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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凌弋弋
10月26日晚上的南京,數萬觀眾與孫燕姿一起合唱《開始懂了》,隨后,孫燕姿今年的內地巡演宣告成功收官。
同一天晚上,民謠歌手周云蓬在個人賬號上發布消息,宣布取消西安和鄭州的演出,理由是“票房無法覆蓋成本”。
演出市場的現狀在這一天表現得淋漓盡致:一方面,頭部藝人的演出欣欣向榮,另一方面,非頭部藝人的演出票房慘淡。
在跟一些業內人士交流中,大家普遍認為,這已經成為演出市場的常態,關鍵在于認清現實、理性面對。
兩極分化
去年10月,孫燕姿在個人賬號上發布了“就在日落以后”巡回演唱會的預告視頻,一轉眼,18場演出完結,內地部分在南京收官。
作為出道25周年慶祝的一部分,孫燕姿時隔十年再次舉辦巡演,不免讓廣大粉絲和聽眾為之神往,一票難求成為巡演過程中的話題。
據報道,有近5萬觀眾到現場觀看了孫燕姿的南京演唱會,而孫燕姿首次在北京鳥巢體育場舉辦的兩場演唱會,觀眾總人數高達12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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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部藝人演出市場有多火爆?作為國內最高規格演出場地的“鳥巢”(國家體育場)可以視為一個指標。
2020年之前的十年間,在鳥巢開過個人演唱會的藝人不到10組,2023年至今,已經多了13組“新人”:薛之謙、林俊杰、李榮浩、莫文蔚、張信哲、孫燕姿、張惠妹、周深、王源和張藝興等歌手紛紛完成了自己的鳥巢首秀。
越來越多藝人站上了鳥巢的舞臺,今年第三季度,鳥巢甚至成為全國舉辦演唱會最多的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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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能在鳥巢享受排山倒海的歡呼,也有人的演出“票房無法覆蓋成本”,周云蓬就是其中之一。
10月26日,孫燕姿巡演在南京收官的同時,周云蓬在個人社交賬號上發布了西安和鄭州演出的取消公告,因為票房“完全無法覆蓋成本”。
這是周云蓬時隔兩天第二次發布演出取消公告,10月24日,周云蓬發文宣布取消東北三站的演出,理由同上。“該認慫時就認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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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云蓬并非個例,近期取消演出的藝人還有曾軼可、趙傳、彭佳慧、煙鬼組合(The Chainsmokers)和Energy等等。曾軼可的巡演先后取消了蘇州和天津兩站,Energy取消了深圳和成都站,趙傳的南寧演唱會也宣布取消。
曾軼可演出取消的理由跟周云蓬一樣,而Energy演出取消是因為“不可抗力”,到底什么是“不可抗力”,外界不得而知,不過,現在看到這四個字,網友們大都已經默認是因為票賣得不好。
頭部游戲
有人票賣得不好,也有人票賣得很好。這不,趙傳南寧演唱會取消的同時,鄧紫棋卻官宣在南寧連開兩場,頭部藝人的號召力可見一斑。
雖說今年頭部藝人演出門票打折的情況并不少見,但得益于龐大的消費群,頭部藝人的演出票房仍然有一定的保證,起碼不至于取消。
一位業內朋友提醒說,“前兩年的演出市場無疑存在泡沫,頭部藝人帶火了市場,可能讓大家產生了一些錯覺。”在市場火爆的體感下,大量資本開始進場,市場也因此更加火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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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部藝人們的優勢在于,他們有足夠的資金和資源,把演唱會做成一場視聽并重的豪華盛宴,并拿到最好的推廣資源,在抬高票價的同時,也抬高了觀看演出的門檻和市場競爭的成本。
然而,演唱會始終是一個“燒錢”的行業,大多數人最終會發現自己沒那么多錢可燒,何況,隨著演出成本不斷提高,需要燒的錢也越來越多。
作為一個生意,錢投出去得回得來,但道略音樂產業研究院的數據顯示,2025年第三季度,萬人以上的大型演唱會占演出總票房的93%。也就是說,市場歸根到底屬于頭部藝人。
國外的情況同樣如此,Billboard和Pollstar都曾發布數據分析指出,國外演出市場的一大趨勢是,觀眾雖然越來越少,但由于頭部藝人票價越來越高,大盤火熱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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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怨辦不起巡演的藝人越來越多,但頂流們的現場仍然擠滿了觀眾。
全球經濟正在穿越一個特別的周期,盡管粉絲們仍然樂于為自己喜歡的藝人買單,但總的說來,由于經濟環境限制,消費者越來越理性。有業內人士分析認為,在這樣的情況下,消費者自然會把更多錢分配給看起來花得更值的演出。
對于那些缺乏龐大高黏性受眾群體的藝人來說,市場會因此變得更加殘酷。市場看起來更大了,但試錯的空間變小了。一位從業者說:“在經濟相對寬裕的時候,年輕人們會更愿意花錢嘗試不一樣的體驗。”
可如今,消費者兜里的錢不夠花了。
正視現實
除了演出取消,另一個現象可能不那么顯眼:一些歌手們的演出已經悄悄地消費降級了。
楊乃文去年的巡演選擇的是較大的場館,今年開到了Live House,告五人前兩年還在室外體育場巡演,今年也回歸Live Hou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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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取消也好,消費降級也罷,在一些業內朋友看來,都是市場回調的表現,一位正在籌辦演出的朋友認為,大家曾經對于市場過于樂觀,才會盲目追求大場館,但實際上市場體量還沒那么大。
凡希亞(Faouzia)今年年初的內地巡演就選擇了較大的場地,票房表現不盡如人意;王菀之也是類似的情況,北京、武漢和深圳三場演出選擇的場地最小也有8000人,然后,都取消了。
在市場回歸理性的時候,人們更需要正視現實和夢想之間的差距。互聯網實際上給藝人們提供了數據參考,在票務平臺上,一些藝人的演出選擇了數千人的場館,但點擊“想看”的觀眾只有區區百來號人。
“票房不好”也分情況,有一組偶像藝人的演出,在北京只賣了百來張票,但在深圳一個2500人場地卻爆滿。據此,一位業內朋友認為,找對市場也很重要。
國內市場幅員遼闊,不同地域的文化習俗、消費習慣和音樂審美差異巨大,與其指望遍地開花,不如精準落地。像粵語區的歌手就沒必要著急北上,先在華南F3走一圈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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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從事演出市場多年的業內人士認為,能撐起大場地巡演票房的藝人仍然是少數,大多數藝人還是得把心態放平,根據個人情況選擇合適的地點和場地,差異化經營,精耕細作。
隨著市場泡沫破滅,除了精耕細作,可能別無他法。“對于知名度不高的藝人來說,只能想辦法把自己的消費群體積累起來。”說到非頭部藝人如何做演出宣傳,一位演出宣發者表示,他研究兩年了,除了常規的方式,沒發現什么好辦法。
“消費降級不是壞事,是回歸理性的一種表現。或許我們需要回歸2020年之前的心態,把演出當成一個需要長期耕耘的事情。”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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