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
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媽！你怎么能這么糊涂……”
陳歐雨自幼喪父，靠著自己的努力拿到了國外一流大學的offer。
畢業(yè)后回國，卻發(fā)現(xiàn)年近五十的母親大著個肚子。
看清繼父的臉后，陳歐雨崩潰了...
01
陳歐雨六歲的時候，父親陳軍出了車禍。
那時還是小孩子的陳歐雨不懂什么是死亡。
她只記得爸爸說要去出差，回來之前還打電話說給自己帶了禮物。
但現(xiàn)在禮物沒有了，爸爸倒是躺進了一個大盒子。
“媽媽，爸爸怎么了？為什么大家都在哭？”
孫燕把自己的女兒摟進懷里：“爸爸變成了天上的星星，不會回家了。”
意識到爸爸不會再睜眼的陳歐雨也難過了起來。
“那我以后要當宇航員，到天上去找爸爸。”
聽著女兒天真的話語，孫燕泣不成聲。
半個月前，陳軍被派遣到臨市出差。
按理來說坐火車不應當出現(xiàn)“車禍”這樣的意外。
可誰知造化弄人。
就在陳軍從酒店打車到車站的路上，出事了。
比車禍的消息先傳到孫燕耳朵里的是丈夫的死訊。
她甚至沒有見到丈夫的最后一面。
等孫燕趕到的時候，陳軍身上已經(jīng)蓋了白布。
孫燕紅著眼睛看向了在場的一群人。
“我丈夫為什么去世？怎么好端端地就出了車禍？”
醫(yī)生站出來解釋：“病人遭受撞擊后脊柱受損嚴重，在救護車上就……”
“那他是被誰撞的？”
一旁的一個年輕男人低著頭不敢說話。
醫(yī)生稍微偏了偏頭，示意孫燕。
陳歐雨跟在媽媽身邊，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
但她也懂事了，大概知道了是有人害得自己爸爸遭遇了不好的事。
她看向那個男人：“是你傷害了我爸爸！”
那男人不敢說話，任由小女孩在自己身上捶打。
幾天后，陳軍的葬禮在老家進行。
前來吊唁的親戚全都以一種憐憫的眼神看著這對母女。
因為過去這一家人是全靠陳軍的工資過活的。
他賺得多，三口人物欲也不強，日子過得很輕松。
孫燕已經(jīng)做了近十年的全職太太，早跟社會脫節(jié)了。
再說，單身母親帶著女兒，到什么時候都不會是一件容易的事。
如今家里的頂梁柱斷了，幾乎所有人都認為孫燕沒法養(yǎng)活陳歐雨了。
02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孫燕并沒有一蹶不振。
肇事方進行了經(jīng)濟補償，母女倆短時間內(nèi)不至于遭遇生存危機。
孫燕就趁著這段時間找工作。
她學歷不低，只是年齡大了，加上很久沒有工作，找一個好崗位不是易事。
但好在她形象不錯，最終在一家企業(yè)做了前臺。
工作不算太累，放假的時候她就去做小時工賺外快。
陳歐雨對于父親的離世一開始并沒有實感。
當初在醫(yī)院她并沒意識到事情的真相，只覺得是有人傷害了爸爸。
后來葬禮上，她也只是知道了“爸爸不會再回家”這件事。
但她并沒能真正理解死亡的含義。
所以在前幾個月，她偶爾會問孫燕爸爸什么時候回家。
隨著時間越來越久，小孩子越發(fā)焦慮。
她開始哭，開始感到不安。
陳歐雨不止一次拽著孫燕的衣角要爸爸。
孫燕沒法回答，只是抱著女兒無聲落淚。
人走了，但生活還在繼續(xù)。
陳歐雨一天天地長大了，明白了事情真相，不再要爸爸了。
孫燕的眼淚也流干了，為了多賺些錢，她像個不會停轉(zhuǎn)的陀螺一樣忙碌。
陳歐雨心疼母親，但幫不上什么忙。
她只能努力學習，在學校里也極盡節(jié)省。
轉(zhuǎn)眼間，陳歐雨已經(jīng)上了大學。
在校期間，她成績優(yōu)異，因為是外語專業(yè)，在臨近畢業(yè)時得到了交換生的名額。
可是出國需要一筆費用，陳歐雨知道家里并不富裕。
暑假放假回家，她想著干脆放棄這次機會。
孫燕卻看出了她的不對勁。
“寶貝，怎么了？回家了怎么還悶悶不樂的，學校有什么事嗎？”
陳歐雨高中的時候，班上有人拿她的家庭狀況開玩笑。
到后來演變成了一場隱形的校園霸凌。
自那以后，孫燕就十分擔心女兒在學校的狀況。
即使上了大學她也不放心。
陳歐雨知道媽媽是擔心自己，只是搖搖頭，說沒事。
她越是這樣，孫燕就越發(fā)不放心。
“是不是有人又說什么亂七八糟的了？”
陳歐雨沒辦法，只能把實情告訴母親。
孫燕得知女兒沒有被欺負之后先是松了一口氣，隨后思索起留學的事。
“小雨，出國鍍金對你來說是件好事，對你的前途有很大好處。”
“媽支持你去。
陳歐雨心中有些酸澀。
她知道媽媽賺錢有多不容易，也知道自己出國的話，壓在媽媽身上的擔子就會變得更重。
她想拒絕，但孫燕看向她的目光中滿含期待。
陳歐雨最終還是出國了。
“媽，等我回來一定會賺很多錢的！”
在國外的時候陳歐雨也憋著這樣一股勁，參加比賽、發(fā)表論文。
為了節(jié)省來回的路費，整整三年，她一次家都沒回過。
03
其實在她出國半年后家里的情況應該已經(jīng)變好了。
因為孫燕打給她的生活費變多了。
一開始只是多了一點點，陳歐雨只當是母親心疼自己，省吃儉用了些。
她心疼媽媽，發(fā)消息說不用多給錢。
孫燕卻說是換了一份收入更高的工作，讓她不用擔心。
陳歐雨一開始還不信，直到第二年的時候。
孫燕打給她的生活費和一開始相比幾乎是翻了一倍。
陳歐雨擔心是媽媽又開始連軸轉(zhuǎn)似的工作。
沒管流量的費用，打了視頻電話回去。
屏幕里，孫燕的氣色看上去很好。
面色紅潤，眼眸明亮，整個人的氣血都很足。
陳歐雨這才放下心來，也為母親找到了好工作而開心。
畢業(yè)的前一年長假，陳歐雨用自己攢下來的生活費回了一趟家。
飛機落地，她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激動和興奮。
這次回來她沒有告訴孫燕，想著給媽媽一個驚喜。
也許是近鄉(xiāng)情怯，真的到了打車回家的路上，陳歐雨內(nèi)心忐忑了起來。
提著行李箱到了小區(qū)門口，保安大爺一眼就認出了她。
“小雨回來了啊，在國外瘦了挺多啊，沒少遭罪吧？”
陳歐雨眼睛一酸。
保安大爺從她上初中時就在這里，天天見的時候也沒覺得他有什么變化。
可隔了這么久再見到，突然發(fā)現(xiàn)他都老了很多。
那自己的媽媽呢？
她也快五十了，這幾年肯定也長了白頭發(fā)……
陳歐雨回過神，笑著和大爺打招呼。
“還行，就是有點吃不慣那邊的飯。”
大爺笑呵呵地和她聊了幾句。
“你媽天天和我們念叨說想你，還怕你忙，也不敢多打擾你。”
陳歐雨吸了吸鼻子忍住了眼淚，想到要給媽媽的驚喜又笑了出來。
“所以我這次回來就是要給她一個驚喜的。”
原本還笑呵呵的大爺神色微微僵硬了一下。
“你這次回來，沒告訴你媽？”
陳歐雨沉浸在喜悅中，沒注意到保安臉上不自然的神色：“是啊，都說了是驚喜嘛！”
大爺猶豫了一陣，還是攔了她一下。
“那個……你媽現(xiàn)在應該不在家，要不你先去我家待會，你嬸在家，讓她先給你做點好吃的。”
陳歐雨上中學的時候經(jīng)常到大爺家去吃飯，因此不算陌生。
可是她現(xiàn)在哪里有這樣的閑心，婉言拒絕了之后就往家的方向去了。
很快到了自己家門口，掏出鑰匙開門前卻聽到屋子里傳來了男人的聲音。
陳歐雨頓住腳步，又確認了一下門牌號，的確是自己家。
難道是哪個親戚來了？
這些年，家里的親戚沒少幫襯她們娘倆，來走動走動也正常。
陳歐雨打開門，第一眼只看到了母親。
比起母親的皺紋，她更先看到的是她睡衣下那明顯鼓起的肚子。
“晚上不吃雞肉了，最近總覺得吃起來有腥味。”
陳歐雨進來得突然，防盜門被推開的時候?qū)O燕正在向廚房里喊著這句話。
聽到門被打開，孫燕看向了門口，表情立馬變得有些慌亂。
廚房里的男人還不知情，應了一聲之后又問孫燕要不要吃芹菜。
孫燕遲遲沒有出聲，男人便走了出來查看情況。
看清楚那人的臉后，陳歐雨的聲音陡然尖銳了幾分。
“怎么會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