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行政辦的王主任挺著啤酒肚,背著手,像檢閱士兵一樣繞著奧迪轎車走了一圈,最后停在林峰面前,用指頭戳了戳他的胸口。
“小林,記住你的身份,你現在是司機,不是兵王。今天新總裁上任,你把車停到最遠的角落去,別出來礙眼,聽明白了嗎?”
林峰面無表情,只吐出一個字:“是?!?/strong>
當那列由邁巴赫領頭的車隊停穩時,王主任立刻堆滿笑臉迎了上去。
可車上下來的年輕人,卻看都沒看他一眼,徑直穿過人群,走到林峰面前,“啪”地一聲,立正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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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2024年的初夏,濱海市的天氣像個喜怒無常的娃娃,悶熱潮濕,眼看就要下雨。
林峰提前半小時到達華振重工集團的車隊停車場。
他脫下外套,只穿著一件白色的短袖襯衫,開始一絲不茍地檢查今天需要駕駛的那輛奧迪轎車。
他先是繞車一周,俯下身,用手指按了按四條輪胎的胎壁,感受著氣壓的細微差別。
然后打開引擎蓋,抽出機油尺,用干凈的布擦拭干凈,再插進去,拔出來,對著光線仔細觀察油位和油品成色。
接著是剎車油、冷卻液……
每一個步驟,都像是在部隊里保養他那支視如生命的九五式步槍一樣,專注而嚴謹。
做完這一切,他又拿出一條微濕的毛巾,將車內每一個角落都擦拭了一遍,特別是后排老板座的扶手和杯架,不留一絲灰塵。
“喲,小林,來這么早啊?挺勤快。”
車隊的老隊長周師傅端著個大茶缸子,溜達過來,笑呵呵地打了個招呼。
“周隊早。”林峰點點頭,算是回應。
“你這檢查車輛的架勢,比我們這些開了幾十年車的老骨頭還專業?!敝軒煾颠屏诉谱?,“當過兵的就是不一樣,守規矩?!?/p>
林峰沒接話,只是默默地把擦車的毛巾洗干凈,晾好。
他不喜歡說廢話。
在“蒼龍”特種部隊待了十六年,沉默和行動早已是刻進骨子里的本能。
十六年的槍林彈雨,十六年的生死考驗,最終在一枚該死的爆炸物破片面前,畫上了句號。
那塊彈片嵌進了他的左腿膝關節,雖然手術取了出來,但神經和韌帶的損傷是永久性的。
陰雨天,那條腿就會像有無數只螞蟻在啃噬骨頭一樣,隱隱作痛。
他再也無法完成高強度的越野和突擊任務了。
部隊給了他最高的三級軍士長榮譽退役,地方上也給了不錯的安置選擇。
他謝絕了去公安系統當教官的提議,也婉拒了去武裝部坐辦公室的機會,只選擇了一個最不起眼的崗位——到這家大型國企華振重工,當一名司機。
他只想過幾天安穩日子,把身上那股揮之不去的硝煙味,徹底洗干凈。
可安穩的日子,似乎并不那么容易得到。
“咳咳!”
一聲刻意的咳嗽從身后傳來。
林峰轉過身,看到一個四十多歲、挺著明顯啤酒肚、頭發梳得油光锃亮的中年男人,正背著手朝他走來。
是行政辦公室的王健主任,車隊的頂頭上司。
“你就是新來的那個轉業兵,林峰?”王健走到他面前,用一種挑剔的目光,從上到下打量著他。
“是,王主任?!绷址逭局绷松眢w,不卑不亢。
“嗯?!蓖踅⊥祥L了鼻音,用一種官僚特有的腔調開始了他的“崗前培訓”,“小林啊,到了我們華振重工,就要盡快轉變思想。這里不是部隊,沒有那么多條條框框,但有比部隊更重要的規矩,那就是‘眼力見’。”
他伸出胖乎乎的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
“給領導開車,技術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要會服務。領導上車,你要主動開門;領導喝水,你要提前把水溫調好;領導沒說話,你一個字都不能多問。領導的心思,你要學會猜。猜對了,是你的本分;猜錯了,就是你的失職。明白嗎?”
“明白。”林峰的回答簡潔有力,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王健似乎對林峰這種“沒反應”的態度有些不滿,覺得這個兵蛋子沒把他這個主任放在眼里。
他清了清嗓子,加重了語氣:
“還有,咱們車隊,是集團的門面。你這身打扮就不行,以后上班,必須穿我們統一發的司機制服。頭發也要注意,別搞得跟個刺猬似的。記住,你代表的是集團的形象,不是你個人的形象?!?/p>
“是?!绷址逡琅f是這一個字。
王健看著他那張波瀾不驚的臉,感覺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討了個沒趣。
他哼了一聲,背著手,官威十足地走了。
林峰看著他的背影,眼神平靜如水。
他見過太多這樣的人。
在部隊里,這種人被稱為“官油子”。
他懶得計較,也不想計較。
他只想安安穩穩地開好自己的車,領一份工資,養活自己。
接下來的幾天,林峰的工作是接送即將退休的孫老總。
他每天都像第一天那樣,提前到崗,把車況和衛生都打理得無可挑剔。
孫老總是個沉默寡言的老人,上車就閉目養神。
林峰從不多話,開車穩如泰山,起步不竄,剎車不點頭,過減速帶幾乎感覺不到顛簸。
他通過后視鏡觀察到,孫老總每次上車后,都會下意識地摸一下空調出風口。
于是,他默默地把車內溫度常年設定在孫老總最舒適的二十四度。
孫老總有胃病,不能喝涼水。
林峰就在車上備一個高質量的保溫杯,里面永遠裝著溫度剛好的溫開水。
這些細節,他從不說,只是默默地做。
孫老總雖然嘴上不說,但心里卻很滿意。
有一次下車時,他難得地拍了拍林峰的肩膀,說了一句:“小林,你很好?!?/strong>
可林峰的這種“本分”,在王健和車隊里某些老油條的眼中,卻成了“木訥”、“死板”和“沒前途”的代名詞。
他們覺得林峰就是個一根筋的“大頭兵”,不懂得巴結領導,不會來事兒,這輩子也就只能當個開車的。
漸漸地,車隊里的人也因為王健的態度,對林峰若即若離。
有時候大家湊在一起抽煙聊天,看到林峰過來,就會默契地散開。
午飯時,也沒人愿意跟他坐一桌。
林峰不在乎這些。
十六年的軍旅生涯,讓他習慣了孤獨,也享受孤獨。
他只是敏銳地察覺到,整個華振重工集團,正籠罩在一片山雨欲來的緊張氣氛中。
華振重工,這個曾經在濱海市乃至全國都赫赫有名的老牌國企,近年來陷入了嚴重的經營困境。
技術落后,設備老化,內部管理混亂,人浮于事,已經連續虧損了三年。
上級集團終于下定決心,引入外部戰略投資,并從投資方空降一位有“華爾街之狼”之稱的年輕總裁——陳陽,來進行大刀闊斧的改革。
這個消息,像一塊巨石,投進了華振重工這潭死水里,激起了滔天巨浪。
所有人都清楚,新總裁的到來,意味著一場殘酷的洗牌。
有人要上,就必然有人要下。
一時間,公司內部人心惶惶,暗流涌動。
行政辦主任王健,更是忙得腳不沾地。
他把這次迎接新總裁的任務,當成了自己仕途上最重要的一場戰役。
為了在新領導面前表現自己,他調動了所有能調動的資源,也把對林峰這些他眼中的“邊緣人”的使喚,變本加厲到了極點。
“小林,去把三樓會議室的地再拖一遍,要拖到能照出人影來!”
“林峰,下午把所有領導辦公室的花都換成新的,要最新鮮的百合!”
“還有,把我的車洗了,打蠟,快去!”
對于這些明顯超出司機本職工作范圍的指令,林峰從不反駁,只是默默地執行。
他那張平靜的臉,讓王健越發覺得他是個可以隨意拿捏的軟柿子。
02
對王健來說,新總裁陳陽上任的日子,不僅僅是公司換了個老板,更是他職業生涯中最關鍵的一場豪賭。
賭贏了,他這個行政辦公室主任,或許就能再往上挪一挪,坐上副總的位子。
賭輸了,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燒掉的,很可能就是他這個管著一攤子雜事、看起來最沒“技術含量”的部門。
為此,王健把辦公室所有的人都動員了起來,忙活了整整一個星期。
集團總部門口,他親自指揮人鋪上了嶄新的紅地毯,從大門口一直延伸到主樓大廳。
地毯兩邊,擺滿了鮮花和綠植,營造出一種熱烈而隆重的氣氛。
他還特意挑選了公司里最漂亮的兩個女員工,作為獻花的禮儀小姐,讓她們反復練習了無數遍微笑和遞花的姿勢。
最重要的,是他組織了一排公司中層干部,從各個分公司的經理到總部的部門負責人,全都穿著嶄新的西裝,提前半小時就在門口列隊歡迎。
王健自己,更是把壓箱底的那套名牌西裝拿了出來,擦得锃亮的皮鞋,一絲不茍的發型,手里捧著一束包裝精美的鮮花,對著鏡子,把那幾句歡迎詞背了不下五十遍,每一個詞的語氣,每一個臉上的笑容弧度,都力求達到最完美的效果。
他就是要讓新來的陳總第一眼就看到,他王健,是個有能力、有水平、會辦事的人!
華振重工離不開他這樣的“大管家”。
一切準備就緒,王健站在隊伍的最前面,像一個即將出征的將軍,審視著他的“部隊”。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遠處停車場的一個人影上。
是那個新來的退伍兵,林峰。
他正靠在他那輛奧迪車門邊,遠遠地看著這邊。
站得筆直,像根電線桿子,跟周圍懶懶散散的氛圍格格不入。
王健的心里頓時一陣不快。
這個林峰,就是個榆木疙瘩。
來了快一個月了,除了開車,什么人情世故都不懂。
讓他干活他倒是干,可那張臉永遠跟個冰塊似的,一點笑模樣都沒有。
王健跟他說了好幾次,要多跟同事交流,主動點,他倒好,嘴上答應著,轉頭還是獨來獨往。
這種人,在單位里是最沒前途的。
今天這么重要的場合,可不能讓他這根“木頭”杵在這里,萬一沖撞了新總裁,壞了王健的大事,他可擔待不起。
王健整理了一下領帶,邁著官步走了過去。
“林峰!”他叫了一聲。
林峰轉過頭,看著他,眼神還是那么平靜。
“王主任。”
“誰讓你站在這里的?”王健壓低聲音,帶著一絲怒氣,“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不清楚嗎?是大場面!你一個開車的,瞎湊什么熱鬧?”
林峰沒說話,只是看著他。
“我告訴你,”王健用手指了指停車場最角落的一個位置,“現在,立刻,把你的車開到那邊去,停好了。然后你就老老實實地在車里待著,別出來亂晃,更不許往門口湊!要是讓新總裁看到你這副樣子,影響了集團形象,我扒了你的皮!聽明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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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峰看了一眼王健指的那個角落,又看了一眼自己那輛擦得锃亮、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的奧迪車,平靜地點了點頭。
“是。”
說完,他拉開車門,上車,發動,一套動作行云流水,沒有半點拖沓。
車子穩穩地倒了出去,然后悄無聲息地滑進了那個最不起眼的角落里,停得筆直,像是用尺子量過一樣。
他停好車,并沒有像王健命令的那樣待在車里。
他下了車,重新靠在車門邊,雙手插在褲兜里,遠遠地看著門口那群翹首以盼的經理們。
王健心里罵了一句“不識抬舉”,但看他離得那么遠,也翻不起什么浪花,便懶得再理他,轉身回到了他的中心位置上。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天氣越來越悶,王健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終于,上午十點整,分秒不差。
幾輛黑色的、氣場十足的豪華轎車,出現在了遠處道路的盡頭,正朝著集團大門平穩地駛來。
打頭的是一輛邁巴赫,那標志性的立標,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王健心頭一緊,來了!
他趕緊清了清嗓子,臉上堆起最熱情的笑容,對著身后那群同樣緊張的經理們低聲喊道:“都精神點!新總裁到了!”
03
邁巴赫的車窗,是特制的單向玻璃。
車內的陳陽,面無表情地看著窗外華振重工那棟略顯陳舊的辦公大樓,和門口那群排列得像士兵一樣、臉上掛著僵硬笑容的中層干部。
最前面那個捧著花的胖子,應該就是資料里提到的行政辦主任王健。
真是可笑。
一家年虧損超過十個億、瀕臨破產的企業,不想著怎么開源節流,搞技術革新,卻還有閑心、有錢搞這種虛頭巴腦的歡迎儀式。
旁邊的助理兼保鏢阿文低聲提醒他:“陳總,到了?!?/p>
陳陽點點頭,沒有說話。
他叫陳陽,今年二十八歲。
很多人叫他“華爾街之狼”,也有人叫他“資本劊子手”。
這些年,他主導了十幾起大型企業的并購和重組,手段狠辣,從不留情。
但很少有人清楚,他也曾經是一名軍人。
他是個富二代,從小桀驁不馴,無法無天。
十八歲那年,他爸被他氣得實在沒辦法,托關系把他扔進了全國最艱苦的特種部隊——“蒼龍”,想讓部隊好好治治他。
在“蒼龍”,他遇到了一個改變他一生的人。
那人叫林峰,是他的新兵班長。
他比陳陽大七歲,沉默寡言,但眼神像鷹一樣銳利。
他是陳陽見過最強悍、最自律,也最“不近人情”的軍人。
剛進去的時候,陳陽一身的臭毛病,處處跟他對著干。
他罰陳陽負重三十公斤跑十公里,陳陽就故意多跑五公里。
他讓陳陽練格斗,陳陽就專挑他身上的要害下手。
他讓陳陽擦槍,陳陽就故意把槍拆得七零八落,再扔給他。
可無論陳陽怎么挑釁,他都像一座山,巍然不動。
他總能用更強的實力,更殘酷的手段,把陳陽所有的傲氣和棱角,一點一點地磨平。
陳陽恨他,也怕他。
直到那一次,在西南邊境的模擬實戰演習中。
陳陽為了逞能,脫離大部隊,冒進闖入了一片雷區,被藍軍包圍。
是林峰,單槍匹馬,在暴雨和黑夜的掩護下,一個人摸進了雷區,找到了他。
他沒有罵陳陽,只是平靜地對他說:“跟緊我,踩著我的腳印走。一步都不能錯?!?/p>
在撤退的路上,他們遭遇了藍軍的追擊。
為了掩護陳陽,他背上中了一發空包彈,按照演習規則,他“陣亡”了。
可他倒下的前一秒,還在用身體護著陳陽,對他吼出了最后一句話:“活下去!完成任務!”
那一刻,陳陽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富家少爺,第一次哭了。
從那天起,他才真正明白,什么是戰友,什么是犧牲,什么是軍人的榮耀。
他開始拼命地訓練,不再是為了跟爸置氣,而是為了能有一天,真正地站在林峰的身邊,成為像他一樣的男人。
后來,他因為表現優異,被調去了另一支隊伍。
再后來,他爸病重,他不得不提前退役,回家繼承家業。
他們失去了聯系。
陳陽動用了很多關系去找他,但“蒼龍”是絕密單位,他的所有信息都被保護了起來。
他只打聽到,林峰在一次境外任務中受了重傷,退役了。
這些年,陳陽縱橫商場,無往不利。
可他心里最敬佩的人,永遠只有一個。
那就是他的老班長,林峰。
車,穩穩地停下了。
阿文拉開車門。
陳陽深吸一口氣,收起所有的思緒,重新變回那個冷酷的、說一不二的總裁。
他走下車,刺眼的陽光讓他微微瞇起了眼睛。
那個叫王健的胖子,立刻堆滿諂媚的笑容,捧著鮮花快步迎了上來。
“陳總您好!歡迎您蒞臨華振重工!我是行政辦主任王健,我代表全體員工……”
陳陽沒有理他,甚至沒有看他一眼。
他的目光,像雷達一樣,越過他和他身后那群卑躬屈膝的經理們,精準地掃描著整個區域的每一個角落。
這是他在部隊養成的習慣,每到一個新環境,首先要做的,就是觀察地形,排除危險。
突然,他的目光,定格在了遠處停車場的一個角落里。
那里停著一輛黑色的奧迪轎車。
車門邊,靠著一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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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著一套明顯不合身的司機制服,雙手插在褲兜里,身姿卻像一棵扎根在懸崖上的青松,筆直,挺拔,帶著一股與周圍所有人都格格不入的、孤傲而冷峻的氣質。
盡管隔著幾十米的距離,盡管他只是一個模糊的側影。
可陳陽一眼就認出了他。
那是在他骨子里刻下的身影!
那一瞬間,陳陽感覺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幾乎要停止跳動。
他冰冷的商業面具,在這一刻,徹底融化,碎裂。
取而代之的,是極致的震驚、難以置信的狂喜,以及一種發自靈魂深處的、深入骨髓的敬畏。
老班長!
是他!
他怎么會在這里?
還穿著一身司機的衣服?
在所有人錯愕、呆滯、完全無法理解的注視下,陳陽無視了王健那只尷尬地懸在半空中的手,也無視了他手里那束可笑的鮮花。
他徑直邁開大步,穿過那群不知所措的歡迎人群,朝著那個不起眼的角落,快步走去。
他的定制皮鞋,踩在堅硬的水泥地上,發出沉穩而急促的“嗒、嗒、嗒”的聲響。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的心跳上。
王健的笑容僵在了臉上,手捧著鮮花,像個滑稽的小丑,尷尬地愣在原地。
所有的經理都面面相覷,竊竊私語,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陳陽不在乎。
他的眼里,只有那個人。
他一直走到林峰的面前,停下腳步。
他仔仔細細地打量著林峰,看著他身上那套廉價的司機制服,看著他那張比記憶中多了幾分滄桑、卻依舊波瀾不驚的臉。
林峰的眼神,還是那么平靜,那么深邃,像一口古井。
陳陽的眼眶,瞬間就紅了。
下一秒,在全集團上百名中高層干部的眾目睽睽之下,陳陽,這個所謂的身價百億的新總裁,猛地收腹挺胸,雙腳的后跟“啪”地一聲用力并攏,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他抬起右手,對著眼前這個身穿司機服的男人,行了一個標準到無可挑剔的、軍人的舉手禮!
他的聲音因為極度的激動而微微顫抖,卻又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吼得洪亮無比,響徹了整個空曠的廣場:
“老班長,您怎么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