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我在三亞的沙灘上,偶遇了說要回老家看父母的男友,他正給一個穿比基尼的女孩擦防曬霜。我走過去拍拍他:哥,你眼光真不錯,這新嫂子真美啊!
傍晚的三亞,海風帶著咸濕的暖意。
林蔓臉上的笑容,在看到那個熟悉背影的瞬間,凝固成了冰。
男人半跪在沙灘上,正細致地給一個身材火辣的女孩抹著防曬霜,動作溫柔得能掐出水來。
林蔓慢慢走過去,高跟涼鞋踩在細沙里,悄然無聲。
她伸出手,輕輕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男人回頭,滿眼驚恐。
林蔓卻笑了,目光越過他,看向那個一臉茫然的女孩:“哥,你眼光真不錯,這新嫂子真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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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晚飯的餐桌上,糖醋排骨的香氣和清炒西藍花的爽脆交織在一起。
這是林蔓和陳嶼同居三年里最尋常不過的煙火氣。
電視里放著一部家長里短的電視劇。
陳嶼正拿著筷子,細心地把一塊排骨上零星的姜片挑出來,然后夾進林蔓的碗里。
“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我自己來就行。”林蔓嘴上嗔怪著,嘴角卻忍不住微微上揚。
這個男人,總是能記住她所有的小習慣,比如不愛吃姜,比如喝湯要先撇掉浮油。
“我順手?!标悗Z笑了笑,露出兩顆潔白的牙齒,顯得格外溫和,“快吃吧,嘗嘗我的手藝有沒有退步。”
林蔓夾起排骨,肉質軟爛,酸甜適口,是她最熟悉的味道。
她心里暖暖的,三年的感情,早已從最初的激情澎湃,沉淀為這種融入骨血的安穩。
他們一起從月薪幾千的職場新人,打拼到現在各自在公司里能獨當一面。
他們一起在偌大的城市里合租這間不大的公寓,把每一分錢都規劃得清清楚楚,為了那個共同的目標——一套屬于他們自己的房子。
“對了,國慶的假我請好了?!绷致氏伦炖锏娘?,眼睛亮晶晶地看著陳嶼,“機票和酒店我也看了幾個,云南或者桂林,你喜歡哪個?”
陳嶼放下筷子,拿起紙巾擦了擦嘴,動作卻比平時慢了半拍。
他沒有立刻回答林蔓的問題,而是沉默了片刻,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像是在組織什么難以啟齒的語言。
林蔓的心里“咯噔”一下,臉上的笑容也淡了些。
她了解陳嶼,他這個樣子,通常是有什么為難的事。
“怎么了?”她輕聲問,“是公司不批假嗎?”
“假是批了……”陳嶼抬起頭,眼神里帶著幾分歉意和憂愁,“蔓蔓,可能……我們國慶去不了了。”
林蔓握著筷子的手緊了緊,但沒有立刻發作,只是靜靜地等著他的下文。
“剛才我媽給我打電話,”陳嶼的聲音壓得很低,充滿了擔憂,“她說她這幾天頭暈得厲害,今天去醫院檢查,醫生說是突發性眩暈癥,讓她住院觀察幾天。你也知道,我爸走得早,她一個人在老家,我不放心?!?/strong>
聽到是“準婆婆”生病,林蔓心里那點因為旅行計劃泡湯而升起的小小不快,瞬間煙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擔憂。
她連忙放下碗筷,湊到陳嶼身邊,關切地問:“阿姨沒事吧?嚴重嗎?在哪家醫院?”
“就是市里的人民醫院。醫生說暫時沒什么大礙,但需要人照顧?!标悗Z嘆了口氣,握住林蔓的手,“所以,我想明天就回成都一趟。這個假期,只能在老家陪她了?!?/p>
“應該的,應該的!”林蔓想也沒想就點頭,“那我跟你一起回去!正好去看看阿姨,也幫你分擔一下?!?/p>
說著,她就準備起身去收拾行李。
“別!”陳嶼一把拉住她,眼神里滿是“心疼”,他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語氣溫柔得像一汪春水,“你最近為了那個新項目,天天加班到半夜,人都瘦了一圈,我怎么忍心讓你跟著我來回折騰。再說醫院里人多手雜,環境也不好,你去了也休息不好。聽話,你在家好好休息,等我回來,我天天給你做好吃的補回來?!?/strong>
他把一切都說得那么合情合理,每一個字都透著對她的體貼和愛護。
林蔓看著他真誠的眼睛,心里最后一點堅持也融化了。
是啊,他總是這樣,把她照顧得無微不至。
自己跟著去了,可能確實也幫不上什么大忙,反而讓他分心。
“那你……一個人能行嗎?”林蔓還是有些不放心。
“放心吧,一個大男人,還能照顧不好我媽?”陳嶼刮了下她的鼻子,臉上擠出一個輕松的笑容,“你在家把我們的小金庫看好就行。等我回來,我們再去看婚房?!?/p>
“婚房”兩個字,像一顆定心丸,瞬間讓林蔓的心安定了下來。
她點了點頭,不再堅持,只是反復叮囑他路上注意安全,到了之后要馬上給她報平安,有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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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嶼一一應下。
那晚,他抱著林蔓,說了很多未來的規劃,從婚房的裝修風格,到以后孩子的名字,每一個細節都描繪得無比真實。
林蔓枕著他的臂彎,聽著這些美好的藍圖,覺得就算這次旅行去不成了,也無所謂了。
只要這個人在身邊,只要他們的未來是確定的,就足夠了。
第二天一早,林蔓親自開車把陳嶼送到機場。
看著他拖著行李箱,一步三回頭地沖她揮手,直到身影消失在安檢口,林蔓才發動車子離開。
她甚至還在心里默默祈禱,希望未來的婆婆能早日康復。
陳嶼一走,那間不大的公寓瞬間顯得空曠起來。
林蔓一個人吃著外賣,看著電視,總覺得少了點什么。
她是個事業心很強的女人,但三年的相處,早已讓她習慣了身邊有那么一個人的陪伴。
就在她百無聊賴地刷著手機時,閨蜜蘇晴的電話像一顆炸雷般響了起來。
“蔓蔓!我跟王浩那家伙分了!”電話一接通,蘇晴標志性的大嗓門就傳了過來,帶著哭腔和憤怒。
林蔓嚇了一跳,趕緊坐直了身子:“怎么回事?前兩天不還好好的嗎?”
“別提了!我發現他偷偷給他那個女同事的朋友圈每一條都點贊評論,還背著我跟人聊天!我問他,他還說我無理取鬧!這日子沒法過了!”蘇晴叫嚷著,聽背景音似乎還在摔東西。
林蔓耐心地聽著閨蜜的控訴,一邊安慰,一邊幫她數落那個男人。
等蘇晴的情緒稍微平復了一些,她才哭喪著臉說出了另一個更實際的問題。
“我本來跟他訂了去三亞的機票和酒店,全都是特價的,不能退不能改。你說怎么辦啊?七天六晚的海景大床房,三千多塊錢呢!難道就這么打水漂了?”
林蔓正想說點什么,蘇晴卻話鋒一轉,語氣里帶著一絲不容拒絕的霸道:“蔓蔓,你陪我去!你不是說陳嶼回老家照顧他媽了嗎?你一個人在家也是發霉,不如陪我去三亞散散心,就當是陪我療傷了!機票酒店錢我全包,你只要人來就行!”
這個提議讓林蔓愣住了。
去三亞?
在陳嶼“辛苦”照顧母親的時候?
她下意識地覺得不太好。
“這……不太好吧?”她有些猶豫,“陳嶼在老家,我跑出去玩……”
“有什么不好的!”蘇晴的語調瞬間拔高,“他是回去盡孝,又不是你把他媽氣病的!你幫不上忙,難道還要在家焚香禱告七天七夜???再說了,你前段時間為了趕項目,人都快累垮了,就當是給自己放個假,有什么不可以的?你要是不去,那酒店錢就白瞎了,我一個人看著那張大床,得哭死在三亞!”
蘇晴軟硬兼施,一番話說得林蔓有些動搖。
她說得沒錯,自己確實需要一個假期來放松一下緊繃的神經。
而且,陳嶼那邊她也確實插不上手。
與其在家里胡思亂想,倒不如出去走走。
“……那好吧?!痹谔K晴的再三勸說下,林蔓最終還是松了口,“不過說好了,這次主要是陪你散心,咱們低調點。”
“好嘞!就知道你最夠意思!”蘇晴立刻破涕為笑,“趕緊收拾行李,后天一早的飛機,我去你家接你!”
02
掛了電話,林蔓的心情有些復雜。
一種是即將脫離日常軌道的興奮,另一種則是對陳嶼的一絲絲愧疚。
她想了想,給陳嶼發了條微信:“老公,在忙嗎?阿姨怎么樣了?”
過了好一會兒,陳嶼才回復:“剛給媽喂完飯,她在休息。一切都好,放心吧。”
看著這條信息,林蔓心里那點愧疚感減輕了不少。
她回復道:“那就好,你也要注意休息,別太累了?!?/p>
她沒有告訴陳嶼自己要去三亞的事。
她想,這算是一個善意的隱瞞吧,免得他知道了心里不舒服,以為自己沒心沒肺。
等回來了,再找個機會跟他解釋。
兩天后,林蔓和蘇晴登上了飛往三亞的航班。
當飛機沖上云霄,看著窗外棉花糖般的云層,林蔓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或許,換個環境,真的是個不錯的選擇。
她怎么也想不到,這次“療傷之旅”,等待她的,將是一場足以顛覆她整個世界的風暴。
飛機降落在鳳凰機場,一股濕熱的空氣撲面而來,夾雜著海洋和熱帶植物的獨特氣息。
林蔓和蘇晴取了行李,坐上預約好的網約車,直奔亞龍灣的酒店。
酒店的海景房視野極佳,巨大的落地窗外就是一望無垠的碧海藍天。
蘇晴一進房間就興奮地撲到大床上,滾來滾去,似乎要把分手的陰霾全都甩掉。
“太美了!蔓蔓,快來看!這錢花得值!”
林蔓也被這景色感染,連日來的疲憊一掃而空。
她走到陽臺上,海風吹起她的長發,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她拿出手機,對著這片美景拍了好幾張照片。
“來來來,咱倆合個影,氣死王浩那個混球!”蘇晴拉著林蔓,擺出各種姿勢自拍。
拍完照,蘇晴立刻就要發朋友圈。
林蔓想了想,提醒道:“等一下,我先設置一下分組。”
她熟練地點開微信,在發布朋友圈的“誰可以看”選項里,選擇“部分可見”。
然后她從長長的聯系人列表里,找到了“陳嶼”的名字,在他前面那個小小的圓圈里,點了一下,讓它變成了一個空心圈。
“喲,還搞地下工作呢?”蘇晴在一旁打趣道。
“沒辦法,他不是以為我在家當‘望夫石’嘛?!绷致猿暗匦α诵?,“要是讓他看到我在三亞吹海風喝椰子,還以為我多沒心沒肺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他分心?!?/p>
設置完畢,蘇晴那條配著九宮格美圖的朋友圈正式發布,文案是:“告別錯的,才能和對的相逢。你好,三亞!”
林蔓看著,心里也有些感慨。
她點開和陳嶼的聊天框,想問問他那邊的情況。
對話框里還停留在兩天前,他報平安的信息上。
她想了想,打下一行字:“今天天氣不錯,阿姨有沒有出去走走?你吃飯了嗎?”
發出去后,她把手機放在一邊,和蘇晴換上泳衣,準備去樓下的泳池。
一下午的時間,兩人就在酒店的無邊泳池里嬉戲、在躺椅上喝著冰鎮的雞尾酒、聊著八卦和工作中的趣事。
蘇晴的失戀情緒在三亞的陽光下迅速蒸發,而林蔓也徹底放松下來。
傍晚時分,林蔓才想起看手機。
屏幕上干干凈凈,沒有陳嶼的回復。
她皺了皺眉,心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異樣。
平時,只要她發信息,陳嶼就算再忙,也會在半小時內回復,哪怕只是一個“在忙”的表情。
她安慰自己,也許是醫院信號不好,或者他手機沒電了。
她又發了一條:“看到請回信,有點擔心?!?/p>
兩人在酒店的自助餐廳吃完晚飯,回到房間,手機依然毫無動靜。
林蔓的心開始往下沉。
她忍不住撥通了陳嶼的電話。
電話“嘟”了很久,就在她以為要自動掛斷的時候,終于被接通了。
“喂?蔓蔓?”陳嶼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嘈雜,背景里似乎還有音樂聲和人們的說笑聲。
“陳嶼?你在哪兒?怎么這么吵?”林蔓立刻警覺起來。
電話那頭頓了一下,嘈雜聲似乎小了一些,像是走到了一個相對安靜的地方。
“哦,我……我一個表弟知道我回來了,非要拉我出來吃個飯。我剛在包廂里,信號不好,沒看到你信息?!彼慕忉屄犉饋硖煲聼o縫。
“阿姨呢?她一個人在醫院?”
“我讓我小姨過去替我一會兒,我就出來一兩個小時,馬上就回去。”陳嶼的語氣聽起來有些急促,“你別擔心了,我媽好著呢。你呢?在家干嘛呢?”
“我……沒什么,就是看你一直不回信息,有點不放心?!绷致隽藗€小謊,心臟卻不合時宜地加速跳動起來。
她感到一陣莫名的心虛。
“傻瓜,我能有什么事。好了,不說了,我表弟他們催我了,我得進去了。你早點休息,別胡思亂想?!标悗Z匆匆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聽著手機里的忙音,林蔓愣在原地。
她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那個背景音,不像是在飯店包廂,反而……有點像海邊的酒吧。
“怎么了?看你魂不守舍的?!碧K晴敷著面膜,含糊不清地問。
“沒什么。”林蔓搖了搖頭,把腦子里那個荒唐的念頭甩出去。
不可能的,陳嶼明明在成都,怎么會跟海邊扯上關系。
一定是自己太敏感了。
她強迫自己不再去想,打開淋浴,讓熱水沖刷掉那一絲莫名其妙的不安。
她告訴自己,信任是感情的基石,不能因為一點捕風捉影的猜測就去懷疑一個愛了三年的男人。
但命運最喜歡開這種殘酷的玩笑。
有些不安,并非空穴來風,而是風暴來臨前,最真實的預警。
接下來的兩天,陳嶼的回復依舊是斷斷續續。
有時是上午發的信息,下午才回。
有時干脆只回一個“嗯”或者“知道了”。
他的解釋總是千篇一律:醫院信號差、在陪床、手機靜音了沒聽到。
林蔓的心里像是長了一根小刺,不疼,但總在那兒,讓她無法忽視。
她開始不自覺地放大每一個細節。
比如,他說在給母親擦身,發來的照片卻是一張不知從哪兒找來的病房一角的網圖。
比如,他說在醫院食堂吃飯,林蔓,一個資深品牌策劃,一眼就看出那張照片的濾鏡和構圖,更像是某個美食博主的風格。
但理智告訴她,這或許只是巧合。
她沒有確鑿的證據,貿然質問只會引發爭吵,顯得自己很多疑、不通情理。
于是,她把這些疑慮都壓在心底,臉上依舊維持著平靜,和蘇晴一起享受著三亞的假期。
第三天傍晚,兩人決定不去餐廳,而是去沙灘上走走,感受一下黃昏時分的海風。
亞龍灣的沙灘上游人如織。
金色的余暉灑在海面上,波光粼粼,美得像一幅油畫。
孩子們在追逐浪花,情侶們依偎著拍照,一切都顯得那么美好而寧靜。
林蔓和蘇晴脫了鞋,赤著腳踩在柔軟的沙灘上,任憑帶著涼意的海水一遍遍漫過腳背。
“真舒服啊?!碧K晴伸了個懶腰,“要是能一直待在這里就好了?!?/p>
林蔓笑了笑,正想說點什么,目光卻被不遠處的一幕吸引了。
在一頂租來的太陽傘下,一個男人正半跪在沙灘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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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材高大,穿著一件林蔓一年前在泰國給他買的花色沙灘褲,那獨特的圖案,她化成灰都認得。
他的背影,寬闊而熟悉,是她每晚依偎著入睡的港灣。
林蔓的呼吸驟然停止,全身的血液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那個男人,不是應該在千里之外的成都,在醫院里陪著他生病的母親嗎?
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她的大腦一片空白,身體卻像被釘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她看到,男人的面前,坐著一個年輕的女孩。
女孩穿著一身亮黃色的比基尼,襯得皮膚雪白,身材火辣。
她背對著男人,長發被海風吹得微微揚起。
男人手里拿著一瓶防曬霜,擠了一些在手心,搓勻了。
然后,他的手,那雙她無比熟悉的手,溫柔地、耐心地,涂抹在女孩光潔的后背上。
他的動作那么自然,那么親昵,嘴角還帶著笑,不時地和女孩說著什么,逗得女孩咯咯直笑。
陽光將他們的身影拉得很長,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副無比刺眼的“恩愛”畫面。
03
“蔓蔓?你看什么呢?臉怎么這么白?”蘇晴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下一秒,蘇晴的眼睛也瞪大了。
“那……那不是陳嶼嗎?!”蘇晴的聲音都變了調,充滿了不可置信的憤怒。
她擼起袖子,一副要沖過去干架的架勢。
“他不是說他媽病了嗎?怎么跑三亞來跟小妖精約會了!這個騙子!看我不撕了他!”
蘇晴的怒吼像一記重錘,把林蔓從震驚中砸醒。
她一把拉住了沖動的閨蜜,手指因為用力而指節泛白。
“別去?!彼穆曇艉茌p,卻帶著一種冰冷的平靜。
“別去?蔓蔓你瘋了?!他都這樣了你還忍著?”蘇晴急得直跺腳。
林蔓深吸了一口氣,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震驚、憤怒、心碎、背叛……無數種情緒像海嘯一樣席卷了她的大腦,幾乎要將她吞沒。
三年的感情,那些甜蜜的日常,那些對未來的憧憬,在這一刻,全都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笑話。
他說他母親病了,所以他在這里給別的女孩擦防曬霜。
他說不想讓她受累,所以他在這里享受著陽光海浪。
他說要回去盡孝,原來“孝”是這個“xiao”。
巨大的羞辱和憤怒過后,一種近乎殘酷的清醒感涌了上來。
哭鬧?質問?廝打?
那只會讓自己像個可憐的瘋子,把最后的體面都丟在地上任人踐踏。
她松開蘇晴,整理了一下被海風吹亂的頭發。
然后,她轉過頭,看著蘇晴,臉上竟然浮現出一個笑容。
那笑容燦爛得有些晃眼,卻不達眼底,里面淬著冰,含著刀。
“別急,”她對蘇晴說,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看我的?!?/strong>
說完,她邁開步子,朝著那頂太陽傘,朝著那個她愛了三年的男人,一步一步地走了過去。
她的高跟涼鞋踩在細沙里,發出“沙沙”的輕響,像是在為這場即將上演的好戲,奏響了序曲。
陳嶼和宋瑤完全沒有察覺到身后的動靜。
“陳哥,你技術真好,涂得好勻啊?!彼维幍穆曇籼鸬冒l膩,帶著初入社會小姑娘的崇拜和嬌憨。
“那是,想當年我可是……”陳嶼正得意地說著,準備在女孩的背上輕輕拍一下,示意涂好了。
就在他的手掌即將落下的那一瞬間——
一只修長白皙的手,先一步輕輕地、不帶一絲火氣地,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陳嶼的身體猛地一僵,炫耀的話卡在喉嚨里。
這個觸感,這個力道,太熟悉了。
他心頭一跳,一股不祥的預感瞬間籠罩全身。
他僵硬地、一點一點地回過頭。
當他看到身后那張笑意盈盈的臉時,仿佛白日見鬼。
那張臉他再熟悉不過,是他的女朋友,林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