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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亨是個苦孩子,父親打壓政敵環視,吃不好睡不穩,屁大的官鬧個家庭情緒就差點兒把他拉下馬。三十歲的人五十歲的容顏,和老父親李隆基站在一起,別人都覺得他是李隆基大哥。
韋堅皇甫惟明案子,不得已和老婆韋氏離婚算是撇清關系,可一婚剛離完一婚離又開始。
杜有鄰,贊善大夫,上階正五品官職,在編的東宮太子府大臣。
他還有個更厲害的身份,女兒是太子李亨的良娣,太子府在編的太子姬妾。
父女倆都是太子府在編人員,還是高級在編人員,生活優渥前途美好。
如果說一個女婿半個兒的話,杜友鄰的天子女婿是天使另外半個兒子就是魔鬼。
杜有鄰另一個女兒老公叫柳勣,正八品下階的左驍衛兵曹,是個低級部隊文職官員。
柳勣和太子李亨是連襟,按道理這貨應該伺候好老丈人巴結好連襟,為以后飛黃騰達鋪路。
可柳勣出身河東柳氏,大族,性格相當狂放,喜歡結交李邕、王曾等也很狂的名士。
與平時謙虛謹慎的太子女婿相比,柳勣職位低還狂得沒邊兒,這讓老丈人和老婆很不爽,你沒能力就算了,還不服。
所以柳勣的生活也很不爽,本來開開心心吹完牛逼喝過酒,回到家一肚的開心全部煙消,一身的傲骨徹底云散,老丈人的鄙視加上老婆的無視,讓這個狂士的自尊散了一地。
對老丈人家的恨每日劇增,量變總會有質變的時候。
天寶五年(公元746年)十一月,忍無可忍的劉勣決定對老丈人致命一擊,這一擊不但致了老丈人的命,也致了自己的命。
這貨經過仔細分析政治形勢,清晰認識到搞死一個人最佳手段是告他有謀反嫌疑,老丈人杜有鄰這個小官顯然不具備這個條件,可女婿太子李亨這個能力的。
何況剛沒多久因為密謀讓李亨上位罪名,鼎鼎大名的韋堅和皇甫惟明被搞倒,在這方面很明顯,唐玄宗寧可錯殺一千,絕不放過一個。
失去理智的柳勣不管太子和自己是否能活,他只要老丈人杜有鄰死。
“妄稱圖徽,交構東宮,指斥乘輿”十二個字遞了上去,一場簡單的翁婿矛盾卻炸開了鍋,太子是敏感話題,太子府官員加太子老丈人雙重身份的家伙通過天命讖語要推太子當皇帝的話題敏感的要死。
正在絞盡腦汁要搞倒李亨的李林甫認為這是一次機會,立即重視起來,他從兩方面入手,一邊上書玄宗皇帝:您看,又有人鼓搗太子取代您,是殺是刮聽您的。一邊安排京兆府吉溫和御史臺一起把柳勣和杜有鄰全部抓起來嚴刑拷打。
柳勣在外面挺狂,告狀時候很猖,沒想到進了衙門成軟骨頭,一打就招,其實啥事兒沒有,就是和老婆家不對付,想搞死老丈人,定了個“與妻族不協,欲陷之”的罪名。
本來案件就這么完事兒了,可大失所望的宰相李林甫很憤怒,想靠這事兒搞倒太子李亨,卻成了家庭鬧劇。
李林甫指示溫吉繼續抓柳勣的把柄,要想引起皇帝的重視,必須使斗爭擴大化。
柳勣把自己和李邕、王曾等名士交往全部供出,一幫狂人名士在一起免不了吃喝嫖賭吐槽朝廷,于是,這幫人一起被殺被貶。
倒霉催的李邕七十多歲,就在莫名其妙中掛了,杜甫聽說都嘆息不止。
案件擴大化后,唐玄宗終于在李林甫期盼中站出來。
皇帝表現出了嚴懲不法和寬恕無辜相交織的明君形象。
對于發現不法行為的全部以律治罪。
對柳勣與杜有鄰這對翁婿,打一頓板子發配就行(杜有鄰、柳勃念以微親,特寬殊死,決一頓,貶嶺南新興尉)。
對兒子李亨,玄宗再糊涂也明白是妥妥的無辜中槍,不再過問。
李亨這邊,既然老父親都表示不再追究自己也得有態度,態度就是離婚:他把杜良娣趕出太子府,以后毫無瓜葛。
李亨夠倒霉,剛和正妃韋氏“離婚”,連著和寵妃“離婚”。
自古打板子不是死刑,但充滿刑罰藝術性,有人打招呼讓你活,就輕打意思意思就行;要你死,雖然不是死罪,打死也沒事兒。
挨板子的杜有鄰和柳勣就屬于人人都想讓他倆死,李亨這邊覺得他倆沒事兒找事,好好的日子非鬧矛盾,搞得自己又被李林甫攻擊;李林甫這邊更是憤怒,花大力氣把這事兒擴大化,最終都是子虛烏有,恨死這倆貨了。
大唐公堂之上,杜有鄰和柳勣同時當庭打死,互煩的一對翁婿一起同歸于盡,可笑可悲不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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