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代哥幫李家偉擺平麻煩后,李家偉打心底里感激代哥和大鵬。說實在的,李家偉就是個普通老百姓,遇上那幫流氓根本毫無招架之力 —— 要是沒碰見代哥,他的飯店鐵定被訛走,哪能扛得住對方?人家要錢有錢、要人有人,背后還靠著關系,他一個外地來的普通人,沒代哥撐腰,除了忍氣吞聲別無選擇。
這事翻篇后,日子一天天過,該說說小虎子和老八的故事了。此前兩人搶礦時,老八受了重傷,好在如今恢復得差不多了,小虎子特地趕到房山醫院接他出院。老八躺在床上提議:“虎哥,咱回去后請代哥他們吃頓飯吧?代哥和他身邊的大哥們幫了咱多少忙啊,沒有代哥,咱哪有今天?咱主動請他們聚聚唄。”
小虎子有些猶豫:“我怕代哥他們不來,咱現在啥也不是,級別差太遠了。”
“虎哥你啥都怕,混社會不能光靠打架,也得交人啊!你先跟代哥說說,萬一他愿意來呢?這多好的機會。”
“要不要先問問三哥?”
“問三哥的話,他肯定不讓咱請,頂多讓咱請他一個。你直接給代哥打電話,他要是不來,咱再想別的;要是來了,三哥跟咱啥關系,頂多罵咱兩句,還能真不理咱?”
小虎子琢磨著點頭:“行,那咱定啥時候?”
“就明天晚上吧。”
“成,那我現在給代哥打電話,定明天五點行不?”
“你打吧。”
小虎子拿起手機撥通代哥電話,語氣還有點緊張:“喂,代哥!”
“虎子啊,不忙,咋了?”
“我有點事兒,不好意思說……”
“你又惹禍了?”
“沒有沒有,代哥,我沒惹禍。”
“那是缺錢了?缺錢我給你拿。”
“都不是!明天老八出院,我想請代哥、三哥、健哥他們一起吃頓飯,您看行嗎?”
代哥笑了:“這是好事啊,我最小的弟弟都懂得請客了,有啥不好意思的?”
“哥,這是我的一點心意。這么久了,您對我和老八這么照顧,沒有您,我倆啥也不是。”
“行,明天幾點?”
“五點到五點半之間,我先找家好點的飯店訂上。”
“找啥飯店?直接來八福酒樓,咱自己家的店,該花錢你花,我肯定收你錢。”
“那行,哥,聽您的,就去八福酒樓!”
“行,你想請誰就自己打電話通知。”
“好嘞,哥!”
掛了電話,小虎子激動不已,沒想到代哥真給了他這個面子。他緊接著打給馬三:“三哥!”
“哎,老弟,咋了?”
“三哥,明天晚上你有空不?我和老八請大伙兒吃飯,已經跟代哥說好了,五點半在八福酒樓,您一定來啊。”
馬三佯怒道:“你小子!請客咋不先跟我說,反倒先打給代哥?這不是隔著鍋臺上炕嗎?我才是你親大哥,你咋把我擱后頭了?”
“哥,我知道您是我親大哥,咱關系最好,肯定不會挑我理!沒有您,我和老八哪有今天?您就是我倆的親哥,我一時沒想那么多,第二個就給您打電話了,您別生氣啊。”
馬三忍不住笑了,他哪真會生氣:“行吧,吃飯就吃飯,你想請誰都行,記住了,請客寧可落一村,別落一人。明天五點半是吧?”
“對對對!”
“知道了。”
小虎子又接連通知了丁健、大鵬、王瑞,想了想,又打給二老硬:“二哥!”
“虎子啊,啥事?”
“二哥,明天晚上五點半,我和老八請客,您來不?”
“你請客?行啊,就你還想著二哥!地方夠坐不?夠坐的話我帶我哥一起去。”
“夠坐!您帶大哥來就行,就在八福酒樓。”
“八福酒樓?馬三去不去?”
“三哥肯定來啊。”
“那拉倒,馬三去我就不帶我哥了,他總逗我哥,我懶得讓他倆碰面。”
“那行,二哥,您自己來也行。”
“我自己去,五點半到。”
掛了電話,小虎子突然想起大志,趕緊又打過去:“大志!”
“虎哥,咋了?老八啥時候出院?”
“明天出院,我請大伙兒吃飯,五點半八福酒樓,代哥、三哥他們都來,你也來唄。”
“必須來!虎哥請客,我肯定到!”
通知完這些人,小虎子便沒再聯系鬼螃蟹、李正光 —— 一來跟他們接觸不多,二來自己段位不夠,就算打電話人家也未必來,兩人跟代哥關系好,跟小虎子頂多是看代哥面子打個招呼,沒必要強求。
轉眼到了第二天,白天沒什么事,下午小虎子給老八辦完出院手續,兩人開車回了北京,直奔八福酒樓,連陳紅的豪斯夜總會都沒去,打算吃完這頓飯,明天再回去上班。剛進酒樓,就撞見大鵬坐在里頭。
“鵬哥!” 兩人齊聲喊。
大鵬笑著說:“你小子行啊,還知道請大伙兒吃飯。”
“哥,這是我們該做的,當老弟的請各位大哥吃飯,本來就理所應當。”
“人都找齊了?”
“差不多了。”
“菜的事你別管了,我已經安排了 20 個菜,夠吃不?”
“夠夠夠,太夠了!”
“虎子,一會兒去吧臺拿一瓶 50 年的臺子,給代哥喝。”
“鵬哥,這太貴了,我去外邊買幾瓶就行。”
“你買的酒代哥不愛喝,他就認臺子。放心,該花錢你花,別省著。”
“行,聽您的。”
“對了,你給陳紅打電話了嗎?”
小虎子一拍腦門:“哎呀,我忘了!”
“趕緊打!寧可落一村,別落一人,陳紅對你倆那么好,咋能忘了她?”
小虎子連忙撥通陳紅電話:“姐!”
“虎子啊,老八回來了?直接回豪斯,晚上我給你倆接風。”
“姐,我們現在在八福酒樓,我和老八請大伙兒吃飯,代哥、三哥他們都來,您也過來唄,大伙兒還沒到呢,就等您了。”
“行,我一會兒過去。”
掛了電話,小虎子一陣后怕,幸好大鵬提醒了他,不然真把陳紅落下了。他和大鵬、老八坐在一樓等著,五點剛過,代哥、丁健、馬三、王瑞就到了,兩人趕緊起身招呼:“代哥!三哥!健哥!瑞哥!”
代哥看著老八:“老八,傷好利索了?”
“哥,基本好了,手能拿東西了,就是動的時候還有點疼,不礙事。”
“那就好,以后注意點。你倆打仗是真敢上,不過下次再這么拼,要是再被砍傷手,還敢去不?”
“哥,有啥不敢的!別說砍這只傷手,就算砍另一只,誰敢跟你嘚瑟,我照樣干他!”
“你小子,夠義氣。”
丁健拍了拍兩人的肩膀:“你倆小子不錯,好好干,以后起碼能趕上我七成。”
小虎子連忙說:“健哥,別說七成,能趕上五成我們就知足了,肯定比不了您。”
“好好干,我看好你們。”
幾人正聊著,二老硬騎著大摩托到了,推門就喊:“哥!代哥來了沒?我哥沒來吧?”
代哥回頭:“老硬,小聲點。”
馬三打趣道:“老硬,你哥咋沒來?你家墳都挪了,他咋還頭疼?”
“不知道,這兩天又犯了,我就讓他在家歇著了。”
話音剛落,陳紅到了。她開著大捷豹,穿一身連衣裙,雖微胖卻氣質十足,活脫脫一副富婆模樣,踩著高跟鞋走進來。馬三笑著調侃:“小紅啊,越來越白胖富態了,真招人稀罕。”
“三哥,一天到晚就知道拿我開玩笑。”
陳紅剛坐下,大志推門進來,一見陳紅就喊:“老板好!”
陳紅無奈道:“大志,叫姐就行,啥老板不老板的。”
“還是叫老板踏實。” 大志說完,瞪著馬三,“馬三,你跟我老板說啥呢?再瞎嘚瑟,我拿雷管炸你!”
馬三最怕大志這股真瘋勁,連忙擺手:“大志,你來了就來了,咋還急眼了?我不跟你老板開玩笑了還不行?”
“別跟我老板整沒用的,聽見沒?”
“知道了知道了,我躲遠點還不行嗎?”
眾人看著這一幕,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八福酒樓里頓時熱鬧起來。
三哥一轉身往里走了,陳紅湊過來笑著說:“代哥,你對兄弟是真夠意思,在自家酒樓安排大伙兒吃飯,這份情誼沒的說。”
“老妹兒,自家兄弟,能不好點嗎?你看看人是不是都到齊了?”
小虎子掃了一圈,基本都到了,互相打過招呼后,眾人一起上了樓上包房。落座沒多久,飯菜酒水就接連端了上來。酒桌上,小虎子、老八挨個給代哥、三哥等人敬酒,氣氛熱熱鬧鬧,大伙兒都喝了不少,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場面愈發盡興。
這時馬三站起身,端著酒杯說:“哥,我講兩句行不?”
“你說,你說。”
馬三清了清嗓子:“哥,我馬三嘴笨,不會說漂亮話。小虎子和老八是跟著我混的,從一開始就跟我,這倆小子我打心眼兒里認可 —— 我馬三兒眼高于頂,一般人入不了我眼。看著他倆有今天,我是真高興。哥,今兒我這倆老弟請大伙兒喝酒,下一場我馬三安排!一會兒咱去海淀新開的一家場子,叫啥斯來著,剛開倆月,火得很,我請大伙兒去玩玩,都聽我的!”
陳紅一聽,連忙說:“三哥,咱自家豪斯現成的,何必出去花錢?上我那兒玩唄。”
馬三擺手:“不行,今兒我做東,都聽我的!”
代哥笑著點頭:“行,三兒,聽你的,來,喝酒!”
大伙兒又熱熱鬧鬧喝了近三個小時,二老硬酒量驚人,沒人能喝過他;大志卻不勝酒力,早就喝高了,暈乎乎地說:“我不行了,實在整不動了,哥,一會兒夜總會我就不去了,都吐兩回了,喝了快一斤了 —— 老硬喝三斤都沒事兒,我這一斤就頂不住了。”
眾人忙讓服務員送大志回去,大志擺擺手:“不用,我自己打車走就行。”
屋里其他人雖也喝了不少,但都還撐得住,不耽誤接著玩。一行人走出酒樓,小虎子到吧臺甩下 1 萬塊錢,吧臺服務員偷偷看了代哥一眼 —— 哪能真收他的錢?只是當著眾人面不好推辭,打算第二天再悄悄退回去。小虎子掙錢不容易,大伙兒一起吃頓飯,哪能讓他破費?
眾人出門,代哥的虎頭奔、陳紅的捷豹、馬三的 470,三臺車直奔海淀,車程四十多分鐘。到地方一看,那里是什么夜總會,是家叫 “麥克斯” 的音樂酒吧。2000 年的北京,這酒吧門口壓根看不到 50 萬以下的車,50 萬以上的豪車足足停了五十多臺 —— 要知道那會兒汽車還沒普及,不是誰家都能買得起車的。
門口站著六七個保安,個個一米八往上,甚至一米九,身材挺拔,精神十足。馬三的車走在最前頭,想找地方停車,卻嫌停車場側面位置擠,不想停過去。保安一眼看出他的心思,上前喊道:“哎,先生!”
馬三搖下車窗,醉醺醺地問:“咋的?”
“先生,停這兒就行,這位置夠您停車了。”
馬三瞪著他:“把你家門口給我騰出來,我要停門口!”
“先生,門口是營業區域,不讓停車的,這邊空位有的是,沒必要非停門口吧?”
“你他媽跟誰說話呢?知道我是誰不?” 馬三說著就要發火。
這時代哥、陳紅等人已經停好車走了過來,喊了一聲:“三兒!”
“哥,這小子跟我嘚瑟!”
代哥上前,客客氣氣地對保安說:“兄弟,他喝多了,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那保安卻挺囂張:“喝多了就算了,要是沒喝多,他媽不好使!跟誰這么說話呢?還想停門口,這是你家開的?”
代哥瞥了他一眼,笑了笑:“三啊,跟幾個保安置啥氣?傳出去不嫌磕磣?”
馬三悻悻地把車停好,一行人往酒吧里走。酒吧剛開業不到倆月,沒人認識代哥,誰也不知道他們的來頭。酒吧老板周海和經理都在店里,正盯著門口。
眾人一進門,二老硬斜著眼睛掃了一圈,見裝修確實精致,門口的大招牌亮堂耀眼 —— 比起陳紅的豪斯夜總會的大氣、天上人間的商務風,麥克斯走的是時尚路線,里頭全是二十多歲、三十出頭的年輕人,幾乎看不到超過 35 歲的。
經理連忙迎上來:“您好先生,一共幾位?”
“十來個人,給找個位置。”
眾人被領到一個正對舞臺的大卡座,離舞臺約十米遠。陳紅也趁機打量著店內布局,心里琢磨著人家的經營模式,也好回去借鑒借鑒。
坐定后,馬三作為東道主,問道:“代哥,我把服務員叫過來,你們有啥想吃想喝的直接點?”
代哥擺擺手:“你安排就行,今兒你請客,都聽你的。”
“得嘞!服務員!”
服務員快步過來:“您好先生。”
“有菜單嗎?”
“有的。”
“菜單不用看了,你家有套餐嗎?”
“有的。”
“把最貴的套餐給我來兩份!”
服務員愣了一下:“先生,要兩份?”
“對,兩份!”
“好的,您稍等。”
服務員轉身跑到經理身邊:“經理,剛才那桌客人要咱這兒最貴的套餐,一下要兩份!”
經理打量了一眼眾人的穿著,看著像是不差錢的主,當即吩咐:“行,給他們上兩套人頭馬 XO,每套 10 瓶 —— 另外再拿點紅酒、啤酒,龍船果盤上幾個,啤酒直接擺過去,干果啥的都送他們,別小氣。”
要知道,一瓶人頭馬 XO 就一萬八千八百八十八,10 瓶就是十八萬多,兩套更是三十多萬!很快,酒水、果盤、啤酒全擺了上來,場面十足撐面子 —— 混社會的,講究的就是排面,甭管喝不喝,先擺出來再說。
馬三瞅著眾人,又嘀咕:“哥,那丫頭啥的……”
陳紅瞪了他一眼:“我還在這兒呢!”
“你在這兒咋了?妹子,你干這行的,啥不懂?經理!把你家姑娘叫幾個過來!”
經理連忙應道:“好的先生,稍等!”
轉身往后廚交代:“那邊來了伙裝大款的,你們過去使勁灌他們人頭馬 XO,其他的都是送的,往死里勸酒!”
沒五分鐘,十幾個姑娘排著隊走過來。馬三笑著說:“老硬,你先挑,行不行?別跟上次似的掉鏈子啊。”
“放心,我沒事兒!”
“那你相中哪個了?第一個還是第四個?要幾個?”
“來倆吧!”
馬三指了指第一個和第四個:“坐我兄弟旁邊去!”
二老硬身高馬大,一把摟住兩個姑娘,大手直接搭在人家胳膊上:“來來來,坐哥這兒,讓哥摸摸。”
其他人也各挑了一個,代哥只是象征性應付著 —— 往常去豪斯、天上人間,沒人敢硬勸他喝酒,頂多過來敬一杯就走。可到了這兒,一個姑娘直接粘上代哥,嬌聲說:“哥,你長得跟電影明星似的,太帥了!老妹兒敬你一個!”
代哥擺擺手:“我都喝差不多了,別敬了。”
“哥,你一看就是海量!這樣,你喝這半瓶,我把整瓶吹了,咋樣?”
姑娘說著,“咣當” 一碰杯,仰頭就把一瓶人頭馬 XO 干了,酒量著實驚人。喝完又倒上酒:“哥,老妹兒再敬你第二杯!”
代哥哭笑不得:“你這是沒完沒了了?”
這幫姑娘都是練出來的,老爺們兒都未必喝得過她們 —— 畢竟喝一瓶就能拿不少提成,自然拼了命勸酒。
眾人又鬧了一陣,眼看后半夜了,代哥酒意上頭,說:“馬三兒,去結下賬吧,咱該走了。”
馬三一愣:“哥,不玩了?”
“喝不動了,還玩啥?趕緊結賬走人。”
“行!” 馬三站起身,心里卻犯了嘀咕 —— 他哪想到會花這么多錢?三萬五萬他不在乎,十萬八萬也拿得出來,可這三十多萬,他一時半會兒哪湊得出來?
馬三琢磨半天,說:“哥,我去趟廁所,你們要是著急,就在門口等我會兒。”
“去吧,慢點走,能行嗎?”
“能行,能行!”
馬三進了衛生間,反鎖上門,急得團團轉。一抬頭,看見馬桶上方有個不高的小窗戶,心一橫,推開窗戶直接跳了出去,繞到停車場,開著自己的 470 一溜煙跑了。
門口一個保安正好看見他,嘀咕道:“哎,那小子咋跑了?就是剛才跟我們吵吵那個,怪嘚瑟的。”
這邊代哥等人都喝得腳步虛浮,二老硬晃悠著說:“哥,我三哥咋還不回來?不會在廁所暈過去了吧?”
代哥也覺得不對勁,吩咐道:“虎子,你跟老八去看看,咋還不出來?”
小虎子和老八跑到衛生間,挨個推門,唯獨一個門反鎖著:“三哥!三哥!你沒事兒吧?”
喊了半天沒動靜,小虎子往后退了兩步,一腳踹開房門 —— 里面空無一人,只有小窗戶敞著,冷風一個勁兒往里灌。小虎子當場懵了,跑回去喊:“哥!三哥沒了!肯定讓人綁架了!衛生間窗戶開著,三哥指定被綁走了!”
小虎子跟馬三相處時間短,又感念馬三對他和老八的照顧,第一反應就是馬三出事兒了。
代哥一聽,心里頓時明白了七八分,沉聲道:“把賬單拿過來我看看。”
他領著陳紅走到吧臺:“把賬單給我瞅瞅。”
服務員調出賬單,代哥一看 ——37 萬 7 千 7 百六十元,抹零后 37 萬。陳紅也湊過來看,皺眉道:“哥,這家太黑了!這人頭馬 XO 的價格,是我那兒的三倍!”
陳紅干這行多年,深知酒水暴利:正常標價一萬的酒,老顧客能打七折八折,熟客甚至五折六折,進價也就一折多點。
代哥雖不懂行,但也看出不對勁,對王瑞說:“去車里取錢吧。”
王瑞剛要走,酒吧老板周海突然從旁邊走出來,死死盯著他們 —— 這么大的單子,可不是天天有,他生怕這幫人跑單。
周海陰陽怪氣地說:“兄弟,嫌貴?嫌貴就別來這種地方啊!打腫臉充胖子有意思嗎?沒錢結賬就直說,別在這兒裝大款!”
代哥原本只想掏錢了事,可周海這話實在太不給面子。陳紅忍不住反駁:“老板,干這行的誰不懂?你這 37 萬,起碼掙 30 萬吧?吃相太難看了,以后誰還敢來?”
“來不起就別來!我們不歡迎窮酸!今兒這錢要是給不上,你們一個都別想走!不信你們打聽打聽,我周海是干啥的!”
代哥徹底被激怒了:“王瑞,不用取了!這錢,我不給了,你能咋地?”
“不給?你他媽吹牛逼!不給錢,看我讓不讓你出這個門!” 周海拿起對講機,大喊道,“大勇!趕緊出來!有人鬧事!”
瞬間,三十多個內保提著鋼管、鎬把、扎槍沖了出來,把代哥一行人團團圍住。陳紅暗道不好,大喊一聲:“警察來了!”
內保們愣神的功夫,大鵬眼疾手快,扶起丁健:“快跑!趕緊跑!”
眾人一窩蜂往門口沖,王瑞、小虎子、老八護著代哥往外竄。內保們反應過來,提著家伙在后頭追打,丁健醉得站不穩,剛舉起槍刺就被一鎬把打掉,直接栽倒在地;二老硬想護著代哥,后背也挨了好幾鋼管。
幸好眾人拼盡全力沖出了酒吧,跑到停車場時已經跑散了。周海追到門口,罵道:“大勇!人呢?”
“哥,打跑了!”
“賬還沒結呢!30 多萬!”
“哥,他們還有兩臺車在這兒 —— 一輛捷豹,一輛蝴蝶奔!”
周海咬牙道:“拿鐵鏈子鎖上!啥時候給錢,啥時候讓他們開車!”
當晚酒吧歇業后,周海特意留了二十多個保安守著車,自己回家睡覺去了。
另一邊,代哥領著小虎子、老八、王瑞跑到海淀太平湖,氣得渾身發抖 —— 他做夢也沒想到,2000 年的北京,在他最風光的時候,居然被一個酒吧老板打了!代哥掏出手機,咬牙撥通電話:“喂,晶哥,你在哪兒?”
“哎,代弟,這都后半夜了,咋了?”
“我現在在太平湖!趕緊領兄弟過來!我讓人打了!”
“啥?誰敢打你?你開玩笑呢吧?”
“開他媽什么玩笑!海淀麥克斯酒吧,老板姓周的把我打了!你趕緊帶人過來,我要砸了他的店!”
“真的?行!我馬上找人!”
掛了電話,代哥又打給崔志廣:“志廣,我在海淀,馬上過來!帶兄弟、拿家伙!”
“咋回事兒?”
“我讓人打了!趕緊來太平湖會合!”
“收到!馬上到!”
緊接著,哈僧、鬼螃蟹等人的電話也接連打了出去。陳紅在一旁勸道:“哥,你挨打就挨打了,咋還挨個通知?”
“我跟他們說我挨打了?”
“說了啊!”
代哥一拍腦門:“氣糊涂了!”
饒是如此,哈僧還是帶著賭場的小弟趕來了,胡長英也領人到了,前后集結了一百七八十人,五連子都帶了五六把。
沒多久閆晶先到了,見代哥氣得臉色鐵青,忙問:“誰打的?”
“麥克斯的老板,姓周,具體叫啥忘了!一會兒咱就去砸了他的店!”
“走!現在就去!”
閆晶帶了三十多號兄弟,大成子也在其中。代哥擺擺手:“不著急,等哈僧、志廣他們到齊。”
很快,五十多臺車陸續趕到,橫七豎八停在太平湖邊。代哥看人手差不多了,下令道:“走!去麥克斯!”
一行人浩浩蕩蕩趕到酒吧,此時酒吧早已歇業,只有幾個服務員在收拾衛生,保安也洗漱完準備休息。五十多臺車的大燈齊刷刷亮起,照得門口如同白晝。保安見狀大驚,喊道:“快來人!不好了!”
代哥沖崔志廣、閆晶、哈僧等人說:“都聽我的,別亂來,但也別慫!”
“放心,都聽你的!”
丁健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抄起五連子就上:“哥,我先崩了這牌匾!”
“打!把玻璃、牌匾全砸了!”
丁健一馬當先,“哐哐” 幾槍崩碎了門口的玻璃和牌匾,大鵬、崔志廣的兄弟也跟著沖上去砸門。屋里的內保嚇得躲在里面,根本不敢出來。
“都進去!給我砸!” 代哥一聲令下,崔志廣領著六十多號兄弟,跟著丁健、大鵬沖進酒吧 —— 大門玻璃早已碎成渣,眾人直接踏了進去。
“砸!全砸了!”
代哥沒找到周海,索性下令砸店。酒吧里的浴缸、吊燈、音響、吧臺、酒水…… 全被砸得稀爛,兩千多平的場子,一百多號人砸了十分鐘,瞬間變成了毛坯房。
哈僧的兄弟搜到了內保的寢室,喊道:“哥!里邊有人!”
丁健立刻沖過去,五連子一抬,一腳踹開房門 —— 屋里的內保有的光膀子,有的穿睡衣,有的只穿褲衩,燈都關了,被哈僧一把拉開燈,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大哥!不關我們的事啊!”
“你們老板周海呢?”
叫大勇的內保早就給周海打了好幾遍電話,可周海有睡前關機的習慣,根本打不通 —— 也正因如此,他撿了一條命。
代哥走進來,冷聲道:“你大哥呢?”
“哥,我不知道啊!”
“打電話!現在就打!”
“哥,我早就打了,一直關機!”
丁健拿五連子指著眾人:“都出來!跪下!”
二十多個內保哪敢反抗,乖乖走到門口,跪成一排。代哥不想難為這些打工的,說:“之前你們打我,一人拿十個啤酒瓶子,自個兒往腦袋上砸!啥時候砸完,啥時候算完!”
有個機靈的內保連忙站起來,抱了一箱啤酒:“哥,是這個不?”
“對,砸!”
有人會來事兒,拿起瓶子往腦袋上一磕,瓶子應聲而碎,能少受點罪;有人笨手笨腳,瓶子沒碎,只能接著砸。三四瓶下去,腦袋就成了血葫蘆,能砸六七瓶還站著的,算是硬氣的。
代哥懶得看他們,轉身找丁健:“我那把槍刺呢?花兩千多買的,讓他們打掉了!”
丁健立刻指著大勇:“是他拿鎬把打的我,槍刺肯定在他那兒!”
大勇嚇得連連求饒:“哥,我錯了!槍刺在屋里!我這就去拿!”
“快去!”
大勇轉身取回那把烏鋼槍刺 —— 這槍刺質地極佳,連血都不沾。他畢恭畢敬遞給丁健,“噗通” 一聲跪下:“哥,我就是個打工的,老板讓干啥我不敢不聽,求你饒我一回,饒我一回!”
丁健瞥了他一眼:“行,饒你一回。” 話音未落,反手攥緊槍刺,朝著大勇肩膀狠狠一扎!
“啊 —— 哥,我錯了!我錯了!”
丁健拔出槍刺,還要再扎,大勇掙扎著起身想跑。丁健哪肯放過,掄起槍刺往他后背連砍七八下,大勇當場趴倒在地,再也動彈不得。丁健又蹲下身,拿槍刺狠狠扎進他腿里,冷聲道:“長點記性!知道打誰了嗎?以后再敢動手,廢了你!”
代哥看場面差不多了,走上前對一眾內保喝道:“聽好了,我是東城加代!回去告訴你們老板周海,這店他別想開了 —— 只要敢裝修、敢開業,我砸一次!黑白兩道他隨便找,我接著!”
“知道了哥,知道了!” 內保們連連求饒。
代哥沖閆晶、崔志廣擺擺手:“晶哥、廣哥,你們先回吧。”
閆晶不放心:“加代,這事兒……”
“沒事兒,我盯著。晶哥,你讓底下兄弟在海淀多留意,只要周海敢動這店,立刻告訴我。”
“放心!大成!”
“晶哥!”
“你領十幾個兄弟,天天在這兒盯著,但凡有動靜,馬上報信!”
“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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