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李國強看著滿倉庫積壓的貨物,手里死死攥著花三萬塊請回來的翡翠貔貅,指關節泛白。
三個月前,賣玉的老板信誓旦旦說這寶貝能“吞金納銀”,保他生意起死回生。
可如今,債主堵門,老婆鬧離婚,連最聽話的小女兒都因為交不起擇校費哭紅了眼。
他猛地舉起貔貅想要砸碎,卻被一只枯瘦有力的手按住。
來人一聲冷笑,點破了他破財的根源:這貔貅乃是神獸,不是誰都能鎮得住的,它只認三種命格,其他人戴了,那就是“請神容易送神難”,反遭其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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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深夜十一點,客廳里沒開燈。
李國強坐在沙發上,指尖夾著的煙已經燒到了海綿頭,燙到了手,他才猛地一哆嗦,把煙頭按滅在滿是煙灰的玻璃缸里。
“還要抽?家里全是煙味,孩子明天還要上學!”
臥室門“哐”的一聲被推開,穿著睡衣的妻子趙淑芬站在門口,一臉的寒霜。
李國強沒敢回嘴,只是把那枚掛在脖子上的翡翠貔貅往衣服領子里塞了塞。
這動作雖小,卻沒逃過趙淑芬的眼睛。
她幾步沖過來,伸手就要扯那繩子:“又是這塊破石頭!李國強,你是不是瘋了?三萬塊錢!那是給咱媽存的手術費,你轉手就換了這么個玩意兒?”
“這叫請!不是買!”李國強護著胸口,聲音沙啞,帶著中年男人特有的疲憊和固執,“你不懂,老陳說了,我今年是流年不利,犯太歲。只要請了這尊‘霸王貔貅’回來,不出三個月,生意準能翻身。”
“翻身?咸魚翻身還是咸魚!”
趙淑芬眼圈紅了,聲音卻壓得很低,生怕吵醒隔壁房間的女兒。
“這兩個月,你的建材店賠了多少?上個月說是去談大單子,結果車壞半路,光拖車費就花了八百。前天說是去追尾款,結果讓人家轟出來,連帶去的樣板都被扔大馬路上了。”
她指著李國強的鼻子,手指在發抖。
“這就是你說的招財?我看這就是個吸血鬼!它吸的不是別人的財,是咱們這個家的命!”
李國強低著頭,一言不發。
但他手心里攥著的貔貅,卻被汗水浸得滑膩膩的。
他不信邪。
他不信自己辛苦半輩子,到頭來連個翻身的機會都沒有。
那個賣玉的大師明明說了,這貔貅開過光,嘴大無肛,只進不出,是最旺偏財的。
“再等等,淑芬,你再給我一個月。”李國強抬起頭,眼里全是紅血絲,“要是下個月生意還不見起色,我就把它賣了,把店也盤出去,我去送外賣也把錢給你補上。”
趙淑芬看著丈夫那張蒼老了許多的臉,到了嘴邊的狠話又咽了回去。
她重重嘆了口氣,轉身回房,扔下一句冰冷的話。
“李國強,這是你最后的機會。這個家,經不起你這么折騰了。”
門關上了。
李國強摸著胸口冰涼的玉石,心里卻像火燒一樣。
他在心里默念:貔貅啊貔貅,你可是龍王的兒子,你得顯顯靈啊。
02.
事情并沒有像李國強期盼的那樣好轉。
反而像是中了邪一樣,越過越糟。
周一早上,李國強起了個大早,特意給貔貅供了一杯清水,還在香爐里點了三根高香。
他今天要去見一個大客戶,如果能談下來,半年的利潤就有了。
出門前,他特意摸了摸貔貅的頭,念叨著:“一摸貔貅運程旺,二摸貔貅財源滾。”
可剛把車開出小區,一輛送快遞的三輪車突然從側面竄出來。
“吱——”
李國強一腳剎車踩到底,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車是停住了,可后面的保險杠被那三輪車掛了個正著,整個后燈罩碎了一地。
快遞小哥是個二十出頭的小伙子,嚇得臉都白了,站在那直哆嗦:“叔……我……我沒錢賠……”
看著小伙子那身洗得發白的工裝,李國強那股子火硬是沒發出來。
“算了算了,你走吧。”他擺擺手,自認倒霉。
修車又要幾千塊,這還沒出門就破了財。
李國強心里犯嘀咕:不是說貔貅護主嗎?怎么連個剮蹭都擋不住?
到了約定好的茶樓,客戶王總還沒來。
李國強坐在包間里,空調開著,他卻覺得渾身燥熱。
胸口那塊玉墜子,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貼在皮膚上沉甸甸的,墜得脖子生疼。
等了足足兩個小時,王總的秘書才打來電話。
“李老板,不好意思啊,王總臨時有個急事去外地了。咱們那個合同,王總說再考慮考慮,您別等了。”
電話掛斷,李國強愣在原地。
“再考慮考慮”,這在生意場上就是“沒戲”的意思。
為了這個單子,他前前后后跑了一個月,光請客吃飯送禮就花了一萬多。
全是打水漂了。
李國強走出茶樓,正午的太陽毒辣辣地曬在頭頂。
他覺得眼前一陣發黑,腳下一軟,差點跪在地上。
扶著路邊的電線桿,他把那枚貔貅從領口里掏出來。
陽光下,那翡翠綠得有些刺眼,甚至透著一股子邪氣。
“三萬塊……”李國強喃喃自語,“三萬塊就買了個這?”
這時候,手機響了。
是店里的伙計小劉打來的,聲音急得變了調。
“老板,不好了!剛下暴雨,咱們頂棚漏水了!剛進的那批石膏板,全泡了!”
李國強手一抖,手機直接掉在了地上。
屏幕碎裂,像極了他此刻支離破碎的心情。
03.
這一連串的打擊,讓李國強徹底病倒了。
發燒,高燒不退。
迷迷糊糊中,他總覺得胸口壓著一塊大石頭,讓他喘不過氣來。
趙淑芬雖然嘴上罵得兇,但還是守在床邊,一會兒換毛巾,一會兒喂水。
“我就說那東西不吉利。”趙淑芬一邊給他擦汗,一邊小聲嘀咕,“自從帶回來,家里就沒消停過。國強,聽我的,扔了吧。”
李國強燒得渾身發軟,卻還是下意識地護住胸口。
“不能扔……這是……這是轉運的……”
“轉運?轉到陰溝里去了!”趙淑芬氣得把毛巾往盆里一摔,“剛才物業來催水電費了,說再不交就斷電。你那個店,小劉說石膏板全廢了,損失至少五萬。李國強,咱們家底兒都掏空了!”
李國強閉著眼,眼淚順著眼角流進枕頭里。
病好之后,李國強去參加了一個老同學的聚會。
本來不想去,但他想去看看有沒有能借點錢周轉的路子。
酒桌上,大家推杯換盞,只有李國強悶頭喝茶。
坐在主位上的是老張,以前在班里不起眼,現在卻包了幾個工程,混得風生水起。
“哎,國強,我看你氣色不太好啊。”老張紅光滿面,手里盤著一串沉香珠子。
李國強勉強擠出一絲笑:“最近……有點背。”
突然,老張眼尖,看到了李國強脖子上露出來的紅繩。
“喲,你也請了貔貅?”老張來了興致,扯開自己的襯衫領口。
只見老張那肥碩的脖子上,也掛著一只貔貅。
不過不是翡翠的,是純金的,眼睛上還鑲著紅寶石,閃閃發光。
“我跟你說,這玩意兒真靈!”老張拍著桌子吹噓,“上個月我那個工地出了點事,本來以為要賠大錢,結果你猜怎么著?這貔貅繩子突然斷了!第二天,上面政策變了,不但沒賠錢,還補了我一筆款子!這就是神獸擋災啊!”
周圍的同學一片恭維聲。
李國強聽得心里不是滋味。
同樣是戴貔貅,怎么人家是擋災招財,自己就是破財招災?
難道真是自己買的這個成色不好?
還是像趙淑芬說的,自己就是個受窮的命?
散場的時候,老張拍了拍李國強的肩膀。
“國強啊,這貔貅講究多著呢。我看你那個玉質不錯,怎么反倒把你吸干了似的?你是不是沒‘開眼’啊?”
“開眼?”李國強一愣。
“對啊,不開眼它怎么認主?怎么給你叼錢?”老張打著酒嗝,“不過我也不是專業的,你要是真想弄明白,去城南找‘瞎眼趙’,那老頭有點門道。”
04.
回到家,已經是深夜。
李國強滿腦子都是老張那只金光閃閃的貔貅,還有那句“把你吸干了”。
推開門,家里一片漆黑。
以前這時候,趙淑芬都會留一盞廊燈。
今天沒有。
李國強摸索著開了燈,只見客廳茶幾上放著一張紙。
《離婚協議書》。
這五個字像雷一樣劈在李國強天靈蓋上。
臥室門沒鎖,他推開門,只見趙淑芬正在收拾行李箱。
女兒不在家,應該是送到姥姥家去了。
“淑芬,你這是干什么?”李國強慌了,酒醒了一半。
趙淑芬動作沒停,聲音平靜得可怕。
“李國強,日子沒法過了。今天下午,借貸公司的人找到學校去了。女兒嚇得在老師辦公室哭了一下午。”
“什么?!”李國強怒火中燒,“他們敢去學校?”
“是你留的緊急聯系人電話!”趙淑芬猛地回過頭,淚流滿面,“為了買那個破石頭,你去借了高利貸?李國強,你是想把我們娘倆逼死嗎?”
李國強張了張嘴,無言以對。
買貔貅的三萬塊,確實是他借的網貸。當時想著生意一翻身就能還上,誰知道……
“那石頭,我扔了。”趙淑芬指了指垃圾桶。
李國強一看,垃圾桶里空空如也,只有一些果皮。
“你扔哪了?”李國強瘋了一樣沖過去扒拉垃圾桶。
“樓下垃圾站。”
李國強二話沒說,轉身就往外跑。
“李國強!”趙淑芬在他身后嘶吼,“你要是把那破爛撿回來,咱倆就徹底完了!”
李國強腳步頓了一下,但還是沖出了門。
他在樓下的垃圾堆里翻了半個小時。
臟水,剩飯,惡臭。
終于,在一包爛菜葉下面,他摸到了那塊冰涼的硬物。
洗干凈后,貔貅依舊綠意盎然,咧著大嘴,仿佛在嘲笑他的狼狽。
李國強握著貔貅,蹲在路燈下,嚎啕大哭。
他不甘心。
他不信這東西是禍害。
一定是哪里出了問題。
“城南……瞎眼趙……”
李國強站起身,眼里閃過一絲決絕。
既然家都要散了,不如去問個明白。如果真是這東西害人,他就親手砸了它,從此斷了發財的念想,老老實實打工還債。
05.
城南老巷子,青石板路坑坑洼洼。
李國強按照老張給的地址,拐進了一個不起眼的小院子。
院門口掛著個木牌子,上面寫著“問吉兇”,字跡龍飛鳳舞。
進門是個小廳,陳設很簡單,一張八仙桌,兩把太師椅。
一個穿著唐裝的老頭正坐在那喝茶,眼睛半瞇著,左眼蒙著一層白翳,確實是個獨眼。
“坐。”老頭沒抬頭,卻好像知道有人進來。
李國強有些局促地坐下,也不廢話,直接把那塊翡翠貔貅掏出來,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先生,麻煩您給看看,這東西是不是個禍害。”
老頭放下茶杯,那只完好的右眼掃了一眼桌上的貔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好東西。”老頭開口,聲音洪亮,“老坑種,雕工也細。這東西要是放在拍賣行,起碼值個五萬。”
李國強一愣:“那為什么……為什么我自從戴了它,倒霉透頂,家破人亡?”
“因為它吃不飽。”老頭伸出一根手指,在貔貅的頭上點了點,“貔貅是龍子,食量驚人。它吃什么?吃金銀珠寶,吃四方財氣。可你呢?”
老頭抬起頭,目光如電,上下打量著李國強。
“你印堂發黑,財帛宮塌陷,自己都是個泥菩薩過江。你把它請回來,它沒東西吃,就只能吃你的本命元氣。你這是拿自己的命在養它!”
李國強聽得冷汗直流,后背都濕透了。
“那……那怎么辦?我把它扔了行嗎?”
“扔?”老頭冷哼一聲,“請神容易送神難。它已經認了你的氣,你扔了它,它也會纏著你,直到吸干最后一絲氣運。”
“大師救我!”李國強撲通一聲就要跪下。
這幾個月發生的怪事,讓他不得不信。
老頭一抬手,一股大力托住了李國強。
“起來。這事兒也不是沒解。貔貅雖然兇猛,但也是講規矩的。”
老頭站起身,背著手在屋里踱了兩步。
“世人都以為買了貔貅就能發財,簡直是愚不可及!這天地萬物,講究個相生相克。貔貅再厲害,它也是獸。是獸,就得挑主人。”
李國強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出。
老頭走到李國強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緩緩說道:“在這十二生肖里,絕大多數人,根本壓不住貔貅的煞氣。戴了不僅不旺財,反而招災。只有三種人,是天選的‘貔貅主’。”
“哪……哪三種?”李國強顫抖著問,心里既害怕又期待,生怕自己不在其中,又盼著自己能有一線生機。
他話音稍頓,威嚴的目光如炬,帶著不容置疑的鄭重:“它只認與自己龍脈之氣同根同源、既能承其萬鈞之重、又能助其威勢大漲的三個屬相,唯有這三類人,方能令它‘開天門’、納橫財。這第一個屬相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