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9年廬山會議后,林彪出任國防部長,并主持中央軍委日常工作,在他的推薦下,羅瑞卿出任軍委秘書長兼總參謀長。但僅僅過了一年,林彪和羅瑞卿之間的關系就出現了裂痕,1965年秋天,當林彪決心整羅瑞卿時,他曾經對陶鑄說:“1960年,羅瑞卿對我的合作是好的,但是從1961年起,就開始疏遠我、封鎖我,到1965年便正式反對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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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瑞卿
為什么林彪會這么說呢?這是因為他對羅瑞卿有時越過他直接向毛澤東請示匯報不滿,同時還對羅瑞卿同賀龍關系密切不滿。
1963年5月,林彪突然讓葉群從外地給軍委辦公廳打電話說:“林彪同志的身體還是不好,現在主要是養病,不能過多地考慮工作,請軍委辦公會議和總部的同志不要等他的指示,具體工作由第一線的同志和辦公會議處理,大一點的問題請軍委常委處理,重大問題再報請主席和中央決定。”毛澤東得知這一情況后作出決定,在林彪生病期間,由賀龍主持軍委日常工作,他還多次向羅瑞卿提出,要多向賀龍請示工作。
就這樣,羅瑞卿同賀龍的交往多了起來,但這卻是林彪不能容忍的,羅瑞卿長期不向他匯報工作,他自然有了一種大權旁落的感覺。在林彪的心目中,自己的干部就必須忠于自己,而羅瑞卿這樣“不忠不敬、倔傲無理”的下級,當然讓他火冒三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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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彪
羅瑞卿引起林彪不滿的還有一條,就是組織全軍大比武。1964年4月,經軍委辦公會議討論,中央軍委決定在全軍范圍內組織一次軍事訓練的大比武。這項工作由羅瑞卿負責,他組織得非常周密,非常成功,后來毛澤東對比武作出了充分的肯定,他還在一次中央工作會議上對各省、市、自治區的領導人說:“你們不能光議政不議軍啊!”
大比武的成功,使組織者羅瑞卿非常興奮,但他卻忽略了一個重要的事實:林彪沒有參加。林彪在比武前也曾接到報告,但他以為那是幾位老帥單純軍事觀點的表現,不感興趣,也沒有出席觀看比武。但令林彪沒想到的是,毛澤東對大比武給予了充分的肯定,這讓他覺得很難堪,因為這好像表明他同毛澤東有不同的看法,他把惱怒和怨恨都轉移到了羅瑞卿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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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瑞卿陪毛澤東在大比武現場
1965年5月,軍委召開作戰會議,5月25日,羅瑞卿在會議結束時作了一個總結。本來總參謀長在軍委主席和國防部長都未到會的情況下,在一個小小的的作戰會議上作總結是很正常的,林彪卻抓住這個事情不放,他立即口授了一個關于作戰會議第63期簡報的指示:“會議上不能散布個人作結論的空氣,如果散布了要當眾收回,在什么范圍散布的,就在什么范圍收回。63期簡報關于羅總長作總結發言的提法不對,明天要在各小組宣讀。”
當天晚上,葉群又給羅瑞卿打電話說:“今天我只離開一小會兒,誰知道就出了這個事情,101發了大脾氣,現在已經睡了。現在一定請你到我這里談談,我會把事情解釋清楚。”
羅瑞卿馬上趕到了林彪的住處,葉群卻將他引進了一個衛生間,更令羅瑞卿吃驚的是,林彪的女兒林豆豆也在場。此時林群對羅瑞卿說:“深更半夜的,我們兩個人談話不方便,只好把豆豆也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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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群
隨后葉群又說:“簡報是導火線,其實總結發言的事并沒有什么,我已經把電話記錄追回了,這個事可不能再擴大。總長啊,不要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他是把你作為最親密的人,才跟你發脾氣的嘛!”
羅瑞卿對葉群的這一套很反感,他只在一旁聽,始終未發一言。羅瑞卿回到家后,氣憤地對妻子郝治平說:“一個國防部長,一個總參謀長,她葉群夾在中間算怎么回事?”
其實林彪對羅瑞卿的工作能力和魄力還是欣賞的,何況羅瑞卿又深得毛澤東的信任和器重,他還是想把羅瑞卿拉過來,所以才讓葉群找羅瑞卿談話。但羅瑞卿仍不肯“合作”,林彪終于下定決心要搞掉他了。
1965年11月,羅瑞卿從北京來到上海,見到了在那里休息的毛澤東,他對毛澤東說,自己準備去蘇州看看林彪。毛澤東說:“去看看好,要他好好養,要養得像七千人大會的時候一樣,能夠做3個鐘頭的報告。”羅瑞卿沒有想到,這竟是他與毛澤東的最后一次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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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澤東和羅瑞卿
羅瑞卿到蘇州后,林彪不動聲色地接見了他。林彪還問羅瑞卿身體怎么樣,羅瑞卿說:“還好,只是最近常鬧牙疼。”
林彪聽后說:“牙疼要吃蓮子燉鴨子,一吃就好,豆豆幾次牙疼,一吃這個就不牙痛了。”
整個談話過程中,林彪表現出少有的親切,但羅瑞卿哪里知道,不久以后,林彪就給毛澤東寫信,并派葉群攜帶吳法憲、李作鵬等人寫的“揭發材料”,到杭州向毛澤東誣告羅瑞卿。不久以后,羅瑞卿被“打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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