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凍的劉德華，又去超市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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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易拾

“劉德華解凍了”、“劉德華又要到超市上班了！”隨著春節的臨近，網友調侃提醒我們，屬于劉德華的日子來了，接下來的半個月里，我們將會在超市里聽到循環播放的《恭喜發財》。

作為全球華人世界里最熱門的賀歲歌，發行于2005年1月的《恭喜發財》，已經陪伴人們走過了20個春秋，成為無數人春節記憶中的一部分，與買年貨一起構筑了春節特有的儀式感。

盡管賀歲歌在華語樂壇并不占主流地位，但作為一種已有近八十年歷史的“特色歌曲”，它總會在每年春節時節準時回到人們身邊，成為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恭喜發財》20歲了

2005年2月8日，劉德華帶著新歌《恭喜發財》登上春晚舞臺，從此，《恭喜發財》成為中國人的集體記憶。

據當年的媒體報道，2004年是劉德華的事業豐收年。有媒體估計，劉德華當年的收入超過1億港元，而且，他同時獲得最受歡迎男歌手和亞太地區最受歡迎男歌手獎，成為十大勁歌金曲歷史上第一個“雙料”歌手。

好事連連的劉德華希望為為中國人創作一首歡樂、祈福兼具的新年歌曲，于是就有了《恭喜發財》。

《恭喜發財》于2005年1月14日正式發布，發布的形式很有新意，通過電信平臺免費提供給用戶下載并分享給親朋好友，成為一種新的拜年方式。歌曲首唱是在2005年1月19日的第二十七屆十大中文金曲頒獎典禮現場。

這首歌曲的成功并非偶然，作為一首橋接了傳統和現代的原創歌曲，它巧妙地融合了中國傳統文化中喜慶的民樂演奏和具有現代音色的電音節拍，加上朗朗上口的旋律和高度生活化的拜年歌詞，營造出了一種很強的親和力和感染力，同時又帶著一種21世紀的新氣象。

除了創作上表現不俗之外，在那個唱片業崩盤的年代，賀歲歌的產出也大不如前，劉德華適時推出一首高水平的賀歲歌，毫無壓力地搶占了聽眾的注意力，而通過電信平臺進行免費傳播的創新模式，不僅使其迅速在廣大聽眾中傳播開來，強化了其作為春節“主題歌”的地位。

百度指數的搜索數據顯示，每年春節期間，這首歌的搜索量都會達到當年的頂點，2024年春節，這首歌的搜索量創下歷史新高。

“賀歲歌”的八十載

在中文流行音樂歷史上，賀歲歌的創作由來已久。

陳歌辛創作的《恭喜恭喜》（1946）被認為是最早的賀歲歌，盡管這首歌最初是為慶祝抗戰勝利而作，但由于發布時恰逢春節，歌詞又帶有幾分喜慶之意，隨后在春節期間廣為流傳。

1950年代，老上海的時代曲明星們，每逢新春創作和發行賀歲歌曾是一個傳統，并因此催生出了《迎春花》等經典作品。

這一傳統在1970年代被粵語歌曲創作者承襲下來。1977年，汪明荃和鄭少秋發行賀歲歌專輯《歡樂年年》，獲得第一屆香港金唱片獎，1978年，許冠杰發行專輯《財神到》，由他包辦詞曲的同名歌曲在粵語地區廣為傳唱。《歡樂年年》和《財神到》的成功，不但普及了粵語賀年歌，還進一步帶動了粵語流行音樂的發展。

到了八九十年代，賀歲專輯在中國臺灣的市場上曾經紅極一時，鄧麗君、費玉清、劉文正等都曾出過賀歲專輯，龍飄飄從1986年起推出過二十余張賀歲專輯。

在那個年代，賀歲歌還是唱片公司推薦新人的方式，比如飛鷹唱片為了推新人“飛鷹三姝”（方文琳、裘海正、伊能靜）與巫啟賢，曾發行賀歲合輯《飛鷹展翅迎新年》。在1992年的春晚上，內地觀眾通過一首《新年快樂》認識了小虎隊。

進入21世紀，Twins和中國娃娃等新一代藝人接過了賀歲專輯的接力棒。Twins的賀歲歌《你最紅》在粵語市場上很受歡迎，來自泰國的二人組合中國娃娃更是靠著賀歲歌曲成功打入中國市場，改編自泰國歌曲的《發財發福中國年》至今仍在春節期間熱播。

不過，賀歲歌曲創作始終只是華語樂壇的點綴，絕大多數的原創新作都難以超越《恭喜恭喜》和《財神到》這樣的經典作品，直到劉德華推出《恭喜發財》。

節日音樂市場越來越火了

在音樂行業里，以老歌為主“節日音樂”的消費量并不算大，加上時間的局限，唱片公司一般不會花太多精力去耕耘這個市場。

不過，在歐美，節日音樂市場近年來越來越受到關注。其中，瑪麗亞·凱莉更是把圣誕歌的推廣做出了儀式感，過去五年來，萬圣節一過，瑪麗亞·凱莉就會發視頻宣布屬于她的節日到了，網友們則開玩笑說，“牛姐又解凍了。”

據Billboard的估計，2022年，包括流媒體和下宰在內，瑪麗亞·凱莉的歌曲《All I Want for Christmas Is You》全年總收入超過850萬美元，比2021年增加了38%，而據Spotify前首席經濟學家威爾佩奇的估計，截止到2023年底，歌曲自1994年發布以來，已經為瑪麗亞凱莉創收超過1億美元。

瑪麗亞·凱莉在節日音樂市場上的成功，也帶動了聽眾對于節日音樂的關注。2023年，從10月到12月，Spotify上的節日音樂流媒體播放量增長了25%。2024年11月中旬，Spotify的《Christmas Hits》播放列表的播放量幾乎是2023年同期的兩倍。

流媒體數據給量化節日音樂市場提供了方法，也因此讓音樂人們能夠更有針對性地宣傳。一些歌手開始把“圣誕檔”視為推廣自己的合適時機，因為這個市場相對而言并沒有那么多音樂人涉足。經典節日題材老歌在流媒體上形成了你追我趕的局面：2024年，威猛樂隊（Wham!）的《Last Christmas》超越瑪麗亞·凱莉的《All I Want for Christmas Is You》，成為Spotify年度播放量最高的圣誕歌曲。

在馬來西亞，中文賀歲歌市場經久不衰。從上世紀九十年代末至今，馬來西亞的音樂公司和藝人每年都會發行大量的賀歲專輯，當地的音樂獎項“娛協獎”甚至還專門設立了“最佳賀歲專輯獎”。

每到農歷新年，馬來西亞都會出現賀歲歌大混戰，近年來隨著新興渠道的興起，年輕一代的藝人通過視頻平臺發布各式各樣的賀歲歌深受網友的喜愛，不少視頻的播放量都在百萬以上。

節日音樂的魅力在于它與節慶的氛圍和人們的情感緊密相連，能夠喚起強烈的共鳴并形成經久不衰的吸引力。每年一度的節日來臨時，這些歌曲會再次進入人們的生活，形成一種“循環經濟”，確保它們在每個節日季節都能獲得穩定的流量和受眾基礎。

隨著流媒體平臺的普及，節日音樂已經超越了傳統的廣播，成為全球范圍內的一種跨文化現象，進一步證明了這個市場的潛力和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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