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
—— 老家河南的生活和故事， 點關注、不迷路 ！
最近天氣晴好，杞縣老鄉騰飛去鄉下采風，看到村頭外烏泱泱一群人，圍著一堵紅彤彤的墻。
走近一看，原來是村里的街坊鄰居在摘辣椒。
十二月的河南，風越來越冷，在空曠田野上，鄰里們忙的熱火朝天，一個一個低著頭，把注意力都集中在雙手上，追趕著時間，盡量多地摘一斤辣椒，就能多收入塊兒八毛錢。
寒風瑟瑟，風吹亂她們花白的頭發。
也吹裂她們忙碌一生的雙手。
沒有人有時間關注那隱隱作痛的傷口，她們只想趕緊干、趕緊干，多一塊錢的收入，就能多緩解生活的一絲窘迫。
這都是不便離開家鄉的媽媽們。
沒空過多關注自己的母親們。
她們隱在繁忙的勞作之后。
她們在綠色的麥田里，又如此醒目。
她們也愛漂亮，也愛花紅柳綠，可她們卻不舍得在穿著上多花一點錢取悅自己。
一頭花白的頭發，在人群里，總容易刺痛雙眼。
她是誰的母親？
當我們在外漂泊時，家里的媽媽，是不是每天也這么過來的？
這位大爺是人群里為數不多的男性，一個不愿閑著的老父親。
寡語，踏實，勤勞。
他已經78歲了。
其實，看到他那一刻，我在想，他掙的錢，有多少最終花到了自己身上？
老舊的棉襖、褪色的帽子、沾滿灰塵的褲子、廉價的棉鞋……
花白的頭發，滄桑的面容。
他就是來自我們身邊的熟悉的、不善于表達的老父親。
這位老大娘，看著應該年紀挺大了，我托騰飛問了一下，果然，她也78歲了，與上文的老大爺是夫妻。
不可思議吧？
78歲還在田間地頭努力掙點買菜錢。
昨天了解到摘辣椒的工費，大概是一斤五毛錢到一塊錢左右，年老者精力跟不上，一天能掙三五十元，當然收入二三十也常見。
年輕人（其實也沒多年輕，得有四五十歲以上）能掙百八十元。
老人不離開自己村，收入幾十塊錢，都非常十足了。
再說，老人自己覺得，還能發揮點余熱，掙點買菜錢，很難得的一件事。
一個個忙碌的身影。
一個個花白的頭發。
一雙雙皺巴的雙手。
變形的指關節。
就是這樣的雙手，托起我們的生活。
這樣一蹲坐一個上午或者下午，顧不上喝水，也不用上廁所。
在這里，別說什么勞—動—法。
他們不懂，他們也不覺得和自己有什么關系，他們心里大概只有對掙錢機會的感恩。
每個人都在無聲忙碌。
如此度過一個又一個晨曦和黃昏。
他們從不考慮人生的意義。
他們活著的每一秒都是人生的意義。
辣椒還有很多很多，他們還得忙很久。
這樣的日子還要重復一天又一天。
從騰飛的相機里，似乎看到我們不在家時父母的日常。
他們就是這樣一天天過來的。
當你打電話問候他們時，他們總樂呵的一臉輕松，讓你在外不要擔心他們。
昨天和我媽聊天，無意說到一年收入的問題。
她說：我一年緊緊張張，才存一萬多塊錢。
如此不易。
她掙的每一分錢里，沒有一絲投機取巧的空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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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90后，鄉村記憶拾穗者，這有溫暖和現實，老鄉愛看的公眾號，僅此倆號（另一號：翊檸），歡迎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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