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你爸剛才是不是讓妞妞跪著吃飯?”
我把丈夫拽進臥室,指尖還在因為強壓的怒火微微發(fā)顫。
飯桌上的場景像根刺扎在我心里 —— 女兒攥著筷子的小手不停發(fā)抖,公公卻把臉一沉,聲音硬邦邦地說 “不跪就別吃”,而滿桌人要么低頭扒飯,要么假裝看窗外,沒人敢站出來說句話。
我當時攥緊了桌布,指甲幾乎嵌進掌心,最后還是強迫自己移開視線,假裝沒看見女兒泛紅的眼眶,可那頓飯吃得比吞了玻璃渣還難受。
回到房間,女兒躲在被子里小聲哭,說 “奶奶說爺爺是長輩,我得聽話”,這句話徹底戳破了我最后一點忍耐。
第二天一早,我沒像往常一樣去廚房準備早餐,中午也沒開火,晚上全家坐在空餐桌前時,丈夫終于忍不住問我怎么了,我只冷冷回了句 “既然有人覺得吃飯得用跪的,那這飯不吃也罷”。
直到第三天傍晚,公公從外面下棋回來,看到冰箱里空空如也,餐桌上連個碗碟的影子都沒有,又瞥見我把女兒的零食悄悄放進書包,他才像是反應(yīng)過來什么,原本要發(fā)作的臉色突然僵住,張了張嘴卻沒說出話來,只是直勾勾地盯著我 —— 誰也沒料到,這個在家說一不二的老人,此刻竟會露出這樣手足無措的神情,而我心里很清楚,這僅僅是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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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搬進公公趙振山位于京市朝陽公園附近那座氣派的獨棟別墅的第三天,我第一次目睹了女兒趙念秋跪著吃飯的場景。
那天,恰逢10月1日,國慶假期的首日。
傍晚6點整,管家老周準時站在餐廳門口,輕輕敲響了那尊古樸的黃銅鈴鐺。
按照趙家的規(guī)矩,全家人必須在鈴鐺響后的5分鐘內(nèi),齊齊整整地出現(xiàn)在餐廳里。
我牽著5歲的女兒趙念秋,小心翼翼地走進餐廳。
剛一進門,我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特意為念秋準備的卡通餐椅不見了。
那把椅子,可是念秋的最愛,每次吃飯都非要坐不可。
“念秋的椅子呢?”我疑惑地問正在擺放銀質(zhì)餐具的保姆張姨。
張姨的眼神有些閃躲,她剛要開口解釋,主位上公公趙振山那威嚴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從今天起,念秋跪著吃。”
我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愣在原地,以為自己聽錯了。
趙振山今年已經(jīng)71歲了,退休前是某事業(yè)單位的副廳級干部,在家里向來說一不二,沒人敢違抗他的命令。
他慢條斯理地用象牙筷夾起一塊糖醋排骨,眼皮都沒抬一下,繼續(xù)說道:“趙家的規(guī)矩,女孩子得懂謙卑。跪著吃飯,才能記住自己的本分。”
我轉(zhuǎn)頭看向丈夫趙磊,他坐在公公的右手邊,聞言只是皺了皺眉,然后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什么都沒說。
趙磊在一家互聯(lián)網(wǎng)公司做運營總監(jiān),在外面雷厲風行,決策果斷,可一回到家,面對父親,他就變得唯命是從。
這時,小姑子趙倩嗤笑一聲,附和道:“爸說得對,現(xiàn)在的女孩子就是太嬌氣了,我們那時候哪有這待遇。”
她嫁了個商人,平時在家閑著沒事,最會察言觀色,附和公公。
我感覺一股熱血一下子涌到頭頂,怒火中燒。
但看著滿桌的11口人——公公、丈夫、小姑子、小叔子趙強夫婦,還有他們的孩子,全都若無其事地繼續(xù)布菜,仿佛讓一個5歲孩子跪著吃飯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
“媽媽……”念秋仰起小臉,大眼睛里滿是困惑和害怕,小手緊緊攥著我的衣角,仿佛在尋找一絲安慰。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翻涌的怒火,蹲下來平視著女兒,輕聲說道:“念秋乖,今天咱們試試新的吃飯方式好不好?”
說這話時,我眼角的余光清楚地看見丈夫投來不贊同的目光,但我刻意忽略了,我不想在女兒面前和丈夫起爭執(zhí)。
10月初的京市,天氣已經(jīng)轉(zhuǎn)涼,別墅里還沒開地暖,大理石地板涼得刺骨。
念秋小小的身子還沒餐桌高,跪在地上時,小手臂得高高舉起才能夠到餐盤。
我想拿個軟墊給她墊上,讓她能稍微舒服點。
“墊什么墊?”公公厲聲制止道,“就是要硌著才長記性!”
那頓飯,念秋幾乎是哭著吃完的。
米飯撒了一地,湯汁濺臟了衣服。
小叔子家8歲的兒子還故意把雞骨頭扔到她面前,嬉皮笑臉地說:“給你的,小乞丐!”
我坐在椅子上,食不知味地扒拉著米飯,眼睜睜看著女兒受辱,心里像被刀割一樣。
我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
那天晚上,給念秋洗澡時,我發(fā)現(xiàn)她膝蓋上的紅印觸目驚心。
她小聲問我:“媽媽,是不是念秋不乖,爺爺才讓我跪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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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擦眼淚的手頓了頓,勉強擠出笑容,安慰道:“不是的寶貝,爺爺只是有自己的規(guī)矩,念秋最乖了。”
哄睡女兒后,我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
我找到在書房加班的趙磊,壓著怒火問道:“你爸讓念秋跪著吃飯,你就眼睜睜看著?”
趙磊放下筆記本電腦,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說道:“曉蕓,我爸就這脾氣,你跟他硬碰硬沒用。忍一忍吧,我小時候也跪過。再說咱們現(xiàn)在住他的房子,總不能撕破臉。”
“那是幾十年前的事了!”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激動地說道,“現(xiàn)在是2025年!那是你親生女兒,她才5歲!”
“正因為疼她,才不能讓她成為眾矢之的。”趙磊想抱我,被我推開了。
他繼續(xù)說道:“等咱們明年攢夠錢買了房搬出去就好了,現(xiàn)在先忍忍。”
那晚,我徹底失眠了。
我躺在床上,看著身邊熟睡的丈夫,心里涼得像冰。
這就是我結(jié)婚8年的男人,關(guān)鍵時候連自己的女兒都保護不了。
02
第二天傍晚,夕陽的余暉透過窗戶,斑斑駁駁地灑在趙家的客廳里。
晚飯時刻,那令人揪心的場景竟如噩夢般一模一樣地重演了。
念秋小小的身子直直地跪在冰冷堅硬的地板上,小臉憋得通紅,小嘴緊緊抿著,努力地不讓眼淚掉下來,那倔強又可憐的模樣,讓人看了心都要碎了。
而全家人呢,正圍著那張價值十幾萬、散發(fā)著淡淡木香的紅木餐桌,有說有笑,熱鬧非凡,仿佛念秋就是個透明人,根本不存在于這個空間里。
丈夫坐在一旁,不停地給我使眼色,那眼神里滿是暗示,示意我繼續(xù)忍耐這荒唐的一切。
就在那一刻,我的目光落在了女兒凍得發(fā)紅的膝蓋上,那刺眼的紅色仿佛一把刀,直直地刺痛了我的心。
我的心里像是有一團火在燃燒,瞬間做了一個決定——這個家,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必須換個活法了。
第三天早晨5點半,鬧鐘準時響起,我從睡夢中醒來。
按照趙家那繁瑣又死板的規(guī)矩,早餐由我和兩個妯娌輪流準備,這周正好輪到我和二嫂李娟。
我穿著簡單的家居服,拖著還有些困意的身子走進別墅的廚房。
這廚房可不一般,是中西合璧的設(shè)計,各種先進的設(shè)備一應(yīng)俱全,比外面那些私房菜館的廚房還要齊全。
我一進去,就看到李娟已經(jīng)在灶臺前忙碌著熬小米粥了,鍋里的小米粥咕嘟咕嘟地冒著泡。
“大嫂,爸昨天說想吃韭菜盒子,肉餡我調(diào)好了。”李娟小聲地說著,一邊還用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她比我早嫁進趙家四年,曾經(jīng)因為孩子教育問題跟公公起過激烈的沖突,后來被公公拿捏得服服帖帖,現(xiàn)在說話做事都小心翼翼的。
“念秋跪著吃飯的事,你也知道了吧?”我湊近她,聲音壓得很低,心里帶著一絲期待,希望能從她這里得到一些支持。
她聽了,身體微微一顫,又湊近我一些,聲音壓得更低了:“忍忍吧,倩姐家的女兒小時候也跪過,習慣就好了。”
“習慣跪著?”我轉(zhuǎn)頭看著她,聲音里帶著壓抑已久的怒火,那怒火仿佛要沖破喉嚨噴發(fā)出來。
李娟被我的反應(yīng)嚇了一跳,眼睛瞪得大大的,連忙低下頭,不再說話,繼續(xù)手上的活兒。
7點整,別墅里那清脆的鈴鐺聲準時響起,仿佛是開飯的號角。
餐桌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食物,熱氣騰騰的韭菜盒子散發(fā)著誘人的香氣,蒸餃白白胖胖地躺在盤子里,皮蛋瘦肉粥冒著熱氣,還有四樣精致的開胃小菜,以及現(xiàn)磨的豆?jié){和吐司。
每天這早餐的標準都不低于兩百塊,真是奢侈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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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坐在主位上,掃視了一圈餐桌,眉頭微微皺起,問道:“念秋呢?”
“她有點感冒,我讓她多睡會兒,等下單獨給她做。”我平靜地回答著,心里卻想著等會兒怎么跟公公解釋我的決定。
飯后,我送念秋去幼兒園。
上車后,念秋坐在后座,小聲地問我:“媽媽,晚上還要跪著吃飯嗎?”
我透過后視鏡,看著她那不安的小臉,心里一陣心疼,堅定地說:“不會了,媽媽保證。”
那天下午4點半,趙磊的電話準時打了過來,電話那頭他的語氣帶著焦急:“曉蕓,你怎么沒去接念秋?老師打電話到我這兒了!”
我當時正在商場里,仔細地給念秋挑選新裙子,聽到他的話,不緊不慢地說:“我請了育兒嫂去接了,以后念秋的事不用你操心。順便說一聲,我們今晚不回家吃飯。”
“誰讓你請育兒嫂的?我爸最討厭外人進家!”趙磊的聲音一下子拔高了八度,仿佛要沖破電話傳過來。
“要么接受育兒嫂,要么你們自己接孩子。”我淡淡地說著,不等他回應(yīng),就果斷地掛了電話,心里想著,是時候做出改變了。
那天晚上,我?guī)钋锶コ粤怂類鄣膬和撞汀?/p>
看著她坐在餐桌前,大口大口地啃著漢堡,臉上洋溢著開心的笑容,那滿足的模樣讓我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決心。
晚上8點,我們回到別墅。
一進門,就感覺氣氛不對勁,全家人都坐在客廳里,一個個臉色陰沉,氣氛凝重得像是要下雨一般。
公公坐在沙發(fā)上,面沉如水,冷冷地說:“林曉蕓,你解釋一下今天的事。”
我把念秋交給育兒嫂,讓她帶上樓去。
然后,我平靜地面對著一大家子人,深吸一口氣說:“爸,從今天起,念秋不會再跪著吃飯,我也不會再守那些荒唐規(guī)矩。”
趙磊猛地站起來,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大聲吼道:“林曉蕓!你瘋了?”
趙倩坐在一旁,冷笑一聲,陰陽怪氣地說:“嫂子這是要造反啊?忘了自己是靠誰住大房子的了?”
我挺直了腰板,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地說:“我是趙家的兒媳,不是趙家的保姆,更不是任由你們欺負女兒的軟柿子。這不是造反,是立規(guī)矩。”
公公瞇起眼睛,這是他發(fā)怒的前兆,我知道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但我毫不畏懼。
他冷冷地說:“在這個家,還輪不到你立規(guī)矩。”
“那就試試看。”我說完,轉(zhuǎn)身就往樓上走,身后傳來趙倩的叫囂:“有本事別吃家里的飯!”
她倒是提醒我了。
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里想著,不吃就不吃,誰怕誰。
03
第二天,正好是周六。
按照趙家那不成文卻嚴格執(zhí)行的家規(guī),全家人都得聚在一起吃早晚飯。
清晨,窗外的天色剛泛起魚肚白,城市還沉浸在一片靜謐之中,我像往常一樣從床上緩緩起身。
以往這個時候,我都會徑直走進廚房,開始為一家人準備早餐,可今天,我站在床邊,望著廚房的方向,心里五味雜陳,最終還是硬生生地收回了邁出的腳步,轉(zhuǎn)身走向了念秋的房間。
念秋還在睡夢中,小臉粉嘟嘟的,睫毛微微顫動,我輕輕拍了拍她,輕聲喚道:“念秋,起床啦。”
念秋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到是我,甜甜地笑了。
我?guī)退┖靡路词戤吅螅瑺恐男∈郑朴频叵铝藰恰?/p>
此時,餐廳里的氣氛有些壓抑。
所有人都已經(jīng)落座,眼睛齊刷刷地看向樓梯口,等著我們。
公公坐在主位上,臉色鐵青,眉頭緊緊皺在一起,就像一座即將噴發(fā)的火山。
看到我們進來,他猛地一拍桌子,大聲質(zhì)問道:“怎么才來?飯呢?”
那聲音在安靜的餐廳里回蕩,震得人耳朵生疼。
我故作疑惑地歪著頭,眼睛里滿是迷茫,問道:“今天輪到我做飯嗎?”
其實,我心里跟明鏡似的,排班表上寫得清清楚楚,今天確實該我負責做飯。
只是過去這一年,我像個不知疲倦的陀螺,因為做得一手好飯,幾乎70%的采購和準備工作都是我在做。
其他人早就養(yǎng)成了飯來張口的習慣,現(xiàn)在突然讓他們等,他們自然不樂意了。
趙磊見氣氛緊張,趕緊站起身來打圓場,他臉上堆著討好的笑容,說道:“爸,您別生氣,我去叫張姨做。”
說完,他便匆匆忙忙地朝廚房走去。
不一會兒,張姨從廚房里走了出來,她低著頭,支支吾吾地說:“先生,冰箱里沒菜了,米缸也空了。”
按照趙家的習慣,食材都是由當天做飯的人提前采購。
以往,我總是早早地起床,去菜市場挑選最新鮮的食材,回來后再精心準備飯菜。
可今天,我故意沒有提前準備,就是想看看他們的反應(yīng)。
公公聽了張姨的話,氣得滿臉通紅,他再次用力地拍了桌子,“啪”的一聲,桌上的茶杯都跟著跳了起來。
“讓老周去買!這點事都辦不好!”
公公怒吼道。
老周是趙家的司機,他聽到公公的吩咐,趕緊從椅子上站起來,一路小跑著去了超市。
過了好一會兒,老周才氣喘吁吁地回來,他的手里提著幾個塑料袋,里面裝著各種食材。
可他買的東西卻沒一樣合公公的心意。
老周把東西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說道:“老爺,您要的五常大米賣完了,這是盤錦大米;您要的生抽只有這種了……”
“什么破爛玩意兒!”
公公一聽,頓時火冒三丈,他一把抓起米袋,狠狠地扔在地上,米粒像雪花一樣灑了一地。
“點外賣!”
公公氣呼呼地說道。
外賣很快就送來了,公公夾起一口菜放進嘴里,剛嚼了兩下,就“噗”的一聲吐了出來,他皺著眉頭,滿臉嫌棄地說:“這什么東西?油膩得要死,比曉蕓做的差遠了!”
那天中午,全家人都沒了胃口,只草草吃了幾口面包墊肚子。
看著大家都沒精打采的樣子,我心里雖然有些不忍,但一想到之前他們對念秋的種種刁難,我又硬起了心腸。
下午,我?guī)е钋餃蕚涑鲩T。
剛走到門口,趙磊就攔住了我。
他臉色有些尷尬,眼神里帶著一絲哀求,說道:“曉蕓,適可而止吧,你看爸氣的。”
我看著他,心里涌起一股怒火。
之前念秋跪著吃飯的時候,他怎么沒想過適可而止?
現(xiàn)在不過是沒飯吃,他就受不了了。
我冷冷地看著他,說道:“你女兒跪著吃飯的時候,怎么沒想過適可而止?現(xiàn)在不過是沒飯吃,就覺得受不了了?”
趙磊聽了我的話,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卻又什么都沒說出來。
我推開他,帶著念秋去了游樂場。
在游樂場里,念秋玩得很開心,她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那笑容就像冬日里的暖陽,溫暖了我的心。
晚上8點,我們才回到家。
一進門,就看到客廳里燈火通明,全家人都坐在那里等我們。
公公坐在正中央,他的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就像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
看到我們進來,公公冷冷地說道:“林曉蕓,明天開始恢復做飯,之前的事我不追究。”
我挑了挑眉,心里有些不服氣,反問道:“憑什么?”
趙倩一聽,立刻跳了起來,她雙手叉腰,大聲說道:“憑你住趙家的房、花趙家的錢!你就得做飯!”
我看著她那囂張的樣子,心里很平靜,說道:“我是趙磊的妻子,不是趙家的廚子。”
我停頓了一下,深吸一口氣,繼續(xù)說道,“要我做飯可以,三個條件。
第一,念秋必須和所有人一樣坐著吃飯,不準再受任何委屈;
第二,我要掌管家庭飲食開支,每月4萬的標準不能少;
第三,你們所有人都得給念秋道歉。”
我的話剛說完,客廳里就像炸開了鍋一樣,一片死寂之后,隨即爆發(fā)出反對聲。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指責我,說我不知好歹。
公公抬手制止了眾人,他盯著我看了許久,那眼神就像一把鋒利的刀子,想要看穿我的內(nèi)心。
忽然,他笑了,那笑容里帶著一絲嘲諷,說道:“好,我答應(yīng)你。
但我有個條件,一周之內(nèi),每頓飯必須讓所有人滿意,只要有一人一頓不滿意,你就跪著給全家敬茶認錯,之前的條件全作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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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一緊,趙家每個人的口味都刁鉆得很。
公公血糖偏高不能吃甜,卻偏愛微辣;
趙磊血脂高要清淡,卻愛吃重口;
趙倩不吃香菜,卻喜歡香菜根的香味;
小叔子海鮮過敏,卻愛蝦醬的味道;
妯娌們一個減肥要低卡,一個懷孕要清淡。
要讓所有人滿意,簡直是不可能的任務(wù)。
但當我看到樓梯口念秋探出來的小腦袋,她那雙明亮的眼睛里充滿了期待和信任,我咬了咬牙,說道:“可以。
但如果我做到了,除了之前的條件,我還要搬出去住,趙磊選我和女兒,還是選這個家,讓他自己決定。”
公公聽了我的話,冷哼一聲,說道:“等你做到了再說。”
04
第二天清晨五點,天還蒙蒙黑著,窗外的夜色還未完全退去,四周靜謐得能聽到自己輕微的呼吸聲。
我輕手輕腳地走進廚房,生怕吵醒家里其他人。
在過去這一年做飯的日子里,每次做飯我都格外留意。
家里每個人的飲食喜好和禁忌,我都在心里默默記下,比他們自己都要清楚。
就說小叔子,每次吃蝦醬豆腐那滿足的神情,我全看在眼里;
還有趙倩,看到菜葉就皺眉的樣子,我也牢記于心。
更重要的是,有一次我?guī)凸頃俊?/p>
那天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書桌上,我打開抽屜找東西時,一張?zhí)悄虿∏捌谠\斷書映入眼簾。
診斷書上醫(yī)生用紅筆特別標注,要低糖低鹽飲食,可公公這人好面子,居然瞞著所有人。
想到這些,我心里有了底,這就是我能做好這些飯菜的底氣。
第一天吃早餐的時候,天已經(jīng)大亮,陽光透過窗戶灑在餐桌上。
我精心準備了四樣主食:雜糧粥配著清爽的小菜,全麥三明治散發(fā)著淡淡的麥香,蝦仁蒸餃晶瑩剔透,蔬菜雞蛋卷色彩鮮艷。
這些都是我綜合考慮了老人、年輕人和孩子的需求做的。
公公走進餐廳,掃了一眼桌上的食物,什么話都沒說,只是默默地拿起勺子,舀了口粥放進嘴里。
我能感覺到他細微的動作,他喝粥時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又很快舒展開。
到了中餐,陽光變得更加明亮,整個屋子都暖烘烘的。
我更是花了不少心思,六菜一湯全是根據(jù)每個人的口味定制的。
給公公做了微辣的清蒸魚,我特意用辣椒精提味,卻又巧妙地沒讓辣椒出現(xiàn)在魚里;
給趙磊做了少油的紅燒肉,還加了山楂來解膩;
趙倩討厭菜葉,我就給她做了香菜根炒肉絲;
小叔子愛吃蝦醬豆腐,這道菜自然少不了;
妯娌在減肥,我給她做了涼拌雞胸肉;
還有懷孕的妯娌,我做了清淡的菌菇湯;
孩子們喜歡可愛的造型,我就把飯團做成了卡通模樣。
這一餐,大家都吃得津津有味。
連平時最挑剔的趙倩,都放下筷子,看著我說:“沒想到大嫂手藝這么好。”
聽到這話,我心里松了口氣,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
接下來的幾天,我每天都變著花樣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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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早上,我都會早早地來到廚房,思考著當天要做的菜品。
我不僅要讓飯菜符合每個人的口味,還要保證健康。
看著大家吃得開心,我心里也很有成就感。
不過,我注意到公公的臉色一天比一天復雜,他看向我的眼神里,有驚訝,更多的卻是不服氣。
我心里明白,他可能覺得我搶了他的風頭,或者是不相信我能一直做好。
第五天晚餐,窗外的天色漸漸暗下來,餐廳里的燈光顯得格外溫暖。
公公突然放下筷子,皺著眉頭說:“今天的湯太咸了。”
全場瞬間安靜下來,大家都停下手中的動作,看向我和公公。
其實我心里清楚,這湯的咸淡剛剛好。
我微微一笑,看著公公說:“爸,您最近是不是總覺得口干?這湯我特意做得淡了些,對血糖好。”
公公臉色一變,眼睛瞪得大大的,大聲說:“胡說八道!我身體好得很!”
我依舊不動聲色,慢慢說道:“那就好,我已經(jīng)給您預(yù)約了下周一的專家號,就在協(xié)和醫(yī)院,正好您也該體檢了。”
我的話一出口,公公的眼神瞬間變得驚疑不定,他張了張嘴,卻什么都沒說出來。
第六天,吃菜的時候,公公又皺起眉頭說:“菜太辣。”
我早有準備,不緊不慢地說:“爸,這菜沒放辣椒,是用胡椒提味的。我給您準備了綠豆湯,正好降降火。”
公公聽了,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又一次吃了癟,默默地低下頭繼續(xù)吃飯。
第七天是最后一天,窗外的夕陽把天空染成了橙紅色。
我做了八菜一湯,每一道菜都是我精心烹制的,從選材到調(diào)味,我都反復斟酌,確保無可挑剔。
餐桌上異常安靜,所有人都放下手中的碗筷,等著公公表態(tài)。
公公慢慢拿起筷子,一道菜一道菜地嘗過去。
他的動作很慢,每嘗一口都停頓一下。
最后,他放下筷子,面無表情地說:“米飯硬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分明就是雞蛋里挑骨頭。
我心里雖然有些生氣,但還是笑了,平靜地說:“爸,您贏了。不過在我跪地敬茶前,能不能解釋一下您抽屜里的診斷書?醫(yī)生讓您控制飲食,您卻總要求重口味,這是跟自己身體過不去嗎?”
我的話一出口,餐廳里死一般的寂靜。
公公臉色瞬間慘白,他“你……你”地說了半天,卻沒說出完整的話,最后大聲吼道:“你……你敢翻我東西!”
我站直身子,看著公公說:“若不是為了您的健康,我不會這么做。”
然后我轉(zhuǎn)向眾人,“這七天的菜都是按醫(yī)囑做的低糖低鹽,爸覺得味道不夠,是病情影響了味覺。”
趙磊猛地站起來,眼睛瞪得大大的,著急地說:“爸,這是真的?您怎么不告訴我們?”
其他子女也紛紛圍上去,關(guān)切地詢問公公的身體情況。
場面徹底反轉(zhuǎn),原本對我好像有些不滿的審視,變成了對公公健康的關(guān)心。
公公在子女們的追問下,不得不承認了病情。
他看著我的眼神,第一次充滿了恐懼,身體也不自覺地往后縮了縮。
我微笑著看著他,輕聲說:“爸,現(xiàn)在您覺得,這飯到底是我做得不好,還是您的身體需要調(diào)整?我的條件,還作數(shù)嗎?”
公公張了張嘴,半天說不出話來,只是愣愣地坐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