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女孩子家家的上什么學，早點出去打工賺錢，過兩年找個人嫁了比什么都強！”
父母拿著木棍威脅我，不讓我去學校，可我知道只有讀書才能讓我從這里逃出去。
一次陰差陽錯幫同桌寫作業換飯吃，卻沒想到竟然改變了我的命運……
01
考上高中那年的暑假是我過得最痛苦的一年。
我媽說女孩子上學有什么用，身為家里的老大，出去掙錢養活弟弟妹妹才是正事。
可我想上學，我不想去廠子里當一輩子流水線工。
”你有本事你就上，你上個試試，看我會給你一分錢不會，餓不死你！”
凌晨4點，趁著他們都還沒有醒，我偷偷下床，鉆進床底，翻出來一個小盒子，這里有我這個暑假打零工攢的300塊錢。
我趴在冰冷的地板上，一點一點挪到門口，不敢猶豫，開門關門一氣呵成，瘋狂的往學校方向跑。
隱約我聽到了我媽的謾罵聲和弟弟妹妹們的哭泣，我只想著趕緊跑，我必須上學，餓死自己也要上學。
我是第一個到學校的，門衛大叔看還早，讓我進門衛亭里休息，我攥著這300塊錢，看著學校的大門，選擇站在原地。
我要等我的老師，這300塊錢，根本不夠學費。
早上7點，我看到了我的班主任，一個50多歲，身材發胖的女人，我猛地跑到她跟前，但是我又轉身要走，我還沒想好要怎么說沒有學費的事情。
“韓小玉”！老師叫住了我，“你跟我去辦公室。”
內心忐忑的我攥著手里的300塊錢跟著老師到辦公室。
老師告訴我，初中班主任已經告訴了她我的家庭情況，又因為我是初中第一名的成績考上的，因此學校為我減免一切學雜費。
”有生活費嗎？需要同學募捐嗎？”
骨子里的剛強的我告訴老師：”暑假我打工攢了錢夠生活費了。”
其實一個學期差不多5個月，我只有300塊錢，根本不夠。
為了省著花，每天晚上我都不吃飯，實在餓的受不了了，我就偷偷跑廁所喝自來水。
后來錢更不夠用，我就一天只吃一頓飯，每次同學拿著烤腸進教室，我總忍不住想去撿同學扔在垃圾桶里的烤腸棍嗦一嗦。
正在想著烤腸棍的我，突然聞到了烤肉的香味，猛地轉頭，看到王金山，拿著勺子，而勺子里放著正是烤五花肉。
王金山被我像頭餓狼的樣子嚇到了，把勺子送到我嘴前：“嘗嘗。”
已經不知道多長時間沒吃過肉的我咽著口水：“沒事，我吃過飯了，你吃吧”。
王金山直接把他的飯放到我的桌子上，轉身出了教室。
眼看快到上課時間了，他還沒回來，最重要的是這個烤肉的香味實在是太好聞了，管不了臉面了，狼吞虎咽，橫掃一碗烤肉蓋飯。
王金山踏著上課鈴聲進到了教室，我實在是不好意思，扭臉跟坐在我后桌的王金山說：“以后我幫你補課吧，不能白吃你的東西”。
吊兒郎當的王金山看了我一眼，十分不屑：“補課就算了，你看我像學習的樣子嗎？你就幫我做卷子吧。”
自那之后，王金山就是我的金主爸爸，每天中午他都會拿兩份飯，我一份他一份。
關系熟了之后，王金山告訴我，從開學他就注意到我了，感覺我每天都是餓死鬼投身。
那天他在我的眼睛里看到了光，餓狼的綠光。
我不好意思地把頭鉆進了高高的書本里。
有一天他給我了個盒子，正疑惑，他說：“我的家教老師說最近我拿回去的卷子做的非常不錯，我媽獎勵我的，給你了。”
我打開一看，天吶！好香的糕點，土鱉的我實在不知道這個是什么牌子的糕點，但是那個香甜的味道和吃到嘴里的細膩，讓我覺得王母娘娘吃的也就如此了。
托王金山的福，我現在一天有兩頓飯，雖然有時候還是會餓的受不了，偷跑廁所喝自來水，但是終于上課不暈了，聽課也不迷瞪了。
02
到了一月一次的月考了，考完就要放十一假了。
我該怎么辦呢？不想回家，但是去別的地方都要花錢。
月考結束，大家都在收拾東西，興沖沖的背著書包往家跑，我的頭是蒙的，我不想回家。
王金山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十一有啥安排？”
我被嚇了一大跳，他看我臉色慘白，問我：“沒事吧？”
我不想讓大家知道我的家庭，我的黑暗，努力擠出一個微笑：“沒事！考試太緊張了，回家了，過完十一見。”
該面對的總是要面對的，大不了他們不認我這個女兒。
磨磨蹭蹭到家已經天黑了，從門外聽到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我的臉嚇得更加慘白，正要轉身往外跑，妹妹開門出來了，而我不得不面對這個男人了。
“怎么，上學上的爸爸都不會叫了？”
我握緊書包帶，把頭低到脖子里，蒼蠅般的叫了聲“爸爸”。
該來的還是要來了，我的陰影，我的爸爸。
他從門后拿出一根比我胳膊還粗的棍子，猛的往我的身上砸了過來。
“你知道你讓我多丟臉嗎？我在浙江找好了工廠，左等右等不見不到，好啊！我這次回來就要看看你多能耐！”
看著他通紅的臉，我咬緊牙關，不讓自己叫出聲音。
他看我這個樣子，加重了力度，一下，兩下，三下……
不知道多少下，可能他打累了，轉身回了房間，而我也癱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沒有人敢來扶我。
看著冷血的家人，不是他們不要我這個女兒了，是我不要他們了，顧不上身上的疼痛，抓起已經被撕壞的書包，誓死一般的我沖出了這個家。
身上好痛，肚子好餓，一點力氣也沒有，不知道去哪里，學校關門了，沒有朋友，更沒有親戚敢收留我，拖著抬不起來的雙腿，一點一點的往前移。
突然被一束光亮照得睜不開眼，我心想：“老天爺啊，我已經命夠苦了，不要把我收走。”
該來的竟然沒有來，車停在了我的臉前，黑色的越野車在黑夜里看著更像是死神的到來，我嚇的坐在地上，半天喘不出一口氣，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隱約間好像聽到了王金山的聲音，算了，肯定聽錯了，這小子說不定在哪玩呢。
當我清醒的時候，睜開眼睛就看到王金山的大臉在我眼前晃悠。
“王金山，你是不是死神，來收我的？”
“你是不是傻了韓小玉，你看清楚，這是醫院。”
緩了一口氣，往旁邊看了看，潔白的醫院……
嗯？我怎么到醫院了？我記得車沒有撞到我啊！
原來，那輛黑色的越野車是王金山的爸爸開的，他們一家三口正準備連夜開到西安，第二天一早爬華山。
而我，突然出現在馬路上，像傻子一樣一動不動，幸好緊急剎車，才保住了我這條小命。
一對慈眉善目的中年夫妻進來打斷了我們的談話，
“小玉啊！你醒了？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這是我爸媽。”看出我的疑惑，王金山摸著鼻子跟我介紹。
我真的超級不好意思，又不是人家的錯，我還躺在醫院被人家照顧，還影響了人家一家三口的旅行。
“我沒事阿姨，真的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真的非常抱歉。”
“傻孩子，說這干嘛，你沒事最重要。”阿姨走到床前拉著我的手說道
至始至終沒有任何人提起我渾身的傷痕，他們非常有禮貌的尊重了我的臉面。
“孩子，你的爸媽呢，有沒有電話，我們聯系一下。”
顧不上身上的傷痛，我猛的跪在病床上，顫抖的拉著阿姨的手
“阿姨，不要聯系我爸媽，我身上的傷都是他們打的，我沒有家，以后我也不會再回那個家。”
王金山聽到這個，猛的站起來，走到我跟前“別怕！去我家！”
猛的我的手腕吃痛，看到阿姨的臉色不對，阿姨應該不想讓我去她家的吧……
“別胡說，馬上開學了，我直接去學校了。”我打趣的對王金山說。
他還要說什么，阿姨接著我的話說：“小玉你好好養傷，等你出院，我讓司機送你去學校。”
我點了點頭，疲憊的躺在床上。
03
開學第一天，我剛收拾好，就看到站在門外的司機先生，一番推辭，還是上了這輛說不出名字的豪華轎車。
“王金山，你怎么也在車上？”
“上學啊。”
“你平常不是騎車去嗎？”
“懶得騎。”
被王金山的話無語到了，醫院離學校有點遠，我一直把臉扭向窗外，坐在豪華車里還是跟王金山一起，讓我非常的不自在。
看到熟悉的路面，知道快到學校了，我讓司機停車，然后提前下了車，打算走過去。
王金山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一直跟著我，從下了車一直走到教室，像個跟屁蟲。
之后的王金山像變了個人一樣，天天給我帶零食，我也吃到了烤腸，跟我想象的一樣美味。
周五放學，他邀請我周六去他家做客，說是他媽媽特別邀請，不好駁了阿姨的面子。
周六一早，用我那為數不多的錢去門口書店挑選了一本書籍，轉了兩趟公交，終于到了小區門口。
看看出入的豪華車，我不禁感嘆：真有錢啊！
“韓小玉！”
王金山今天穿了一身西服，挺拔的身材加上痞帥的臉，看的我有些恍惚。
“叫你呢，傻愣個啥，走！帶你進去”
低頭看看自己的帆布鞋，已經洗得發白的牛仔褲，真的后悔了。
他拉起我的胳膊往小區里走，28層！第一次坐電梯的我，竟然耳鳴，心跳加快，雙腳已經發軟。
出了電梯，深吸一口氣，盡量保持微笑，跟著王金山進到他的家里。
天吶！這么多人！都是西裝禮服！
我想走，實在不行，我從窗戶跳下去吧！
王金山拉著我去到一個安靜的地方，趴在我的耳邊小聲說道：“今天我媽生日，一會兒有大餐，你放開了吃，給你拿個塑料袋，走的時候把喜歡吃的都帶走。”
“大恩不言謝”！
無需過多語言，我知道他是心疼我沒錢吃飯。
不知道是誰發現了我的存在，一聲尖利的聲音：“哪來的女孩，不會是偷跑進來的吧！”
大家的眼神都看向了我，憋紅了臉的我真的想一走了之。
這時阿姨看向了我，從她的眼睛里我看到了驚愕。
阿姨不會不知道我來吧？難不成是王金山假傳圣旨？
“這是我同學，專程過來祝賀我媽生日。”王金山替我緩解了尷尬
我也不能丟王金山的臉面。
拿出我買的書籍，“阿姨，這是我送您的禮物，希望您喜歡。”
見慣了優等品的大家看到我送的禮物，都笑出了聲，我真的好想逃離這里啊！
“看你很小啊，真的是金山的同學？”
“是的。”
“你多大了？”
“14歲了。”
王金山扭臉看向了我，他這一看我知道，完蛋了，直接說出真實年齡了。
為了讓我早點出去打工，我的爸爸把我的年齡報大了兩歲。我在學校身份信息一直是16歲。
現在已經顧不上這么多了，趕緊離開這里是正事。
“阿姨，學校還有事，我先走了，祝您生日快樂。”
說完，我低著頭趕緊離開這個讓我壓抑得不能呼吸的地方。
04
參加完聚會回到學校后，雖然還是每天幫他做試卷，但是好像我對他的感覺有了一些變化。
木訥的我，理解不了自己的感覺，就這樣吧，任何事情都不能影響我的學習，只有考上大學，我才能完全擺脫我的家庭。
周一第一節課，班主任把我叫了出去，來到辦公室，一個背影我便看得出來，我爸來了。
從小被父親棍棒打出來的我雙腿不自覺的顫抖，老師打斷了我的回憶。
“韓小玉，你的父親來給你辦休學手續，你是個好苗子，我是很不希望你休學的……”
“等等！我休學？我什么時候說過要休學了？”
“小玉啊！你的媽媽病了，家里還有弟弟妹妹要照顧，你不能當白眼狼啊！浙江的工廠已經聯系好了，你必須去打工，今天我就要帶你走。”
“呵！”我一聲冷笑。
“照顧弟弟妹妹不是你身為父親該做的嗎？我才14歲，我要上學，我不去打工。”
說完我便沖出辦公室，回到教室，趴在桌子上痛哭流涕。
真是陰魂不散啊，跑到學校逼我去打工，他真的是我的親生父親嗎？
這件事引起了學校的重視，經過學校多次出面，我的父親，也不好再來學校給我辦理休學。
但是因為之前給阿姨買了禮物，我的生活費已經剩個位數了。
害怕我爸在學校外邊堵我，也不敢出去做兼職。難道真的要餓死在學校？
算了！舔著臉要吧！
帶著精明的眼神，我把眼光放在了王金山身上。
“干嘛，我怎么聞到了算計的味道？”
“嘿嘿，我看你成績一直不好，幫你補課吧。”
“我不學習，有話直說！”
“你這么聰明，怎么不學習呢，這不是在浪費你的智商。”
“有話直說！”
“哎，我沒錢了，借我點，到時候寒假打工還你。”
“給，今天零花錢帶的少，你先用著，明天再給你。”
看著手里的100元大鈔！這叫一天的零花錢！果然人比人、氣死人啊！
“不用了，這100夠用了，大恩不言謝！”
省著點花，夠用到放寒假了！
第二天，王金山果真沒有再給我錢，但是他竟然給我帶來了一箱方便面。
他就是我的衣服父母！這課我幫他補定了。
之后的每天課后，我總是拿出試卷，給他講解一道題，剛開始他還應付，后來聽的格外認真。
我就知道，身為實驗班的學生，不會有差生。
05
轉眼寒假到來了，害怕父親找到，我狠心坐公交車到隔壁市火鍋店找了一份工作。
每天被火鍋熏的直咳嗽，渾身都是油煙的味道，但是我是開心的，想想要發的工資，更開心了。
有一天上晚班，已經9點了，又進來一波客人，大家的表情都不是太好，因為最起碼這波客人要吃到十一點了，不能準點下班了。
沒辦法，硬上吧，總不能被老板開除了。
“您好，這是菜單，看幾位選哪些菜品？”
禮貌性的拿出了菜單放在桌子上，突然感覺里邊坐的人這么眼熟？
“王金山？”
“才認出我來？”
“你來這里做什么？”
“我老家就是這的啊！跟朋友聚聚。”
“呦！金山，熟人啊！一起玩？”
“我同學，跟你們不是一路人，選你們的菜。”
“下班等我，有話給你說。”王金山輕聲的給我說到
不等客人點完菜，我趕緊回到吧臺，不知道王金山到底什么意思。
十點半，他們終于吃完了，同事們在嘀咕：“這波客人還算人啊！沒有讓咱們熬到十一點多。”
我也不好說什么，難道是因為我？
換好衣服出了飯店，一陣冷風刮過，縮了縮脖子，理了理單薄的外套，趕緊往宿舍趕。
“韓小玉，不是讓你等我嗎？”
“大半夜的，有什么話明天再說。”
“上車，我送你回去。”
好漢不吃眼前虧，上就上，車上多暖和。
“你喝酒了？”
“嗯，喝了點。”
“你知不知道你是高中生？”
“怎么了？你是我的什么？開始管我了？”
“你……”
“你找我干嘛？”
“這個寒假過完你就見不到我了。”
“啊？你得絕癥了？”
“你才得絕癥！我爸生意轉外貿了，我們全家要出國了。”
還不等我反應，他接著說：“韓小玉，我喜歡你，我知道你的家庭不幸福，你跟我一起出國吧，我讓我爸給你安排。”
這句話聽得我一陣耳鳴。
王金山要走了，他在走之前跟我告白？
我不知道怎么到我的宿舍的，走到宿舍樓下，坐在長椅上，我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突然一片雪花落下，接著一片接著一片，下起了鵝毛大雪。
我喜歡王金山嗎？
應該是喜歡的吧，他照顧我，我不反感。
但是讓我跟他一起出國，這跟我規劃的未來背道而馳。
今年的雪來格外的冷。
第二天中午剛上課，王金山又來找我。
我想我要說明：“對不起，我不喜歡你，更不會跟你去國外。”
看著王金山錯愕的表情，我狠心的回到了飯店。
這是我跟王金山的最后一次見面。
這個寒假我一共掙了兩千八百元錢。本來想請王金山吃飯的，現在也沒機會了。
回到學校后，后座空著，我的心里也空落落的。
每天重復著上課，吃飯的的事情，雖然再也沒有餓過肚子，但是還是會想念王金山的零食。
我知道，我還是喜歡他的。
06
轉眼高三開學，教室里到處散播著緊張的氛圍。
班主任踏著清脆的步子走到講臺上，拿出一份文件，“本校有三個名額去參加本市競賽，前三名可以入選牛津大學招生計劃。”
教室里哇聲一片，“牛津大學！英國的牛津大學！”
等等！英國？
我記得王金山好像說過，他家去的就是英國。
此時對他的想念達到了高潮，青春期的荷爾蒙躁動著使我鬼使神差的參加了報名。
如果我入選牛津大學的招生，如果我去到了英國，那我們兩個是不是就可以在一起了？
而當我到了比賽場館，真的被震驚到，一共有50名同學，聽說里邊還有各個領域的比賽冠軍。
第一場考筆試，幸好高中幫王金山做試卷，所有的題型我都滾瓜爛熟，我有信心，筆試我一定過。
考完出來，一個穿著碎花裙的女士從背后撞到了我。
“等一下，你撞到了我。”
“然后呢？”
這時圍了一群同學，有人在議論，“這不是咱市的奧數冠軍嘛？”
聽到大家的議論，碎花裙更趾高氣昂了，“大家都在有序撤離，你沒參加過比賽吧，走路都能擋到別人的路，還想著出國，癡心妄想。”
“你！你撞到人，你還有禮了！”
眼看圍的人越來越多，碎花裙往我跟前走了一步：“那……對不起嘍，我倒是要看看，你能考得過嗎？”
說完碎花女自信的走出了考場。
屈辱感一下涌上心頭，勸自己冷靜，我是為了跟王金山在一起，我在努力，不能為其他人等擾亂了心志。
第二場考面試，老師問我為什么出國，我講了我的爸爸媽媽對我的家暴，講了我對未來的計劃，和我的努力。
在這個年代，我身上所發生的事情，是他們這些高知分子所想象不到的。
他們讓我出去等結果。
懷著緊張的心情，坐在椅子上愣神。
清脆的鞋子聲音由遠而近，抬頭看到這個陪伴我三年的班主任，我忍不住哭出了聲。
“韓小玉，怎么了？沒考過？沒事，你是我看著長大的，你是個好苗子，牛津去不了，咱去清華北大。”
“老師，我沒事，我只是想到了我的爸媽。”
“傻孩子，有學校給你的家里施壓，他們不會拉你回去打工的。”
說著班主任摸了摸我的頭，我的情緒也終于穩定下來。
“考試成績出來了，請所有考生進會堂聽取報告。”
我趕緊擦了擦眼淚，隨著大部隊進到會堂。
5分鐘后，主考官拿著一張稀薄的紙正了正身子念道：“本次考試，合格的三位同學分別是王小娟……”
大家哇聲一片，正是那個碎花女，她自信的看向了我。
“石堅……”
又一陣哇聲，我好緊張，緊張得我根本哇不出來。
就剩一個名額了，我沒家庭背景，會不會牛津怕我交不起學費不收我啊！
“韓小玉！”
“小玉，恭喜你啊！”班主任的擁抱讓我回過了神。
我通過了！我真的通過了！我可以去英國見王金山了！
“本次牛津大學招收的3名同學，全部減免所有學費。”
這次大家的哇聲響徹整個會堂。
我激動的抱著班主任哈哈大笑，我太開心了，去到了國外，我終于可以擺脫我的父母，還可以見到我深深思念的王金山。
07
一個月后，準備好了所有的手續，學校為我準備了歡送會，校長進行了講話，我也很感謝學校，為我免除了三年的學費，才使我有了今天。
第二天下午的飛機，我早上就來到的機場。
因為從來沒有坐過飛機，我一路問一路找，終于找到了值機柜臺。
看著游客都是家人朋友送別，心里不免難過。
“韓小玉，你真翅膀硬了啊！你敢跑到國外去，就你這樣，去國外你能活得了嗎？跟我回家！”
突然出現在機場的爸媽打亂了我的思緒。
顧不上拉行李，我到處找警察，只有警察能幫我，身后的咒罵聲越來越近。
“你好，怎么了？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嗎？”
“石堅？”
“韓小玉？”
“快幫我找警察，他們兩個要綁我回去。”顧不上熟嘮，我顫抖的求助石堅。
他拉著我，很快找到警察，通過詢問后，警察以妨礙秩序為由對我的爸媽進行的談話，并告誡他們不能阻止我出國。
這個事情終于有了結果，我也終于可以去找王金山。
礙眼的人總是會來，下午碎花女王小娟燙著大波浪出現在我和石堅的面前，“土鱉，都出國了，你還穿著破牛仔褲。”
我不想因為她影響我的心情，便換了個座位。
上飛機后才發現，因為是學校給我們訂的機票，所以三個座位是挨著的，真是冤家路窄。
長達12個小時的飛機，因為王小娟的存在，讓我更加地感覺無聊與漫長。
12個小時后，踏上英國的這片土地，我有一種陌生又期待的感覺。
由于是第一次坐飛機，剛踩在地上的時候，我還覺得有些輕飄飄的。
走出安檢口，我正準備去拿自己的行李，卻在接機的地方看見了一個熟悉的面孔。
原以為是自己沒休息好還在夢里，我揉了揉眼睛，又掐了掐自己，感覺到真實的痛楚，我才意識到這是真的！
“等等，王金山？怎么會在機場看到他？我并沒有告訴他我來英國的消息，那他這是來接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