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爾街日報》社論｜特朗普與萊蒂希婭·詹姆斯：法律戰中的“一對同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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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州司法部長起訴他欺詐。如今總統麾下的司法部又以欺詐起訴她。這簡直瘋狂。

萊蒂希婭·詹姆斯在競選時承諾要對總統特朗普發起法律追究，指控他為獲取優惠貸款條件而謊報資產，并在一審中拿到一筆高得驚人的金錢罰金，但該罰金在上訴后被撤銷。特朗普則以“報復”為競選承諾，如今他的司法部指控詹姆斯在按揭申請表格上作虛假陳述以獲取優惠貸款條件，而這起案件甚至可能在開審前就被駁回。

把這對宿敵置于鏡像中對照，頗具啟發意義。詹姆斯那起案件是一場具有破壞性的“法律戰”，特朗普這邊也是。關鍵在于，如何在我們全都被拖下水之前，讓這道惡性循環停下來。

司法部周四遞交的一份不加贅述、僅五頁的起訴書稱，這位紐約州司法部長以約13.7萬美元在弗吉尼亞州諾?？速徶昧艘惶鬃》俊Ｆ鹪V稱貸款條款要求其作為“第二居所”，但她卻將其出租。

法庭文件稱，詹姆斯因此獲得了3%的利率，而非投資性房產可比的3.815%，這導致“在貸款全期內共計約1.8933萬美元的不當得益”。按照由特朗普新近任命的美國聯邦檢察官林賽·哈利根簽署的起訴書，這構成銀行欺詐，同時也構成向金融機構作虛假陳述。

除將指控稱為“站不住腳”之外，詹姆斯尚未詳細闡述其抗辯。在財務表格上說謊當然不對，但要證明主觀故意的刑事欺詐，舉證門檻很高。至少有一則援引匿名消息源的報道暗示，詹姆斯的家人曾居住在這處諾福克住房，不過這尚未得到證實。而涉案金額相對不大（據報她作為總檢察長的年薪約22萬美元），很難據此斷言這是一個意在薅金融體系羊毛的騙貸方案。

詹姆斯大概率會像前聯邦調查局局長詹姆斯·科米那樣主張，特朗普正以政治動機對她進行刑事起訴。此說并非毫無道理。林賽·哈利根所任職的聯邦檢察官辦公室中的其他檢察官，包括她的前任埃里克·西伯特，似乎并不認為聯邦方面對詹姆斯具備可起訴的案件基礎。然而，總統仍在一則公開的網絡帖文中敦促司法部長帕姆·邦迪對她采取追究行動。

詹姆斯也可能主張，林賽·哈利根的履職缺乏憲法上的授權，其根源在于她的任命程序不當。聯邦法律允許總統在美國聯邦檢察官職位出現空缺時，指定一名“臨時”檢察官，期限為120天。特朗普起初任命埃里克·西伯特擔任該臨時職務，隨后在其未對詹姆斯與詹姆斯·科米提起指控之后將其撤換。

如果允許特朗普連續不斷地進行臨時任命，這無異于繞開參議院的確認程序。哈利根本就缺乏檢察官資歷，而且看來愿意不擇手段去懲罰特朗普的“敵人”。而這恰恰是參議院“建議與同意”制衡應當發揮作用的時刻。倘若法官裁定哈利根的履職違法，那么誰來在這些起訴書上簽字呢？

無論哪一方，這一切都不利于共和國的健康。萊蒂希婭·詹姆斯以民事欺詐指控唐納德·特朗普，卻未提供證據證明向其放貸的專業機構遭受了任何損失。盡管如此，一審法官仍判處約5億美元的金錢罰款。該裁決于八月被撤銷后，詹姆斯表示將上訴至州最高法院，稱此舉是為“保護紐約人的權利與利益”。

本周對詹姆斯的起訴，并未顯示有人因此蒙受金錢損失。聯邦住房監管官比爾·普爾特似乎把自己的工作理解為從檔案柜里翻找特朗普政敵的不利材料，同時有新聞報道指出，如果要以這種吹毛求疵的尺度去審查房貸，恐怕五分鐘之內就能把全美監獄塞滿，其中也包括共和黨人。舉其一例，名為 ProPublica 的機構聲稱，勞工部長洛麗·查韋斯－德瑞默“在短時間內相繼辦理了兩筆首套自住按揭”。

出于對特朗普“報復”承諾的擔憂，拜登總統在離任前發布了全面赦免令。等到他完成報復之后，特朗普是否也會在2029年1月20日不得不照做？這簡直瘋狂。

對國家而言，更好的路徑應是兩黨共同得出結論：這些年愈演愈烈的“法律戰”是一場歷史性的錯誤，把國家變成“香蕉共和國”誰也討不到好處。“法律版的‘相互確保毀滅’絕不是治理一個偉大國家之道?！?/p>

華爾街日報社論委員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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