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我老婆蘇晴剛生完孩子，岳父就送來八斤雞蛋，特意叮囑我，這雞蛋得兩天后才能吃，還留了張字條。
我剛按要求把雞蛋收好，外出一趟的功夫，我媽就偷偷拿了六斤，送給剛流產的妹林玥。
當晚，林玥就上吐下瀉、腹痛不止，吐出來的東西里還帶著血，被緊急送進了醫院。
我正要往醫院趕，岳父的信息突然發來。
點開那張圖片的瞬間，我渾身冰涼，手機“啪”地摔在地上，整個人僵在原地……
01
我叫林浩，今年三十一歲，在煙臺一家名為“盛達商貿”的公司擔任銷售部主管。
我的妻子蘇晴，比我小三歲，我們的相識源于三年前一次朋友組織的聚餐。
我至今清晰記得第一次見到她的模樣，那天她穿了一件淺杏色的連衣裙，說話時嘴角帶著淺淺的梨渦，一雙眼睛明亮又溫柔。
“你好，我是蘇晴。”她主動打招呼，聲音輕柔得像春風拂過湖面。
“我叫林浩。”我有些局促地回應，指尖碰到她伸出的手時，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那次見面后，我們順理成章地走到了一起，一起去海邊看日出，一起在老街區尋覓特色小吃，一起在周末的午后窩在咖啡館看書。
半年后，我在我們常去的那片海灘向她求婚了。
“蘇晴，往后余生，我想和你一起度過，你愿意嫁給我嗎？”我單膝跪地，手里攥著準備了很久的戒指，手心全是汗。
蘇晴捂住嘴，眼淚瞬間涌了出來，用力點頭：“我愿意。”
第二年春天，我們舉辦了婚禮。
那天陽光正好，教堂里的彩繪玻璃將光線折射成五彩的光斑，穿著婚紗的蘇晴站在不遠處，美得讓我移不開眼。
“老婆，我保證會一輩子對你好。”我在她耳邊輕聲承諾。
她笑著回應：“我相信你。”
可婚姻終究不像戀愛時那般純粹，真正的考驗在婚后才慢慢浮現，而這一切的根源，是我的母親張蘭。
母親今年五十七歲，性格強勢又固執，從小到大，她對我和妹妹林玥的態度就有著天壤之別。
妹妹比我小四歲，小時候總生病，身體孱弱，母親便把所有的疼愛都給了她，對我卻格外嚴苛。
“浩浩，你是哥哥，必須讓著妹妹。”這句話，我聽了二十多年。
家里有好吃的，永遠是妹妹先挑；我攢了很久的零花錢買的遙控車，妹妹哭鬧著想要，母親不問緣由就搶過去給她。
“男孩子要大方點，跟妹妹計較什么？”母親總是這樣說，久而久之，我習慣了退讓，習慣了沉默。
這種沉默，在我結婚后，變成了蘇晴的委屈。
第一次帶蘇晴回家，母親就沒給好臉色。
她上下打量著蘇晴，眉頭皺著：“看著瘦瘦弱弱的，以后能照顧好家庭嗎？”
蘇晴依舊保持著禮貌：“阿姨您好，我會努力的。”
母親卻沒再接話，轉身進了廚房，把我們晾在客廳，氣氛尷尬到極點。
“你媽媽好像不太喜歡我。”蘇晴小聲對我說。
“別多想，她就是性子直，對誰都這樣。”我只能這樣安慰，心里卻清楚，母親是打心底里瞧不上蘇晴。
籌備婚禮時，母親的挑剔更是變本加厲。
“市區那家四星級酒店太貴了，一桌八千多，純粹浪費錢。”
“這件婚紗顏色太淡了，一點都不喜慶。”
“十五萬的彩禮？你們家這是賣女兒呢？”
每一句話都像針一樣扎在蘇晴心上，我夾在中間，左右為難，除了沉默別無他法。
“老公，你就不能為我說句話嗎？”夜深人靜時，蘇晴紅著眼眶問我。
“我跟媽說過，可她不聽啊。”我滿心愧疚，卻無能為力。
婚后一年，蘇晴沒能懷上孩子，母親的抱怨更是變本加厲。
“蘇晴是不是身體有問題啊？結婚這么久都沒動靜。”
“你看看你妹妹，結婚五個月就懷孕了，這才叫爭氣。”
每次接到母親的電話，我都覺得無比煎熬，可我不敢反駁，我知道母親的脾氣，一旦反駁，她就會哭天搶地，說我娶了媳婦忘了娘。
又過了大半年，蘇晴終于懷孕了。
那天她拿著驗孕棒跑出來，眼里滿是驚喜：“老公，你看，兩條杠！”
我激動地把她抱起來，轉了好幾個圈，第一時間給母親打電話報喜。
“媽，蘇晴懷孕了！”
“哦，知道了。”母親的語氣很平淡，“不過你妹妹都快生了，你們這進度確實慢了點。”
一盆冷水瞬間澆在我頭上，我愣在原地，說不出話來。
蘇晴的孕期，母親只來看過三次，每次都匆匆忙忙。
“玥玥剛生了孩子，離不開人，我得回去照顧她。”母親總是這樣說。
有一次我忍不住問：“那蘇晴這邊怎么辦？”
母親理所當然地回答：“有你在啊，你好好照顧她就行了。”
我知道蘇晴心里不好受，有一次我撞見她在衛生間偷偷抹眼淚，問她怎么了，她只說孕期情緒不穩定。
我心里清楚，她是委屈，可我卻什么也做不了。
預產期那天晚上，蘇晴突然肚子疼，我慌亂地收拾好待產包，帶著她趕往煙臺市第一醫院。
凌晨一點多的醫院，燈火通明，蘇晴在產房里煎熬了十四個小時，我在外面坐立難安。
我給母親打電話，希望她能來陪陪我們。
“媽，蘇晴正在生孩子，情況不太好，你能來一趟嗎？”
“我在照顧玥玥呢，她剛出月子，身子弱，離不開我。”母親的聲音很平靜，“女人生孩子都這樣，你在那兒看著就行了。”
“可我一個人害怕啊。”我帶著懇求的語氣。
“怕什么？當初我生你們的時候，不也沒人陪著？”母親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握著忙音的手機，我心里又酸又澀。
上午九點，產房的門開了，護士抱著一個襁褓走出來：“恭喜你，母子平安，是個男孩，七斤重。”
我激動得眼淚都掉了下來，小心翼翼地接過孩子，看著他皺巴巴的小臉，心里滿是柔軟。
蘇晴被推出來時，臉色蒼白如紙，她虛弱地看著我：“老公，我們有兒子了。”
“老婆，你辛苦了。”我緊緊握著她的手。
“媽……她來了嗎？”蘇晴輕聲問。
我搖了搖頭：“她要照顧妹妹，沒時間。”
蘇晴眼里的光瞬間暗了下去，閉上了眼睛，沒再說話。
沒多久，岳父蘇建軍和岳母趕了過來，岳母一看到蘇晴就哭了：“我的乖女兒，受苦了。”
岳父走到嬰兒床邊，看著孩子，臉上露出了難得的笑容：“這孩子長得真精神。”
他轉頭問我：“你媽沒來？”
我羞愧地低下頭：“她在照顧林玥。”
岳父沒再多說，只是嘆了口氣。
在醫院觀察了三天，我們出院回家了。
我特意請了陪產假，把家里打掃得干干凈凈，就想讓蘇晴好好休養。
“老婆，兒子，歡迎回家。”我扶著蘇晴進門。
蘇晴剛坐下，母親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浩浩，我今天就不去你家了，玥玥想吃我做的紅燒排骨，我得去買食材。”
“媽，蘇晴今天剛出院啊。”我提醒她。
“出院怎么了？你一個大男人，照顧老婆孩子還不行？”母親不耐煩地說完，就掛了電話。
蘇晴看著我，眼神里滿是失望，卻什么也沒說，只是輕輕嘆了口氣。
02
蘇晴產后第二天下午，門鈴突然響了。
我打開門，是岳父蘇建軍，他手里提著一個大大的泡沫保溫箱，看起來沉甸甸的。
“爸，您怎么來了？”我連忙接過箱子，入手很重，估摸著得有八斤。
“給蘇晴送點東西，補補身子。”岳父換了鞋，徑直走向臥室。
“晴晴，身體怎么樣？”岳父坐在床邊，伸手摸了摸蘇晴的額頭，語氣里滿是疼惜。
“好多了，爸。”蘇晴看到岳父，眼眶一下子紅了，這些天的委屈仿佛找到了宣泄口。
“爸，您放心，我會照顧好蘇晴的。”我站在一旁，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岳父看了我一眼，眼神復雜，想說什么又咽了回去。
陪蘇晴聊了一會兒，岳父讓我跟他到玄關。
“這里面是八斤農家散養的雞蛋，我用幾十種中草藥泡了很久。”岳父的語氣很嚴肅。
“謝謝爸，我這就去煮幾個給蘇晴吃。”我高興地說。
“別著急！”岳父一把拉住我，“這些雞蛋不能現在吃，必須放滿兩天，讓藥性完全滲透中和，才能食用。”
“還要等兩天？”我愣住了，“放這么久會不會壞啊？”
“不會，這個保溫箱是專業的，里面有冰袋，你直接放進冰箱冷藏室就行。”岳父解釋道，“這里面的門道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你照著做就好，這對蘇晴產后恢復很重要。”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卡片遞給我：“把這個放在箱子上面，別忘了。”
我接過卡片，上面寫著七個字：兩天之后方可食。
“爸，這雞蛋到底有什么特別的？”我忍不住好奇。
“你別問那么多，照做就對了，一天都不能少。”岳父拍了拍我的肩膀，“浩浩，蘇晴嫁到咱們家受了不少委屈，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對她。”
我臉上火辣辣的，連忙點頭：“爸，我知道了，以后我一定護著她。”
岳父點了點頭，又交代了一些照顧產婦的注意事項，就匆匆離開了。
我提著保溫箱走進廚房，打開蓋子，里面整整齊齊地碼著幾十個雞蛋，散發著淡淡的藥香，聞著很舒服。
“老公，我爸送什么來了？”蘇晴在臥室里問。
“是雞蛋，爸說特意給你補身子的。”我走進臥室說。
“那你快去煮啊，我有點餓了。”蘇晴期待地看著我。
“爸說要放兩天才能吃，說是藥性還沒中和好。”我把卡片遞給她看。
“還要等兩天啊？”蘇晴有些驚訝，隨即又說，“我爸做事一向穩妥，聽他的準沒錯。”
看著卡片上熟悉的字跡，蘇晴的眼眶又紅了：“還是我爸心疼我。”
我把卡片放在保溫箱上，小心翼翼地放進冰箱，心里想著，等兩天后，一定要讓蘇晴好好補補。
接下來的一天，我每天都會打開冰箱看看那些雞蛋，發現藥香越來越濃郁，雞蛋外殼的顏色也深了一些，透著淡淡的光澤。
第二天上午，公司助理突然打來電話，語氣很急切：“林主管，有份重要合同需要你親自回來簽，對方是上海來的大客戶，只認你。”
“我在休陪產假，不能讓別人代簽嗎？”我有些為難。
“對方不同意，說必須你親自簽才放心。”助理無奈地說。
我看了看熟睡的蘇晴和孩子，有些猶豫。
“老公，你去吧，我和寶寶在家沒事。”蘇晴醒了過來，溫柔地說。
“真的沒關系嗎？”我還是不放心。
“放心吧，你快去快回。”蘇晴催促道。
我點點頭，臨出門前又看了一眼冰箱，心想等下午回來，正好夠兩天，就能給蘇晴煮雞蛋了。
處理完公司的事，已經中午十二點多了，我掏出手機，看到五個未接來電，全是蘇晴打來的。
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連忙回撥。
“老婆，怎么了？”
“你媽來了。”蘇晴的聲音冰冷，還帶著哭腔。
“我媽來干什么？”我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
“還能來干什么？來拿你爸給我準備的雞蛋啊！”蘇晴的聲音帶著絕望。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瘋了一樣往家里趕。
推開門，我直奔廚房，打開冰箱，保溫箱還在，可里面只剩下不到兩斤雞蛋，那張卡片也不見了。
“怎么會這樣？”我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語。
蘇晴坐在臥室的床上，抱著哭鬧的孩子，自己也在掉眼淚。
“老婆，對不起。”我走到她身邊，滿心愧疚。
“對不起有什么用？”蘇晴猛地抬頭，眼里滿是失望，“我還以為她是來看孫子的，結果進門連孩子都沒看一眼，直接沖進廚房翻冰箱。”
“我問她為什么拿我的雞蛋，她說林玥剛流產，身子虛，需要補補。”
“我跟她說這是我爸特意給我準備的，她卻說我吃不完，分給妹妹怎么了。”
“我提醒她雞蛋要等兩天才能吃，她罵我矯情，說我講究多。”
蘇晴越說越激動，身體都在發抖：“我攔著她，她竟然說我是外姓人，管不著他們家的事，還把我推到一邊。”
“林浩，你就是個懦夫！”蘇晴的聲音帶著嘶吼，“你媽偏心妹妹，你看著；她欺負我，你看著；現在她搶我的東西，你還是看著！”
“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才會嫁給你！”
每一句話都像刀子一樣扎在我心上，我無言以對，因為她說的都是事實。
就在這時，母親的電話打了過來。
“浩浩，你回家了嗎？”母親的語氣很輕松。
“媽，你為什么要拿蘇晴的雞蛋？”我鼓起勇氣問道。
“不就是幾斤雞蛋嗎？至于這么大驚小怪的？”母親滿不在乎，“你妹妹剛流產，身子弱，給她補補怎么了？”
“那是蘇晴她爸專門給蘇晴準備的，還特意交代要等兩天才能吃！”我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什么兩天三天的，雞蛋還有不能馬上吃的？我看就是故弄玄虛。”母親嗤之以鼻，“我已經讓你妹妹煮了，她都喝了兩碗湯了，挺好的。”
“媽，你怎么能這樣？”我氣得渾身發抖。
“我怎么了？我是你媽，拿我兒子家的東西還要經過外人同意？”母親也來了火氣，“你妹妹是你親妹妹，比你老婆重要多了，她有她爸媽疼，用不著我操心。”
說完，母親就掛了電話，我握著手機，渾身無力。
蘇晴看著我，眼神里滿是嘲諷：“你看，這就是你媽，在她眼里，我永遠是外人。”
03
下午兩點，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腦子里一片混亂。
蘇晴把自己和孩子反鎖在臥室里，任憑我怎么敲門，她都不開。
“我一個人能照顧好寶寶，你別進來。”蘇晴的聲音隔著門板傳出來，冰冷又疏離。
孩子的哭聲不斷傳來，我心里像被刀割一樣疼，卻無能為力。
我拿出手機，給妹妹林玥打了個電話。
“玥玥，那些雞蛋你別吃了，還沒到能吃的時候，吃了對身體不好。”
“哥，媽說這是你特意給我準備的補身體的啊。”林玥的聲音有氣無力。
“不是，那是蘇晴她爸給蘇晴的。”我解釋道，“那些雞蛋加了中草藥，沒泡夠時間，現在吃會出事的。”
“哥，你怎么回事啊？”林玥有些不滿，“我剛流產，身體這么虛，喝點湯怎么了？你至于為了外人跟我計較嗎？”
“我不是計較，是真的會出事。”我急得不行。
“行了，我已經吃了，也沒什么不舒服，你別瞎操心了。”林玥說完，就掛了電話。
我頹然地放下手機，心里滿是不安，總覺得會發生什么不好的事。
時間一點點過去，傍晚五點多，我正在廚房準備晚飯，手機突然響了，是母親打來的，語氣里滿是恐慌。
“浩浩！不好了！玥玥出事了！”
“怎么了媽？”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她剛才突然肚子疼得厲害，還吐個不停，吐出來的東西都帶血絲！”母親哭著說，“下午喝完雞蛋湯她就說不舒服，我以為是吃壞了東西，沒想到越來越嚴重！”
“救護車已經在路上了，浩浩，我是不是害了玥玥啊？”母親的聲音充滿了絕望。
“媽，你先別慌，先把玥玥送到醫院，我馬上過去！”我說完，就掛了電話。
我沖進臥室，蘇晴正在給孩子喂奶。
“玥玥出事了，喝了那些雞蛋湯，上吐下瀉的，已經叫救護車了。”我急急忙忙地說。
蘇晴的動作頓了一下，抬頭看了我一眼，面無表情，沒有說話。
“我得去醫院看看。”我抓起外套，就想往外走。
“去吧。”蘇晴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你的心里，從來都只有你媽和你妹妹。”
“老婆，我……”我想說點什么，卻被蘇晴打斷了。
“別耽誤時間了，趕緊去吧，免得你媽又說你娶了媳婦忘了娘。”
我看著蘇晴冷漠的側臉，心里五味雜陳，可妹妹那邊情況緊急，我只能先離開。
就在我手碰到門把手的那一刻，手機震動了一下，是岳父發來的信息，只有一張圖片。
我點開圖片，看清上面的內容后，整個人像被雷擊了一樣，僵在原地。
手機“啪”地掉在地上，屏幕摔得裂開，我臉上毫無血色，渾身發抖，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這……這怎么可能？”我盯著地上的手機，嘴里無意識地喃喃自語，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