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4日,我們發了一篇題為《85萬買299元路由器,校園不能成為反腐敗死角》的文章,揭露重慶三峽學院的“天價路由器”事件。就在我以為這件事兒隨著熱度過去而不了了之時,重慶市的聯合調查《通報》來了。
看完這個通報,我的腦子里浮現出大蝦身上綁了一顆雞蛋的畫面,具體內容大家可以搜原文,我就不在這里贅述了,說多了不僅影響心情,我更擔心智商,因為這就是一場程序上沒有毛病,但細節上處處透著行為藝術的荒誕劇,主演、配角和龍套都不稱職甚至瞎胡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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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事件中,始作俑者——豐都縣洪正商貿有限公司的虛假承諾,惡意擾亂了采購秩序;采購人——重慶三峽學院履責不力、把關不嚴,相關領導和工作人員仿佛在夢游仙境,不認真不負責;代理機構——重慶市政府采購中心也沒有好在哪兒,工作人員機械地執行采購程序,相關領導內部管理混亂;評審專家開展評審談判都流于形式,走的過場堪稱一絕。
基于上述調查結果,當《通報》給出對重慶三峽學院分管副院長王某偉等人立案調查,對洪正公司也處以9000元的“巨額”罰款并實行市場禁入,并且明確給出了“未發現利益輸送”漏洞的定性時,我們還能怎么辦,當然只能是相信他們了!但問題是,相比萬一得逞的“巨額收益”,以上失手后的代價似乎“不太大”,面對這種違法違規操作的“超級性價比”,誰能保證后面不再有人也想“試試看”?
回到重慶三峽學院的“天價路由器”事件本身,就算我們相信這75萬元沒有裝進誰的口袋里,也沒有人涉及貪污受賄,它純粹是一起“集體裝睡”下的系統性失職,但這樣的結果反而比有人貪污受賄更讓人難以接受。一件80多萬元的采購,沒人貪錢但人人都有錯,沒人受賄但個個都失職,這種“不貪也不干、不查也不問”的官僚惰性,比貪腐受賄更加可怕。如果無法解決這個問題,可能下一個“天價防火墻”已經在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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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利益輸送的貪污腐敗也好,無利益輸送的尸位素餐也罷,都暴露出了教育領域招標問題的嚴重性以及問題的“冰山一角”。當高校的防火墻和DNS設備采購項目需要被官方通報調查才能找到原因,這件事本身就比校園傳說中“永遠在維修的宿舍熱水”還要魔幻,因為熱水器沒修好最多讓學生洗冷水澡,但招標問題卻可能讓整個教育系統“心涼透”。
如今教育領域的采購問題,早已不是“校長親戚開了個文具店”的初級階段,如今的操作精度堪比學術論文:不僅有用噱頭排除競爭對手的技術參數定向狙擊,還有“雖然我不懂但我覺得你不行”的評標專家沉浸式演出,更有“三年上門服務≈三年后上門看看設備還在不在”的售后服務哲學陷阱。就算以上這些操作都沒有了,也架不住整個環節上所有人都在裝睡或裝傻。如此招標,能好的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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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慶三峽學院的通報,像一面照妖鏡,照出了教育招標領域的“潛規則狂歡”。如今來看,急需購買的防火墻不僅沒有守住學校的網絡安全,反而讓我們看清了更需要加固的“制度防火墻”。換言之,學校真正需要升級的不是硬件,而是學人心里的“道德防火墻”。
教育是國家的未來,是民族的希望,絕不能讓腐敗的黑手肆意侵蝕,更不能讓尸位素餐的冷漠再三踐踏,必須以猛藥去疴、重點治亂的決心加強監管、完善制度,讓每一分教育經費都花在刀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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