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12月初,東京首相官邸的走廊上,高市早苗對記者團拋出“臺海有事即存亡危機”論時,手心里還捏著安倍晉三的遺稿復印件。這份被她稱為“政治遺囑”的文件,邊頁已被摩挲起毛,第三行“突破集體自衛權限制”的鉛筆批注暈成了墨團。而就在同一天,《東京新聞》的社論標題引用了馬克思的判詞:“歷史會重演,第一次是悲劇,第二次是鬧劇”——這句出自《路易·波拿巴的霧月十八日》的論斷,像面照妖鏡懸在了日本政壇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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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諷刺,高市對安倍的效仿活脫是場錯位復刻。安倍2015年推動新安保法案時,好歹拉攏了公明黨做“安全墊”;高市卻為搶速度,直接與維新會搞“閣外合作”,把聯合政權玩成了蹺蹺板。更絕的是她學安倍打“臺灣牌”:當年安倍談“臺灣有事”至少裹著“日美同盟”的糖衣,高市卻赤裸裸拋出“存亡危機事態”論,連自民黨大佬都私下吐槽:“這姑娘抄作業連標點都照搬,卻忘了安倍當年桌上總擺著《論語》——人家懂過猶不及啊!”
我倒是覺得,馬克思這句話的毒辣在于戳破了政治模仿秀的荒誕內核。拿破侖三世學伯父稱帝時,至少還有克里米亞戰爭撐腰;高市硬套安倍劇本時,日本國債已是GDP的266%,年輕人失業率創三十年新高。這種“帶著鐐銬跳大神”的場面,讓人想起江戶川亂步的偵探小說:兇手刻意復刻經典罪案,卻因忽略雨后泥土濕度留下鞋印敗露。就像她強推防衛費占GDP2%的目標,竟比原計劃提前兩年——安倍用十年埋線的工作,她恨不得十個月收網,結果逼得防務省官員連夜修改財政年度報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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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真正讓“鬧劇”升級的,是歷史情境的錯位。安倍時代中美還在博弈場跳探戈,高市卻撞上半導體戰爭與人民幣國際化加速。她學安倍參拜靖國神社,不料中韓反制直接掐住日本水產出口命脈;她效仿“安倍經濟學”發補貼,卻忘了當前通脹率是當年的三倍,結果民生賬炸雷。這種刻舟求劍的執政,活像明治時代的老武士舉著刀沖進無人機戰場——悲壯是假,滑稽是真。
或許可以這樣看,高市的困境折射出日本政治傳承的斷代。安倍培養嫡系時講究“十年育木”,石破茂、岸信夫個個能獨當一面;高市卻搞“溫室催熟”,內閣成員簡歷漂亮卻鎮不住場子。有次開會討論沖繩基地,年輕閣僚竟把《日美地位協定》背成《舊金山和約》,急得外務省官員咳嗽示意。這種青黃不接,倒像極了馬克思嘲諷的“后輩演員借前輩戲裝登臺,卻唱荒了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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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最耐人尋味的,是日本民眾對鬧劇的冷感。民調顯示高市支持率仍在40%徘徊,但投票率已跌至戰后最低。這種“劇場政治”的悖論——演員越賣力,觀眾越疏離,讓人想起德川幕府末期的“祭政一致”:將軍在江戶城表演能劇安撫貴族,江戶市民卻在戲臺下交換倒幕密信。如今網絡熱詞“#靜觀鬧劇”下,年輕人吐槽“首相的危機感還不如我信用卡賬單危機”,這種黑色幽默何嘗不是另一種歷史重演?
黃昏的永田町居酒屋里,老記者們常拿高市與安倍對比下酒。有人說“安倍像精心熬煮的關東煮,湯底厚實;高市是便利店微波便當,看著像樣,一口露餡”。更犀利的點評來自某退役外交官:“馬克思若活到今天,大概會補一句——第三次重演是快閃劇,謝幕快得讓人措手不及。”
歷史的吊詭處在于,它總在人們篤定掌握規律時拋出反轉。正如黑格爾所言,重大事件第一次出現時人們關注其必然性,第二次則看清其中的偶然與荒誕。而高市早苗的政治豪賭,或許正是這段辯證法的最新注腳——當她在國會大聲朗讀安倍演講稿時,窗外櫻花正落下今年最后一片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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