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聲明:本文情節均為虛構故事,所有人物、地點和事件均為藝術加工,與現實無關。
- 圖片非真實畫像,僅用于敘事呈現,請知悉。
“樂樂,快吃呀,你看舅媽特意給你做的糖醋排骨,都快涼了?!?/strong>
飯桌上,嫂子張麗夾了一塊排骨,硬往我女兒樂樂的碗里塞。
樂樂緊緊閉著嘴,小腦袋搖得像撥浪鼓,眼里全是抗拒。
“不吃?你這孩子是金枝玉葉嗎?我做的飯菜是哪里委屈你了?”張麗的臉瞬間沉了下來。
我趕緊打圓場:“她可能是中午吃多了,還不餓。小孩子嘛,沒個準點。”
“不餓?”張麗冷笑一聲,把筷子“啪”地摔在桌上,“我看她就是故意的!嫌我這個當舅媽的做的飯不配她吃!林芳,你就是這么教孩子的?”
我心頭火起,抱起樂樂:“不吃就不吃!我們回屋吃泡面,總行了吧!”
關上房門,我聽見嫂子在外面尖著嗓子喊:“有本事別住我家??!出去住,想吃什么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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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我叫林芳,今年三十八歲。三年前,丈夫出車禍走了,為了給他治病,不僅花光了所有積蓄,還賣掉了我們唯一的房子。
辦完丈夫的后事,我手里只剩下不到五萬塊錢,還帶著一個五歲的女兒樂樂。
走投無路之下,我只能帶著樂樂回了娘家??晌覌屨f,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沒有回娘家常住的道理。
最后,還是我哥林強把我接到了他家。
他說:“芳,你放心住下,這里就是你家。有哥在,就不會讓你和樂樂受委屈?!?/p>
我哥家是三室一廳,一百二十平,不算小。他和嫂子張麗住一間,他們的兒子小遠住一間,我跟樂樂就住進了最小的那間朝北的書房。
我知道這是寄人籬下,從住進來的第一天起,我就主動承擔了家里所有的家務。洗衣做飯,打掃衛生,我不敢有一絲懈怠。
每個月,我還會從那筆救命錢里,拿出三千塊錢給我哥,當作我們娘倆的生活費。
可即便這樣,嫂子張麗的白眼,還是沒少過。
今天這場爭吵,不過是這三年來無數次摩擦中的一次。
我哥林強推門進來,手里端著一碗白米飯和一碟青菜。
“芳,別跟你嫂子一般見識,她那個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彼扬埐朔诺阶郎?,嘆了口氣,“樂樂一天沒怎么吃東西了,讓她先墊墊肚子?!?/p>
樂樂看到白米飯,眼睛亮了一下,小聲對我說:“媽媽,我想吃這個。”
我心里一陣酸楚。
“哥,你別勸我了。我知道嫂子不容易,可她也不能這么對樂樂啊,孩子才多大。”
林強一臉為難:“她最近工作壓力大,再加上小遠要上輔導班,花銷大,她心情不好,你多擔待點。”
又是這樣的話。
每次我和張麗吵架,我哥總是讓我“擔待點”。
我看著他,認真地說:“哥,我每個月給你三千塊錢,在我們這個四線城市,足夠兩個人的伙食費了吧?家里的水電燃氣,我也主動在交。我沒有白吃白住?!?/p>
林強眼神躲閃:“我知道,我知道??赡闵┳印?,她覺得樂樂也在家,小孩子零食、水果,哪樣不要錢?她說三千塊根本不夠。”
我的心一點點沉下去。
原來在他們眼里,我和樂樂就是個填不滿的無底洞。
我把樂樂摟得更緊了些。
“哥,你放心,我已經在找工作了。等我找到工作,有了收入,我立刻就帶樂樂搬出去。”
林強聽了,臉上非但沒有輕松,反而更加局促:“芳,哥不是那個意思……你一個女人帶著孩子,能去哪???”
他嘴上這么說,卻沒有一句“你就安心住下”的挽留。
我徹底明白了,這個家,終究不是我的家。
02.
自從那天吵架后,家里的氣氛就更加壓抑了。
嫂子張麗不再跟我說話,每天板著一張臉,把鍋碗瓢盆弄得叮當響,指桑罵槐。
“有些人啊,就是命好,天天在家待著,什么都不用干,還有人養著。”
“現在的電費真是越來越貴了,也不知道是誰天天在房間里開著燈,開著電腦,不心疼錢?!?/p>
我知道她是在說我。我找工作需要用電腦,書房采光不好,不開燈眼睛受不了。
我沒吱聲,默默地把客廳和廚房的燈都換成了最省電的節能燈泡。第二天去交電費的時候,我多交了三百塊錢存了進去。
可我的退讓并沒有換來安寧。
樂樂的情況越來越嚴重。
起初,她只是不吃嫂子做的飯。后來,只要是嫂子碰過的菜,她都碰也不碰。再后來,只要是在飯桌上吃飯,她就會緊張得發抖,然后干嘔。
我只能每天等他們吃完飯,再用廚房給樂樂單獨做一點。
這天,我正在廚房給樂樂煮面條,我媽提著一袋水果來了。
一進門,她就看見了我手里的面條,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林芳,你怎么回事?大中午的就給孩子吃這個?一點營養都沒有。”
嫂子張麗立刻從客廳走過來,像是找到了救星,拉著我媽的手就開始告狀。
“媽,你可算來了,你快評評理。我每天辛辛苦辛苦做了一大桌子菜,人家大小姐不吃,非要她媽單獨開小灶。我們家是皇宮嗎?還得養個御用廚子?”
我媽的臉色更難看了,她一把奪過我手里的鍋鏟。
“家里有飯不吃,瞎折騰什么?你嫂子給你帶孩子,給你做飯,你還想怎么樣?樂樂就是被你慣的,越來越挑食!”
我忍著心里的委屈,解釋道:“媽,不是樂樂挑食,是她一吃嫂子做的飯就吐,我帶她去社區醫院看了,醫生也說不出個所以然?!?/p>
“吐?”張麗嗤笑一聲,“我看她就是裝的!不想吃我做的飯,就找這種借口。小小的年紀,心眼就這么多,真是隨了根了!”
她的話像一根針,狠狠扎在我心上。
我媽也跟著幫腔:“張麗說的對!肯定是你平時在她面前說了你嫂子什么壞話,孩子有樣學樣!”
我氣得渾身發抖:“我沒有!”
“你沒有?你沒有樂樂會這樣?”我媽指著我的鼻子,“林芳我告訴你,你現在是住在人家家里!就得守人家的規矩!別一天到晚挑三揀四,惹你嫂子不高興,到時候人家把你們娘倆趕出去,我看你怎么辦!”
我看著我媽,這個生我養我的母親,她眼里沒有絲毫對我的心疼,只有對她兒媳婦的討好和對我這個落魄女兒的訓斥。
一瞬間,我只覺得手腳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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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那天之后,我媽來的更勤了。
她美其名曰是來“監督”我,幫著“教育”樂樂,實際上就是給張麗當槍使。
晚飯時間,又成了樂樂的審判大會。
張麗做了一桌子菜,紅燒魚,炒青菜,還有一個排骨湯。
她把一碗米飯重重地放在樂樂面前,皮笑肉不笑地說:“樂樂,今天這些菜可都是奶奶看著我做的,干凈得很。你今天要是不吃,就是不給你奶奶面子?!?/p>
我媽也板著臉:“樂樂,聽話,快吃。小孩子不能挑食,不然長不高。”
樂樂看看張麗,又看看我媽,小小的身子縮在椅子上,嘴唇抿得緊緊的。
我心疼得不行,剛想說話,我媽一個眼刀就飛了過來。
“你閉嘴!今天誰求情都沒用,她必須吃!”
我哥林強在一旁,想說什么又不敢說,只能一個勁地埋頭扒飯。
張麗夾了一塊魚肉,剔掉刺,放到樂樂碗里。
“吃啊,怎么不吃?是不是還要我喂你?”
樂樂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就是不肯動筷子。
張麗的耐心終于耗盡了,她猛地站起來,指著樂樂的鼻子罵道:“你這個小賤種!給你臉不要臉了是吧!我天天伺候你們娘倆,還伺候出錯了?今天你要是不把這碗飯吃了,你們就都別吃了!”
“小賤種”三個字,像炸雷一樣在我耳邊響起。
我“豁”地一下站了起來,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張麗,你罵誰?”
“我罵誰?我罵她!罵你這個當媽的沒教好!怎么了?”張麗雙手叉腰,一副豁出去的樣子。
“你再罵一句試試!”我氣得眼睛都紅了。我可以忍受她對我的所有冷嘲熱諷,但我絕不允許她這樣侮辱我的女兒!
“我就罵了!小賤種!小賤種!有娘生沒爹養的野……”
她的話還沒說完,我端起桌上那碗滾燙的排骨湯,想也沒想就朝她潑了過去。
“啊——!”
張麗發出一聲慘叫,湯汁順著她的臉和脖子流下來,瞬間就紅了一大片。
家里頓時亂成一團。
我媽尖叫著去扶張麗,我哥也慌了神,指著我大喊:“林芳!你瘋了!”
我看著他們,只覺得一陣快意。
我拉起嚇傻了的樂樂,冷冷地說:“我們走?!?/p>
這一次,沒有人再攔我。
04.
我帶著樂樂,拖著一個行李箱,離開了那個讓我窒息的家。
已經是晚上九點,外面下起了小雨。我站在路邊,看著車來車往,卻不知道該去哪里。
我翻遍了手機通訊錄,那些曾經稱兄道弟的朋友,一聽我要借住,都用各種理由推脫了。
人情冷暖,世態炎涼,我算是徹底體會到了。
最后,我只能咬牙找了一家最便宜的快捷酒店住了進去。
房間很小,只有一張床,空氣里還有一股潮濕的霉味。
樂樂大概是嚇壞了,一晚上都緊緊地抱著我,睡得極不安穩。
第二天一早,我的手機就被打爆了。
是我哥林強打來的。
我一接通,他就在電話那頭咆哮:“林芳!你還有沒有良心!你把張麗燙傷了就跑了?她現在在醫院,醫生說可能會留疤!你趕緊給我滾回來!”
“滾回去?回去讓你們繼續罵我的女兒是‘小賤種’嗎?”我冷笑著反問。
“那……那不是你嫂子在氣頭上嗎!你怎么能動手呢?醫藥費、誤工費、精神損失費,你知不知道要多少錢?你賠得起嗎?”
我哥的話,句句不離錢。
我心如死灰。
“錢我沒有。你們愛怎么樣就怎么樣吧。”說完,我直接掛了電話,拉黑了他和我媽所有的聯系方式。
接下來的幾天,我用身上僅剩的錢給樂樂買好吃的,帶她去公園玩,努力讓她忘記那些不愉快。
樂樂離開那個家后,精神好了很多。雖然還是吃得不多,但至少沒有再吐過。
看著她臉上重新出現的笑容,我覺得自己做什么都值了。
然而,平靜的日子沒過幾天,酒店的前臺突然打電話給我,說我的房間不能再住了。
我沖到前臺,不解地問:“為什么?我交了房費的!”
前臺小姐一臉同情地看著我:“對不起,女士。是您的家人打電話來,說您偷了家里的錢跑出來的,還說您精神有問題,讓我們不要再租房間給您。我們酒店不想惹麻煩?!?/p>
我如遭雷擊。
我怎么也沒想到,他們會把事情做得這么絕!
這不只是要把我逼上絕路,這是要毀了我的名聲,讓我寸步難行!
我拖著行李,帶著樂樂,再一次被趕到了大街上。
天色漸晚,我的錢已經所剩無幾,連下一頓飯在哪里都不知道。
樂樂拉著我的衣角,小聲問:“媽媽,我們是不是沒有家了?”
我蹲下身,抱著她,眼淚再也忍不住,洶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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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就在我徹底絕望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
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熟悉又有些遙遠的聲音。
“是林芳嗎?我是陳姐,陳靜?!?/p>
陳姐?我想了好半天,才想起來。她是我以前公司的法務部主管,一個雷厲風行的女強人。我們曾經合作過一個項目,她對我很照顧。但我離職后,就再也沒聯系過了。
“陳姐?您怎么會……”
“我聽你以前的同事說你遇到點困難,你別急,你現在在哪?我過去找你?!彼穆曇舫练€有力,給了我一絲莫名的安心。
半小時后,一輛白色的車停在我面前,陳姐從車上走了下來。
她還是和記憶中一樣,一身干練的職業套裝,眼神銳利。
她二話不說,幫我把行李放進后備箱,然后把我和樂樂接到了她家。
那是一個高檔小區的頂層公寓,寬敞明亮,裝修得簡約又雅致。
陳姐給我和樂樂煮了熱騰騰的餃子,又找出了干凈的衣服讓我們換上。
等我們都安頓好,她才給我倒了一杯熱水,坐在我對面,靜靜地聽我講述這幾年的遭遇。
我把所有的委屈、憤怒、無助,全都倒了出來,說到最后,已經泣不成聲。
陳姐沒有打斷我,只是默默地遞給我紙巾。
等我情緒稍微平復,她才開口,一針見血地指出:“林芳,你最大的問題,就是太軟弱,總想著退一步海闊天空。但你沒有想過,有的人你越退,他們就越會得寸進尺。”
我苦笑著:“我現在硬氣了,結果就是帶著孩子流落街頭。”
“這不是硬氣,這是沖動?!标惤銚u了搖頭,“真正的硬氣,是要用腦子,用手段,讓他們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并且再也不敢欺負你。”
她看著我,眼神里閃著智慧的光芒:“你女兒嘔吐的事情,絕對不簡單。一個五六歲的孩子,不會無緣無故地對食物產生這么大的心理陰影。他們一定對她做了什么。”
我渾身一震。
“可是……我沒有證據?!?/p>
“沒有證據,就去創造證據。”陳姐的語氣不容置疑,“你必須回去。只有回到那個環境里,你才能找到真相?!?/p>
“回去?”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們現在恨不得殺了我,怎么可能讓我回去?”
陳姐笑了笑,從包里拿出一支錄音筆和一份文件。
“他們會的。”她把文件推到我面前,“你哥和你嫂子當年買房的時候,是不是找你借了十萬塊錢?這是你當年轉賬給他的銀行記錄,我托人調出來的。只要你拿著這個,以討債的名義回去,他們不敢不讓你進門?!?/p>
“至于這支錄音筆,”她把筆塞到我手里,“把它放在客廳不起眼的地方。小孩子的秘密,往往是在大人的閑聊中最容易暴露出來的。我們不僅要找到他們虐待樂樂的證據,還要讓他們身敗名裂!”
看著陳姐,我仿佛看到了救命的稻草。
我的心里,重新燃起了斗志。
06.
第二天,我按照陳姐的計劃,帶著樂樂回到了我哥家。
開門的是我媽。
她看到我,先是一愣,隨即破口大罵:“你還知道回來?你把張麗害成那樣,還有臉回來!”
我沒有理她,徑直走進客廳。
我哥和我嫂子都在。張麗的脖子上還纏著紗布,看到我,眼神像要噴出火來。
“你回來干什么?看我死了沒有嗎?”她尖聲叫道。
我把樂樂護在身后,從包里拿出那張銀行轉賬記錄的復印件,拍在茶幾上。
“哥,嫂子。我今天回來,不是來道歉的。我是來要錢的?!?/p>
我的聲音不大,但客廳里瞬間安靜了下來。
我哥拿起那張紙,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芳,你這是什么意思?當年的事……”
“當年的事,是我看在兄妹情分上,把我的積蓄借給你們買房?,F在我走投無路了,這筆錢,你們是不是該還給我了?”我冷冷地看著他們,“十萬塊,加上這幾年的利息,一共十五萬。給我錢,我立刻帶著樂樂消失?!?/p>
“十五萬?你搶錢啊!”張麗跳了起來,“我們沒錢!”
“沒錢?”我笑了,“嫂子,你上個月剛換的最新款手機,你侄子小遠一個月的輔導班就要五千塊。你們會沒錢還我這救命錢?”
我哥的臉一陣紅一陣白:“芳,我們是一家人,你別這樣……”
“一家人?”我打斷他,“在我女兒被罵‘小賤種’,在我們娘倆被你們趕出家門,在我被你們污蔑成小偷和瘋子的時候,你們跟我談一家人?”
我每說一句,我哥的頭就低一分。
最后,還是我媽出來打圓場:“好了好了,都別吵了。林芳,你先住下,錢的事,我們慢慢商量。”
我知道,他們是怕我把借錢不還的事情鬧大。
就這樣,我以一個“討債人”的身份,重新住了下來。
我趁他們不注意,把陳姐給我的那支錄-音筆,悄悄粘在了客廳沙發底下的角落里。
接下來幾天,我每天假裝出去找工作,實際上是去陳姐那里,和她一起分析情況,等待時機。
樂樂因為有我陪著,情緒穩定了很多。但只要張麗一靠近,她還是會下意識地躲閃。
這天下午,我照例“出門”,然后算好時間,悄悄折返回來。
我把耳朵貼在門上,想聽聽里面的動靜。
屋里很安靜,過了一會,我聽到了我媽的聲音,她好像在廚房,壓低了聲音問張麗。
“你……你沒再給樂樂吃那個東西吧?”
張麗的聲音很不耐煩:“媽,你煩不煩???都說了不會了!那丫頭現在精得很,根本不吃我做的東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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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嘆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倸w是孩子,萬一真吃出個好歹……”
我的心猛地一沉,那個東西?是什么東西?
我屏住呼吸,繼續聽下去。
接下來,嫂子說的話,瞬間讓我如墜冰窟。
我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推開門:“你...你這個毒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