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當我站在丈夫書房門口，看著他正在視頻通話里笑得像個少年，我突然意識到，這個跟我同床共枕三十年的男人，已經有整整七年沒對我露出過這樣的笑容了。
我悄悄退回臥室，心臟狂跳不止。
手機震動了一下，是女兒發來的消息："媽，您和爸真的決定好了嗎？這樣真的好嗎？"
我盯著這條消息，腦海里閃過剛才丈夫那張陌生又熟悉的笑臉。
五十七年的人生里，我以為只有兩條路可以選：要么忍，要么離。
可我萬萬沒想到，原來還有第三條路。
而當我發現這條路的時候，我整個人都傻了……
01
我叫林芳，今年五十七歲，是一名退休的中學語文教師。
要說我的婚姻什么時候開始變味的，大概是從十年前開始的。
那年我四十七歲，更年期剛過，身體開始出現各種不適。丈夫張建國比我大三歲，那時候正是事業的巔峰期，在一家國企當副總。
我們不吵架，不冷戰，甚至連爭執都很少。可就是這樣，婚姻卻一點點變得像白開水，不，準確說是涼白開。
"老張，今天公司聚餐，我就不回來吃了。"他發來微信。
"嗯。"我回復。
就這樣，一個字的對話成了我們的日常。
臥室里那張1.8米的大床，中間仿佛橫著一條看不見的三八線。我睡左邊，他睡右邊，各自抱著自己的被子，背對背到天明。已經記不清上一次親密是什么時候了，三年前？還是五年前？
閨蜜王姐有次跟我喝茶，話里話外都在打聽我們夫妻的事。
"你們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王姐壓低聲音，"要不然你們試試……"
"別說了，"我打斷她，"都這把年紀了，還折騰什么。"
王姐嘆了口氣："可你才五十七啊，人生還長著呢。你就打算這么過一輩子？"
這話像根刺扎在我心上。是啊，我才五十七，如果活到八十歲，還有二十三年。這二十三年，我就這么跟個室友一樣過下去？
02
轉機出現在三個月前。
那天我去醫院拿體檢報告，在走廊里碰到了多年未見的大學同學李醫生。
"林芳？真的是你！"李醫生驚喜地拉住我的手，"都多少年沒見了？"
我們在醫院樓下的咖啡廳坐下來聊天。李醫生離異多年，一個人帶著女兒生活，如今女兒都結婚了，她也退休了，正在籌備自己的心理咨詢工作室。
"其實我現在的狀態挺好的，"李醫生笑著說，"一個人反而自在。"
我羨慕地看著她："你真好，至少做了決斷。"
"你呢？"李醫生敏銳地察覺到什么，"你和老張還好吧？"
我苦笑："還能怎么樣，湊合過唄。"
李醫生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問我："你知道現在有種新的婚姻模式嗎？叫LAT婚姻，Living Apart Together，分居式婚姻。"
"什么意思？"我愣住了。
"就是夫妻保持婚姻關系，但各自獨立生活，"李醫生解釋道，"我有幾個來訪者就是這樣，他們既不想離婚傷害孩子，也不想繼續這樣憋屈地生活，就選擇了這條路。"
這話像一顆石子投進了我心底的死水里，激起了層層漣漪。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旁邊的張建國已經鼾聲如雷，對我的輾轉反側毫無察覺。
我想起李醫生說的話：為什么一定要離婚或者忍受？難道就沒有第三種可能嗎？
03
第二天，我鼓起勇氣給女兒打了電話。
女兒張悅今年三十歲，在深圳工作，已經結婚兩年。她從小就聰明懂事，是我和老張的驕傲。
"媽，您突然給我打電話，是不是有什么事？"女兒的聲音透著擔心。
我猶豫了半天，還是說了出來："悅悅，我想跟你商量件事。我想……我想跟你爸分開住。"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
"媽，"女兒的聲音突然哽咽了，"您是不是要離婚？"
"不是，"我趕緊解釋，"就是……分開住。你爸住家里，我想在附近租個小公寓，但我們還是夫妻，逢年過節還一起過。"
女兒沉默了更久。
"媽，您是認真的嗎？"
"嗯。"
又是一陣沉默。我能聽見女兒那邊有壓抑的抽泣聲。
"對不起寶貝，是媽媽不好，"我的眼淚也掉下來了，"可是媽媽真的過得太累了。我不想離婚，但我也不想再這樣下去了。"
"媽，您別哭，"女兒反過來安慰我，"其實我早就看出來了。您和爸爸這些年……我都看在眼里。如果這樣能讓您開心，我支持您。"
掛了電話，我哭得稀里嘩啦。這么多年的委屈和壓抑，終于找到了一個出口。
04
最難的是跟張建國開口。
我選了個周末的晚上，準備了他愛吃的菜，還開了瓶紅酒。
"今天什么日子？這么豐盛？"張建國有些意外。
"沒什么，"我勉強笑笑，"就是想跟你好好聊聊。"
張建國放下筷子，看著我："說吧，什么事？"
我深吸一口氣："老張，我想搬出去住。"
他愣住了："什么？"
"我想在附近租個小公寓，自己住，"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但我們還是夫妻，該盡的義務我都會盡。只是……我需要自己的空間。"
張建國的臉色變了幾變："你這是什么意思？嫌棄我了？"
"不是嫌棄，"我搖頭，"老張，你摸著良心說，我們這些年過得像夫妻嗎？"
他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我們不吵不鬧，相敬如賓，可是我們快樂嗎？"我看著他的眼睛，"你快樂嗎？"
張建國沉默了。
許久，他說："那你想怎樣？離婚？"
"不離婚，"我說，"就是分開住。你住這兒，我在附近租房。周末我回來給你做飯，逢年過節我們還是一家人。對外我們還是夫妻，但私下我們各過各的。"
"這算什么？"張建國皺眉，"不離婚又不一起住，這不是自欺欺人嗎？"
"這叫給彼此空間，"我說，"老張，我們認識三十多年，結婚三十年，難道還不了解彼此嗎？我們都累了，不如坦誠一點，給彼此一個喘息的機會。"
張建國低頭抽煙，一根接一根。
煙霧繚繞中，他突然問："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我苦笑："都這把年紀了，還有什么人？我只是想為自己活一次。"
那晚我們談到很晚。最后張建國扔掉煙頭，說："給我點時間考慮。"
05
一周后，張建國同意了。
"但有個條件，"他說，"不許讓外人知道。對外我們還是正常夫妻。"
"沒問題。"我答應了。
女兒也發來消息："媽，我跟爸打過電話了。如果這樣能讓你們都輕松點，我支持你們。"
就這樣，我在離家五百米的一個小區租了個一居室。雖然只有五十平米，但采光很好，南北通透。我精心布置了一番，買了自己喜歡的碎花窗簾，擺上綠植，還買了一套漂亮的茶具。
搬進去那天，我站在窗前看著樓下的小花園，突然有種重獲新生的感覺。
這些年壓抑太久了，我都快忘了自己是什么樣子。現在，我終于可以為自己活了。
06
分開住之后，生活發生了很多變化。
我開始學瑜伽，報了個書法班，還加入了社區的合唱團。每天早上在自己的小窩里醒來，陽光灑進來，我泡一壺茶，看一會兒書，感覺特別愜意。
周末我還是會回老房子，給張建國做飯，收拾收拾家里。但我們的關系反而沒那么緊繃了，甚至偶爾還能開開玩笑。
"老張，你這襯衫都穿了多少年了？該換了，"我說。
"行行行，你說了算，"他難得地笑了笑。
這種相處模式讓我們都輕松了不少。沒有了每天朝夕相對的壓迫感，反而能好好說話了。
閨蜜王姐知道后，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你們這算什么操作？"
"挺好的，"我笑著說，"反正我現在過得挺開心的。"
"你就不怕他在外面亂來？"王姐擔心地問。
我想了想："如果真有那一天，也是我們感情本來就走到盡頭了。與其強扭在一起痛苦，不如坦然面對。"
07
最讓我意外的是張建國的變化。
有天我去老房子做飯，發現他房間里多了些裝飾品，還買了新的床單被套。
"喲，老張，你這是換風格了？"我調侃他。
他有些不好意思："隨便買的。"
我沒多想，直到有一天晚上，我給他打電話問晚飯吃什么，他匆匆忙忙地說："我在外面，今天不回去吃了。"
掛了電話，我隱隱覺得有什么不對勁。
又過了幾天，我突然想起落了本書在老房子，就沒提前打招呼，直接用鑰匙開門回去拿。
剛推開門，就聽見書房里傳來說話聲。
"真的，我沒騙你，"那是張建國的聲音，帶著我從未聽過的溫柔，"我這輩子就沒這么開心過……"
我愣在原地，手里的鑰匙差點掉在地上。
這就是我在引子里看到的那一幕。
那個笑得像少年一樣的男人，是我的丈夫張建國，一個跟我同床共枕三十年，卻已經七年沒給過我這樣笑容的男人。
我悄悄退回到玄關，手抖得厲害。
深呼吸，深呼吸，林芳，你要冷靜。
書房里的說話聲還在繼續。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輕輕地往書房門口走。
"我知道這樣不太好，但我真的很珍惜跟你聊天的時光，"張建國的聲音透著少有的放松，"你不知道，這些年我過得有多壓抑……"
我的心臟狂跳，幾乎要從胸腔里跳出來。
就在這時，張建國突然說："等等，我好像聽見有動靜。"
我屏住呼吸，一動不動。
書房的門突然被拉開了。
張建國站在門口，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了："你……你怎么回來了？"
我盯著他，盯著他慌亂的眼神，盯著他手里還亮著屏幕的手機。
"老張，"我的聲音在顫抖，"你在跟誰視頻？"
張建國的臉色變得煞白。他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他手機里傳來一個聲音："老張？怎么了？"
那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我整個人都僵住了。這個聲音……溫和，沉穩，帶著明顯的關切。
"我……"張建國欲言又止，手機屏幕上的畫面我隱約能看到，是一個戴著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的中年男人。
那一刻，我腦子里閃過無數個念頭。外遇？同性？還是……
我死死地盯著張建國，喉嚨里像被塞了棉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而當我看清手機屏幕上那個人的臉時，我的腿軟了，整個人都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了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