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歲,腦癌十年,她到底靠什么把35%的生存率活成了自己的100%?北京昌平殯儀館外,零下五度,排隊的人卻繞了半圈,有人抱著90年代《三國演義》的VCD封面,塑料殼裂了,拿膠帶纏了又纏。
王衛(wèi)國說完“她安慰病友”就哽住了,旁邊張青補了一句:后期她說不出話,寫字也抖,還在便簽上畫笑臉,那笑臉兩條線,一條長一條短,像小學(xué)生作業(yè)本上的涂鴉,醫(yī)生都背過身去擦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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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亞軍牽著兒子許何,父子倆中間隔了二十年的合照——1995年《風(fēng)荷怨》劇組,他穿軍裝她穿旗袍,如今兒子已經(jīng)比爸爸高半個頭,全程沒松手,像怕一松就找不到地方哭。有人聽見許何小聲問:“爸,咱以后回家還看《青青河邊草》嗎?”許亞軍沒應(yīng)聲,只把兒子手指攥得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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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循環(huán)播放她演的小喬,羽扇一搖,四十年前的畫面居然沒糊,4K修復(fù)也救不了觀眾的眼淚。旁邊老粉絲嘀咕:“當(dāng)年為了看她,把黑白電視的天線都掰彎了。”一句話把旁邊90后工作人員聽愣——原來“古典第一美人”不是通稿,是家家戶戶的雪花屏里真走出來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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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航貼出的微信截圖里,她最后一句是“紅樓選角別找網(wǎng)紅”,配了個狗頭表情。腦外科主任偷偷轉(zhuǎn)發(fā),配文:“病人勸我別加班,這誰頂?shù)米 !钡诙炜剖易o(hù)士站抽屜里多了一盒潤喉糖,留言條寫著:替她請醫(yī)生們吃,別哭啞了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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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南山公墓的墓位是她自己挑的,朝南,斜對著錢塘江。墓碑還沒立,先放了一袋話梅——粉絲放的,說拍《水滸傳》時她最愛的零嘴就是話梅,含一顆能連拍十條不喝水。現(xiàn)在話梅糖霜化了,黏在黑色大理石上,像沒來得及擦的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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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館放映排期出來,四天十部,票十分鐘售罄。館長老周把首場片單改成《夢斷南洋》,理由是“她在這部里沒穿古裝,卻最像她自己”。散燈時觀眾不肯走,屏幕打出她那句“謝幕無憾”,燈亮了,還有人在座位里哭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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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殯儀館,風(fēng)更硬了。路邊賣烤紅薯的大爺認(rèn)得記者,遞過來一個小的:“何老師去年冬天還買過我的紅薯,說甜得像臺詞。”紅薯掰開,瓤是金黃的,冒著氣,像一出戲剛落幕,余溫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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