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腿從天而降”那天,28樓的兵哥正拿鍋鏟翻炒,玻璃“嘩啦”一聲先落地,緊接著油汪汪的火腿在空中翻了倆跟頭,啪嘰砸在外賓租來的皇冠車頂上。外賓抬頭,先看見槍管,再看見鍋鏟,當場把行李塞進后備箱,一腳油門溜了。霍英東在對面茶樓看的清清楚楚,手里那杯普洱沒喝完就苦成中藥——這哪是開門迎客,分明是“炮口迎客”。
更離譜的是,炮位圖居然釘在賓館施工藍圖旁邊,設計師拿紅筆圈出“炮臺兼觀景酒吧”幾個字,下面小字備注:戰時可改裝機槍陣地。港方工程師直接懵圈:酒吧變碉堡,這設計費到底算民用還是軍工?霍英東連夜飛北京,兜里揣著兩張照片:一張是炮口對珠江,一張是炮口對總統套房大床。照片背面他用簽字筆寫:“要賺錢還是要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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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帥看完把照片往桌上一拍,先罵“胡鬧”,轉頭問秘書:“廣州軍區誰批的?”秘書小聲補一句:“說是參照1979年‘越秀山對空火力’老預案,只是把山換成樓。”葉帥氣得拍桌子:“山能跑,樓能跑嗎?客商一撤,外資就真跑了!”三天后,廣州軍區下令:炮拆,兵撤,窗戶換鋼化玻璃,費用軍區出。施工隊進場那天,霍英東親自遞煙,老師傅咧嘴:“頭回拆炮換玻璃,這單活能吹到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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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拆掉,麻煩沒完。賓館想裝境外衛星電視,省里沒批,理由更絕:“頂樓當過陣地,衛星鍋算啥?萬一泄了密,誰負責?”霍英東干脆把整層改成健身房,跑步機正對江面,跑一步看一眼,跑一步少一眼煩惱。1983年開業剪彩,他誰都沒請,自己拉一條紅綢子,拿酒店剪刀“咔嚓”一聲,回頭對經理說:“剪的不是彩,是舊腦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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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有人算過,那門炮在樓頂蹲了198天,嚇跑42個預訂團,損失折合今天差不多1.2個億。霍英東在自傳里寫:“炮管子粗不過投資人的膽子,膽子被嚇破,再粗也白搭。”再后來,白天鵝隔壁又起高樓,樓頂再沒炮,只有無邊泳池和打卡的網紅。老廣州喝茶時還會調侃:“當年是炮口對人,現在是鏡頭對景,一撤一迎,城市才算真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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