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 年的夏天,中南海里的一場接見,讓前清禁衛軍大臣載濤記了一輩子。那時他已年過六旬,頭發有些花白,穿著一身半舊的布衫,走進頤年堂時,腳步里帶著幾分局促。
載濤是光緒皇帝的異母弟,溥儀的七叔,早年留學法國索米騎兵學校,專修騎兵作戰科目。1908 年,清廷新設禁衛軍,他被任命為專司訓練的禁衛軍大臣,一手掌管這支裝備精良的皇家軍隊。
辛亥革命后,他雖參與過宗社黨,后來卻拒絕了偽滿洲國的邀請,在北京靠著變賣祖產度日,把貝勒府賣給了輔仁大學才勉強維持生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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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主席見到他,起身握住他的手,開口就問起他在法國學騎兵的經歷。載濤沒想到毛主席對自己的過往如此清楚,緊張的情緒漸漸緩和,一一應答當年考察各國陸軍的見聞。聊到軍馬飼養時,他的話多了起來,從騎兵戰術講到馬匹繁育,條理清晰。
談話末了,毛主席提起當下軍隊建設的需求:“現在炮兵需要大量優良軍馬,你懂這行,得幫著出把力。” 隨后便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委任狀,上面寫著 “委任載濤為中國人民解放軍炮兵司令部馬政局顧問”,落款是毛澤東的簽名。
手捧委任狀時,這位年近六旬的老人忍不住老淚縱橫。他這輩子當過貝勒爺,做過禁衛軍大臣,見過不少權貴,卻從未有過這般被理解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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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時他的軍事才干多被閑置,民國年間又四處碰壁,如今新中國竟肯讓他以專長效力。他抹了把眼淚,對著毛主席深深鞠躬,哽咽著說:“知我者主席也。”
后來載濤才知道,毛主席是看到有關他的提案后,特意批示任命,還讓朱德總司令交代炮兵司令部好好配合他的工作。組織上派了馬政局的鄭新潮和他對接,兩人很快成了忘年交。載濤常說,自己這個 “弼馬溫” 的差事,比當年任何官職都踏實。
上任后,載濤立刻投入工作。他帶著人跑遍東北、西北的軍馬場,查看馬匹的繁育情況,把在法國學到的技術和自己一輩子的經驗結合起來,提出不少改良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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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年輕技術員不懂的地方,他手把手地教,從選種配種到疫病防治,毫無保留。有人提起他前清大臣的身份,他總是擺擺手:“現在我就是個為軍隊養馬的顧問,只論本事,不論出身。”
那年冬天,毛主席還從個人稿費里撥了一筆錢,托章士釗送到載濤家,幫他修繕房屋。載濤接到錢時又紅了眼,提筆寫了封謝函,里面說自己定當竭盡所能,為軍馬事業出力。后來他多次在公開場合講,毛主席不僅給了他工作,更給了他做人的尊嚴。
載濤在馬政局顧問的崗位上干了二十年,直到晚年還在關注軍馬改良。他常對人講,1950 年那次接見,讓他明白真正的尊重不是看身份高低,而是看是否被當成有用的人。那句 “知我者主席也”,不是一句客套話,是他掏心窩子的心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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