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我替首長擋下了2槍,他卻不聞不問不來探望,3個月后我負(fù)傷退伍,剛登上返鄉(xiāng)列車卻發(fā)現(xiàn)有人拍肩膀:別回家,下一站有人會接應(yīng)你!
創(chuàng)作聲明:本故事純屬虛構(gòu)。文中涉及的特定年代背景和軍事、安全情節(jié),均經(jīng)過藝術(shù)加工,不反映任何真實事件或?qū)嶓w,請讀者理性閱讀。
綠皮火車“哐當(dāng)、哐當(dāng)”地?fù)u晃著,像個疲憊的老人。
秦昊靠著冰冷的車窗,窗外的景色模糊成一片,正如他混沌的未來。
三個月的屈辱和不解沉甸甸地壓在心口,比后背的傷疤還要疼。
就在他以為一切都將隨著這趟列車徹底結(jié)束時,肩膀被輕輕拍了一下。
一個平淡無奇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每個字都像一顆釘子:“秦昊同志,別回家。你的任務(wù),還沒結(jié)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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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八十年代的南疆,空氣里總是混雜著潮濕的泥土味和植物發(fā)酵的微酸氣息。
軍區(qū)大院里,一排排紅磚樓在巨大的桉樹下靜靜矗立,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對于二十二歲的秦昊來說,這里就是他的整個世界。
作為軍區(qū)陸首長的警衛(wèi)員,他每天的生活都像上了發(fā)條的鐘表,精準(zhǔn)、規(guī)律、且充滿了一種無聲的自豪。
陸平山首長,是個從戰(zhàn)火中走出來的傳奇人物,臉上刻著歲月的溝壑,眼神像鷹隼一樣銳利。
他不茍言笑,對下屬要求極嚴(yán),軍區(qū)里的小戰(zhàn)士們見了他,大氣都不敢喘。
但秦昊能感覺到,首長嚴(yán)厲的外表下,藏著一顆滾燙的心。
有一次夜里站崗,首長路過,見他嘴唇干裂,一言不發(fā)地回屋,再出來時手里多了一個裝滿熱水的軍用水壺,硬邦邦地塞給他,只說了一句:“喝了。”
就是這樣一位首長,秦昊心甘情愿為他擋子彈。
那天,陸首長要去邊境的一個前沿哨所視察。
吉普車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顛簸,揚起一片黃塵。
沿途經(jīng)過一個臨時集市,幾十個穿著當(dāng)?shù)胤椀陌傩照诮灰咨截洠雌饋砗屯]什么兩樣。
按照規(guī)定,車隊需要減速通過。
秦昊坐在副駕駛,眼睛像雷達一樣掃視著周圍。
他注意到,人群中有三個男人的眼神不對勁。
他們不像普通百姓那樣好奇地看著軍車,而是死死地盯著后座的陸首長,眼神里透著一種狼一般的兇狠。
秦昊的右手悄悄地搭在了腰間的槍套上,后背的肌肉瞬間繃緊。
“停車!”他低喝一聲。
司機猛地一腳剎車,車輪在砂石路上劃出刺耳的聲音。
幾乎在同一時間,那三個男人突然從貨物下面抽出了烏黑的手槍,動作快得像毒蛇出洞。
人群發(fā)出一片驚恐的尖叫,四散奔逃。
“保護首長!”秦昊嘶吼著,身體已經(jīng)做出了反應(yīng)。
他沒有去拔槍還擊,因為他的第一職責(zé)是保護目標(biāo)。
他猛地拉開后車門,用自己的身體像一面盾牌,死死地將剛剛探出半個身子的陸首長重新撞回車?yán)铩?/strong>
“砰!砰!”
兩聲沉悶的槍響,像是有人用鐵錘狠狠砸在他的后背和左肩上。
劇痛和麻木感瞬間傳遍全身,秦昊感到一股熱流從背后涌出,浸透了軍裝。
他悶哼一聲,用盡最后一絲力氣關(guān)上車門,然后整個人軟軟地滑倒在地。
倒下的瞬間,他透過車窗的縫隙,看到了陸首長那張震驚而復(fù)雜的臉。
他想笑一下,告訴首長自己沒事,但嘴巴里卻涌出了一股咸腥的液體。
意識像潮水般退去,耳邊只剩下混亂的槍戰(zhàn)聲和戰(zhàn)友們焦急的呼喊……
秦昊再次睜開眼,是被一股濃烈的來蘇水味嗆醒的。
四周是白得刺眼的墻壁,白色的床單,白色的天花板。
他動了動手指,右手還能感覺到被子的粗糙質(zhì)感,但左臂卻像一截不屬于自己的木頭,沉重而麻木。
“醒了?你小子命真大。”一個戴著口罩的護士走了過來,麻利地給他換藥,“子彈取出來了,一顆在背上,離脊椎就差一公分,另一顆在左肩,傷了神經(jīng)。以后這左手,怕是使不上什么大力氣了。”
護士的話很平靜,卻像一把冰冷的鑿子,在秦昊的心上鑿開一個洞。
他是一個戰(zhàn)士,一個警衛(wèi)員,一個靠身體吃飯的兵。
廢了一只胳膊,意味著什么,他比誰都清楚。
但他沒有立刻陷入絕望,反而有一股暖流支撐著他。
他保護了陸首長,他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首長一定會來看他的,一定會拍著他的肩膀,夸他一句:“好樣的。”
為了這句話,他覺得一切都值。
第一天,他盯著病房門口,從清晨到日落,門開了十幾次,進來的都是醫(yī)生和護士。
第二天,軍務(wù)部門的干事來了,帶來了組織上的慰問,公式化地詢問了他的傷情,囑咐他安心養(yǎng)傷,對未來的安排卻閉口不談。
一個星期過去了,和他一起出任務(wù)的戰(zhàn)友們輪流來看他,給他削蘋果,講部隊里的新鮮事。
他們說起那天的情況,都夸他英勇,但每當(dāng)秦昊問起:“陸首長……他怎么樣?”戰(zhàn)友們的表情就變得有些閃爍,含糊地說首長很好,就是最近特別忙。
忙?
秦昊不信。
再忙,抽出十分鐘來病房看一眼的時間都沒有嗎?
他可是為他擋了兩槍啊!
病房里開始有了流言蜚語。
隔壁床一個養(yǎng)傷的老兵,聽說了他的事,撇撇嘴說:“小伙子,你太天真了。首長是什么人?他會為了一個小兵耽誤自己的事?你現(xiàn)在是英雄,過兩天傷好了,定個殘,發(fā)筆撫恤金,哪來回哪去,這事就算翻篇了。”
秦昊漲紅了臉,想反駁,卻找不到有力的話。
他開始整夜整夜地失眠,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一遍遍地回放那天發(fā)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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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是自己處置不當(dāng),讓首長陷入了危險,所以首長在怪他?
還是說,在首長眼里,他這個警衛(wèi)員的犧牲,本就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不值一提?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在心里瘋狂地生根發(fā)芽。
起初的自豪和期盼,慢慢變成了困惑、失望,最后凝結(jié)成一塊冰,凍得他心口發(fā)寒。
三個月,九十多天,兩千多個小時。
陸首長始終沒有出現(xiàn),甚至沒有一句托人帶來的問候。
第三個月的月底,秦昊等來的不是陸首長的探望,而是一紙命令——因傷退出現(xiàn)役。
命令下來得又快又急,像是早就準(zhǔn)備好了一樣。
軍務(wù)部門的干事再次來到病房,這次他的表情多了一絲同情。
他把一份文件和一張存折遞給秦昊:“這是你的退伍證和傷殘撫恤金。上面的意思是,讓你盡快辦理手續(xù),回家好好休養(yǎng)。車票已經(jīng)給你買好了,后天下午的火車。”
秦昊接過那幾張紙,感覺比鉛塊還重。
沒有表彰,沒有歡送,甚至沒有一個像樣的告別儀式。
他就這樣,像一個報廢的零件,被悄無聲息地從龐大的軍隊機器上拆卸下來,扔進了廢品堆。
辦理手續(xù)那天,他換上了那身已經(jīng)洗得發(fā)白的舊軍裝,左邊的袖管空蕩蕩地垂著,顯得格外刺眼。
他走在熟悉的軍營里,來來往往的戰(zhàn)士們看到他,眼神里有同情,有惋惜,也有躲閃。
他覺得自己像個異類,和這里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他收拾行李,其實也沒什么可收拾的。
一個打了好幾塊補丁的帆布包,一個印著“為人民服務(wù)”的搪瓷缸,幾件換洗的衣物,還有一本他視若珍寶的《鋼鐵是怎樣煉成的》。
他把東西一件件裝進包里,動作很慢,像是在進行一場漫長的告別。
最后,他走到了軍區(qū)辦公樓下。
他抬起頭,遙遙望著三樓那個熟悉的窗口。
燈亮著,說明陸首長在里面。
他多想沖上去,推開那扇門,大聲地質(zhì)問他:為什么?
我為你擋了兩槍,換來的就是這個結(jié)果嗎?
你的心是鐵打的嗎?
但他終究沒有那么做。
他只是靜靜地站著,像一尊雕像,直到雙腿發(fā)麻。
風(fēng)吹過,卷起地上的落葉,也吹干了他眼角最后一點濕潤。
他轉(zhuǎn)過身,一步一步地走向軍營大門,再也沒有回頭。
那個他曾用生命去捍衛(wèi)的地方,就這樣將他拋在了身后。
開往北方的綠皮火車擁擠而嘈雜。
空氣中混合著汗味、方便面味和劣質(zhì)煙草的味道。
秦昊找了個靠窗的座位坐下,把帆布包緊緊抱在懷里,仿佛那是他唯一的依靠。
火車“哐當(dāng)、哐當(dāng)”地行駛著,窗外的南方景物不斷向后倒退,那些翠綠的芭蕉林、蜿蜒的河流、錯落的村莊,都將成為他生命里的過去式。
他不知道回家后該如何面對父母。
他該怎么解釋?
說自己為了一個“冷血”的首長,把自己的前途和半條命都搭進去了?
他掏出一根煙點上,廉價的煙草嗆得他直咳嗽。
煙霧繚繞中,他的眼神愈發(fā)迷茫。
就在他沉浸在對未來的絕望中時,肩膀被人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
秦昊猛地回過神,警覺地轉(zhuǎn)過頭。
只見一個穿著灰色中山裝的中年男人不知什么時候坐在了他旁邊的空位上。
男人相貌平平,屬于扔進人堆里就找不著的那種,但他的眼神卻異常沉穩(wěn)。
“有火嗎?”男人問道,手里夾著一根沒點的煙。
秦昊從口袋里摸出火柴遞給他。
男人點上煙,深吸了一口,然后壓低了聲音,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音量說:“秦昊同志,別回家。”
秦昊的心臟漏跳了一拍。
他的身份信息是保密的,這個陌生人怎么會知道他的名字?
他本能地將右手伸向腰間,卻摸了個空。
那是個已經(jīng)不存在配槍的習(xí)慣性動作,卻暴露了他內(nèi)心的緊張。
中年男人仿佛沒有看到他的動作,繼續(xù)平靜地說道:“你的任務(wù),還沒結(jié)束。”
“你是誰?”秦昊的聲音沙啞而警惕。
男人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自顧自地說:“下一站是‘望江站’,一個不起眼的小站。你在那里下車,站臺上會有一個舉著《參考消息》報紙的人接應(yīng)你。他會安排好一切。”
說完,男人站起身,撣了撣衣服上的煙灰,仿佛只是個普通的借火人。
在與秦昊擦身而過的時候,他將一個火柴盒不經(jīng)意地放在了兩人之間的小桌板上,然后頭也不回地擠進了嘈雜的人群,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秦昊死死地盯著那個火柴盒,心臟狂跳。
這是個普通的“前進”牌火柴盒,但他鬼使神差地翻了過來。
在火柴盒的底部,烙印著一個極其微小的圖案——一只展翅的雄鷹。
這個標(biāo)記,只有陸首長最核心的警衛(wèi)人員才知道,是他們內(nèi)部識別敵我的最高級別暗號!
一瞬間,秦昊的腦子里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陷阱?
還是……另有隱情?
陸首長三個月的冷漠無情,和眼前這個神秘人的突然出現(xiàn),兩者之間像是被一根無形的線串聯(lián)了起來。
那個雄鷹標(biāo)記,像一把鑰匙,撬開了他已經(jīng)冰封的心。
軍人的直覺告訴他,這件事絕不簡單。
那深入骨髓的忠誠,以及對陸首長最后一絲復(fù)雜的信任,讓他決定賭一把。
哪怕是萬丈深淵,他也想跳下去看個究竟,他需要一個答案!
火車廣播里開始預(yù)報“望江站”即將到站。
秦昊深吸一口氣,不再猶豫。
他借口去廁所,悄悄地在擁擠的人流中移動到另一節(jié)車廂的車門附近,從這里可以清楚地觀察到月臺上的情況。
火車伴隨著刺耳的剎車聲,緩緩?fù)?吭凇巴尽钡脑屡_。
這是一個荒涼的小站,月臺上只有寥寥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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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昊的目光迅速鎖定了一個目標(biāo)——一個穿著藍(lán)色工裝的男人,手里果然展開著一份《參考消息》,正心不在焉地看著報紙,眼角的余光卻在不停地掃視著下車的旅客。
就是他!
02
秦昊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他看準(zhǔn)時機,在車門即將關(guān)閉的最后一秒,拎著他的帆布包,像一只敏捷的豹子,閃身跳下了火車。
秦昊剛一站穩(wěn),那個舉著報紙的男人就立刻合上報紙,朝他走了過來,一言不發(fā)地對他點了點頭,然后轉(zhuǎn)身就走。
秦昊跟在他身后,兩人一前一后,穿過空無一人的候車室,走出小站。
站外停著一輛黑色的“上海”牌轎車,這在八十年代的小縣城里,是絕對的稀罕物。
車子在崎嶇的山路上行駛了近一個小時,最終拐進了一處極其隱蔽的療養(yǎng)院。
這里依山傍水,環(huán)境清幽,但門口站崗的哨兵和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便衣,都說明這里絕不是普通的療養(yǎng)場所。
秦昊被帶到療養(yǎng)院最深處的一棟二層小樓里。
在經(jīng)過了兩次嚴(yán)格的搜身后,他被領(lǐng)進了一間陳設(shè)簡單的房間。
房間里,一個身影背對著他,正站在窗前,一動不動。
那個背影,秦昊化成灰都認(rèn)得。
他的血液在瞬間涌上頭頂,三個月來的委屈、憤怒、不解,像火山一樣即將噴發(fā)。
他握緊了右拳,指甲深深地陷進掌心。
就在這時,那個身影緩緩地轉(zhuǎn)了過來。
當(dāng)秦昊看清陸首長的臉時,他準(zhǔn)備好的所有質(zhì)問都卡在了喉嚨里。
眼前的陸平山,比三個月前他記憶中的樣子,蒼老了至少十歲。
他的頭發(fā)已經(jīng)鬢角全白,臉上標(biāo)志性的銳氣被一種深深的疲憊所取代,眼窩深陷,布滿了血絲。
看到秦昊,陸首長沒有客套,也沒有解釋,只是默默地站直了身體,對著他這個曾經(jīng)的部下,敬了一個無比標(biāo)準(zhǔn)、無比鄭重的軍禮。
秦昊愣住了。
他從未見過首長用這種方式對待一個普通的士兵。
“秦昊,”陸首長開口了,聲音沙啞得像被砂紙磨過,“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