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聊《梟起青壤》。
上一篇,舒心醬算是從比較宏觀的角度,簡單說了說前8集觀感,女頻冒險事件本位,有意思的當代怪談、日常生活中藏著異質大秘密的神奇架構。
節奏、氛圍感、角色都挺不錯,這一篇舒心醬打算只聚焦兩個小點,第一部分說女主“英雄之外的人間屬性”,第二部分展開逐幀分析一下林喜柔的“血錢”風裝修。
來,展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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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瘋刀之外、瘋刀之前
聶九羅要救孫周,一次兩次多次冒著生命危險救,而事實上二人的導游相伴工作中,聶九羅并不滿意孫周,甚至約略有幾分嫌棄。
她作為一個理想型藝術家,希望有怎樣的文化之旅陪伴者,和她作為瘋刀,要如何不顧危險去救人,是兩回事。
而劇作在一開始,就很鮮明點出了這一層。
迪麗熱巴從一開始就很立體,她是傳奇的瘋刀,也是不甘不屑“賣玩具鴨子”的雕塑家。
前一種,是她世襲的英雄任務,后一種,是她自己長成養成的審美取向。

或者說,前者是她的超我,而后者是她的自我。
《梟起青壤》很不錯的一點,就在于沒有讓英雄的超我,天然自然理所應當壓倒所有“自我”的表達。
我們習慣了完美的英雄崇拜、偶像崇拜,她不拿起她的刀、趕緊去砍地梟,怎么還在家里做小玩具呢?
但并不先驗將人綁定在注定犧牲的英雄使命之上,或許,才是一種更平等的人文溫度吧?
我們也習慣崇尚最直觀的力量型女主,揮刀斬怪獸多帥,一劍封喉、力挽狂瀾多帥,對吧?
但是,真正的力量,并不僅僅是肢體上的,更應該是心靈、情志上的。
聶九羅越過所有人間煙火、走向她必死的瘋刀結局(雖然最后又活了),人的復雜才是更廣闊的力量吧。

所以說,要寫忘死的瘋刀,就要先寫戀生的聶九羅。
劇版聶九羅,“戀生”(不是貪生)的人間煙火氣就挺有意思。
她的人間煙火歲月,是回不去的往日的家,也是如今她自己的小樓小院。
當然有人像阿姨那般客氣友好(我當年看小說時一度以為她有別的身份),但更多時候,是或許不夠理想的他們,構成了更有況味的人間煙火。

比如導演客串的陸老板,拿著她綠色的原諒鴨,分分鐘被氣到心塞塞。三分功利、三分世俗、三分輕喜感,滿嘴鬼話一二三點闡釋“為什么見面約墓園很靠譜”的“奸商”,同樣是人間值得眷念值得守護的一部分。
她是傳奇的聶九羅,她也愛吃蒼蠅館子里的鹵水小腸。她約炎拓,炎·大事終于有進展·但也不忘孔雀開屏·拓,衣冠楚楚而來,被她領進破破爛爛的小館子。這一身可以直接上發布會領獎的行頭,和塑料小館里的雞爪子,構成了很有喜感的人間印記。
你看,迪麗熱巴的聶九羅,又A又颯又酷又英雄,但這些都不是虛妄的仰角,這些都深深長在人間煙火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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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血”錢風
《梟起青壤》很會拍怪物,幾個橋段都很工整,比如林喜柔家餐廳、金色血色纏繞的“吃人古堡”既視感,比如林喜柔約蔣百川談事情,選了一個中式奇石館,怪物學步、假風雅的具象化。
前者是很直觀的可怖可怕,異質詭異餐廳的具象化,后者是反諷、反差,以亭臺樓閣寫魑魅魍魎、以斯文烹茶寫“吃人”。
我們先說這段林喜柔家吃肉,讓人印象深刻的“血”錢風壓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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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段第一個鏡頭,是一群齊刷刷走路的鞋子,整齊劃一、壓迫感十足。
伴隨著腳步聲,漸次亮起燈。
蹭光瓦亮的走廊,清晰倒映出燈,這種地下地上的鏡面感,直觀上是“很干凈、很有錢”,也可以是一筆“地下之梟”的暗語。
所有燈具形狀都很尖利,和居家的柔和感沒有一毛錢關系,與其說像是老錢風燈具,不如說更像是室內的荊棘柵欄,充滿攻擊感、防備感。
眾多仆人不言不語走過來,與其說他們是來上菜,不如說是更像一組行刑隊。這一段從側面、遠景等多個角度,呈現出“行刑隊一樣上菜”的詭異壓迫感。

而穿著白衣服的小女孩,斜簽著坐在椅子上,垂著頭,有一種囚徒的驚恐感。
她怎么看都不像在自己家吃飯的女兒,她反而更像那盤菜。
小姑娘抬頭向外看了一眼,暗色的門框,在此處承擔了“無形囚籠”一樣的功能。那一眼,她也從垂頭時的恐懼,變成了渴望自由的勇敢。

這一段中,林喜柔正臉出現之前,先出現的第一個重點,是她那個可怕的祭壇。古老、神秘、充滿壓迫感。
第二個重點,則是寵物蛇。
第三個重點,是她那詭異的手勢,兩邊手像剪刀一般叉過去。那與其說是飯前的祈禱感恩,不如說是一種要生生掐死獵物的血腥記憶。

至此,一出“血錢風”裝修,就已經很嚇人了,接下來她強迫小姑娘吃肉,更是有一種逼人殺人投誠的血色投名狀既視感。
這段鏡頭拍食物,是所有美食博主看了都要跑的程度,主打一個“去物化”。
特別暗調、特別血色、特別油膩,沒有一絲的美食氣息,而是脫去食物感呈現肉感,或者說呈現“生物感”、巨物感。
巨大的油膩的肉,多愛吃肉的人看了都要喊一聲害怕,分分鐘可以拖去做減肥素材循環播放(bushi)
這哪是長輩讓孩子多吃點?這更像行刑室里,敵人劊子手逼著無辜的孩子,吃掉同伴。

第2集末尾的內容,則是這廂林喜柔切肉,那廂福利院孩子們歡呼,孩子和可食用的肉,在她眼里究竟有什么區別?
熊黑發狠很直接,大庭廣眾之下按住酒店工作人員就打,他的智商情商大概只會直來直去;而林喜柔人皮披了很久,已經學會了馬基雅維利主義的不擇手段。能夠很迂回、很偽裝地“吃人”。
如果說這一段“血錢風”吃飯是直觀呈現,那么亭臺下喝茶,則是她馬基雅維利主義的呈現,衣冠楚楚、文質彬彬,吃人。
你看,劇作正派反派角色的塑造,都很可圈可點,期待后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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