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 聲明:本文情節均為虛構故事,所有人物、地點和事件均為藝術加工,與現實無關。
- 圖片非真實畫像,僅用于敘事呈現,請知悉。
“張建國,你們這活兒到底還想不想干了?”
尖利的聲音刺破了清晨工地的嘈雜。
物業經理王海捏著鼻子,一臉嫌惡地瞪著眼前的男人:“這才剛過七點,擾民投訴電話都打爆了。你這挖土機是怕別人聽不見?”
工頭張建國趕緊遞上一根煙,陪著笑臉:“王經理,您消消氣。這工期緊,又是老小區,地基活兒不趕緊干完,后面的管道鋪設全得耽誤。”
“我不管你耽誤不耽誤。”王海把煙夾在耳朵上,卻沒點著,“紅星小區這塊骨頭不好啃,你張建國接了,就得給我伺候好了。再有居民投訴,你立馬給我滾蛋。”
張建國臉上的笑僵了僵,低頭“哎”了一聲。
王海輕蔑地哼了一聲,背著手走了,留下張建國站在原地,晨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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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紅星小區是上世紀八十年代的老樓,這次被劃入老舊小區改造項目,對張建國的施工隊來說,本是個不小的肥肉。
但就像王海說的,這骨頭不好啃。
樓齡太老,圖紙和實際情況對不上。居民又多是住了幾十年的老鄰居,一個比一個難纏。
張建國今年四十八,干這行快二十年了,手藝和口碑都沒得說。可偏偏在接這個項目時,被王海卡了一刀。
王海是這片兒的地頭蛇,管著物業,大事小情都得他點頭。
“建國啊,這項目多少人盯著。你能拿到,可得想明白。”王海當初就是這么點他的。
張建國沒辦法,這幾年行情不好,手下還養著十幾個工人,都指著他吃飯。他咬牙送了兩條好煙和一張購物卡,王海才算松了口。
可活兒一開工,王海還是天天來找茬。
“老張,來,喝口水。”挖掘機司機老李跳下車,遞過來一個大水壺。
“謝了,老李。”張建國灌了兩口,“手底下穩點,這樓板薄,別震壞了人家的承重墻。”
“你放心。”老李抹了把汗,“倒是那個王海,天天跟個蒼蠅似的。昨兒又要走了兩條煙。”
張建國嘆了口氣:“忍忍吧。咱們是來干活掙錢的,不是來斗氣的。把活兒干漂亮了,比啥都強。”
正說著,二樓一扇窗戶“嘩啦”推開。
一個燙著卷發的大媽探出頭:“樓下的,你們還讓不讓人睡覺了?我家孫子剛睡著又被你們吵醒了。”
張建國趕緊仰頭道歉:“不好意思啊劉大媽,我們盡量小點聲。這不為了大家以后住得舒服嘛。”
“我呸。等你們弄好,我都快入土了。”劉大媽“砰”地一聲關上了窗戶。
張建國苦笑著搖搖頭,指揮老李繼續。
這活兒,難干。
02
麻煩事接踵而至。
下午,運送水泥和新管道的卡車剛到小區門口,就被攔下了。
王海站在保安室門口,叼著煙,斜眼看著張建國。
“王經理,這怎么回事?車怎么不讓進?”張建國急忙跑過去。
“你看看現在幾點?”王海抬了抬下巴,“下午兩點半,小區里老人孩子都在午休。你這么個大家伙開進來,噪音多大?居民又要投訴了。”
張建國急了:“可咱們說好的是下午進材料啊。這料進不來,晚上的活兒全停了。”
“我說的是下午,沒說是兩點半。”王海不耐煩地擺擺手,“去去去,外面等著。等下午五點以后再說。”
五點?五點天都快黑了,卸貨都費勁。
張建國看了一眼卡車司機焦急的臉,又看了看王海那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他懂了。
張建國默默從兜里掏出一個紅包,這是他準備著萬一有事疏通用的。
他塞到王海手里:“王經理,幫幫忙。這批管子是特殊定制的,耽誤不起。您看,大家都不容易。”
王海捏了捏紅包的厚度,臉上的橫肉松動了些。
“你這張建國,就是死腦筋。早這么會辦事不就結了?”
他朝保安亭擺擺手:“讓他進,快點卸,別磨蹭。”
卡車總算開了進來。
老李在旁邊看著,啐了一口:“這王八蛋,早晚遭報應。”
張建國沒說話,只是指揮著工人趕緊卸貨。他心里堵得慌,這紅包一出去,他這個月的利潤又薄了一層。
晚上收工,張建國沒回家,就蹲在工地的馬路牙子上,啃著冰涼的饅頭。
老婆打來電話:“建國,回來了嗎?今天給你燉了排骨。”
“快了,你們先吃,別等我。”張建國聽著電話那頭的聲音,鼻子有點發酸。
“又在外面湊合吧?你這胃……”
“沒事,我壯實著呢。”張建國匆匆掛了電話。
他抬頭看了看紅星小區的萬家燈火,覺得這城市的夜,真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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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改造工程進行到第三周,開始進入最關鍵的地基管網重鋪階段。
按照圖紙,他們需要挖開一號樓和二號樓之間的綠化帶,那里是整個小區的主排污管道。
可老李一鏟子下去,就覺得不對勁。
“老張,下面不對。”老李熄了火,跳下挖掘機。
張建國過去查看,挖開的土層下面,露出的不是預想中的老舊水泥管道,而是一片……水泥硬化層。
“怪了。”張建國拿鐵鍬敲了敲,“這下面怎么還澆了一層水泥?圖紙上沒標啊。”
王海也聞訊趕來,一看這情況,臉也拉長了。
“怎么回事?挖不動了?”
“王經理,這下面有情況。好像被人重新澆筑過。”張建國說。
王海皺起眉:“別廢話。管他澆筑過什么,給我砸開。工期延誤了,上面怪罪下來,你擔還是我擔?”
張建國心里咯噔一下:“王經理,這要是砸壞了下面的主承重結構……”
“你少嚇唬我。這破綠化帶下面能有屁的承重。”王海罵罵咧咧,“趕緊干活。今天必須把舊管道給我露出來。”
張建國沒辦法,只能讓老李上破碎錘。
“老李,慢點。一點一點來。”
“咚——咚——咚——”
刺耳的破碎聲在老小區里回蕩,居民樓的窗戶“嘩啦啦”又開了一片。
“還讓不讓人活了!”
“要死啊你們!”
罵聲此起彼伏。
王海在旁邊吼:“都閉嘴。政府工程,誰敢擋著,按妨礙公務處理。”
居民的罵聲小了點,但怨氣更重了。
破碎錘鑿了半個多小時,總算把那層水泥砸開了。
水泥層大概有二十厘米厚。
砸開后,下面還是松軟的泥土。
“繼續挖。”張建國抹了把汗。
老李重新換上挖斗,小心翼翼地又挖了一米多深。
忽然,“當”的一聲悶響。
挖掘機的斗好像碰到了一個巨大的硬物。
“停!”張建國喊道。
老李穩穩地停住機器。
“老張,好像是個鐵疙瘩。”
張建國和兩個工人跳下深坑,用鐵鍬扒開周圍的土。
一個黑乎乎、銹跡斑斑的鐵皮箱子,露出了一個角。
04
“這是什么玩意兒?”一個年輕工人好奇地戳了戳。
“別動。”張建國心里涌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他指揮工人往旁邊擴大范圍挖。
泥土被一鍬一鍬拋上來。
“老張,這邊……這邊還有一個。”
“天吶,這兒也有。”
王海也跳了下來,他看到眼前的情景,眼睛都直了。
泥土里,橫七豎八地埋著好幾個鐵皮箱子。
“挖,都給我挖出來。”王海的聲音都變調了。
張建國攔住他:“王經理,這情況不對。咱們得報警。”
“報什么警?”王海一把推開他,“老子在這小區待了十年,怎么不知道地下有這寶貝?這肯定是以前哪個大戶埋的金條。”
他興奮地搓著手:“挖出來,快。”
工人們面面相覷,最后還是聽了王海的。
一個小時后,深坑里所有的箱子都被清了出來。
不多不少,整整二十七個。
箱子大小不一,但樣式相同,都是老式的軍綠色鐵皮箱,上面掛著沉重的銅鎖,鎖孔都已經被泥土和鐵銹封死了。
“發財了,發財了。”王海繞著箱子轉圈,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老張。”王海忽然回頭,盯著張建國,“今天這事,誰也不許說出去。”
張建國沉著臉:“王經理,這些東西來路不明,埋在地基下面,必須上報。”
“上報個屁。”王海啐了一口,“上報了,這錢就充公了。你傻啊?見者有份。你張建國拿大頭,我拿中頭,剩下的弟兄們分。”
工人們一聽有錢分,也都有些意動。
“王經理說得對啊,工頭。”
“是啊,咱們辛辛苦苦挖出來的。”
張建國看著這群人,只覺得一陣心寒。
“不行。”他斬釘截鐵地說,“這是文物,或者是……別的什么東西。我們沒權利私吞。”
王海的臉瞬間陰沉下來。
“張建國,你別給臉不要臉。你信不信我一句話,就讓你這施工隊在市里混不下去?”
“我只知道,我得按規矩辦事。”張建國擋在箱子前。
“規矩?老子就是規矩。”王海火了,“你他媽是不是想獨吞?”
他一把揪住張建國的領子:“我告訴你,今天這箱子,我開定了。你要是敢報警,我就說你監守自盜,還想殺人滅口。”
氣氛瞬間劍拔弩張。
老李在挖掘機上喊:“王海,你別亂來。老張是好人。”
“好人能當飯吃?”王海冷笑,“給我拿撬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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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一個機靈的工人立馬跑去工具房,拿來了撬棍和一把大鐵錘。
王海搶過撬棍,對著離他最近的一個箱子就砸了下去。
“砰。”
銅鎖紋絲不動。
“媽的,還挺結實。”王海罵道。
他讓兩個工人按住箱子,自己用撬棍對準鎖扣的位置,用大錘猛砸。
“咣當。”
鎖扣應聲而斷。
王海的呼吸都粗重了,他扔掉工具,用發抖的手去掀箱子蓋。
箱子蓋因為生銹,卡得很緊。
“開啊。”他吼道。
張建國站在一旁,拳頭捏得死緊。他沒有阻止,他知道,一旦這些箱子被打開,事情就再也回不了頭了。
與其讓王海私吞,不如讓他自己看看,這到底是什么“寶貝”。
“吱——嘎——”
一聲刺耳的摩擦聲后,箱子蓋被掀開了一條縫。
一股難以形容的、混雜著鐵銹和腐爛的惡臭,猛地從縫隙里鉆了出來。
“什么味兒……”離得近的工人捂住了鼻子。
王海也愣了一下,他以為會是金條的亮光,沒想到是撲面而來的臭氣。
“媽的,不會是……空的吧。”他不甘心地嘟囔著,使勁將蓋子徹底掀開。
箱子里的東西,暴露在了所有人面前。
沒有金條,沒有銀元。
箱子里,整整齊齊地碼放著幾十個透明的塑料自封袋。
袋子因為年代久遠,已經泛黃發脆。
而每個袋子里,都裝著一片……指甲。
指甲已經變成了黑褐色,似乎還帶著干涸的血跡。
更讓人毛骨悚然的是,每一個自封袋上,都用打印機打上了一個小小的標簽。
上面是一個編號,和一個日期。
“這……這是什么鬼東西?”王海的臉“唰”地一下白了。
工人們也都嚇得連連后退,坑邊圍觀的幾個居民更是發出了尖叫。
張建國強忍著胃里的翻滾,走上前。
他看清了最近一個袋子上的編號:A-01。日期是二十五年前。
二十七個箱子。
如果每個箱子里都是這個……
張建國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魔鬼,這是魔鬼干的。”一個工人哆哆嗦嗦地說。
王海一屁股坐在地上,臉色慘白,嘴唇哆嗦著:“假的……這不可能……”
就在這時,一片死寂中,張建國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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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聲在空曠的工地上顯得格外突兀。
他掏出手機,是一個陌生的本地號碼。
張建國按下了接聽鍵。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經過處理的、嘶啞的電子合成音。
“張建國。”
“那些東西,你不該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