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今天的故事,要從小虎子說起。自打進了紅屋豪斯夜總會,虎子的日子愈發滋潤 —— 筆挺的小西服配著襯衫領帶,代哥送的奧迪 100 代步,還有一套代哥贈予的房產,妥妥的前門地界青年里的 “拔尖兒人物”。此前他幫加代在什剎海對陣體校的高東一伙,一戰揚名,盡管名頭沾了加代的光,但在 20 到 30 歲的圈子里,前門一帶提起虎子,沒人不豎大拇指喊一聲 “虎哥”,早已和普通街頭小子拉開了段位。
虎子有個拜把子兄弟叫老八,大名巴志勇,兩人是最早并肩拿五連子跟人硬剛的生死之交,如今都在豪斯看場子。說起豪斯的規矩,自打孫大志來了,往日里大哥們的面子都不好使,唯獨加代能例外;馬三他們索性不再來 —— 從前陳紅從不收錢,大家圖個捧場,現在誰敢空著手進門?連鬼螃蟹都得掂量掂量,真敢不給錢,保準被收拾。
這天下午,里屋歇著的老八忽然開口:“虎哥,跟你商量個事兒。”“啥事兒?” 虎子抬眼問。“你知道我命苦,小時候爹媽不管,全靠我姑拉扯大。我姑家妹妹要結婚了,那丫頭跟我親妹妹似的,可我姑家條件差,想給她湊 3 萬嫁妝,實在拿不出……” 老八話音里透著愁。“3 萬?我也沒有啊。” 虎子皺了皺眉,“你缺多少?”“整整 3 萬。”“你小子一分沒攢?”“我一個月掙得不少,可花得也快,哪存得住錢。虎哥,你手頭有嗎?先借我點?”“我這點錢也不夠造,何況這個月工資還沒發。別急,等開支了咱哥幾個湊湊,這段時間我再幫你想轍。” 虎子拍了拍他的肩。“要不…… 跟代哥說說?” 老八試探著問。“你跟代哥才認識多久?見了幾回面就張嘴借錢?拉倒吧。你妹妹啥時候結婚?”“日子還沒定,也就半個月,挺急的。”“放心,這事兒包在我身上。”“要不找紅姐借?”“別總想著跟人張口,要點臉面!有我呢,還能讓你妹妹受委屈?” 虎子沉了臉,老八這才作罷。
2000 年的 3 萬,堪比如今的三四十萬,對 29 歲的虎子、27 歲的老八來說,即便每月有萬八千的收入,可吃喝玩樂、接濟小弟,根本攢不下錢。這事兒擱在兩人心里,虎子更是把承諾記在了實處,琢磨著怎么幫老八渡過難關。
兩天后,紅屋豪斯依舊熱鬧,虎子和老八守著場子,他們拜把子的 14 個兄弟里,倆膽小的專管看場,其余人都跟著虎子混,后來有人想入伙,虎子一概不收,寧缺毋濫。這時陳紅正坐在吧臺,門外一輛虎頭奔停下,下來三人,帶頭的是常客鐘鼎華 —— 房山長嶺溝的礦老板,出手闊綽,從不差事兒,妥妥的 “財神爺”。
“華哥來了!” 陳紅笑著迎上去。“小紅在呢!” 鐘鼎華笑著回應,“好久沒見你,今兒來坐坐。”陳紅忙引著三人進屋,十分鐘后又親自送了兩瓶紅酒,端著酒杯進去嘮嗑:“華哥最近忙啥?咋總不來,店里老妹兒都念叨你。”“別提了,最近忒不順心,跟別人說還怕笑話。” 鐘鼎華嘆了口氣。“跟我還有啥不能說的?我嘴嚴,說不定還能幫你出出主意。” 陳紅遞過酒杯。“那我就直說了 —— 你認識道上能打的小兄弟不?給我找些人。”“咋的?要打仗?”“算不上打仗,是房山那老校畢想欺負我。” 鐘鼎華解釋,“我開礦的,他也在長嶺溝開礦,非要我用他的車隊拉料,壟斷生意,我不同意,他就揚言要搶礦、收拾我。我已經找了四五十人,還是覺得不夠,想再找些敢干的小孩撐場面,不用真打,壯壯聲勢就行。”
“巧了,我這兒就有靠譜的。” 陳紅喊來虎子,“虎子,叫華哥。”“華哥好!” 虎子應聲坐下。“老弟多大了?看著挺精神。” 鐘鼎華打量著他。“29 了。”“華哥想找五六十個敢打的小兄弟,后天去房山撐場面,你能湊齊不?” 陳紅問。虎子二話不說,掏出電話打給二華:“二華,我要四五十個敢磕的兄弟,明天中午豪斯門口集合,靠譜點的!”“虎哥放心,20 分鐘就能湊齊,明天準時到!” 二華一口答應。
鐘鼎華聽著心里暗贊 ——20 分鐘能湊齊幾十號人,這小子絕非等閑之輩。虎子又叮囑二華:“讓兄弟們把頭剃了,備好手刺、放血管子,手套也帶上,別到時候傷了不好縫針。” 這是老北京混江湖的規矩:打仗前剃光頭,既方便包扎,也是行家的標志,鐘鼎華見狀更是佩服:“老弟懂行!那這 60 人,你開個價?”
“華哥跟紅姐關系好,談錢見外,我免費幫你!” 虎子這話一出,陳紅滿臉滿意 —— 既給了她面子,又顯仗義。鐘鼎華卻不肯占便宜:“不行,60 人我給 7 萬,6 萬分給兄弟們,1 萬單獨給你,別推辭!” 陳紅幫腔:“華哥一片心意,你收下就是。” 虎子這才應下,約定明天中午出發。
出了屋,虎子立馬找老八:“妥了!鐘老板給了 7 萬,60 個兄弟一人 500,剩下 4 萬我留 1 萬,3 萬給你當妹妹嫁妝,別跟我客氣!”“虎哥,這錢我不能要,算我借你的!” 老八眼眶發熱。“兄弟之間說啥借不借?你妹妹結婚是大事,拿著!” 虎子把話堵死,又琢磨著,“房山礦上的仗不好打,聽說那邊有五連子,咱得跟三哥說一聲。”
虎子撥通馬三電話,把事兒一說,馬三當即道:“這點小事不用跟代哥說!礦上的仗就得往死干,你過來保利大廈,我把我和健哥的五連子給你,到了那兒別怕,橫的怕不要命的!”虎子和老八開著奧迪 100 取了五連子,馬三遞槍時鄭重囑咐:“你倆是我兄弟,別給我丟人!這一仗打贏了,你們就徹底揚名了!” 兩人接過槍,心里更有底了。
回到豪斯,陳紅叮囑再三,虎子拍胸脯保證沒事。轉眼到了第二天,虎子帶著 10 個拜把子兄弟,二華領的 50 人也準時到齊 —— 清一色光頭,扛著開山刀、放血管子,騎著摩托、蹬著自行車、打出租車趕來,活脫脫一群生猛小子。虎子先給每人分了盒煙、一條毛巾、一副手套,喊道:“跟我去房山,一人 500 塊,管吃管住,聽我指揮就行!”“虎哥仗義!跟你干值了!” 兄弟們一陣歡呼,有人連之前打仗只拿 50 塊的經歷都搬出來,更覺得虎子大方。
虎子嫌大伙交通工具太亂,索性讓所有人打出租車,12 輛出租車跟著他的奧迪 100、陳紅的捷達,浩浩蕩蕩往前門集合。到了地方,鐘鼎華的奔馳早已等候,旁邊還站著兩伙人 —— 海淀的小飛(31 歲,帶 20 多人,手持消防斧)、豐臺的小楠(33 歲,領 30 多人,掂著公牛砍),兩人瞅著虎子這幫 “出租車隊伍”,滿臉不屑:“這一幫小崽子能行嗎?”
鐘鼎華沒理會,高聲道:“各位兄弟,跟我去房山,明天跟老校畢硬碰硬!我把丑話說在前頭:真打出人命、打傷打殘,全算我的,我有關系也有錢擺平;住院的兄弟,醫藥費我包,額外再給 2000;真出大事的,我給 5 萬!大伙只管往死干,別慫!”“華哥敞亮!跟你干了!” 眾人齊聲應和,小飛和小楠也收起輕視,跟著上了車。
車隊直奔房山,鐘鼎華早已安排好食宿,兄弟們酒足飯飽,沒人露怯 ——100 多號人聚在一起,底氣十足,都盼著明天那一戰,既能幫華哥出頭,也能讓自己在道上再闖闖名頭。虎子看著身邊的老八,想著那 3 萬嫁妝,又摸了摸懷里的五連子,心里暗下決心:這一仗,必須贏!
第二天一早,昨夜送他們來房山的出租車司機們都沒走。虎子心里門兒清,這荒郊野嶺的,沒車根本沒法行動,總不能讓兄弟們徒步去礦場,那也太跌份了。他干脆攔住司機們,拍板道:“各位師傅,辛苦再跑一趟,完事一人多給 200 塊,咱們一會兒一起走。” 司機們一聽有錢賺,立馬應了下來,這臨時拼湊的出租車車隊才算保住了。
上午九點多,百十號人吃過早飯,個個摩拳擦掌。鐘鼎華站在隊伍前沉聲吩咐:“都把手套戴上,記住,統一戴在左手上!到了礦上別瞎沖,認清楚手套記號,別砍錯自個兒人。聽我口令,我說干再動手,都記住了?”
“放心吧華哥!保準不差事兒!” 眾人齊聲吆喝,聲浪震得屋子嗡嗡響。隨后一窩蜂涌上車,將近 120 人的隊伍坐滿了十幾輛出租車,鐘鼎華的奔馳車領頭,虎子的奧迪 100 跟在后面,小飛和小楠的車分列兩側。鐘鼎華看著浩浩蕩蕩的車隊,心里得意得很,暗自較勁:老校畢,今天就讓你見識下我的能耐,看你還敢不敢在我面前裝腔作勢。
車隊往礦場開的路上,鐘鼎華撥通了老校畢的電話。“鐘鼎華,你這是要干啥?” 電話里老校畢的聲音透著股漫不經心。“你不是要跟我約架嗎?我現在就帶人過去,礦上等著!”“盡管來,我這兒候著呢。”“等著就好,咱們當面算賬!” 鐘鼎華說完狠狠掛了電話。而另一邊的礦場上,老校畢早已帶著人站在空地上,穩穩當當等著他們上門。
沒多大功夫,車隊就開到了礦場門口。車剛停穩,虎子、小飛和小楠就帶著兄弟們下了車,齊刷刷地站在鐘鼎華身后。可當看清對面的陣仗時,原本吵吵嚷嚷的人群瞬間安靜了幾分。
老校畢叼著煙站在正中間,身后只站著四十來號人,可個個都是三十五六歲的硬茬,身上隱約能看到疤痕,一看就是常年在礦上摸爬滾打、真刀真槍拼過的主。更嚇人的是,這四十多人手里攥著的,全是將近一米長的自制大鋼刃,寒光閃閃,一看就不是唬人的玩意兒。
“呵,帶了不少人啊。” 老校畢吐了個煙圈,語氣里滿是不屑。
這邊的隊伍看著人多,氣勢卻差了一截。小楠帶來的人里,有十幾個扛著大關刀,乍一看威風凜凜,像是能橫掃一片。可懂行的都知道,那玩意兒又沉又笨,真打起來掄不了幾下就沒勁了,純屬擺樣子嚇唬人。小飛那伙人手里的消防斧倒是比大關刀實用些,但大多是二十出頭的小子,真要下死手,沒幾個敢的 —— 消防斧這東西,掄到身上非死即殘,這幫小孩平日里逞強還行,真到動真格的關頭,手早就開始發顫了。
虎子帶來的兄弟們更是仗著人多壯膽,見對面才四十來人,又開始咋咋呼呼起來。他們哪里知道,混江湖的都清楚,二十多歲的小子們也就敢打打順風仗,真遇上老校畢手下這種渾身是傷、下手沒顧忌的狠角色,根本不夠看。
沒等鐘鼎華開口,老校畢就先動了。他抬手一揮,身后的人立馬舉著鋼刃沖了上來。鐘鼎華見狀大喊:“干!給我上!” 可他話音剛落,對面就傳來了幾聲沉悶的槍響 —— 老校畢的人居然帶了五連子!
這一槍直接打亂了這邊的陣腳。原本往前沖的人群瞬間往后縮,小飛帶來的幾個小子嚇得手里的消防斧都掉在了地上。老校畢的人借著這股勁,像餓狼似的撲了上來,鋼刃劈下來時根本沒留余地。小楠那伙人扛著大關刀想反抗,可沒等掄起來,就被對方的鋼刃砍中了胳膊,大關刀 “哐當” 一聲掉在地上,疼得那小子直咧嘴。
虎子見狀趕緊拽著老八往后退,順手從懷里摸出之前從馬三那拿的五連子。可沒等他舉起來,就被老校畢的人盯上了,兩把鋼刃同時朝他劈過來。虎子趕緊側身躲開,胳膊還是被劃了道深口子,鮮血瞬間滲了出來。老八見狀急了,抄起放血管子就沖上去幫忙,結果沒幾下就被人踹倒在地,腿上挨了一刀,疼得站都站不起來。
這場架打得毫無懸念。不到半小時,鐘鼎華這邊就潰不成軍,地上躺了一片哀嚎的人,剩下的要么躲在車后不敢出來,要么干脆往遠處跑。虎子拼盡全力扶著受傷的老八,趁著混亂躲進了出租車,這才沒遭更多罪。
仗打完后,鐘鼎華徹底沒了之前的囂張。他一邊安排人送傷員去醫院,一邊忙著擺平后續的麻煩。礦場斗毆可不是小事,傷者送進醫院一準會驚動警方。他前前后后砸了 80 萬疏通房山分局的關系,又花了不少錢安撫受傷的人,前前后后扔進去一百多萬,可這口氣終究是沒爭回來 —— 老校畢那邊愣是沒傷著幾個,還穩穩占著礦場。
安頓好其他人后,鐘鼎華去醫院看了虎子和老八。“兄弟,這次委屈你們了,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他拍了拍虎子的肩膀,便匆匆離開繼續去忙活善后了。
傍晚時分,馬三的電話打了過來。虎子接起電話,強撐著精神:“三哥。”“房山那仗咋樣了?打贏了嗎?” 馬三的聲音透著好奇。“打完了,挺順利的。” 虎子含糊著說道。“那他給了你多少錢?”“給了 10 萬。” 虎子隨口編了個數。“這還差不多,當初說 6 萬簡直是打發要飯的。” 馬三在電話那頭罵了句,又叮囑道,“讓他多給你們安排點好吃好喝的,別虧著自己。”“知道了三哥,你先忙吧。” 虎子匆匆掛了電話,心里滿是憋屈。
剛放下手機,虎子又給陳紅打了過去。“虎子,咋還不回來?仗打得咋樣?沒出事吧?” 陳紅的聲音滿是關切。“紅姐,沒事,就是有點事耽擱了,今天回不去了。”“咋還在房山待著?趕緊回來,免得警察找上門。”“我知道了紅姐。” 虎子正說著,病房門開了,護士端著輸液盤走了進來:“誰是老八?趕緊把點滴打上。”虎子連忙應道:“他是,他是。”
電話那頭的陳紅瞬間警覺起來:“你倆在醫院?出啥事了?快跟姐說,在哪個醫院?”虎子心里一慌,急中生智:“姐,沒事,小事。老八就是有點不舒服,過來檢查下,順便把包皮割了。”“胡鬧!割這玩意兒咋還跑房山去了?回來姐給你找好醫院啊,有的根本不用割,姐幫你們看看。” 陳紅嗔怪道。“姐,都已經割完了,我們在這兒休養兩天就回去。” 虎子趕緊打圓場。“錢夠不夠?鐘鼎華給沒給你們結錢?”“給了,錢夠花,你放心吧。”“有事一定給姐打電話,別硬扛。” 陳紅不放心地叮囑了幾句才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虎子看著病床上輸液的老八,又摸了摸懷里剩下的那把五連子,眼神變得格外堅定。他心里暗暗發誓:這仇必須報。等老八的傷養好了,他就帶著家伙再闖一次礦場。在這江湖上混,要是連這口氣都咽了,以后他小虎子也別想在前門、在房山抬起頭了。
馬三馳援房山:兄弟情深,誓要討回公道
在醫院捱過一夜,虎子這邊的境況愈發狼狽 —— 當初跟著來的小弟跑了大半,畢竟房山人生地不熟,誰也怕老校畢派人 “補刀”,更怕警察找上門。唯有拜把子的十個兄弟守著,還有幾個受傷動彈不得的,其余人早卷著沒到手的酬勞溜得沒影了。虎子勉強能坐起身,老八卻連抬手都費勁,纏著紗布的右手疼得鉆心,只能躺著養傷。
另一邊,馬三在紅屋豪斯等不到虎子,心里犯了嘀咕:這小子打完仗咋還不還五連子?莫不是想賴著?傍晚七點多,他驅車趕到豪斯,一進門就問陳紅:“虎子呢?我找他。”
“虎子還沒回來呢,” 陳紅答道,“昨天我給他打電話,聽著他在醫院,說老八割包皮,要在房山多待兩天。”
“醫院?” 馬三瞬間警覺,“我昨天也給他打電話,他說在飯店吃飯!”
兩人一對時間,都是傍晚六點多,顯然虎子撒了謊。馬三心頭一沉:“壞了,這小子肯定出事了!” 他轉身沖出門,撥通虎子電話。
此時的虎子正靠在病床上發愁 —— 報仇的念頭壓在心里,可他認識的人里沒幾個真敢跟老校畢硬碰硬的。不久前小飛還來串門,拍著胸脯說:“虎哥,你要報仇我跟你去!那幫人太掉鏈子,鐘大哥對咱不錯,不能就這么算了。” 虎子只淡淡回了句 “再說吧”,他清楚,小飛連五連子都沒摸過,真遇上硬仗根本頂不住。
小飛剛走,馬三的電話就來了。虎子硬著頭皮接起:“哥……”
“你他媽擱哪兒呢?!” 馬三的吼聲震得聽筒嗡嗡響。
虎子瞞不住了,老實交代:“哥,我在醫院……”
“打個仗還打進醫院了?你三哥打了半輩子仗,啥時候住過院?” 馬三又氣又急,“咋回事?老八傷成啥樣了?”
“老八手指頭掉了仨,不過接上了……” 虎子聲音發虛,“對面有六把五連子,我們的彈藥用完了,老八那把五連子還丟了 —— 是丁健的,你的那把還在我這兒。”
“丟了?!” 馬三更急了,“等著,我現在過去找你!”
掛了電話,馬三折回豪斯跟陳紅算賬:“你跟虎子瞎說啥?說我跟徐婉在醫院住了一個月,還把床板整壞了?” 陳紅直呼冤枉,旁邊的孫大志卻炸了毛,指著馬三喊:“你咋跟我紅姐說話呢?好好說!” 馬三懶得跟他糾纏,罵了句 “傻子”,轉身驅車直奔房山。
一路疾馳到醫院,馬三忘了問虎子病房號,叼著煙就往里闖。小護士上前勸阻:“大哥,醫院不讓抽煙。” 馬三瞥了她一眼,吸了口煙直接甩地上踩滅,接連點了三顆煙,全是吸一口就踩,把小護士氣得眼圈發紅,卻沒人敢再攔。
“我幾個老弟讓人打了,住幾樓?” 馬三斜睨著護士。
“應該是 5 樓,都是年輕小伙……” 護士趕緊答道。
馬三哼了一聲,坐電梯上了五樓。樓道里靜悄悄的,他扯著嗓子喊:“虎子!你擱哪屋呢?” 這一喊,各個病房都探出腦袋 —— 德勝門馬三的名頭,這幫混社會的小子誰沒聽過?有人小聲嘀咕:“真是馬三?虎哥居然是他弟弟?太牛逼了!”
虎子聽見動靜,趕緊下床開門:“三哥!你咋來了?”
馬三走進病房,一眼看見躺著的老八,纏著紗布的手格外刺眼。他蹲下身,想掀開紗布看看,老八疼得直咧嘴:“三哥,別掰,疼!” 馬三看著兄弟倆的慘狀,火氣瞬間涌上來,眼眶卻莫名發熱 —— 他從小孤苦伶仃,早把虎子、老八當成親弟弟,如今見他們被打成這樣,哪能不心疼?
“誰干的?!” 馬三攥著拳頭問。
“房山的老校畢,幫鐘鼎華打仗傷的。” 虎子低聲說。
“鐘鼎華呢?他人在哪?拿了多少錢?”
“拿了 10 萬,昨天來看過我們,說出去擺事兒就沒影了。”
馬三當場炸了:“10 萬就想打發我弟弟?把他電話給我!” 虎子拗不過,只能撥通鐘鼎華的號碼。
那邊鐘鼎華正為礦車的事犯愁,接起電話就聽見馬三的怒吼:“你他媽叫鐘鼎華是不是?趕緊滾到醫院來!”
“你是……?” 鐘鼎華一愣。
“我是你爹!北京馬三!”
一聽 “馬三” 二字,鐘鼎華瞬間慌了神,連聲應道:“三哥!我馬上過去,馬上到!” 掛了電話,他連司機都沒帶,獨自開車往醫院沖,心里清楚:馬三的面子絕不能不給。
半小時后,鐘鼎華氣喘吁吁跑進病房,對著馬三連連作揖:“三哥,您找我?”
“我兄弟為你打仗,傷成這樣,你就給 10 萬?” 馬三指著老八的手,“10 萬夠干啥?打發要飯的呢?”
“三哥,我真花了不少錢了 —— 擺事兒花了 80 萬,給兄弟們治傷又扔了 10 多萬,里外里一百多萬了……” 鐘鼎華苦著臉解釋,“老校畢太狠了,手里有六七把五連子,我們根本扛不住。我都尋思著礦不干了……”
“不干了?” 馬三冷笑,“我馬三的兄弟讓人白打了?你給我拿 100 萬,這事兒沒完 —— 我幫你把礦搶回來,連老校畢的礦都給你拿下!”
鐘鼎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虎子也趕緊幫腔:“華哥,我三哥出馬,肯定沒問題!”
“三哥,這……” 鐘鼎華又驚又喜,當即應下,“100 萬我拿!明天我就給老校畢打電話約架!”
馬三一拍桌子:“就定明天中午 12 點,跟他干到底!”
隨后,馬三撥通了加代的電話:“哥,虎子在房山出事了,讓人打進醫院,老八手指頭都掉了…… 我跟老校畢約了明天干仗,你得來一趟!”
加代一聽也急了:“這小子咋不跟我說?你等著,我今晚就過去!”
掛了電話,馬三看著虎子和老八,語氣軟了些:“放心,有三哥在,這仇必須報!” 虎子看著馬三泛紅的眼眶,心里又暖又酸 —— 跟著三哥混,從來不是一句空話,這份情義,比什么都重。
病房外,樓道里的小弟們還在議論紛紛,沒人知道,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醞釀。明天中午的礦場,注定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 為了兄弟,為了臉面,馬三絕不會讓老校畢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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