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6月28日凌晨,延安棗園的屋檐被暴雨敲得啪啪作響,窯洞里卻燈火通明。毛主席靠在木椅上抽著旱煙,目光落在那位個頭不高、語速很快的青年——李昌。主席開門見山:“青年工作,刻不容緩。”這句被雨聲襯出的簡短話,日后改變了一所名校的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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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題從“三青團”切起。李昌提出,要用團的組織去對沖國民黨在青年中的滲透。毛主席聽完,放下煙桿:“方向對,但還得斟酌時機。”一句“別急,雨停再走”把緊繃的氣氛化開,四人就地摸牌,邊打麻將邊琢磨方案。窯洞外泥水翻滾,屋里卻誕生了建團雛形。
李昌并非憑空冒出。1935年12月9日,他在北平街頭舉起“停止內戰,一致抗日”的橫幅。警笛與口號交織,他被推上學生運動前臺。有人冷眼:學生娃娃能頂幾顆子彈?毛主席在延安卻斷言:“一二·九喚醒了民族神經。”李昌這才進入高層視野。
抗戰結束后,他隨軍北上,在華北敵后搞交通、聯絡,邊走邊積累對青年群體的判斷。1949年4月,新中國成立前夕,團中央掛牌,他被調回北京,成為最年輕的書記處成員之一。理想與現實第一次正面碰撞:缺人、缺錢、缺教材,卻得把千千萬萬青年組織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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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2年冬,蔣南翔去清華“救火”,半年就讓校風大變。正是這成功案例,讓中央意識到:要發展工業,先抓幾所工科重鎮。于是1953年9月17日,懷仁堂里燈光灼亮,高教部、人事部、團中央的主要負責人悉數到場。毛主席開宗明義:“經濟起飛,離不了工程師。”
討論進行到選人環節,周總理笑瞇瞇地轉身:“李昌同志,你怎樣?”一句帶著湖南口音的調侃讓會場靜了兩秒,隨后爆出掌聲。李昌站起,低聲答:“服從組織。”當晚,中組部便起草任命書,第二天毛主席親筆批示:李昌任哈爾濱工業大學校長、黨組書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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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工大底子不薄,1928年定名之初便采用俄語教學,七成學生為外籍;文憑獲蘇聯、東歐認可。新中國接手時,圖紙、教材、實驗設備大多仍是俄制,師生中俄語和德語口音此起彼伏。接任那天,李昌在校門口停了五秒:大雪封門,北風卷起“哈爾濱工業大學”六個鎏金大字,顯得格外冷峻。
困難馬上顯現。師資流失、設備老舊、課程體系與國家計劃脫節,每一樣都像凍土地里的暗冰。李昌沒坐辦公室,他拎著小本子在機加車間、航模實驗室來回跑。老教授直言:“校長,設備落到二戰水平。”李昌答:“你列清單,要啥報我名。”一句帶地方口音的“報我名”讓師生直呼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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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從人入手,挑選一百三十名青年教師赴蘇聯列寧格勒、莫斯科進修;回國后再帶隊整合自動控制、焊接、精密儀器等新系科。1955年前后,哈工大已出現一批用俄文寫論文、用中文上課的“雙語”教授。不同年代、不同國籍的知識帶來了化學反應,實驗室燈光往往亮到凌晨。
抗美援朝期間,前線急缺火炮、雷達零件。李昌把三臺銑床推到教學樓下,組織高年級學生直接接軍工訂單。有人擔心畢業論文怎么辦,他擺手:“把零件造好就是合格答卷。”不到半年,哈工大加工的十三類零部件運往前線,質量優于蘇聯原廠供貨,中央給他寄來表揚電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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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6年,全國高校院系調整風起云涌,哈工大被列為八所重點工業大學之一。調令剛下,李昌先拍板擴建動力樓,再向黑龍江省要地皮。省里為難,他用一句玩笑化解:“不給地,我們就在松花江上搭鋼架子。”幾天后,批文到位。
李昌不是工科出身,卻懂團隊協同。一次會議上,他對專家說:“我不懂結構力學,但我知道讓懂的人說了算。”此后校內形成慣例:科研方案由技術骨干拍板,行政只管資源。短短五年,哈工大“規格嚴格,功夫到家”的校訓深入師生骨髓。
1960年春,他奉調離哈工大,套著那件舊棉大衣回京。送行隊伍排到校門外,老教授握手時只說一句:“你把我們推到前面,這事咱們記著。”列車汽笛掠過松花江,李昌的身影漸遠,哈工大卻滿載新中國第一代國之重器設計師,駛向新的坐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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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一位青年運動骨干調去管理蘇式工科大學,表面跳躍,實則精準。中央要的不只是技術賬,更是政治與組織能力的合成。李昌被“點將”那一刻,懷仁堂里或許沒人想到,此舉會讓哈爾濱工業大學成為共和國工程師的搖籃之一。歷史沒有煽情,卻用結果給出了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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