艱難地睜開眼睛。看到面前熱氣騰騰的食物,他那雙渾濁的眼睛里瞬間迸發出一絲渴望的光芒。他一把抓過包子,狼吞虎咽地塞進嘴里,甚至連嚼都沒怎么嚼就咽了下去。
“慢點吃,別噎著,這還有豆漿。”林曉東把豆漿遞過去。
老人喝了一大口豆漿,這才長舒了一口氣。他抬起頭,看著林曉東,眼神里流露出一絲感激,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著:“好人……好人……回家……回家……”
林曉東看著老人凍得發紫的嘴唇和單薄的衣衫,心里一陣酸楚。他想了想,脫下了自己那件用來擋風的軍大衣,披在了老人身上。
“大爺,這衣服您穿著,暖和點。”他又從兜里掏出一張一百塊錢,塞進老人手里,“這點錢您拿著,明天買點熱乎飯吃。”
說完,林曉東搓了搓手,準備騎車離開。
就在這時,老人突然伸出一只枯瘦如柴的手,死死地抓住了林曉東的衣袖。
“怎么了大爺?還有事嗎?”林曉東有些疑惑。
老人沒有說話,只是顫顫巍巍地從貼身的內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個臟兮兮的東西,硬塞到了林曉東的手里。
林曉東低頭一看,那是一塊表面磨損嚴重、沾滿了油污的舊懷表。雖然看著不起眼,但入手卻沉甸甸的。
“好人……給你……換錢……救命。”老人的聲音沙啞而急促,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這……大爺,我不能要您的東西。”林曉東想把表還回去。
可老人卻死死地按住他的手,眼神里充滿了懇求和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急切。
“拿著……拿著……”
看著老人執著的眼神,林曉東只好嘆了口氣,收下了懷表:“行,大爺,那我替您收著。您好好休息。”
他重新騎上車,消失在茫茫的風雪中。那塊懷表被他隨手揣進了口袋,他并沒有把它當回事,只覺得這或許是老人身上唯一值錢的一點念想了。
之后的幾天,林曉東每次路過橋洞,都會特意給老人帶點吃的。有時候是幾個饅頭,有時候是一碗熱面。漸漸地,老人對他產生了信任,每次看到他來,都會咧開嘴,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
然而,林曉東怎么也沒想到,正是這塊不起眼的舊懷表,即將徹底改變他的命運。
就在林曉東以為日子會這樣平淡而艱辛地過下去時,一個噩耗打破了平靜。
母親的病情突然惡化了。
醫生把林曉東叫到辦公室,神情嚴肅地告訴他:“你母親的心臟必須要盡快做手術,不能再拖了。手術費加上后續治療,至少還需要五萬塊錢。如果這周交不齊,我們就只能建議轉院了。”
五萬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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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于一個月工資只有幾千塊、還要還房貸的林曉東來說,簡直就是天文數字。
他瘋了一樣地給所有的親戚朋友打電話借錢。
“喂,二舅嗎?我是曉東……那個,我媽要做手術……”
“哎呀曉東啊,真不巧,我剛給兒子買了房,手里也沒錢啊。”
“喂,強子,能不能借我點錢……”
“兄弟,不是我不借,我也剛失業……”
電話打了一圈,得到的全是推脫和拒絕。在這個現實的社會里,窮人的求助就像是一顆石子投進大海,激不起半點漣漪。
林曉東頹廢地坐在醫院的走廊里,雙手抱頭,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絕望。
難道只能眼睜睜看著母親等死嗎?
就在他走投無路之際,手無意間碰到了口袋里那個硬邦邦的東西。
那是流浪漢老周給他的舊懷表。
林曉東把它掏出來,借著走廊的燈光仔細看了看。他用衣角擦去表蓋上的污漬,露出了下面暗金色的金屬光澤。表蓋上刻著一些繁復而奇怪的花紋,看起來似乎有些年頭。
“這東西……能值錢嗎?”林曉東心里打鼓。
雖然看著像是個老物件,但那個流浪漢看著也不像是有錢人,這表大概率也就是個普通的舊貨。
“算了,死馬當活馬醫吧。”林曉東咬了咬牙,“萬一能值個幾百幾千的,也能解個燃眉之急。”
第二天一早,林曉東揣著懷表,來到了市里最大的一家典當行——“聚寶閣”。
這家店裝修得古色古香,門口掛著黑底金字的招牌,透著一股不凡的氣勢。
林曉東怯生生地推門進去,只見柜臺后面坐著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男人穿著唐裝,戴著老花鏡,手里正拿著放大鏡在鑒定一個青花瓷瓶。他就是這家店的老板,人稱“馬三爺”,在古董行里那是響當當的人物,眼光極毒。
“老板……您好。”林曉東小心翼翼地開口。
馬三爺抬起頭,掃了他一眼,目光在他那身黃色的外賣服上停留了一秒,淡淡地問:“送外賣的?放門口就行。”
“不……不是。”林曉東趕緊擺手,從兜里掏出那塊懷表,遞了過去,“我想當點東西。您看看這表……能當多少錢?”
馬三爺放下手里的瓷瓶,漫不經心地接過懷表。他原本只是想隨意看一眼就把這小子打發走,畢竟一個送外賣的能拿出什么好東西?
然而,當他的目光觸及表蓋上那些繁復的花紋時,他的手突然不可控制地抖了一下。
那種漫不經心的神情瞬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度的震驚和凝重。
他迅速從桌上拿起那把專業的放大鏡,對著懷表背面的一個極其微小的標記,屏住呼吸,仔細端詳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空氣仿佛凝固了。
林曉東看著馬三爺越來越凝重的臉色,心里直發毛。他看到馬三爺的額頭上,竟然滲出了細密的冷汗。
“老板……這表……是不是不值錢啊?”林曉東試探著問了一句。
馬三爺沒有理他,而是猛地抬起頭,那雙原本有些渾濁的眼睛此刻變得異常犀利,死死地盯著林曉東,仿佛要看穿他的靈魂。
“小子!”馬三爺的聲音低沉而嚴厲,“這東西,你到底是哪來的?說實話!”
林曉東被他這副樣子嚇了一跳,結結巴巴地說:“是……是一個朋友送的。”
“朋友送的?”馬三爺冷笑一聲,“什么樣的朋友會送你這種東西?”
他也不等林曉東解釋,突然伸出手,重重地按下了柜臺下面那個極其隱蔽的紅色報警按鈕。
緊接著,他沖著門口的兩個壯碩的店員大吼一聲:“把門鎖上!別讓他跑了!”
林曉東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徹底嚇懵了。他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想要解釋,卻發現喉嚨像是被堵住了一樣,發不出聲音。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馬三爺指著那塊表,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
“你知不知道這是什么?這可是被盜的國家級文物!上面刻著的是皇家御用的‘九龍紋’!全天下獨此一塊!”
更讓林曉東感到頭皮發麻的是馬三爺接下來的話:
“而且!這表蓋的縫隙里,還沾著血跡!這是兇器!你……你是殺人犯!”
“殺人犯”這三個字像一道晴天霹靂,在林曉東的腦海里炸響。
“我不是!我沒有殺人!這是那個流浪漢給我的!”林曉東拼命地喊冤,但此刻他的辯解顯得那么蒼白無力。
幾分鐘后,刺耳的警笛聲在門外響起。幾個全副武裝的警察沖了進來,直接將林曉東按倒在地,戴上了冰冷的手銬。
在審訊室里,林曉東一遍遍地重復著那個風雪夜的故事,重復著那個流浪漢老周。但警察并不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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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術科的人很快傳來了消息。他們在懷表極其隱秘的夾層里,發現了一張被撕碎了一半的照片。照片上沾染著干涸的血跡,畫面是一個模糊的人臉側影,看不清五官,但這無疑加重了林曉東的嫌疑。
而另一邊,馬三爺作為報案人,在做完筆錄后并沒有立刻離開。他坐在警局的長椅上,手里把玩著一串佛珠,眉頭緊鎖,陷入了沉思。
其實,他之所以反應那么大,不僅僅是因為這塊表是文物。更重要的是,他認出了這塊表的主人。
那是他的老友,著名的收藏家周老爺子的心愛之物。
周老爺子半年前突然失蹤,傳聞是被綁架撕票了,連尸體都沒找到。這塊表從不離身,如今卻出現在一個外賣員手里,確實非常可疑。
但是,馬三爺在江湖上混了大半輩子,閱人無數。他回想起林曉東那雙清澈而驚恐的眼睛,那副老實巴交的模樣,怎么看都不像是個窮兇極惡的殺人犯。
“難道……這里面真的另有隱情?”馬三爺喃喃自語。
為了查清真相,警方帶著林曉東去指認現場。
警車停在那個橋洞外。林曉東帶著手銬,急切地沖向那個角落:“就在那!那個大爺就住在那!”
然而,當他們趕到時,那里空空如也。
流浪漢老周不見了。
地上只剩下那件林曉東送的軍大衣,孤零零地扔在那里,上面落滿了灰塵。
“人呢?大爺人呢?”林曉東絕望地大喊。
警察在現場仔細搜查了一番,在軍大衣的內口袋里,摸出了一張揉成一團的紙。
展開一看,那是一張醫院的診斷書,日期是半年前。上面清楚地寫著:“患者頭部遭受重擊,導致重度腦震蕩,伴隨逆行性遺忘(失憶)。”
看著這張診斷書,負責案件的刑警隊長若有所思。
一個失憶的流浪漢,一塊價值連城的御用懷表,一張帶血的照片,還有一個不知所蹤的老人。
這一切,像一團亂麻,緊緊地糾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