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亭失守,真的是馬謖的錯嗎?”有人這樣問。可你仔細想想:若真如此,諸葛亮為何不讓趙云、魏延、王平和姜維來守?這幾個一上陣,街亭怕不是鐵打的城池也守得住?話說到這兒,得先從街亭說起。
街亭,位置多重要?它是通往祁山的咽喉,背后連通天水,儼然一根鎖住北山的拴馬索。拂曉時分,諸葛亮在軍中把地圖展開,又用手指在那一片“狹道、山谷、河流”處來回點,“你們看,這里若被魏軍奪了去,整個蜀道都要被斷了。”他當時這么說。
軍中有人提議:“要不讓趙云去守?”諸葛亮搖頭:“趙子龍一直是我北伐的王牌,留在中軍最穩(wěn)妥。”又有人道:“魏延、王平都能勝任。”諸葛亮卻笑道:“魏延好沖鋒,可他也有急躁之嫌;王平何嘗不是,可我還要留他防守后路。”接著,他把目光移向了馬謖,“軍師,你去街亭鎮(zhèn)守,切記:不追敵,不出奇謀,只要固守便成。”
從這里看,諸葛亮心里早有算盤。劉備臨終前不止一次叮囑他:“馬公才氣不錯,卻不慣吃苦。”可諸葛亮偏偏要重用親信,想讓馬謖“出將入相”,“以便日后接棒”,同時還能借此打壓益州舊貴的勢力。可他高估了馬謖的實操能力,也低估了街亭地勢的嚴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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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回街亭本身。馬謖把營寨選在山頂,一條溪水都沒引來,士兵口渴得冒煙,道路又狹窄,失去退路;更糟的是,他不聽王平當面的提醒:“山腳下設重陣,截斷敵軍飲水,是守住街亭的關鍵。”馬謖卻說:“我戎馬一生,豈會畏難?”結果把兵分兩路,連營寨都沒圍成個圈,魏將張郃一個夜襲,便斷了糧道,馬謖慌了手腳。隔日酉時,街亭軍初敗,下午就全線崩潰,諸葛亮只得含淚下令撤退。
可丟街亭,真只能怪馬謖么?當時蜀軍陣營里,起碼有四個人能守住街亭。
第一人,趙云。趙云是五虎上將,單騎救主,長坂坡一聲長嘯,救出阿斗。他不費一兵一卒便化解曹操追兵。若他去街亭,一定守得滴水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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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人,魏延。魏延鎮(zhèn)守漢中時,把山谷走廊布成“七回環(huán)陣”,無數魏軍在他面前打了水漂。王平都跟著他的陣法,打退了十萬魏兵。要他固守街亭,可謂游刃有余。
第三人,王平。王平當年在西城給出守法:“當道下寨,斷敵水源。”他一語成箴,張郃當時只得退兵。他的防守條理清晰,拂曉之戰(zhàn)就能抵擋強敵。
第四人,姜維。姜維少年得志,七擒孟獲,練出精巧戰(zhàn)法。他多次與曹魏對壘,都能化被動為主動。若讓他鎮(zhèn)守街亭,張郃怕是連挑三腳都找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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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問題又來了:諸葛亮為何不用他們,偏偏把重擔壓給馬謖?答案就在于私心。
一方面,諸葛亮想提拔馬謖,讓他在街亭交功。馬謖是荊州集團的鐵桿,用來平衡益州大族最合適。再者,他想借此機會,向朝中示范“我比劉備更會用人”。劉備舍馬謖為小,也有疑心;諸葛亮若讓馬謖取勝,一來可戳穿劉備的眼光,二來可壯自己威望。
另一方面,諸葛亮也擔心魏延太沖,王平與姜維太得人心,他都想把這幾員猛將放在掌控范圍之外。可他忘了,一個人若實力強,放哪兒都擋不住。與此同時,他過度信任馬謖,才給了馬謖“錦囊妙計”的機會,也給了自己一個“用人失察”的千古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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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謖塌臺后,諸葛亮傷心地撕毀了奏表,咬破手指寫下遺詔:“吾雖錯用人,皆為國事所違,愿以此警后人。”他當夜就下令發(fā)喪,殺了馬謖,以儆效尤。結果呢?街亭失守,讓北伐之勢一瀉千里,魏軍乘勝追擊,把涼州的要塞打得天翻地覆,諸葛亮北征十次,從此再也沒收回過主動。
后來陳壽在《三國志》里評價:“失街亭,非馬謖之罪,固在諸葛亮用人之失。”而裴松之注則補充:“丞相用人,乃國之根本,若自毀其本,安得不敗?”
這場街亭之敗,既是馬謖實戰(zhàn)經驗不足的錯,更是諸葛亮私心用人,用“親信”換“功績”,結果斷送了北伐的天時、地利、人和。若當初他能放下身段,讓趙云、魏延、王平或姜維來當先鋒,或許蜀漢能多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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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亭,一戰(zhàn)而定蜀魏命運;用人不當,一失足成千古恨。褒貶自有史家評說,唯留后人:路在腳下,選將如用工,方能百戰(zhàn)不殆。
參考資料:[1] 《三國志·蜀書·諸葛亮傳》裴松之注[2] 《資治通鑒》卷六十七[3] 陳壽:《三國志·蜀書》評價[4] 毛宗崗評點《三國演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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