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國成立之初,河南這片中原大地迎來了第一位省委書記。
這個人20歲就因為抵制日貨被關進監獄,37歲掌管一省,短短幾年讓河南糧食產量暴漲一半,工業產值翻了九倍。
他生命的最后時刻還在病床上批閱文件,去世時留下的遺物只有幾件打著補丁的舊衣服和一堆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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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秘書跟著他學了多年,后來成了共和國總理。
這個47歲就英年早逝的人,到底有著怎樣的人生經歷?
1932年的冬天格外寒冷,20歲的張璽被押進了草嵐子監獄。
這座監獄在東北地區臭名昭著,墻體厚實,窗戶小得可憐,常年不見陽光。
張璽的罪名很簡單——參加抵制日貨的愛國運動。
那年頭,日本侵略者在東北橫行霸道,一群熱血青年走上街頭,喊著口號抵制日本商品。
張璽就是這群年輕人中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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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獄里的日子生不如死。
牢房潮濕陰冷,冬天凍得人直打哆嗦,夏天悶熱得喘不過氣。
看守動不動就用皮鞭抽打犯人,想逼著張璽寫悔過書,承認自己犯了錯。
張璽的身體一天天垮下來,皮膚變得蠟黃,人瘦得脫了形。
獄友們看著他都擔心,這小伙子能不能熬過這四年。
張璽咬著牙挺過來了。
1936年出獄的時候,他虛弱得走路都打晃,體重掉了幾十斤。
家里人看到他都心疼得掉眼淚,勸他好好養身體,別再摻和那些危險的事。
張璽嘴上答應著,心里卻另有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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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可以垮,志氣不能倒。
他知道自己要走的路還很長。
1940年的冀魯豫根據地,抗日戰爭進入最艱苦的相持階段。
張璽已經成長為一名革命干部,帶著一支隊伍在敵后開展工作。
這年秋天,日軍調集重兵對根據地進行大掃蕩,幾千名鬼子配合著偽軍,把根據地圍得水泄不通。
張璽帶著300多人被困在一個村子里。
日軍的包圍圈一天比一天緊,村外不時傳來槍聲和爆炸聲。
隊伍里有人慌了神,覺得這次怕是要交代在這里。
張璽把大家召集起來,聲音不大卻很堅定:死守肯定是等死,必須突圍出去。
那天夜里,張璽帶頭沖在最前面。
黑暗中只能看見火光和聽見槍聲,子彈從耳邊呼嘯而過,身邊不斷有人倒下。
張璽顧不上那么多,只管往前沖,嗓子都喊啞了。
這一仗打得慘烈,隊伍付出了不小的代價,300多人最后突出重圍的時候,減員過半。
張璽身上掛了彩,胳膊被子彈擦傷,衣服被鮮血染紅了一大片。
1949年,37歲的張璽接到任命,擔任河南省委書記。
當時的河南就是個爛攤子。
多年戰亂讓這片土地千瘡百孔,到處都是土匪武裝,少的幾十人,多的上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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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百姓不敢下地干活,怕被土匪搶劫甚至殺害。
農田荒廢,水利設施破敗不堪,工廠停工,整個河南就像一個奄奄一息的病人。
張璽到任第一件事就是剿匪。
他白天開會研究方案,晚上看地圖到深夜。
河南的土匪盤踞在各個山區,地形復雜,剿滅起來難度很大。
張璽制定了詳細的作戰計劃,調動軍隊和民兵配合作戰。
一個山頭一個山頭地清剿,一股一股地消滅。
這場剿匪戰打了將近兩年。
張璽的頭發白了不少,人也瘦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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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1年底,河南境內的14萬土匪基本被肅清。
老百姓終于能安心種地了,村子里重新有了生氣。
剿匪結束后,張璽把精力放在了水利建設上。
河南地處黃河流域,水患頻繁,旱澇不均。
有的地方年年發大水,沖毀莊稼和房屋。
有的地方連年干旱,眼看著莊稼枯死在地里。
張璽帶著省里的干部跑遍了河南的山山水水,實地勘察水利設施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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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發現很多古老的灌溉渠道年久失修,堵塞嚴重。
黃河大堤有些地段已經出現裂縫,隨時可能決口。
張璽心里清楚,不把水利搞上去,河南這個糧食大省就名不副實。
修水利是個浩大工程,需要大量人力物力。
張璽動員全省百姓投入到水利建設中來。
冬天農閑的時候,成千上萬的農民扛著鐵鍬鋤頭,在工地上挖土筑堤。
張璽經常穿著一身舊棉襖到工地視察,跟老百姓一起蹲在地上吃飯,聊天了解情況。
幾年下來,河南修建了大大小小幾百處水利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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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溉面積大幅增加,農田旱澇保收。
糧食產量開始往上漲,到1952年比1949年增長了50%。
河南這個中原糧倉重新發揮了作用,能為國家提供充足的糧食了。
抓農業的同時,張璽沒有忘記工業。
解放前河南幾乎沒什么工業基礎,能叫得上名字的工廠屈指可數。
張璽知道,光靠農業河南發展不起來,必須建立自己的工業體系。
張璽到各地考察,尋找適合辦工廠的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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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找來技術人員和專家,商量河南應該發展什么樣的工業。
煤炭、鋼鐵、機械、紡織,一個個項目在張璽的推動下上馬。
洛陽的拖拉機廠、鄭州的紡織廠、焦作的煤礦,一座座工廠拔地而起。
工地上機器轟鳴,工人們干勁十足。
張璽隔三差五就要去工廠看看,了解生產進度,解決實際困難。
有時候工廠缺原料,張璽親自協調。
有時候工人住房緊張,張璽想辦法調配資源。
到1952年,河南的工業產值比1949年翻了九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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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數字讓人震驚,短短三年時間,河南從一個農業省份變成了農工并重的省份。
工廠的煙囪冒出黑煙,在張璽眼里那是最美的風景。
1952年底,張璽接到調令,擔任國家計委第一副主任。
這個職務分量很重,相當于國家經濟建設的總管家。
中央看中的就是張璽在河南的出色表現,需要他到中央來參與更大的事業。
國家計委當時正在制定第一個五年計劃。
這個計劃關系到新中國未來幾年的發展方向,每一個數字都要反復論證,每一個項目都要仔細斟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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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璽一頭扎進工作里,白天開會討論,晚上整理資料。
辦公室的燈經常亮到凌晨,工作人員都勸他休息,他總說再看一會兒。
1956年,張璽接到任務,率領代表團前往莫斯科談判援建項目。
蘇聯答應援助中國建設156個重點工程,涉及鋼鐵、機械、能源等各個領域。
這些項目對新中國的工業化至關重要,談判的每一個細節都不能馬虎。
張璽在莫斯科一待就是幾個月。
談判桌上,他為國家利益據理力爭,絕不讓步。
談判之外,他還要考察蘇聯的工廠和企業,學習先進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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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強度的工作讓張璽的身體出現了問題,鼻子經常流血,頭痛得厲害。
張璽以為是勞累所致,沒太在意,繼續堅持工作。
1956年底,張璽在蘇聯做了全面檢查。
醫生的診斷結果讓人心頭一沉——鼻咽癌晚期。
癌細胞已經擴散,治療的機會很渺茫。
蘇聯方面建議張璽留下來接受治療,那里有最好的醫療條件和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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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璽在蘇聯接受了一段時間的放療,病情稍有好轉。
1957年,他堅決要求回國。
醫生勸他留在蘇聯繼續治療,張璽搖搖頭說,國內還有很多工作等著他,不能在這里躺著。
家人和同事都勸不住,張璽帶著病體踏上了歸國的列車。
回國后的張璽沒有停下工作。
他知道自己時日無多,想在有限的時間里多做點事。
辦公桌上堆滿了文件,張璽一份一份地看,一個一個問題地處理。
身體實在撐不住了,就躺在床上批閱文件。
秘書心疼地勸他休息,張璽說,躺著也是躺著,不如做點事。
1958年,張璽的病情急劇惡化。
醫院多次下達病危通知,張璽卻總能挺過來。
他的意志力強得可怕,就像當年在草嵐子監獄里一樣,死都不怕,還怕病嗎。
病床邊永遠放著文件夾,只要清醒,張璽就要看文件。
1959年1月7日,張璽的生命走到了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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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病房里很安靜,只有儀器發出微弱的聲音。
張璽閉上眼睛的時候,手邊還放著一份沒有看完的報告。
他今年47歲,正是人生最好的年華。
張璽去世后,家里人整理他的遺物。
大家都震驚了,一個省委書記,一個國家計委的副主任,留下的遺物少得可憐。
幾件打著補丁的舊衣服,幾雙洗得發白的布鞋,一堆工作筆記和書籍。
沒有存款,沒有貴重物品,甚至連一件像樣的家具都沒有。
張璽的工資不低,可他從來不給自己和家人花錢。
遇到生活困難的同事,他就把工資補貼給人家。
孩子們穿的衣服都是打補丁的,在學校里被同學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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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勸他給孩子買件新衣服,張璽說,穿舊衣服怎么了,又不是沒衣服穿。
張璽的秘書跟了他很多年,耳濡目染學到了很多。
這位秘書看到了張璽是怎么工作的,怎么對待群眾的,怎么嚴格要求自己的。
1998年,這位秘書成為國務院總理。
他在任期間保持著樸素務實的作風,下基層調研從不搞形式主義,跟老百姓坐在一起拉家常。
這些都是當年跟著張璽學來的。
張璽這輩子就是個實干家,從20歲坐牢開始,到47歲去世,沒有一天停下來過。
他治理河南的那幾年,讓老百姓吃飽了飯,讓工廠轉起來了。
到了中央,他參與制定的五年計劃影響了整個國家的發展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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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得太早了,但他的精神留了下來,影響了跟隨他的那些人,包括后來成為總理的秘書。
這樣的人,值得我們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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