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5號傍晚,外交部網站就更新了一行字:巖崎茂,凍結在華全部資產,禁止入境。沒配圖,沒多余解釋,像貼在墻上的罰單,卻把東京政界剛下班的議員們直接釘在原地——這位退役上將,五年前才親手把“統(tǒng)合幕僚長”的徽章摘下,如今成了《反外國制裁法》下第一個吃閉門羹的日本軍人。
巖崎茂的履歷攤開,就是一本自衛(wèi)隊“進攻化”路線圖:2014年上任先砍編制,把七個方面隊捏成“陸上總隊”,方便一聲令下就能往西南運兵;2016年新安保法闖關,集體自衛(wèi)權解禁,日本戰(zhàn)機第一次可以追著“可疑目標”飛出公海;2018年預算案里,F-35A像下餃子一樣列了147架。自衛(wèi)隊老人私下吐槽:這位巖手縣農民的兒子,把“專守防衛(wèi)”四個字活活改成了“專守先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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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踩線的是退休后那份“顧問”聘書。去年3月,臺灣“國防安全研究院”給他發(fā)了張名片,頭銜寫得客氣——“咨詢委員”,干的卻是實打實的軍情交流:給臺軍講西南島嶼防御,替日方測解放軍的登陸想定,兩邊各取所需。北京看在眼里,記在小本,直到本周才掀桌:退休將領也不是法外之地,領新臺幣之前,先想想人民幣賬戶還能不能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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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裁令里藏著三條冷信息:第一,這是北京第三次動用《反外國制裁法》,前兩次瞄準美歐議員,這次把槍口轉向東亞鄰居,法律工具箱不再分遠近;第二,只點一個人的名,卻等于給所有赴臺“走穴”的退役武官亮黃牌——“顧問費”再香,也換不了踏進北京、上海機場的登機牌;第三,挑在年底發(fā)布,日本企業(yè)正盤算新一年對華出貨計劃,寒意直接滲進財務Excel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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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的回應只剩一句“遺憾”,沒報復清單,沒外交召回,連自民黨里最硬派的議員也罕見地壓低分貝。原因不復雜:去年對華出口額下滑5.7%,松下、豐田剛把全年利潤預期往回調,誰也不想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為一名退役將領的“副業(yè)”買單。經濟產業(yè)省內部文件流出,明年半導體對華設備出口審查還要再收緊,但那是“經濟安保”節(jié)奏,與制裁令切割得清清楚楚——算盤珠子撥得噼啪響,面子讓位于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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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微妙的回響在海峽另一端。巖崎茂被“拉黑”當天,臺“立法院”正好審下年度“國防”預算,原本要排進議程的“日臺退役將領交流”項目悄悄被抽單。工作人員一句“時機敏感”,讓幾位準備赴日見學的中將只能把護照再塞回抽屜。臺北政壇這才回過味:日本“有事論”喊得震天響,真觸到紅線,第一聲咳嗽還是來自華盛頓以外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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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看過去五十年,中日四個政治文件把臺灣問題釘在“內政”框架里,日本官方從不敢越雷池。變化出現在2012年釣魚島危機后,防衛(wèi)省白皮書里“臺灣局勢”出現頻率從0到9,再到整段論述;2022年新版《國家安全保障戰(zhàn)略》干脆把中國明確定性為“最大戰(zhàn)略挑戰(zhàn)”,軍費一口氣要翻一番。巖崎茂不過是這股水流的浮標——他往臺灣靠一步,后面的軍艦、導彈、雷達合同就能往前拱十步。北京這次單點爆破,就是想拆掉這根浮標,讓后面的大船一時找不到航標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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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大概率是“沉默競賽”。中方手里還有一長串赴臺“顧問”名單,日方則準備把導彈陣地繼續(xù)往石垣島、與那國島搬,兩邊都不喊停,但也不再輕易遞話。唯一能確定的是,東亞的夜空會更吵——自衛(wèi)隊F-35起飛頻率調高,解放軍電子偵察機繞圈次數也跟著加,雙方雷達兵戴著耳機,在屏幕里數對方光點,誰先眨眼,誰就先輸一回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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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巖崎茂本人,據說還在東京一家智庫領薪水,只是原本訂好的12月北京學術交流之旅,如今只剩一張“無法出票”的截屏。有人問他感想,老頭擺擺手,留下一句輕飄飄的“遺憾”,和內閣官房長官的措辭一模一樣——這一刻,日本政府、退役上將、被波及的日企,都擠在同一個關鍵詞底下,像被按了暫停鍵的唱片,等待下一個可以安全播放的音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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