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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弼,藍玉的人頭已經在城門上掛了七天,下一個是不是該輪到你了?”
朱元璋把一疊帶血的供詞狠狠甩在御案上。
陰沉的眼珠子死死盯著臺下跪著的功臣,殺氣騰騰。
“陛下,臣隨您出生入死三十年,這對雙刀只殺敵,從不指自家兄弟!”
我跪在冰冷的地磚上,額頭貼地,聲音在大殿里凄厲回蕩。
“廢話少說!想要你家那六個崽子活命,你就得給咱一個交待!”
朱元璋這副過河拆橋的絕情嘴臉。
讓這洪武二十六年的臘月,比冰窟窿還要讓人寒心。
可誰也沒想到,我這必死無疑的孤臣。
竟然在臨終前布下一個驚天奇局。
讓兩百年后的朱家子孫,成批成批地死在了我的算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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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大明洪武二十六年的正月。
山西臨汾的校場上,冷風像刮骨鋼刀一樣,吹得人臉皮生疼。
王弼正光著膀子,渾身熱氣騰騰,像個剛出鍋的大蒸籠。
這位年過六旬的老將,手里死死攥著兩柄精鋼大刀。
那是他成名的家伙事兒,江湖人送綽號雙刀王。
“著!”
王弼喉嚨里迸出一聲悶雷般的低吼。
雙刀在空中掄出兩道半月形的寒光,速度快得連影子都瞧不見。
咔嚓一聲,校場邊一根碗口粗的練功木樁。
竟然被他攔腰劈斷,切口齊整得跟鏡面似的。
周圍的一眾親兵剛想叫好,校場大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緊接著是一陣馬嘶,打破了這股子熱乎勁兒。
來人沒等衛兵通報,直接撞開大門闖了進來。
那是三名身穿飛魚服、腰跨繡春刀的漢子。
為首的一個,眼神陰鷙,手里緊緊攥著一卷明晃晃的黃色綢子。
校場上的空氣瞬間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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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王弼收住刀勢,隨手抹了一把胸口上的汗珠子。
他心里咯噔一下:
這幫人是京城來的錦衣衛。
在洪武爺手下當差這么多年。
他太清楚這幫人的尿性了,他們出現的地方,準沒好事,準得見血。
“定遠侯王弼接旨!”
為首的錦衣衛冷冰冰地吐出幾個字。
那動靜聽著不像是宣旨,倒像是閻王爺在點名。
王弼沒動,他把雙刀隨手插進身后的土里。
眼神死死盯著那錦衣衛。
“老夫在練兵,手還沒洗,等會兒?!?/strong>
王弼聲音不高,但帶著一股子殺過幾十萬人磨出來的血腥味兒。
那錦衣衛頭子眼皮一跳,手不由自主地按在了刀柄上。
他身后的兩個跟班更是嚇得倒退了一步。
他們見過不少王侯將相,但像王弼這種渾身透著瘋勁兒的老兵痞,最是不好惹。
“王侯爺,這是皇上的口諭?!?/strong>
錦衣衛頭子強壓著火氣,把黃綢子往前一送。
“藍玉造反了,皇上請您立刻回京敘舊。”
藍玉造反了?
這五個字,像五雷轟頂,震得王弼耳朵根子嗡嗡作響。
雖然他早就預感到這大明朝的天要變,但沒想到來得這么快,這么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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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王弼跟藍玉那是什么交情?
當年北伐蒙古,那是換過命的兄弟。
洪武十一年,他跟著沐英、藍玉去征討西番。
大家在一個鍋里吃飯,一個壕溝里睡覺。
后來捕魚兒海大戰,藍玉想撤兵。
是王弼一把拽住藍玉,梗著脖子喊:
“咱們大軍出來一趟,沒見著敵人就回去,怎么跟皇上交差?”
那一仗,王弼當先鋒。
帶著一萬騎兵像瘋虎一樣沖進北元營帳。
把元朝皇帝的家底兒都給抄了。
可現在,這個立下不世之功的藍玉,竟然成了反賊。
“敘舊?”
王弼冷笑一聲,他太了解自家這位老鄉皇上朱元璋了。
朱元璋那人心眼兒比針尖還小,殺起人來從來不手軟。
既然藍玉已經倒了,那他們這幫跟藍玉走得近的老兄弟。
有一個算一個,誰也別想跑。
這所謂的敘舊,其實就是斷頭臺前的最后晚餐。
“我要是不回去呢?”
王弼往前踏了一步。
那股子從尸山血海里爬出來的威壓。
直接把那錦衣衛頭子逼到了墻角。
周圍的親兵嘩啦一下全圍了上來。
一個個手都摸到了刀把上。
在這些當兵的眼里,他們只認王弼,不認什么錦衣衛。
“侯爺,您是聰明人。”
錦衣衛頭子額頭上滲出了冷汗,但他還是咬著牙說。
“皇上說了,馮勝、傅友德兩位國公已經先走一步回京了。
您要是抗旨,這山西的幾萬兵馬,怕是見不到明天的太陽?!?/strong>
王弼沉默了。
04
他看著自己這雙布滿老繭、殺敵無數的手。
這雙手在鄱陽湖跟陳友諒對命的時候沒抖過。
在平江城生擒張士誠的時候也沒抖過。
可現在,他的指尖在微微發顫。
他今年快六十了,死不足惜。
但他身后還有六個兒子。
還有嫁給楚王朱楨當王妃的女兒。
更重要的是,他手里這幾萬跟著他出生入死的子弟兵。
只要他一聲令下,確實能把這三個錦衣衛剁成肉泥,甚至能帶著兵造反。
可造反之后呢?
這大明江山是他們這幫老兄弟拿命換來的。
難道要親手毀掉?
“侯爺,接旨吧。”
錦衣衛頭子放軟了口氣。
“皇上還記著您的功勞,只要回京說清楚,或許還有轉機?!?/strong>
轉機?
王弼心里很清楚,這世上最大的謊言,就是朱元璋的轉機。
“都把刀收起來!”
王弼突然爆發出一聲咆哮,震得校場樹上的積雪簌簌直往下掉。
親兵們不甘心地退了下去。
王弼走到那柄插在土里的雙刀面前,用力拔了出來。
刀身上,隱約還能看見當年的缺口。
那是在戰場上硬碰硬留下的勛章。
他轉過身,對錦衣衛頭子說:
“老夫這就跟你們走。
但有個條件,這校場里的弟兄。
都是跟我打天下的,他們什么都不知道。
你們誰要是敢動他們一根汗毛。
我王弼就算成了鬼,也要回來摘了你們的人頭!”
錦衣衛頭子忙不迭地點頭。
王弼回到后帳,沒帶盔甲,也沒帶金銀,只帶了兩柄雙刀。
還有一封他早就寫好、一直藏在枕頭底下的密信。
那是他給兒子們的最后交代。
也是他準備在大殿上,跟朱元璋玩最后一場博弈的籌碼。
05
“備馬!”
王弼翻身上馬,頭也不回地沖出了校場。
他知道,前方等待他的,是洪武二十六年那個最血腥的春天。
兩萬多人正排著隊等死,而他王弼。
必須得去這風暴中心,給老王家撕開一條活路。
從山西到南京,一千多里的路程,王弼騎壞了三匹快馬。
越靠近京城,那股子從地縫里鉆出來的血腥味兒就越重。
還沒進城門,王弼就被眼前的一幕震住了。
南京城的西門外,原本是老百姓做小生意的地方。
現在卻成了一個巨大的露天屠宰場。
幾百根木桿子一字排開。
每根桿子上都挑著一個血肉模糊的圓球。
王弼勒住戰馬,眼睛死死盯著其中一根桿子。
那上面的人,頭發花白,半張臉已經沒了。
但那熟悉的酒糟鼻他絕不會認錯。
那是曾經跟他一起并肩打過湖州的老伙計。
“嘔——”
王弼身后的一名親兵忍不住,直接吐在了馬鞍上。
就在這時,一隊挎著繡春刀的錦衣衛像鬼魅一樣圍了上來。
為首的正是宣旨的那位,他皮笑肉不笑地看著王弼:
“定遠侯,這些都是亂黨的余孽。
皇上特意交待,讓您進城前先認認親。”
王弼沒說話,他感覺胸口像塞了一團帶刺的鐵絲。
他下馬,一步步走向那排桿子。
每走一步,皮靴踩在被鮮血浸透的泥土里。
都發出滋滋的聲響。
他抬起頭,挨個兒看過去。
這些頭顱里,有曾經救過他命的校尉。
有跟他一起在鄱陽湖截擊陳友諒的副將。
如今,他們都成了朱元璋案板上的爛肉。
06
王弼突然仰天大笑,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笑什么?”
錦衣衛頭子臉色一變。
“老夫笑這幫兄弟,生前殺敵如切菜,死后卻連塊棺材板都沒有?!?/strong>
王弼猛地轉頭,那眼神像刀子一樣扎在錦衣衛臉上。
“走吧,帶老夫去見皇上!”
王弼并沒有見到朱元璋。
他被關進了他在南京的老宅子,四周全是暗哨。
這時候的南京城,就是個活地獄。
藍玉案已經殺紅了眼,一兩萬人被審訊、處決。
王弼坐在書房里,面前擺著那兩柄從未離身的雙刀。
他嘗試過去聯絡老戰友傅友德。
可剛走到后門,就看到傅家門口已經站滿了挎刀的衛兵。
沒幾天,一個消息傳來:
傅友德在朱元璋面前,被逼得親手殺了自己的兒子,然后自刎當場。
王弼知道,輪到自己了。
他沒有哭,也沒有喊冤。
他這一輩子,從一個在三臺山樹柵自保的小民。
跟著朱元璋打下了整個大明江山,他太懂這個老大哥了。
朱元璋殺人,不需要證據,只需要你可能有威脅。
現在的朱元璋,不是為了懲治造反。
而是為了給年幼的皇太孫朱允炆掃清障礙。
他們這些能征善戰的老家伙,就是朱允炆鎮不住的猛虎。
王弼深吸一口氣,提起了筆。
他的手在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這支筆比他的雙刀重千斤。
“吾兒見信如面:”
他一共寫了六封信,給他的六個兒子。
“大難將至,爾等切記:
無論朝廷如何處治為父,哪怕是刀斧加身。
爾等萬萬不可有半點怨言,更絕對不可以動造反的念頭!”
寫到這兒,王弼的淚珠子砸在了信紙上。
他是個粗人,不懂什么大道理。
但他知道,如果兒子們敢露出一丁點兒不滿。
王家幾百口子人,就得跟藍玉一樣,被夷滅三族,連個種都留不下。
07
寫完信,王弼把兒子們叫到了跟前。
這幫年輕的小伙子,一個個眼眶通紅,手握長劍想去拼命。
“爹,咱們王家人不是孬種!拼死一個算一個!”
長子王守仁(非后世圣人)梗著脖子喊道。
“啪!”
王弼一個響亮的耳光甩了過去,直接把兒子扇翻在地。
“拼命?你拿什么拼?
拿你脖子上那顆肉球去拼皇上的屠刀?”
王弼目眥欲裂,像頭困獸般低吼。
“都給我聽好了,想要王家不絕后,就得按我說的辦!”
他不僅讓兒子們發誓不造反。
還做了一個驚人的決定......
而正是這個決定,讓朱家子孫200年后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