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2年1月3日,上海川沙縣楊思公社菜地里,幾位女社員正于收農科院新培育的“耐寒甘藍”。有姑娘發覺一顆菜有異常,菜葉被細麻線緊緊捆綁著。眾人剪開麻線剝開菜葉,隨之看到里面包裹著一個女子的人頭。
田間原本的平靜被驚恐的尖叫所打破。報了警之后警方在附近河里陸續撈出12個用油紙包著的尸塊。法醫拼湊出死者是一位身高一米六左右、體型豐滿且后腰有一個直徑約1.5厘米的黑色圓胎記的年輕女性。就因為這個胎記,警方最終確定死者是1970年去云南下鄉、1971年11月悄悄回上海卻從此失蹤遇害的23歲上海女知青吉慧萍。
1972年1月初,距離美國總統尼克松來華訪問不足兩個月,此次被稱作“破冰之旅”的訪問受到全世界的矚目。就在尼克松即將抵達的關鍵城市上海,發生了一起手段兇狠、影響惡劣的命案,該案件本身令人驚悚,而發生的時間節點更為關鍵。消息傳播開來后眾人議論紛紛,有些別有用心的外媒還趁機進行炒作,試圖為尼克松訪華制造干擾。
周總理的案頭被放置在了案子之上。
據說周恩來總理極為重視,親自過問且讓上海警方限期破案,還專門成立專案組,彼時壓力必然較大。警方從吉慧萍的社會關系展開調查,但是該女知青返回上海后行蹤隱秘,線索匱乏。他們還前往排查拋尸現場,有早起村民稱曾在河邊看到過可疑人影,但是在如此眾多人員中找尋嫌犯難度極大,偵查工作遂停滯于此。
大約經過了一個月的時間,上海民兵于街頭巡邏之際抓獲一對看起來不像是正常談戀愛的男女,在審問過程中,名為陳招娣的女子一著急便說出了一句話,恰好被一位前來查閱材料的刑警聽到,該刑警立刻警覺起來,原因是陳招娣所說的話與那起毫無頭緒的碎尸案存在關聯。
深入審訊時,陳招娣道出實情:其姐夫上海大達機器廠的木匠李泰洋乃兇手。據陳招娣所述,李泰洋與吉慧萍因性交易價格產生糾紛,一時情急便掐死了吉慧萍,之后為掩蓋罪行便進行分尸拋撒。最終李泰洋被抓獲,并依法被判處死刑。
一場個人糾紛引發的悲劇,恰逢改寫國際格局的歷史性時刻,于是一樁地方刑事案便成為關乎國家形象的政治任務。如今回顧該案件似苦澀的注腳,書寫于1972年春天那頁宏大歷史正文的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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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資料:
《1972年,上海女知青遇害被分尸,兇手小姨子不經意說漏了嘴》
《“破冰之旅”第一天——熊向暉回憶尼克松訪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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